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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往陸衍澤身後一躲,只露出一雙眼睛去看來人。

  頭髮依舊濃黑,身材非常高大,一身筆挺的黑西裝一絲不苟,看著他英俊依舊的面孔,星空可以想像他年輕的時候會是多麼的風采卓絕。看著傳說中的小澤男,看著他那雙洞穿一切的眼睛,星空在心裡暗暗的比較,原來,沈之曜還不是最可怕的,這男人,簡直是成精了一樣的程度。

  那男人看著陸衍澤把星空護在身後,用有些生硬的中文說著,“和也,我們明天傍晚的飛機,在這之前,把你的事情處理好。”

  星空從來沒見過黑社會的大佬,只覺得他渾身都是殺氣,一直到他回了房,她才探出頭來,拉著陸衍澤吐氣,“阿澤,你爸爸,好可怕……”

  陸衍澤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在她頭上敲了敲,“還敢說,敢在我爸爸面前放肆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星空吐吐舌頭,任由他拉著手進了電梯,她靠著他的肩膀,悶悶的說,“阿澤,你明天就坐飛機走?是要丟下我了嗎?”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我放不下你

  陸衍澤勒住星空的肩膀,抿唇,“不說這個,明天才走,我今天想和你在一起。”

  星空垂著眼睛,她知道小澤男用中文說那句話的意圖,他叫陸衍澤處理好事情,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她,她是需要被處理的那個星空垮下肩膀,心裏面墜墜的悶著一口氣,電梯打開,她看著外面陰鬱的天空,冷冷的一笑,“下雨了,沒處可去了--小澤少爺,還是不要弄髒了你的衣服吧,挺貴的,為了處理不必要的事情弄髒不值當。”

  陸衍澤知道她生氣了,拉著她走出來,叫她等一下,自己就跑去了服務台。

  竣星空板著臉,心想,要走就快走,她還會死纏著不放不成?越想越氣,把自己的手心都摳出了紅印。

  陸衍澤回來的時候,拿了兩個一次性雨衣,朝著她一笑,“給你這個粉紅色的,我特意叫她拿的這個顏色。給你。”

  星空看著他微笑,那一口雪白的牙齒好看的要命。她賭氣的打開他的手,“最討厭粉紅色!”

  溯陸衍澤知道她的脾氣又上來了,拉著她走到門口,看著外面淅瀝的小雨,笑著把雨衣抖開,把藍色的給她套上,粉紅色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星空看著他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穿那女氣的顏色,忍住笑,哼他,“要走就走,別爛殷勤,我不需要你打預防針。”

  陸衍澤拉著她的手,緊緊的攥住,嘆口氣,“勺子妹,就算是我要走了吧?你能不能給個好臉色,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呢!”

  星空鼻子有些酸,推他,“不見就不見,你還以為誰會想你?”

  陸衍澤刮刮她的鼻子,知道她在嘴硬,拉著她跑去雨中,“心裡有氣是不是?我帶你去遊樂場,你要打槍就打槍,要喊叫就喊叫。”

  星空懶得和他說話,卻被他攥住手,溫暖的讓她不忍放開。

  遊樂場星空不常去,很久之前還過兒童節的時候去,但是也不太記得了。

  有時候也會嚮往的,但是今天情況特殊,她拿著錘子惡狠狠的敲在可惡的地鼠頭上的時候,只是覺得心裏面酸溜溜的。

  打靶都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她一直輸,最後氣得把槍一丟,把得到的幾個紀念獎全都扔在了地上。陸衍澤笑著,嘆口氣摸摸她的頭,說了聲,“彆氣,你要什麼,我打給你。”

  星空看他就氣,指著獎品最高層的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豬公仔,“就是它了,別的我不要!”

  陸衍澤負手看了好一會兒,才哦了一聲,端起槍,架勢倒是很像樣的走到了靶面前。

  星空還沒等諷刺他幾句,就聽到一旁的老闆痛心疾首的喊,“小老弟!你是專業的吧!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

  看過去,只見陸衍澤把槍放下,憨憨一笑,“老闆,我女朋友想要,抱歉了。”

  星空看著他賠小心的樣子,心裏面酸酸的,還是把玩具接了過來。

  玩了一圈,星空咬著冰淇淋,看著身邊淪為苦力拎著一堆戰利品的男生,“你爸教你的?”

  陸衍澤掏出紙巾給她擦了擦臉上的雨滴,“嗯,我們家的孩子都是從小訓練的,很累,我不喜歡。”

  星空看著他手心,不像是這年紀該有的樣子,上面長滿了繭子,除了拿筆,應該還有從小練這練那留下的痕跡。

  冰淇淋吃的星空肚子裡涼涼的,沒什麼興頭,她看著陸衍澤,“算了,不玩了,我怕一會兒你家人找你,回去吧。”

  陸衍澤想了下,嗯了一聲,和她一起離開了遊樂場。

  兩個人並肩走,卻隔著距離,和其他的遊人歡樂的氣氛有些不協調。

  大雨一瞬間傾盆而來。

  遊人開始找地方躲避,星空也沒什麼反應,看著天上紛紛而落的雨水,灰濛濛的天空讓她心裡更覺得沉重。

  陸衍澤看她傻傻的,拉著她的手開始狂奔。

  玩具也丟了,雨衣的帽子也刮掉了,兩個人手牽手,踩著水不停的跑。

  其實心裡都有話沒有說,她不想他走,他也不想丟下她走……

  也不知道是跑了多久,陸衍澤覺得星空的步子跟不上了,看著前面有公共避雨棚,拉著她就跑了過去。

  停在底下,兩個人都狼狽不堪。

  星空的頭髮全濕了,雨水順著臉上往下淌,那麼涼,她摸了一把,發現源源不斷的流著,這才發現自己是哭了。

  她知道他要走,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

  她不能回沈之曜那裡去,她也不想回家,她厭煩死了那個沒有生氣的圈子,這幾天和陸衍澤在一起,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個年輕人,還應該有這樣的快樂。能有個人撒嬌,有人哄她,像疼愛女兒一樣的呵護她……

  她想,可能是自己,就是親情太缺失了吧……

  雨聲沙沙的,星空看著外面流動的世界,覺得有些冷。

  “走吧--”星空握了握手心,冷冷的,“我自己回家。”

  陸衍澤呆了一會兒,突然把她扯回來。

  緊緊的摟著她,他悶聲,一字一頓,“聽我說,記住我的話,我今晚和父母在一起,陪他們。我待會兒就送你去酒店住,你今晚就收拾東西,明天下午的時候,你去碼頭等我--星空,我怎麼才能做到把你丟下……你記著,明天在碼頭等我,在三點之前,我一定會趕過去,我帶你一起走,我不回日本了。”

  星空窩在他懷裡,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你不回去,伯母怎麼辦?”

  陸衍澤摟緊她,“我今晚和媽媽把事情交代一下,我放不下她,但是我也放不下你……”

  星空額頭上一熱,是他溫柔的落下一吻。

  她抱著他,覺得這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正文 第八十章 他還是走了?

  第二天一早星空就出發去了碼頭。

  天空仍然在下著濛濛細雨,她穿著昨天的雨衣,坐在石敦上不住的看表。

  海風粘膩,帶著腥氣,但是她覺得好快活,她要離開了,和陸衍澤一起。她想著以後的生活,她不要念書了,她可以自己做點什麼,她學過不少東西,鋼琴,外語,可是她討厭做那些,她想,讓陸衍澤多畫幾幅畫好了,她要讓他養著。

  興奮的在原地直轉悠,她不停的看表。

  竣沈之曜,她要永遠的擺脫他了。公司她根本就沒有興趣,他要就給他,她只要離開,只要自由。

  伸懶腰,擁抱廣闊的大海,星空頭一次覺得,人生何其美妙。

  溯醫院。

  陸衍澤把被子給滿子蓋好,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沉靜的睡容,心裏面發誓,“媽,等我安定了,我再想辦法接你,這一次爸是真的動怒了,他回去一定會處理好,你忍一忍,不出半年,我一定接你出來。”

  從病床底下拿出雙肩包,陸衍澤看了滿子一眼,出門離開。

  一路有些興奮,他大步的跑向電梯。

  到底底層,電梯叮一聲,他握緊背包帶,抬頭往出走。

  冰冷壓抑的氣氛頓時撲來,他心頭一跳,抬頭,就見黑壓壓的人圍在門口,似乎已經等他多時。

  星空坐在碼頭,雨越下越大了,雨衣有些不堪重負,好幾個地方都破了口子。

  看看表,還有一個多小時。

  她扯住雨衣,舉目望了望四周,看到附近的咖啡館,她提起行李袋快步跑了過去。

  這個時間和天氣,人不多,店裡放著輕音樂,大葉片的綠色植物擺在座位旁邊作為屏障。

  她看著窗子外面,雨絲從玻璃上縱橫交錯的留下來,切割了外面的海景。

  她點了一杯咖啡,看著裊裊的熱氣,她覺得身上暖和了許多。

  時間逼近兩點三十,她只聽到門上的鈴鐺忽然一響,她跳起來,心頭咚咚的打鼓--她還沒這麼盼望著見到一個人呢。

  及至那人擦著她旁邊過去了,她才跌回椅子裡,竟然是認錯了人。

  她嘆口氣,喝了口冷掉的咖啡,心頭隱隱帶著不安。

  兩點五十分的時候,星空聽到店裡的電視被打開了。她握緊了杯子,抬頭看著畫面不停的被切換,脖子有些痛,她忽然聽到電視裡有人說了句“小澤男”。

  她一拍桌子站起來,店裡的人被她嚇了一跳,她幾步走過去,看著店員,“請你倒回去!看小澤男的那個頻道!”

  店員撥回去,詫異的看著她。

  電視裡是一則新聞,在機場,很遠的鏡頭,畫面里的女人聲音細細的,她說,“傳說級的日本黑幫教父小澤男意外現身,由於安保工作非常嚴密,所以在他離境時記者才無意中捕捉到這個鏡頭--小澤男身邊帶著的是一直鮮少露面的三姨太和三子小澤和也,進來風靡亞洲的天才畫家Mr。z就是這位三公子……”

  星空一直仰著脖子,直到肩頸變得僵硬,直到那新聞已經播完。店員看著她傻傻的不動,有些緊張的問她,“小姐……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的嗎?”

  星空看著那變了的新聞,神色很遲滯的問了店員,“剛才是不是說,小澤男的三兒子也一起走了?是不是我聽錯了?還是新聞播錯了?”

  店員看著她,“沒聽錯……是說三兒子和也,也一起走了。小姐,你沒事吧?”

  星空臉色發白,她喏喏的哦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忽而爆發一樣的搶到櫃檯前,抓起電話來,顫抖著手去撥號,撥了好多次才撥對號碼,卻聽著聽筒傳出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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