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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進習慣性的側身退開,看著走進門的沈之曜,微微低頭,“先生。”

  星空看了沈之曜一眼,轉頭氣哼哼的去收拾行李--剛才那麼威風,在樂丹瑞面前給她臉色看,她知道他有他的威嚴,但是好歹在外人面前給她留點面子吧?尤其,那個樂丹瑞一副瞧不起她的樣子!

  阿進看了無視沈之曜的星空一眼,她這態度,保不准又要惹怒沈之曜。

  隱隱擔憂著,卻見沈之曜淡淡的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阿進頓了一下,轉身離開。

  屋子裡的氣氛漸漸壓抑,星空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雙肩包,一點點的把換洗衣物裝進去。

  沈之曜看著她收拾,好一會兒,他拿起那個軍用雷達,走到她身邊,遞給她,“帶著。”

  星空抿起嘴唇,不看他,也不說話。

  沈之曜知道她發脾氣了,俯身把雷達放進她包里,淡淡的說,“帶著,別讓我找不到你。”

  星空咬了咬嘴唇,低頭看著那又占地方又重的東西,心裡琢磨著他那句‘別讓我找不到你’,究竟是關心使然還是怕她又給他逃走?

  沈之曜淡淡嘆口氣,側頭看著她,已經是十七歲亭亭玉立的女孩子了,她十二歲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還很瘦小,臉色很黃,一看就知道是不好好吃飯的小孩。

  沈之曜的大手為她捋了捋髮絲,眼神裡帶著她看不到的柔軟,“不是罵你,是叫你要學好。”

  星空沒吭聲,卻扯著拉鏈拉上了背包。

  他身上的氣息侵襲而來,星空一下子覺得小小臥室里變得擁擠。

  沈之曜看著她略顯侷促的樣子,淡淡的起身,離開她身邊,“別落下東西,仔細檢查幾遍。”

  星空覺得他很羅嗦,嘟了嘟嘴,細想,這還真是在他身邊以來,第一次離開他。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死了算我頭上

  放下背包,她轉過臉看著沈之曜。

  五年前他剛剛二十四歲,那時候她的爸爸在參加一次戶外運動時遇到了山體滑坡,被土石掩埋住,連屍體都找不到。爺爺因為唯一的兒子出了事,在一夜之間病倒,整個沈家和信陽國際都陷入了絕境。

  大學剛畢業的沈之曜迅速接管了沈家和公司的重任,星空因為鬧騰,所以不能留在需要精心養病的爺爺身邊--單身的沈之曜成了她唯一的接收處。

  她那天也背著一個粉紅色的雙肩包,被傭人領著走到沈之曜的車子前,他那時候的樣子,她其實記不太清了,唯一的印象,就是,這個人,很嚴厲。

  他比爸爸小了差不多二十歲,但是感覺卻比爸爸嚴肅可怕多了。

  星空對他的眼神記憶猶新,一如既往的冷厲幽深。

  他想讓她不那麼怕,就拿了一隻玩具熊給她。

  星空往床上瞄了一眼,就是那隻常常被她拿來出氣的可憐熊仔。

  沈之曜看著她把粉粉的嘴唇嘟起來,臉上白皙的肌膚里透著微微的紅潤。她現在健康多了,在他的高壓政策下,她現在的生活習慣堪稱一本教科書。

  星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一邊清喉嚨一邊走到床邊去收東西。

  沈之曜不常進她的房間,此刻也只是隨意的踱著步子,走到她書桌前,撿起上面的一本包了封皮的畫冊隨手翻了幾頁,沈之曜淡淡的念著,“Mr。z?”

  星空僵了一下,回身看他,“你知道?”

  沈之曜見她驚訝的樣子,淡淡的把畫冊放回去,輕哼,“小孩子的玩意兒--”

  星空偷偷撇嘴,心想,果然是有代溝了。

  沈之曜靠在牆上,盯著她,“你喜歡看畫冊?”

  星空沒回頭,聳聳肩回答,“也還好啦,反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

  沈之曜淡淡一笑,看著星空,果然還是孩子脾氣,他還記得她剛來的時候,十足十的千金小姐,挑食,頑劣,任性,誰的話也不肯聽。

  他惱了,把她關在閣樓里,餓了她一天一夜,放出來的時候,她嗓子都哭啞了,那時候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帶了恨,卻也帶了怕。他就站在閣樓門口,站在那裡對所有想給她送吃喝的人說,“現在是我在管教她,不到明天不許開門,餓死了算在我頭上!”

  雖然發狠要整治她,但是看著她出來後狼吞虎咽的吃飯,他還是心疼這樣的女孩,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吃苦,他其實,也寧願,她永遠也別知道……

  這些年,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看著她一點點的變好,有種很特別的存在感將他的心充滿。那是種,被需要的感覺……

  門外的樂丹瑞靠在那裡,又見到了沈之曜那種深得嚇人的眼神她心裡老大不慡,屈指敲了敲門框,“阿曜,我們該走了。”

  沈之曜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淡淡起身,看著星空,“收拾好了早些睡,出門旅行有你累的--”

  星空看樂丹瑞站在自己門口就覺得礙眼,也沒應沈之曜的話,自顧自忙自己的。

  沈之曜也沒和她計較,任由樂丹瑞挎住自己的手臂,兩個人並肩離開。

  星空朝著門口做了個很醜的鬼臉,轉身跳上床,一拳命中熊仔的眼眶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進入畫社?

  從星空房裡出來,沈之曜伸手去掏手機,樂丹瑞不得不離開他的手臂。

  咬了咬嘴唇,她看著身邊寡淡的男人,“阿曜,我說星空的不好,是不是讓你生氣了?我沒有欺負她的意思,我就是……跟你一樣,想她好,她也是我侄女啊!”

  沈之曜似笑非笑的挑起嘴角,倒還不如不笑,反倒讓樂丹瑞感到捉摸不定的心驚。

  “你很明白--”他點著屏幕,準備打電話,“明白的人不要做糊塗的事,星空是我的,你該知道沒人有資格指點她的不是--”

  樂丹瑞臉上的嬌嗔一僵,看著他快步下樓的背影--星空是你的?是你的什麼?是侄女!你這混蛋!

  沈之曜兀自打電話,“Amanda,幫我看看,在紐約那邊辦完事,有沒有空餘的時間讓我去一趟東京--沒有,只是去找點東西,你安排看看。”

  樂丹瑞壓下心裡的氣,臉上又浮起往常的笑顏,幾步跟上去,重新纏上沈之曜的手臂,嘟起嘴巴,“阿曜,你說陪人家去紐約shopping,怎麼又擠時間去東京,該不會有其他女人等著你?你這沒良心的!”

  沈之曜淡淡笑了下,伸手捏了捏她的俏臉,“我去日本找東西的,我身邊就你一個,你還不知道。”

  樂丹瑞見他笑了,嗲氣的哼了一聲,扭著身子鑽入他懷裡,心裡卻想,你身邊只有我一個?鬼才信!這男人對她忽冷忽熱的,說話時候的溫柔程度還不如跟他的秘書!

  氣歸氣,樂丹瑞還是像個無尾熊一樣的黏在他懷裡。

  第二天,教室。

  “我不去。”星空頭也沒抬,直接回絕掉校長助理的請求。

  助理哭喪著臉,“沈小姐,你可不可以再考慮看看,女孩子畫畫是多麼文雅的事情。”

  一旁的蔣秋沫嫉妒之餘,極力的攛掇她,“為什麼不去啊!死猩猩,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呢!”

  沈星空瞟她一眼,喜歡看MR。Z的畫冊是一回事,進畫社給他當模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了,要是讓沈之曜知道,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校長助理深深的看出了蔣秋沫對沈星空的影響力,推了推眼鏡,“沈小姐,要是你答應進畫社,你的朋友我們也可以破格收錄,這樣你們有個伴,好不好?”

  蔣秋沫被這枚巨大的糖衣炮彈攻倒了,隨之而來的是使盡渾身解數的威逼利誘星空。

  一個下午,她被磨得耳朵都要長繭了--臨近放學,星空終於投降,校長助理說,拉她進畫社,是因為她的長相可以很好的刺激陸衍澤的創作靈感,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倒是很想問問看,自己的長相哪裡刺激人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所謂的刺激靈感

  畫室。

  星空坐在沙發上,略帶拘謹。

  陸衍澤坐在畫板前,漫不經心的削著鉛筆。

  星空不是容易緊張的人,但是在他面前,她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這讓她很容易侷促。

  蔣秋沫又不夠意思,隨便被其他人拉去參觀畫社,丟下她就走了。

  屋子裡靜的有些出奇。

  星空看著這男生,他無疑是長得很入眼的那種。

  “我說--”他突然掀起睫毛,眼神幽深,“看夠了就回答我,願不願意,每天下午來給我當一個小時的模特,不需要做什麼,就讓我畫你--這差事,不是誰都有機會的。”

  星空被他發現自己看他,咬了咬嘴唇,卻不滿他自大的語氣,翻翻眼睛,“我哪裡可以入畫了?我不覺得自己長得怎樣。”

  “是不怎樣--”他毫不客氣,放下筆朝她走過來,星空沒來由的一繃,整個人僵硬起來,陸衍澤俯身盯著她,突地捉住她下頜,淡淡的笑,“就是想畫你。沒特別的理由。答應我吧,不辛苦也不麻煩,你隨便做什麼都可以,讓我看到你就行了。”

  星空覺得他的話另有深意,身上一陣陣發虛,試圖擺脫他的手指,“我家教很嚴,我不能晚歸。”

  陸衍澤看她眼睛垂下去,雙肩僵硬,笑起來,“你很緊張?”

  “才沒--”

  “沈星空,你知道嗎?”他盯著她看,一瞬不瞬,“遲浩是我學弟--我們約好,今年一起角逐‘白鷺金杯’。可是你知道他現在沒法畫畫了,我要拿到那個獎盃送他。”

  星空一聽到遲浩的名字就呆了,她咬住嘴唇,鼻翼一陣陣發酸--她不是冷血的,她知道他的情況有多糟,可是除了內疚,她又什麼都做不了。

  陸衍澤看著她眼底的水色,眯了眯眼,放開她,直起身子,雙手放在褲袋裡,“我不是來探究誰對誰錯的,他是我學弟,我自然是更在乎他--坦白說,你又沒有多美,我畫誰都一樣,只是我需要看著你,一看到你我就想到遲浩,想到他躺在床上沒法再拿筆,你知道那種心情嗎?想把力氣全使出來,想盡全力去贏得勝利讓他開心,所以,看著你,我就有種克制不住的衝動,想要出一口悶氣的衝動--”

  星空咬咬嘴唇,瞪著他,“你是想用我來和你互相折磨?這就是你所謂的刺激靈感?”

  陸衍澤淡淡聳肩,“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你內疚吧,內疚就幫我一起拿到金杯,送到遲浩病床上去。這樣你我都能輕鬆些。”

  星空覺得荒謬,他腦子裡的想法她無法贊同,起身往外走,“我幫不了你,我怕我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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