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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我們快走吧。”

  火這麼大,莊子裡的人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們還是躲著些的好。湖陽恍若未聞,晏玉樓一下子將人拉起來拖著就走。

  “你不要管我…晏玉樓,你幹什麼要管我?我真該早些死了…我為什麼沒有早點死,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一切?”

  “說什麼胡話,好死不如賴活,你可是公主,天下人羨慕你都來不及。想想那些賣身為奴的女子,想想那些食不果腹的人,你不知幸福多少。”

  “我…你相不相信,我其實寧願做一個農女…”

  晏玉樓才不信,真讓她去做農女,嫁一個農夫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保證沒多久她就受不了。要是換成以前的湖陽還真拉不動,現在輕多了。

  兩人才離開沒多久,便聽到有人往竹林跑過來。她心一驚,趁著莊子裡人都往竹林那邊跑,兩人順利地出了莊子。

  無人之處,晏玉樓鬆開湖陽,湖陽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眼神痴痴望向那莊子的最高處,看著那股沖天的濃煙。

  “死了…她就這樣死了,真好啊。再也不用受苦了…再也不用受苦了…只留下我,留下我一個人還要繼續受苦…我真的有好多話想問她,這些年我都快被自己逼瘋了。晏玉樓,你知不知道,我多想當面問她,我想問她為什麼…為什麼要生下我…”

  湖陽的頭埋在自己的膝彎中,抱著哭起來。晏玉樓這才發現,她真是瘦了許多。這樣蜷在一起的女人,哪裡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此時的她,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可憐又無助。

  “我想天下大部分的父母,都是因為愛孩子想要孩子才會生孩子。”

  “愛我?什麼是愛?”

  這個問題太過深奧,晏玉樓也沒有辦法立刻回答她。

  她哭了一會兒,又笑了好大一會兒。最後自己站起來,眼神高傲地睨著就像從前一樣。可是那臉上的淚痕,蒼老的臉色都和以前的那個湖陽判若兩人。

  “晏玉樓,你是我認識的人中最聰明的。曾經我想借你的手替我查清我母妃的事情,但是如今我母妃已經死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

  “為何?”

  “這是我淮南王府的家事,你一個外人要是總想窺探些什麼,我怕會對你不利。我雖不是什麼好人,但自認為不是罪大惡極之人。世人恥笑我唾棄我,我都不在乎。我活著不是為他們,我是為我自己。但是你不同,我知道你是一個心懷天下的人,不值得為我這樣一個人葬送自己的前程。”

  晏玉樓看著她,實難想像這樣的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今天的湖陽,給人的感覺和以往都不一樣,或許這才是她真正的模樣。

  遠望著那高處的濃煙之處,濃煙中帶著火光,顯然火勢還未撲滅,黑油之威所到之處不成灰燼不熄滅。她思忖著今日之事,越發覺得有人故意為之。那莊子既是王府的產業,為何守莊之人如此鬆懈,像是早知有人會尋來般並未對進出之人多加盤問。

  難道…

  她微垂著眸子。“臣送公主回去。”

  湖陽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不用了,我知道怎麼回去。”

  “如此,公主保重。”

  “侯爺保重。”

  不想湖陽沒走兩步,人就軟軟倒在地上。

  晏玉樓一個拍手,在附近隱藏的晏實等人立刻現身。她偷偷將湖陽帶回侯府,讓采翠替對方洗乾淨臉。露出真容的湖陽蒼老得厲害,如同老嫗。

  這樣的湖陽朱太醫都沒有認出來,搭過脈後他的臉色很凝重。

  “侯爺,這位婦人是您的什麼人?”

  “是我晏家的一位親戚。”她將人請到一邊,“她生的是什麼病,還請朱太醫明言。”

  朱太醫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出聲,“這位婦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且毒已入五臟,應有十多年。”

  “此毒是否有解?”

  晏玉樓這一問,朱太醫又露出為難的臉色。這毒不太光彩,也極為陰損存世極少,也不知這婦人是自己服下的還是被人所害。

  解是解不了的,要是一直采陽倒也沒有性命之憂。看這婦人的樣子,怕是有段日子沒有魚水之歡,所以才會形同枯槁。

  “此毒無解。侯爺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百花散。”

  晏玉樓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說她中的是百花散之毒。”

  “正是。”

  怪不得,怪不得湖陽喜歡養是面首,怪不得她行事那般放蕩。卻原來是這淫毒作怪,那麼這毒又是誰下的,為什麼會下在她的身上?

  她自己知道嗎?

  朱太醫離開沒多久,湖陽幽幽轉醒。茫然的眼神盯著頂帳看了好大一會兒,驚得她猛地坐起。待看到屋內的晏玉樓,大鬆一口氣。

  “嚇死本宮了,本宮這是在哪裡?”

  晏玉樓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這是在我的府上。”

  湖陽聞言,有些不敢相信,“侯爺把本宮帶回來,就不怕世人說閒話。本宮的名聲臭成那樣,侯爺為何不怕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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