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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夠吧,你可是陛下的親舅舅…”
“陛下的舅舅又不止我一個。”
晏琬琰語塞,喃喃道:“信國公又沒來,他哪裡知道?”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你又不是不知道信國公府與我們侯府的事情。這些年來我兢兢業業不讓自己有露出被人攻訐的把柄,反觀信國公亦是如此。他要是知道我在滸洲查案期間與女子廝混,定會大做文章。到時莫說我個人名聲受損,便是我們整個侯府都會落到被動的地步。你要真是為我好為侯府好,就應該管好自己的家事,照顧好自己的夫君孩子,旁的不用你操心。”
晏玉樓說完才發現這個藉口好,對不起了孩子他爹,關鍵時刻還得抬你出來堵人。
晏琬琰剛開始還有些擔心,聽到後面那幾句話頓時委屈起來。淚水一下子湧進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就知道…你們都看不上我…”
簡直是雞同鴨講,晏玉樓有些心累。夠給她留面子了,那瓶藥的事情還沒講呢。要不是怕她面子掛不住,她早就借藥的事情發作一番了。
“別哭了!”
晏琬琰嚇了一跳,眼淚立止,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樓兒…你凶我?”
晏玉樓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的語氣中摻雜怒火,“四姐,你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你的心思應該放在孩子身上,放在自己的家庭上。我的事情自有母親操心,你就不要管了。我們這樣的門第,萬沒有正室沒進門,就養姨娘弄出庶子的道理。”
“我沒有那個意思…微雨的身份哪裡能做姨娘,做個通房都是她的福氣…我就是怕你沉迷男色,夜裡偷偷摸摸…”
自覺說漏嘴,晏琬琰不自在地捂上嘴巴。
晏玉樓立刻明白今日之事所為何來,原來是姬桑夜訪的事情露了形跡。還真是夜路走多了,遲早會遇到鬼,看來以後要更加小心才是。
“我說過晏實只是我的隨從,我們沒有那樣齷齪的關係。好了,你要怎麼想我也懶得再說。我身邊的人手夠用,過幾日我就搬到洲府後衙去住。”
晏琬琰臉一白,樓兒這是什麼意思?他不在自己家裡住搬到外面去住,要是別人知道了,會如何想她這個姐姐?
“樓兒…”
“什麼都別再說,我會顧及你的臉面。過幾日京中出巡的儀仗會到,到時我名正言順地住進衙門,別人不會多說什麼。”
“可是…衙門哪有自己家裡住得舒服?”
晏玉樓望了一下天,要是真住得舒服她怎麼可能會走。這才住進來一天,就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要是再住下去,只怕真有丫頭半夜摸進她的被窩。
實在是無福消受。
“出來辦案哪裡能圖自己舒服,再者又不是我一個人。信國公也是此行查案的巡官,他應該不日也會到滸洲。”
再次抬出姬桑,晏琬琰沒話說了。
而經過四天的休養,阮從煥的身體也恢復了大半。在第四天的午時,京里的儀仗到達,隨行而來的還有姬桑一行人。
晏玉樓假裝和他們一起入城,住進洲府後衙。
兩人借著案子私下相談,互相說了一下最近查到的事情。姬桑那邊不光查災銀的事,還要查程梁被刺的事情。兩個案子查來查去,明面上都指向杜將軍府。
晏玉樓沒形象地半靠在椅子上,揉了下額頭。
“哪裡不舒服?”
姬桑問道,上前來要替她按摩,被她拒絕。
“注意影響。”
他收回手,盯著她的臉,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她在想什麼。明明之前不再抗拒他的接近,怎麼又變成這副樣子。
她輕咳一聲,“太明顯了,我這邊得到的線索也是指向杜將軍府。杜將軍能被康泰選中為暗子,不可能這般沒有城府。我覺得無論是誰做的,顯然那批銀子還沒能出滸洲和饒洲,幕後之人已經急了。”
“你說的沒錯,只要我們耐心等,我相信他們遲早會露出馬腳。”
姬桑說著,修長的手指還是按在她的頭上,輕輕按摩起來。
她舒服地閉上眼睛,沒有推開他。只是這個等要等到什麼時候,她的身體不等人,總不能等到身形露出破綻再結案,到時候圓謊都謊不了。
“快點破案吧,有人比他們還等不急。”
“誰?”
“你娃。”
第55章 想得美
他神情先是一怔,清冷的臉上漸生光華。眸子微垂著,視線落在她的腹部。這是何等奇妙的感覺,那種感覺熨帖了他整個身心。
她閒適地半癱在椅子裡一隻腳翹著,那隨意的樣子既矜貴又冷艷。似有微風吹進屋內,吹起她額前散落的一絲髮絲。玉雪般的皮膚光潔可破,長長的睫毛卷翹著,像兩把細刷。
他們的孩子啊,會是什麼模樣?會不會和她一般驚世絕艷?
“嗯,這確實是個等不及的。”
等不及的何止是孩子,孩子的父親同樣等不急。
微彎著腰身從椅背將她環住,一隻大手不著痕跡地撫上她的腹部。那裡一平如故,什麼也感受不到,但他卻是知道那裡孕育著他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