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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暘沉思一番,說,“我打算辭了工作,回國內有人照應,總歸好點,至於那個仇家……在西泠這樣的地方也不敢亂來。”

  夏雅想想挺有道理,也就稍微安心下來。

  冷暘打量了她幾眼,赫然笑問,“你是不是在氣他……沒告訴你,他會拳擊?”

  夏雅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箭,不過也無法否認他的假設。

  也許,兩個人在一塊就是如此,往往得到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就如現在的她,無法忍受商敖冽對她再隱瞞任何的事兒,大事小事都不行。

  夫妻之間,不是說要坦誠到每一個想法、每一個過往都要向對方報備,只是……孰輕孰重,她還是能分得清。

  商敖冽究竟為何會去學拳擊,還學得這麼出神入化,她不信那只是一種健身吧?他的腿又是怎麼回事,明明可以走的更順暢,為何要隱瞞著所有人?

  他不簡單,那些溫文儒雅、斯文內斂雖說也是真實的他,可這個人似乎還有另一面,商敖冽身上有一些秘密,是她還未窺探到的。

  這讓夏雅總覺得有些氣餒,又有些失落。

  冷暘像是又考慮了些什麼事兒,對著身旁的小人妻低聲說,“夏雅,或許咱們男人有時候故意的隱瞞,是因為在乎這個女的,是想保護她。”他笑道,“男人的浪漫,很多時候你們當然不懂。”

  “不是的……我懂。”夏雅突然回答。

  是的,她以為她確實懂,商敖冽的浪漫。

  包括婚紗這類的顯而易見的安排,還有,他明知道她可能無法懷孕,還是一往無前的娶了她。

  以及,這個男人最浪漫的一點,事實上正是——那樣不動聲色地一直愛著她。

  那麼他還能對她隱瞞什麼樣的事呢?夏雅就是猜不到,難道……是與夏都澤有關的?

  冷暘打斷她的深思說,“夏雅……商敖冽不會刻意欺騙你,因為就連我……有時候也還是會單純地想,要是能娶到你做老婆,真他媽的美。所以……他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

  夏雅不好意思地低頭笑笑,商敖冽在外頭敲了敲門,就走進來了。

  他剛打完電話,將手機放入口袋,那筆挺高檔的襯衫勾稱出他優美的肩膀,以及高尚的風度。

  如今夏雅總算曉得,難怪他在床上能那麼的生龍活虎,不管做的多激烈多火辣,最多喘一喘就過去了,而她卻累得半死活生生就像是被卡車碾過……

  這時商敖冽垂首看著她,像陷入沉思,他的表情有些平淡,又有些不忍、還有隱瞞,黑暗中,他的目光很黯。

  “商老師,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厲害……”

  冷暘本想與他客道一下,誰知道夏雅站起來指著他,厲聲喝道:“你這戲也演得太爛了,你早就知道對不對?”然後又把槍口轉向商敖冽本人,問說,“憑啥連他都比我了解你?!”

  商教授無奈了,好好地走過去,凝視著她的眼眸。

  “夏雅,我學拳擊,不是為了有一天要去做英雄,我只是想有一天遇到危機,能保護自己的所愛之人。”

  “你如果說因為小時候被綁架的經驗讓你想要去一門武術防身,我還比較容易接受。”

  商敖冽曲著食指在唇邊掩去沉思,他說,“我確實有事瞞著你,比如說……當時去西泠醫科大學,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你。我人生真正的事業也不是什麼醫學院教授,那些你看不見我的時間,多半我都在做一些超越國內最尖端醫學水平的實驗。還有,西泠市有一個研究所,就是我在負責,因為我回國了,他們才會安排這麼一個地方給我,當然……很多事找了另一位老教授來掛名,至於究竟在研究什麼課題,涉及國家機密我不能進一步告訴你,但總有一天,你也會踏進那裡,因為我會培養你,成為我最得力的助手。”

  冷暘聽完,還興致盎然地在後頭添油加醋。“也就是說,夏雅,你不能再逼這個人說更多了,他可是掌握了很多軍方最高機密。”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等睡醒了來回復大家~~~這個,想順便問說,比較想先看九門的番外,還是關於夏雅“初戀”的那個番外呢?下章有……夏雅穿貓咪裝哦,她想幹什麼呢捂臉~~~~

  雖然不夠man,不過也算福利啦~

  四二、婚戀(三)

  掌握國家機密的研究所重要組員,要是有武傍身,也算合理。

  只是夏雅不曾想到,以前自己胡亂猜想的事兒會有一天變作現實。

  這位平日裡溫溫吞吞教書育人的教授,一夕之間變作了乃至要與軍方打交道的大人物,不是覺著他的能耐不夠,而是不知商敖冽早已超出她對他的遐想範圍。

  夏雅忍不住問,“你為什麼……會和這些東西扯上關係?”

  商敖冽稍微靜了靜,就說,“我在美國讀博士時,就有這些事找上我了。”

  ——是基因研究。

  夏雅的腦海里突然就跑出這幾個字,只是她也沒講出來,反而問他,“你想培養我?又是為什麼?因為我和你結婚了?”

  兩人離得很近,她清楚看見商敖冽眼底的偏愛。“本來就算你爸爸沒有留下遺囑,我也會想辦法把你挖過來,做我助手。”

  夏雅心裡跳了跳,心想怎麼結婚這麼久,怎麼還是會被他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就煽動情緒。

  商敖冽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聲音從呼吸中順著出來,摻雜著性感的鼻音,讓她不自主地抓著他的手腕脫口道,“那你的腿……究竟怎麼回事?”

  醫院的房中充滿了些淡紫色的光,細細勾勒出商敖冽那英朗深邃的輪廓。夏雅的膚色更顯得潔白,一頭長髮柔順動人,閃閃發亮。

  他輕輕抬手捧住她的臉,低聲說,“這與我過去的研究有關。”

  商敖冽態度誠懇、輕言細語。夏雅聽著聽著,重點都不再放在他的字眼上,而是他迷人的說話聲。

  商教授說,曾經他在美國期間,與那位拉斯維加斯大老闆合作過,他們想研發一種讓壞死神經得以重新復原的藥劑,後在經過無數次動物實驗後,商敖冽拿自己的腿進行了試驗。

  起初,藥物並未發生任何效用,直到又過了幾年,在配合長期復健的情況下,他才發現自己的左腿傷勢有在慢慢恢復。

  如今,他還不確定這究竟是不是藥物功能的作用,暫時他們也沒再深入研究,與此同時,商敖冽又怕會有人將這事情提前曝光,從而引起社會上的某些爭議與問題,也就暫時自己封鎖了這個消息。

  夏雅聽了,小聲應著他,“不是吧,你居然就拿自己去做試驗品?商老師,你是為了醫學,就不要命了?”

  冷暘躺在那兒,抓了抓頭髮咳出幾聲。夏雅這才想起兩人還在別人的病房裡,她剛才的這話語態旖旎,不像是責備,倒更像是一種枕邊耳語,難怪有人要發表意見了。

  商敖冽撇頭,想起冷暘的事情,就對他說,“幸好我猜對了,與我是舊識的這位先生與詹姆士有生意往來。”

  不是死敵,而是同盟,他們這才得以順利脫逃。

  “你不用擔心,好好在這養傷。”商教授安撫完這邊,又立馬輕輕笑了聲,呼吸拂過夏雅的頭頂,他對她說,“這次幫忙的那人,我與他相識的過程也全是真的,隻字不差。”

  夏雅抿嘴點頭,不再追問,只是動作不自在地撥了撥長發。

  事後,趁著小女人不在房裡的時候,冷暘看著天花板,自嘲道,“哎,這年頭,誰動感情誰完蛋。”

  室內氣氛明顯降了下來,商敖冽坐在一邊靜靜地等夏雅回來。

  冷暘扭頭看著他說,“你那時告訴我的差不多就是這些,只不過……這些也並非全部真相吧。”他不等對方回應,忙接話,“我不會再刨根問底……就是想問你,你打算告訴她嗎?”

  商敖冽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就像是一位等著孩子長大的長輩,充滿了保護欲,想讓她變得足夠強大,又想她永遠遠離這世事紛爭,將她藏在羽翼之下,免她四下流離。

  最終,男人神情淡然、語氣肯定地說,“有些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但如果可以,我會選擇瞞她一輩子。”冷暘猜測這背後的真相定有殘忍的成分,他不敢再多問,也無立場再問,只是為他仍舊掛心的女人嘆了聲氣。

  商敖冽望著窗外霓虹的夜景,一時似也有些沉浸在旁人無法讀懂的思慮之中。

  他的背影,竟被這淡紫色的霧謁勾勒出一種深沉的莊嚴與肅穆。

  到底哪條道路才是正確的,他也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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