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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瀾舟「嗯」了聲，淡淡道。
「已經申請了轉專業了，上頭還沒批下來。」
孟文旭不以為意：「就你爸打個電話到校長辦公室，或者再給我們學校捐棟實驗樓，這轉專業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傅瀾舟輕哂，沒說話。
孟文旭又道：「不過你也可惜了，你說你當時跟你爸犟什麼呢，要是好好答應你爸去讀個商科，現在哪還需要轉專業？」
「嘖嘖嘖，這三年的時間到底還是錯付了。」孟文旭擠眉弄眼。
傅瀾舟淡淡道：「說人話。」
孟文旭「嘿嘿」一笑，還想說什麼，然而實驗老師已經走下台，他也不敢摸魚了，趕緊裝作一副認真的做實驗。
實驗做完，傅瀾舟將手套扔醫學垃圾袋裡，出實驗室的袋子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傅瀾舟以為是姜穗穗打過來的，接起來卻聽到他母親的聲音。
「瀾舟，你快來清大附屬醫院，你爸出事了……」
傅瀾舟一怔。
-
清大附屬醫院。
私人病房。
傅瀾舟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傅丞，沉默了會，淡淡道。
「我爸。」頓了頓，他道：「他怎麼了？」
沈清道：「他開會的時候心臟病犯了，還好搶救及時……」
她嘆了一口氣：「瀾舟，現在你爸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回去管理公司……現在又有不少人盯著你爸這個座位……」
傅瀾舟抿唇，看著病床的傅丞，突然開口了。
「我已經提交轉專業申請了。」
沈清一愣。
傅瀾舟淡淡道：「他不是一直反對我學醫嗎？這下不是如他意了嗎……」
沈清沒說話，過了會才低低喊了他一聲。
「瀾舟……」
她頓了頓道：「你是不是對我們還有……怨恨？」
傅瀾舟沒說話，過了會低聲道。
「我下午還有課，先回學校了。」
-
姜穗穗上完一天課，回家的時候都快九點了。
她走上樓梯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頓了頓，她往樓梯口旁邊一看。
她看到了傅瀾舟。
傅瀾舟靠在牆壁上，沉默地在抽菸。
黑暗裡，只有他指尖一抹猩紅。
聽到什麼聲音，傅瀾舟抬眼。
兩人對視了幾秒。
傅瀾舟突然捻滅菸頭，朝著姜穗穗走了過來。
他雙手張口，走到她面前，然後抱住她。
頭深深埋進她的脖頸。
姜穗穗懵了：「傅……傅瀾舟，你怎麼了？」
傅瀾舟輕聲道：「別動，讓我抱會兒。」
姜穗穗便不動了，任由他抱著。
兩人就在門前站著，姜穗穗覺得自己腳都站麻了，咬了咬唇想說什麼。
「傅瀾舟……你……到底怎麼啦……」
傅瀾舟沒說話，過了會才低聲道。
「想我女朋友了。」
姜穗穗去摸他的頭，突然感覺到脖頸處有點癢。
「傅瀾舟……」她道，「你多久沒弄鬍子了？」
傅瀾舟想了想：「一個月？」
姜穗穗嘆氣：「你先讓開，我開門進去。」
「……幫你刮鬍子。」
傅瀾舟低低笑了一聲，讓了讓。
姜穗穗打開門，把客廳里的燈打開。
她找來刮鬍刀，傅瀾舟挑眉：「你怎麼買了這個……」
姜穗穗幫他打泡沫：「害，我平常那拿這個拆快遞，還挺順手的……」
傅瀾舟：「……」
因為是姜穗穗第一次給別人刮鬍子，而且拿的還是個手動的，姜穗穗做的非常小心。
姜穗穗道：「你別動啊……倒是出血了……我可不管啊……」
傅瀾舟輕笑：「好。」
姜穗穗一邊刮，一邊嘀咕道。
「傅瀾舟……我總覺得你今晚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說不上來，你又不肯告訴我。」姜穗穗小聲道。
傅瀾舟深深看姜穗穗一眼。
「你想知道？」
姜穗穗：「嗯」了一聲。
傅瀾舟道：「我爸心臟病犯了。」
姜穗穗「啊」了一聲，手一抖，刮鬍刀在他的下頜刮出一道血痕。
姜穗穗懵了，想去拿紙和酒精，傅瀾舟捉住她的手。
「沒事。」他安慰道，去洗乾淨下頜。
姜穗穗看著他下頜還冒著小血珠，找出創口貼給他貼上。
傅瀾舟看著她忙手忙腳的，突然拽住她的手腕。
「別動了。」
「一個小傷口而已。」
頓了頓，他又道：「你不是想聽我說嗎？」
姜穗穗停住，看著她剛剛貼著創口貼。
她把邊緣妥帖地輕輕按壓好，一邊道：「你說。」
「我跟我爸向來關係不好，剛出生他那時忙著做生意，把我扔給了鄉下的奶奶帶……後來等我長大了些，他便把我給接了回去……」
「不過我對他這個陌生的父親，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他也不喜歡我……尤其是在我高中填了臨床這個專業……」
忤逆了他。
當時傅丞發火了，指著他鼻子罵他，是不是不想做他傅丞的兒子。
家裡偌大的家業等著他去繼承，他卻選擇了學醫。
「已經申請了轉專業了，上頭還沒批下來。」
孟文旭不以為意：「就你爸打個電話到校長辦公室，或者再給我們學校捐棟實驗樓，這轉專業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傅瀾舟輕哂，沒說話。
孟文旭又道：「不過你也可惜了，你說你當時跟你爸犟什麼呢，要是好好答應你爸去讀個商科，現在哪還需要轉專業？」
「嘖嘖嘖，這三年的時間到底還是錯付了。」孟文旭擠眉弄眼。
傅瀾舟淡淡道：「說人話。」
孟文旭「嘿嘿」一笑，還想說什麼，然而實驗老師已經走下台，他也不敢摸魚了，趕緊裝作一副認真的做實驗。
實驗做完，傅瀾舟將手套扔醫學垃圾袋裡，出實驗室的袋子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傅瀾舟以為是姜穗穗打過來的，接起來卻聽到他母親的聲音。
「瀾舟，你快來清大附屬醫院，你爸出事了……」
傅瀾舟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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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附屬醫院。
私人病房。
傅瀾舟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傅丞，沉默了會，淡淡道。
「我爸。」頓了頓，他道：「他怎麼了？」
沈清道：「他開會的時候心臟病犯了，還好搶救及時……」
她嘆了一口氣：「瀾舟，現在你爸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回去管理公司……現在又有不少人盯著你爸這個座位……」
傅瀾舟抿唇，看著病床的傅丞，突然開口了。
「我已經提交轉專業申請了。」
沈清一愣。
傅瀾舟淡淡道：「他不是一直反對我學醫嗎？這下不是如他意了嗎……」
沈清沒說話，過了會才低低喊了他一聲。
「瀾舟……」
她頓了頓道：「你是不是對我們還有……怨恨？」
傅瀾舟沒說話，過了會低聲道。
「我下午還有課，先回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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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穗穗上完一天課，回家的時候都快九點了。
她走上樓梯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頓了頓，她往樓梯口旁邊一看。
她看到了傅瀾舟。
傅瀾舟靠在牆壁上，沉默地在抽菸。
黑暗裡，只有他指尖一抹猩紅。
聽到什麼聲音，傅瀾舟抬眼。
兩人對視了幾秒。
傅瀾舟突然捻滅菸頭，朝著姜穗穗走了過來。
他雙手張口，走到她面前，然後抱住她。
頭深深埋進她的脖頸。
姜穗穗懵了：「傅……傅瀾舟，你怎麼了？」
傅瀾舟輕聲道：「別動，讓我抱會兒。」
姜穗穗便不動了，任由他抱著。
兩人就在門前站著，姜穗穗覺得自己腳都站麻了，咬了咬唇想說什麼。
「傅瀾舟……你……到底怎麼啦……」
傅瀾舟沒說話，過了會才低聲道。
「想我女朋友了。」
姜穗穗去摸他的頭，突然感覺到脖頸處有點癢。
「傅瀾舟……」她道，「你多久沒弄鬍子了？」
傅瀾舟想了想：「一個月？」
姜穗穗嘆氣：「你先讓開，我開門進去。」
「……幫你刮鬍子。」
傅瀾舟低低笑了一聲，讓了讓。
姜穗穗打開門，把客廳里的燈打開。
她找來刮鬍刀，傅瀾舟挑眉：「你怎麼買了這個……」
姜穗穗幫他打泡沫：「害，我平常那拿這個拆快遞，還挺順手的……」
傅瀾舟：「……」
因為是姜穗穗第一次給別人刮鬍子，而且拿的還是個手動的，姜穗穗做的非常小心。
姜穗穗道：「你別動啊……倒是出血了……我可不管啊……」
傅瀾舟輕笑：「好。」
姜穗穗一邊刮，一邊嘀咕道。
「傅瀾舟……我總覺得你今晚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說不上來，你又不肯告訴我。」姜穗穗小聲道。
傅瀾舟深深看姜穗穗一眼。
「你想知道？」
姜穗穗：「嗯」了一聲。
傅瀾舟道：「我爸心臟病犯了。」
姜穗穗「啊」了一聲，手一抖，刮鬍刀在他的下頜刮出一道血痕。
姜穗穗懵了，想去拿紙和酒精，傅瀾舟捉住她的手。
「沒事。」他安慰道，去洗乾淨下頜。
姜穗穗看著他下頜還冒著小血珠，找出創口貼給他貼上。
傅瀾舟看著她忙手忙腳的，突然拽住她的手腕。
「別動了。」
「一個小傷口而已。」
頓了頓，他又道：「你不是想聽我說嗎？」
姜穗穗停住，看著她剛剛貼著創口貼。
她把邊緣妥帖地輕輕按壓好，一邊道：「你說。」
「我跟我爸向來關係不好，剛出生他那時忙著做生意，把我扔給了鄉下的奶奶帶……後來等我長大了些，他便把我給接了回去……」
「不過我對他這個陌生的父親，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他也不喜歡我……尤其是在我高中填了臨床這個專業……」
忤逆了他。
當時傅丞發火了，指著他鼻子罵他，是不是不想做他傅丞的兒子。
家裡偌大的家業等著他去繼承，他卻選擇了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