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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蜜等人見院門開了,有人喊出婆子問話,那人低著頭,瞧也不瞧這邊一眼,那婆子又背對著她們,一時大喜,三人從牆根處溜出來,側著身子,飛快溜進院門內。

  陳偉眼角一掃,見姚蜜等人已進了孟婉琴的院落,這才道:“也沒什麼事,就是老將軍和將軍不在府里,讓各院警醒些。”

  婆子忙應了,一時回身進了院落,關嚴了院門。

  這會兒,謝騰已進了府,在園子裡查探一番,領著人繞至漱玉池這邊,一眼見得池子裡似乎泡著四個人,他臉上也沒有表情,只一躍,就躍到池邊,探頭往下看,這一看卻“吁”了一口氣。他承認,適才心中是打了一個突,一心以為泡在池裡的是姚蜜等人和羅瀚,一見是四個婆子,不知為何,就鬆了一口氣。

  謝騰伸手探了探婆子的鼻息,見她們只是暈了,便伸手潑了池水到她們臉上,一邊喊了幾聲。

  隨之跳下來的護衛早已一人一個,把四個婆子拎上池邊,搖醒了她們問話。四個婆子先是嚇一跳,接著就號啕起來,說自己見園子進賊,進來察看,結果被賊扔到池子裡,差點淹死了云云。

  謝騰雖疑惑,還是耐心的問她們可有看清賊人的模樣。四個婆子便把羅瀚的衣著裝扮說了一遍,說道還沒看清楚賊人的臉,就被打暈了。

  謝騰一聽不由黑了臉,照四個婆子的描述,那賊人不是羅瀚還有誰?他蹲到地上看了看,見池邊有足印沿著小路向前,心中有數,點頭朝護衛道:“留兩個人送幾位嬤嬤出園,其他人跟我走!”

  另一頭,孟婉琴眼見四個婆子沒有如期出來稟報,心下暗感不妙,不一會,孟忠就來道:“夫人,羅二爺和三位丫頭都不見了,泡在池子裡的是四個婆子。”

  “什麼?”孟婉琴跌足,轉瞬又問道:“那將軍往哪兒去了?”

  孟忠道:“池邊有足印,將軍已沿足印追了出去。”

  孟婉琴一聽,顧不得讓人去尋姚蜜等人,忙忙領著人回去,一心要趕在謝騰之前回到院落中,好及時喊出“有賊”兩個字,引謝騰進顧美雪的房裡。

  卻說姚蜜等人順利進了顧美雪的房裡,借著窗子透進的光打量一下四周,很快決定藏進床底。

  姚蜜等人才藏好,只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有人掌起燈,兩個婆子抬了一個浴桶進來放在床前,往浴桶里倒水。

  姚蜜等人大氣也不敢喘,水聲嘩嘩中,婆子倒完了水,終於出去了,她們才吁出一口氣,卻見床前突然一暗,有一個人影鑽了進來。

  電光石火間,姚蜜已是看清楚鑽進來的人正是羅瀚。

  史繡兒早伸手格住羅瀚的身子不讓他往裡鑽,范晴也用力往外推,天啊,不要鑽進來啊,你藏別的地方去啊!

  姚蜜也大急,拼命向外擺手,示意羅瀚另找地方去躲藏。

  羅瀚身上燥熱難耐,腦袋略有些昏沉,不比平時伶俐,眼見姚蜜等人不讓他一起躲在床底下,已是屈膝貓腰急速退出來,半彎著身子,用床前的大浴桶遮掩了一半身子,側耳聽得外面有腳步聲過來了,想另找地方躲藏,觸目所見,除了床底,並沒有其它能藏人的地方,一時大急,想也不想,直起身子,扶著浴桶沿只一躍,就躍進浴桶內,屏了氣蹲到水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二更哪,夠給力吧?小茶給力了,你們呢?

  ☆、聯手

  天啊,羅二爺不找地方去躲藏,居然跳進浴桶里了!姚蜜等人聽得水聲輕響,馬上知道不妙。婆子抬個浴桶,倒了水在浴桶里,分明就是顧美雪要進來沐浴。那浴桶比床還高些,如果顧美雪不彎腰看向床底下,她們被發現的可能性並不高。但羅瀚跳進人家浴桶里,能不被發現麼?一旦發現了羅瀚,她們還能藏得住?這不是讓人一窩端麼?若是狠的,只當房裡進了賊,先打上一頓,到時哭都沒地兒哭去。

  耳聽得腳步聲漸近房門外,姚蜜手心冒汗,心驚肉跳,轉頭和史繡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狠絕,她們不能讓顧美雪當場捉住。

  范晴見得她們的動作,也擼袖子咬唇表示,不狠不行了。

  她們之前在廚房時,便聽提水的婆子說過,顧美雪暑熱時分,有時候一天洗兩次澡,洗時並不要丫頭服侍,只泡在水裡圖個涼快。現下聽著腳步聲,應該是顧美雪自己一個人而已,料著能解決掉。

  三人自打進了將軍府,行事極有默契,這會只對視一眼,比比手勢,意見便一致通過了。一時貓著腰爬出床底下,姚蜜從床上拿了枕頭,抖了抖,抖出枕頭套拎在手上。史繡兒拿了被單,快速擰成麻繩狀。范晴沒找著趁手的,便在枕頭底下掏出一個大紅的肚兜捏成拳頭狀,緊緊攥著。

  顧美雪握了小粉拳,且喜且憂,小碎步走到房門前。一時停下腳步,深深呼吸了一口,怕什麼,她這是在房裡沐浴,正當得很。到時謝騰推門進來,是謝騰的不是。以謝騰的為人,看了她,想必會負責的。別緊張別緊張,想當將軍夫人,便得用些手段,莫不成近水樓台偏生不能得月,眼睜睜看著謝騰落入別的女人手中?

  顧美雪看看月色,顧影自憐,自艾自怨,傷春悲秋,長長地嘆息一聲,這才“吱呀”一聲推開房門,跨了進去。她的頭才探了進去,眼前就一黑,未待反應過來,嘴巴已是一緊,被人塞了東西進去,一聲尖叫也被塞回喉嚨內。

  姚蜜手腳利落,拿著枕頭套一下就套在顧美雪頭上,蒙住了顧美雪的視線。范晴雖抖著手,左手卻迅捷的捂住顧美雪的嘴巴,右手把捏成團的肚兜一舉塞進顧美雪嘴裡,堪堪堵住她發出來的尖叫,隨之用腳肘把門掩上。

  史繡兒見姚蜜蒙住了顧美雪的視線,范晴堵住了她的嘴,忙把手裡擰成麻花狀的床單往顧美雪腰上一環,連著她的手一起縛住,拖到床邊。

  三人默不作聲,快手快腳反剪顧美雪的雙手,用床單結結實實把她縛在床柱上。正要探頭去瞧泡在浴桶里的羅瀚,卻聽不遠處有腳步聲衝著房門的方向而來。

  走!從窗口溜走!姚蜜給史繡兒和范晴打個眼色,三人適才縛住顧美雪那股膽氣還未消褪,胸間豪氣萬丈,深覺爬個窗不算什麼,一時已是拖了一張椅子放到窗口,三人相攙著,互相幫忙,依次爬出窗外,百忙中還不忘掩上窗扇,很快順著牆根溜到屋後。

  羅瀚拖四個婆子扔到漱玉池時,鞋子淌了水,他一路朝顧美雪的房裡進來,便留下一路的痕跡。謝騰很快就循著痕跡尋來。孟婉琴本來就令人暗暗準備了線索引謝騰進自己院落的,眼見謝騰果然一路往這邊尋來,自然暗喜。

  一干人進了院落時,謝騰一揮手,讓眾人往各處查看,自己循著足印,疑惑地看了看顧美雪的房間。孟婉琴見顧美雪房裡果然點了燈,便以為顧美雪準備妥當了,一時轉頭瞧了瞧,見護衛散開了,身邊只有謝騰一人,突然便用手指著顧美雪的房裡,裝作驚得說不出話來。

  謝騰見孟婉琴用手指著顧美雪的房間,雖一愣怔,腳步卻沒停,幾個起落就到了顧美雪房外,耳聽得裡面發出“呀”的一聲,分明是羅瀚的聲音,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踹開房門,足尖點地,已是進了房。

  可不能讓其它人看到房裡的情形。孟婉琴不等眾護衛圍攏了過來,已是隨在謝騰身後,飛奔進顧美雪房裡,什麼也顧不得,先行伸手俺住了門,這才抬眼去瞧房裡的情景。這一瞧,全身猶如被淋了一盆冰水,寒入骨髓,雙腿都抖了起來。

  幽幽燭影里,謝騰站在浴桶邊,探手從浴桶里拎出一個男子來。那男子頭髮濕了水,猛然甩頭,水滴四飛,豁然正是羅瀚。而一頭的床柱上縛著一個女子,女子被枕頭套蒙了頭,嘴裡似乎被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來,只身子扭來扭去,看身影,豁然是顧美雪。

  孟婉琴臉色全變了,回身把門栓上,一個箭步過去,拿開顧美雪頭上的枕頭套往地下一丟,再從她嘴裡掏出肚兜一甩,又悲又痛道:“美雪!”

  “娘!”顧美雪一抬頭,見得謝騰掀著羅瀚的衣領站在浴桶邊,眼裡早滲出淚來,嗚咽道:“表哥,我……”她雖想說我和羅瀚沒什麼的,你不要誤會啊!但此情此景,還能如何分辯?

  羅瀚泡了水,腦子略清醒,這會大急,卻是分辯道:“阿騰,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謝騰點點頭。錯眼一看,似乎是羅瀚進了顧美雪房裡,強縛了她,想要行非禮之事,但一則現下夜未深,院門未鎖,還有人來往,很容易驚動人,羅瀚只要沒有暈頭,就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二則羅瀚想要女人,有的是,之前也未見他注意顧美雪,想來不會這樣做。三則情景詭異,倒像是有人布局,專引他來捉jian似的。事情如何,不能過早定下結論。

  見謝騰點頭,羅瀚鬆了一口氣。孟婉琴和顧美雪也鬆了一口氣。

  他們在房裡這麼一鬧騰,眾護衛和婆子早圍攏到房門外,卻見謝騰閃身從顧美雪房裡出來,若無其事對護衛道:“適才是一隻貓進房,我看錯了,以為是賊,忙忙進去察看。你們再往園子裡查一查!”

  謝騰的話音一落,孟婉琴已從裡面出來,假意吩咐婆子們道:“美雪不是往廚房去了嗎?且去瞧瞧她在不在,在的話,叫她給將軍徹一杯好茶親手端來,難為他軍大晚上奔來跑去。”這會不管婆子信不信,都得製造美雪不在房裡的假象。

  待得護衛和婆子散了,謝騰這才和孟婉琴轉身回房,關嚴房門看著羅瀚和顧美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孟婉琴心裡那個恨啊,她遞給婆子那包“火龍散”不單能令人渾身燥熱,還能迷人的神智。羅瀚嗅了“火龍散”之後,做出什麼事都不算稀奇。她這是搬石頭砸著自己的腳了。

  顧美雪眼看和謝騰的姻緣無望不說,還在謝騰跟前出了丑,一個不好,名聲盡毀,只顧嗚咽,卻說不出話來。

  “喂,顧小姐,你別只管哭啊,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欺負了你。”羅瀚大急,見顧美雪不理他,只管哭自己的,一時哼一哼,轉臉向孟婉琴道:“孟夫人,你為何要讓婆子往我臉上撒藥粉,害得我全身燥熱,頭腦發脹,一見到浴桶里有水,就忙泡了進去。”

  孟婉琴一聽,下意識分辯道:“老將軍和將軍不在府里,我那會聽護衛說園子裡進了賊,便叫婆子進去幫忙。婆子不知道是你,情急之下撒藥粉有什麼奇怪?”

  偷偷留在將軍府,被人當賊這種事,怎麼分辨也是分辨不清的。羅瀚只得止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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