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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沒聽懂,說:“說人話。”

  万俟景侯輕笑一聲,說:“簡單來說,不拔除賀祈的杖頭,但是改變一下賀祈身體裡的杖頭,讓賀祈這個傀儡,改認其他人為主,比如說……程沇?”

  溫白羽瞬間就明白了,還是杖頭傀儡,但是如果認程沇為主,那麼程沇必然不會控制賀祈,也不會讓賀祈做一切危險動作,平時就和常人無疑。

  溫白羽忍不住偷笑起來,一臉的壞笑,說:“啊……主僕什麼的,我突然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第255章 西出陽關1

  溫白羽穿好了衣服,就跟著万俟景侯出去了,黑羽毛七篤,還有小六和小白狼都在外面。

  小六似乎找到了新的毛絨玩具,特別的高興,翅膀呼扇起來爬到七篤的頭上去了,白嫩的小手從七篤的腦袋上垂下來,伸手去揪七篤的耳朵,但是小六實在太小了,他的胳膊不夠長,根本揪不到,就一下一下的伸手去夠。

  七篤根本不敢動,怕把小六摔下來,畢竟小六太小了,跟迷你的鑰匙扣似的。

  小白狼趴在一邊,看著小六和七篤玩,不高興的咬著自己的尾巴,小白狼追著自己的尾巴在原地打轉,毛茸茸的尾巴似乎又吸引了小六。

  小六“嗖——”的一聲從七篤的肩膀上滑下來,瞬間就被拋了起來,溫白羽嚇得心驚膽戰,七篤還以為小六在他頭頂上,因為小六真的很輕,毫無感覺,一側頭,結果就看到一個小身影,“嗖——”的滑出去了。

  小白狼一見,異色的雙瞳都睜大了,飛快的往前一撲,“噗”的一聲,小六就掉進了小白狼毛茸茸的絨毛里。

  小六冒出頭來,“嘻嘻”的笑了一聲,然後爬起來,像是在小白狼的絨毛里游泳一樣,一下一下往前滑,最後抱住小白狼的尾巴。

  小白狼回頭看著小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晃了晃尾巴,小六立刻“嘻嘻”笑起來,笑的樣子特別斯文,一笑起來小六更是漂亮,小白狼把頭埋在地上,用爪子抱住自己的腦袋,臉上瞬間有點紅。

  小六抱著小白狼的尾巴,一根一根的數絨毛,眼睛轉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的樣子,順著小白狼的身體往上爬,他的動作特別靈敏,似乎繼承了万俟景侯的運動感,彈跳力也非常強,小腿“噠噠噠”的來回倒,飛快的跑過去,爬上小白狼的腦袋,趴在上面,揪著自己的頭髮,往小白狼的鼻子上癢。

  “啊……阿嚏!”

  小白狼被癢的瞬間打了一個噴嚏,“噗”一聲,小白狼的第二條尾巴瞬間冒了出來。

  小六“嘻嘻”一笑,似乎覺得自己特別聰明,揪著頭髮又繼續癢小白狼的鼻子。

  “阿嚏!阿嚏阿嚏……”

  小六的頭髮細細的,而且香香的,小白狼被癢的打了好幾個噴嚏,六條尾巴全都冒出來了,因為打噴嚏,身體一個激靈,還晃了晃六條尾巴。

  毛絨控的小六瞬間就高興的要飛起來了,爬過去艱難的一把抱住六條尾巴,用小臉來回來去的蹭。

  小白狼這個時候的表情就特別的自豪,因為誰都沒有六條毛茸茸的尾巴。

  溫白羽看著兩個小傢伙玩耍,說實話,溫白羽也想抱一下六條毛茸茸的尾巴,真是好萌啊……

  眾人從房間出來,一起到了客廳,九爺已經在了,旁邊坐著牧冬,唐無庸有些驚訝,還沒緩過勁兒來,他沒想到還能看到師父。

  早在很久之前,九月就已經離開部落了,那時候九月遴選族長失敗,而且又瘸了左腿,他不知道自己留在部落里還有什麼意義,除了放不下他的小徒弟。

  但是自己已經失敗了,而且還瘸了,自從木冬樹被燒成灰燼,他的機關術也一塌糊塗,九月覺得,他留在部落里也是徒勞,就獨自離開了部落。

  離開的時候九月還在和唐無庸說,他或許會回來,或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唐無庸沒想到真的能再見到師父,心裡還有些激動。

  賀祈醒過來了,醒過來很多天了,畢竟溫白羽昏迷了很多天,但是賀祈的狀況非常不好,他隨時隨地都會發瘋,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發瘋。

  賀祈讓他們把自己綁起來,賀祈就被綁在房間裡,程沇總是陪著他,但是賀祈不要他陪著,因為不知道什麼自己就會發瘋,就連吃飯喝水的時候,都會突然發瘋,襲擊別人。

  賀祈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生不如死,他有一種隨時被人窺探的感覺,也有一種隨時窺探別人的感覺,他並不想窺探,但是做不到,他的眼睛,隨時都會變成別人的眼睛。

  程沇給他送飯的時候,就發現賀祈雙眼都是鮮血,他把繩子給掙脫開了,要挖下自己的眼睛,那時候程沇嚇得都毀了。

  後來他們給賀祈綁上了鎖鏈和手銬,普通的繩子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賀祈一個人的時候會表現得很痛苦,但是程沇在的時候,又和他聊天,講一些冷笑話。

  程沇覺得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眾人走進房間的時候,程沇也在,賀祈在粗喘著氣,不知道是不是在克制那種被控制的感覺。

  賀祈的臉色很難看,粗喘著氣,不停的嘶吼著,臉上青筋暴怒,眼睛裡血絲都冒出來了,溫白羽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這太痛苦了。

  賀祈的眼睛掃過他們,笑著說:“你們終於來了。”

  賀祈不知道他們的打算,還以為他們是要來給自己拔除杖頭的,笑著說:“快點動手吧,我真是忍的……忍的很火大。”

  程沇慌亂的看了一眼眾人,又去看賀祈。

  賀祈抿了抿嘴角,嘴角上都是咬出來的血絲,笑著對程沇說:“程沇,我是個混蛋,謝謝你陪我這麼多天。”

  程沇的呼吸有些紊亂,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賀祈。

  溫白羽實在看不下去了,說:“別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程沇聽到他的話,眼睛裡似乎冒出一絲希望,說:“溫白羽?”

  溫白羽說:“大家想了新的辦法,可以讓賀祈好好的。”

  賀祈也有些不相信,看著眾人。

  九爺在房間裡的沙發坐下來,說:“開始吧。”

  程沇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唐無庸已經走過來了,他手裡提著一個小箱子,打開裡面全都是工具,各種的針、鉗子、鑷子,什麼都有,看起來毛骨悚然的,這些東西都要招呼在賀祈身上,那真是有些可怕。

  九爺似乎是坐鎮指揮的,他現在的體力完全不足以親自動手,機關術講究的就是手穩,九爺現在缺乏體力,手抖得厲害,根本做不了這些,不過幸好還有唐無庸,唐無庸可是他的得意門生。

  慕秋給唐無庸打下手,九爺指揮,別看九爺只是坐鎮指揮,但是心理壓力也很大,尤其賀祈疼的時候會發出吼聲,疼的厲害的時候,意識突然就消失了,雙眼變得毫無焦距,獰笑著大吼:“你們以為改變一個傀儡就可以得逞嗎?你們永遠也比不過我,別忘了,九月你曾經是我的手下敗將!誰不順從我,誰就要死,你難道不記得那株木冬樹了嗎!”

  九爺的目光死死盯著賀祈,畢竟那些猙獰的話都是從賀祈的嘴裡說出來的,雖然並不是他想說的,如果對方不是賀祈的話,九爺真想上去狠狠揍他一拳,揍在他的眼睛上。

  賀祈非常不配合,畢竟他已經失去了意識,在不斷的掙扎,做杖頭是非常精細的活兒,唐無庸本身就沒做過杖頭,只是知道理論知識,賀祈不配合,那就差之分毫謬以千里了,唐無庸第一次感覺有些出冷汗。

  杖頭不拔出來,在裡面不斷的剜,賀祈大吼著,漸漸也就沒有了力氣,慢慢垂下了頭,賀祈消停了,唐無庸才感覺壓力小了一點,但是最後一截杖頭就是改變不了方向。

  九爺看的有些出汗,站起來說:“我來。”

  唐無庸說:“師父?”

  九爺說:“沒事,一截而已,我能應付。”

  他說著走過去,接過唐無庸手裡的東西,牧冬站在他身邊,眾人都屏住呼吸,感覺實在是緊張,雖然他們根本看不懂九爺和唐無庸正在做什麼。

  九爺的手有些發抖,滿臉都是冷汗,牧冬伸手幫他輕輕的把汗水擦掉,剛擦掉又滾下來了一片冷汗。

  屋子裡一點聲音也沒有……

  “啪!”

  九爺的手一抖,突然一聲脆響,像是樹枝這段的聲音,隨著這一聲,賀祈突然發出“嗬——”的一吼,仿佛身體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不斷的痙攣著。

  九爺眼睛裡露出一絲驚慌,就在這個時候,牧冬抬了抬手,指尖上突然長出一株嫩綠色的小樹苗,小樹苗快速的抽枝發芽,“啪!”一聲,樹枝折斷下來。

  牧冬將樹枝遞給九爺,九爺快速的夾著樹枝,插在了賀祈的傷口裡,不知道九爺做了什麼,那截小樹枝突然就消失了,仿佛一灘水,融化在了賀祈的傷口裡。

  賀祈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喘著粗氣,滿臉都是汗,但是已經恢復了意識。

  万俟景侯看著這個場景,皺了皺眉,突然張開手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好像一灘水……

  融化在了掌心裡……

  万俟景侯又皺了皺眉,但是感覺不到哪裡不舒服,或者不對勁,就把手掌垂了下去。

  賀祈瞬間呼出一口氣,程沇立刻衝上去,說:“怎麼樣?!”

  九爺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往後一靠,牧冬把他伸手摟在懷裡。

  九爺說:“已經好了,傷口癒合之前,把你的血滴在他的傷口裡。”

  九爺說著,有些粗喘,累的已經不行了,牧冬一下把九爺打橫抱起來,說:“我帶九月先回房間休息。”

  溫白羽點了點頭,給他們開門,牧冬抱著九爺就出去了。

  唐無庸疑惑的看了看牧冬的背影,說:“那是什麼人?”

  溫白羽想了想,說:“嗯——你……師娘?”

  唐無庸:“……”師娘這麼年輕,而且比師父高大,師父也夠重口的。

  程沇趕緊把手心劃開,滴了血在賀祈的傷口上,賀祈粗喘著氣,緩了好一陣。

  程沇幫他把臉上的汗擦掉,說:“賀祈,怎麼樣?疼不疼?”

  賀祈搖了搖頭,說:“沒事,沒什麼感覺。”

  他說完話,就見程沇皺著眉,盯著自己的眼神不善,說:“怎……怎麼了?”

  程沇說:“你說謊,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傀儡。”

  賀祈:“……”

  賀祈一瞬間有點懵,這都能看出來?自己只是說了一個小謊話,其實疼的都要死了,不,他本身就是死的,疼的都要活了,實在太疼了,不過他不想讓程沇擔心,就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話。

  但是謊話是不分善意和惡意的,作為主人的程沇,全都能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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