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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景侯的手按在腰間的吳刀上,猛地抽出來,快速的在血屍的脖子上一挽,血屍當即發出“咯!”的一聲大吼,一下就不動了。

  小白狼立刻把自己的爪子舉起來,舉過頭頂,捂住坐在自己腦袋上的小六的眼睛。

  小六扒開小白狼的爪子,因為小六太小了,小白狼的爪子對他來說已經非常巨大了,小六艱難的扒開他的爪子,側頭看了看地上的血屍,似乎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

  万俟景侯把吳刀抽出來,輕輕甩了甩上面的污血,轉過頭去,跨過那些伏屍的血屍,隔壁的棺材也動了一下,牧冬把棺材頂開,伸手摟著九爺,從他的腋下穿過去,摟著他的肩膀,把人扶了出來,說:“九爺,小心。”

  九爺剛才是虛弱,現在卻是腿軟和腰軟,幾乎不能站立,被牧冬扶著還覺得腿軟站不住。

  溫白羽發現九爺的臉色竟然紅潤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其實九爺的臉色並不是紅潤了,而是被吻的,現在臉上還燒燙著。

  溫白羽趕緊去扶那兩個人,万俟景侯去看第三口棺材,突然低沉的說了一句:“不好。”

  眾人連忙回頭去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一想鎮定,能讓他說出“不好”,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眾人順著万俟景侯站的地方一看,第三口棺材竟然裂開了,因為地上實在太狼藉了,他們剛才都沒有發現,藏著程沇的那口棺材竟然裂開了!

  棺材上插著弩箭,似乎是被弩箭射穿了,棺材上還有砸裂的痕跡,棺材整個都砸壞了,暴露出裡面的東西,陪葬品灑了一地,上面全是血。

  而程沇,竟然不在棺材裡面!

  地上有拖拽的痕跡,血跡順著拖拽的痕跡蔓延。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程沇呢!?被抓走了?”

  溫白羽想到剛才聽到“嗬——”的一聲抽氣聲,當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原來是程沇發出來的,他竟然被血屍拽走了。

  或許是弩箭把棺材射穿的緣故,程沇的棺材在他們前面,幫他們擋掉了大部分的弩箭,棺材射穿了,血屍就感受到了裡面還有人,雖然血屍不會開棺材,但是他們會砸,把棺材給砸漏了,然後把程沇從裡面拽出來,拖走了。

  眾人不敢停留,万俟景侯說:“追。”

  他說著,把手電打亮,然後率先往前跑,眾人跟在他後面,万俟景侯的手電斜下照著地面,上面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一路拖拽著往前走。

  眾人快速的往前跑,小白狼也能嗅到血跡的味道,後來那些血跡減淡了,眾人就跟著小白狼繼續往前跑,那些血屍的動作很快,竟然拖拽著程沇飛快的往前跑。

  程沇被拖拽著,後背擦在地上,他的肩膀被和腿被弩箭射中了,不知道上面會不會有毒,剛才被那些血屍粗暴的拽斷了弩箭,疼的程沇差點暈過去,他一輩子也沒受過這樣的痛苦。

  程沇捂住自己的傷口,以免血屍的毒血滴在自己的傷口上感染,他儘量捂住自己的傷口,但是被一路拖拽著,也掙扎不開,意識越來越淡薄,越來越淡薄。

  程沇實在沒有力氣了,手一松就暈了過去。

  血屍將程沇拽進了一個墓室里,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程沇有些醒了過來,但是意識太混沌了,他只能看到一個黑影站在墓室裡面,背著身,背對著他,雖然看不見臉,那是身材很熟悉……

  是他認識的人……

  成群的血屍走進來,那個黑影竟然是賀祈,賀祈站在墓室里,冷冷的說:“繼續去找其他人,這個人交給我就可以了。”

  那些血屍似乎是聽賀祈的吩咐,很快就調頭衝出了墓葬,去找其他人去了。

  賀祈等血屍全都走了,這才猛地轉過身來,快步走過去,蹲在程沇身邊,伸手幫他捂住腿上的傷口,弩箭被折斷了,箭頭還卡在裡面,程沇疼的不行,意識模模糊糊,迷糊見看到了一個人影,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顫抖的說:“賀……賀祈……”

  賀祈連忙伸出手握住了程沇的手,說:“是我,程沇,別睡,千萬別睡,我幫你處理傷口。”

  程沇被碰一下都疼,更別說把箭頭挖出來了,疼得他渾身痙攣,眼淚都流下來了,現在也不管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了,程沇滿臉都是淚水,眼睛都腫了,眼睛裡全是血絲。

  賀祈身上也沒有麻醉藥,只能用刀子燒紅消毒,然後把程沇腿上的箭頭挖出來。

  程沇想要發出大吼的聲音,賀祈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說:“不能出聲,那些血屍很可能會回來。”

  程沇全身都是汗,不停的痙攣著,顫抖著,帶著血絲的眼睛注視著賀祈。

  賀祈幫他快速的止血,包紮上傷口,看著程沇虛弱蒼白的臉,低下頭去,狠狠的吻在他的嘴唇上,伸手摟住程沇,輕輕吻著他的耳朵,說:“程沇,跟我走吧。”

  程沇迷迷糊糊的,聽見賀祈在和他說話,走?去哪裡?

  程沇迷茫的看著他,賀祈扶住他的肩膀,親吻著程沇的額頭,說:“程沇,我喜歡你,跟我走吧,咱們這就走,我知道有船可以返程,那些血屍運過來需要船隻,我能找到他們的船,咱們走吧。”

  程沇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血屍……

  剛才在迷茫的時候,他看見賀祈在支配血屍。

  程沇猛地睜大眼睛,一把甩掉賀祈的手,力氣非常大,帶著一股憤怒。

  賀祈吃了一驚,重新抱緊程沇,說:“程沇,跟我走吧,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捨不得你受苦……程沇,再不走來不及了,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的時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賀祈看著他,低沉的嗓音說:“如果再留下來,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賀祈說著,呼吸突然粗重起來,他的眼睛開始發紅,兩隻眼睛又像玻璃球一樣,突然一瞬間失去了意識,一把掐住程沇的脖子。

  程沇發出“嗬——”的一聲,突然被賀祈掐住了脖子,整個人幾乎要吊起來,賀祈站起來,掐住程沇的脖子,將人撞在墓牆上,嘴角發出獰笑。

  玻璃珠一樣的眼睛仿佛是兩個正在窺伺一切的監視器,獰笑著說:“嗬……好啊,杖頭傀儡竟然想要背叛主人,你只是一個傀儡,配嗎?那就親手殺死他吧,享受傀儡該做的事情……”

  賀祈的嘴唇不斷的張合著,吐露出一些難以理解的話,程沇驚恐的張大眼睛,那種表情,那種眼神,那種話,根本不是賀祈應該有的。

  賀祈雖然沒有正經,看起來痞里痞氣的,但是並不是這樣冷酷猙獰。

  賀祈的眼睛毫無焦距,無神的看著程沇,一邊掐住他的脖子,一邊曲起膝蓋,盯住程沇的大腿,程沇的大腿上有傷口,箭頭剛剛挖出來,傷口包紮了好沒有癒合,被賀祈狠狠一頂,持續的狠狠的碾,程沇忍不住發出了大喊的聲音。

  “嗬——疼……”

  程沇的身體顫抖著,“滴答滴答”的血順著大腿往下流,染紅了賀祈的膝蓋和褲子。

  賀祈臉上的獰笑突然變得扭曲起來,毫無焦距的眼睛也變得猙獰起來,似乎在努力的掙扎,猛的一瞬間,賀祈的動作突然一頓,一下將程沇鬆開,向後跌倒,“嘭!”的一下跌在地上,然後奮力的爬起來,好像自己在和自己打架,動作和表情都異常的扭曲。

  程沇順著墓牆跌在地上,短暫的失去了意識,很快又恢復了清醒,就看見賀祈跪倒在一邊,用額頭抵著地板,不斷的掙扎著,痛苦的嘶喊著:“程沇!程沇快醒醒!快跑!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程沇有些嚇壞了,賀祈的表情特別猙獰,眼睛瞬間失去焦距要撲過來,瞬間又停在半空,下一刻又突然拔出靴子裡的軍刀,猛地扎向程沇。

  “啊……”

  程沇猛地向側面一撲,整個人撞出去,賀祈的軍刀扎在地上,整個人哆嗦著,又沖向程沇,程沇已經爬不動了,一點也爬不動,他的大腿一直在冒血,整個人身體發冷。

  賀祈的手掐住程沇的脖子,將人拖過來,毫不留情的抓傷他的臉和脖子。

  程沇全身哆嗦著,抿著嘴唇,嗓子裡好像在哽咽,他並不是個土夫子,難免會害怕,賀祈抓住他的脖子,就在這一刻,賀祈突然舉起握著軍刀的手,猛地往下一落。

  “嚓——”的一聲。

  “呲——”

  軍刀落下,鮮血一下迸發出來,濺了程沇一臉,程沇瞬間有些發懵,而那鮮血並不是自己的,賀祈舉起了軍刀,竟然把軍刀扎進了自己的手背!

  掐住程沇的手被軍刀扎中,就算此刻被控制了,但是也抵不住身體的本能,那隻手突然鬆開了,疼的在痙攣,鮮血順著掌心往下流,扎在手背上的軍刀隨著痙攣一晃一晃的。

  程沇嚇呆了,猛地爬起來,說:“賀祈!”

  賀祈一把拽下軍刀,扔給程沇,蜷縮在地上,儘量往後靠,遠離程沇,艱難的說:“拿著防身,走……快走……”

  賀祈突然笑了一下,說:“真可惜,看來我已經走不了了,但是我賺到了,我剛才親到你了……程沇,我喜歡你……走吧。”

  程沇伸手撿起軍刀,那上面血粼粼的,都是賀祈的鮮血,還熱乎乎的,在陰涼的墓室里,冒著鮮血的熱氣……

  賀祈突然嘶吼了一聲“走啊!”,他說著,臉色猙獰,突然躍了起來,快速的往前沖,雙眼又變得毫無焦距,衝著程沇衝過去,眼看就要抓到程沇。

  “啪!”的一聲,一個石子從外面打進來,“嗖——”的一下,就像子彈一樣飛了進來,一下將衝過來把賀祈向後打飛,“咚!”的一下撞到了墓牆。

  万俟景侯率先從墓道走進來,溫白羽也衝進來,跑過去伸手捂住程沇腿上的傷口。

  程沇胡亂的搖著頭,哭得已經滿臉花了,說:“賀祈……救他,救他……他被人控制了。”

  賀祈雙眼已經沒有焦距,獰笑著看著他們,嘴裡用空洞的聲音說:“你們以為自己占了上風嗎?”

  他說著,手裡突然多了一個鈴鐺,賀祈獰笑著,搖動著手裡的鈴鐺,說:“真是好啊,自己人打自己人,不費吹灰之力,都來陪葬吧!”

  鈴鐺的聲音一響,很快四周湧出很多“咯咯咯咯咯”的血屍吼聲。

  万俟景侯抽出腰上的吳刀,說:“後退。”

  溫白羽扶著程沇後退,眼看万俟景侯要衝出去,說:“下手別太狠。”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說:“我有分寸。”

  万俟景侯衝過去,右手握著吳刀,左手反握著龍鱗匕首,一長一短,長短刃交替進攻,賀祈本身就不是万俟景侯的對手,更別提賀祈手上還沒有兵器,而且還受了傷,體力跟不上,看起來非常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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