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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賀祈竟然是個硬漢,愣是沒出聲,他似乎知道出聲會招來血屍,一聲都沒吭。

  程沇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不知所措,賀祈的鮮血使勁往外涌,他用布壓著,卻染了一手,程沇覺得可能沒有救了,畢竟流了這麼多血。

  不過賀祈竟然活過來了,眾人趕緊給他止了血,賀祈疼的暈過去好幾次,最後又疼醒了,看著自己包紮的傷口,吃力的說:“謝謝。”

  程沇冷著臉洗手上的血,說:“醒了就滾吧。”

  賀祈臉色蒼白,卻笑著說:“你怎麼捨得我?”

  程沇瞪了他一眼,然後在他的腿上狠狠按了一把。

  “嗷——”賀祈叫了一聲嗓子,實在沒防備,然後疼得一哆嗦,直接暈過去了。

  程沇也嚇了一跳,然後手足無措的看著暈過去的賀祈,說:“他……他怎麼了?不會死了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溫白羽抹了一把冷汗,万俟景侯則是淡淡的說:“沒事,死不了。”

  眾人休息了一下,無虞把解藥給他們,大家各自吃了,幸好九則抓住他們的時候,沒有把解藥搜走。

  大家解了屍毒,但是不敢停留,賀祈醒了之後,他們就啟程了,賀祈想要跟著他們,這是最明智的選擇了,畢竟還有很多人正在搜山,想要抓他。

  賀祈說:“我有利用價值的,我選擇投誠,特別真誠的投誠。”

  程沇說:“牆頭糙隨風倒。”

  賀祈說:“不,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知道九則的基地在哪裡。”

  溫白羽說:“還有基地?這麼先進?”

  賀祈說:“就是他煉血屍的地方,還有做一些試驗的地方,血屍群都在那裡,如果你們肯收留我,我可以帶你們去。”

  程沇皺眉說:“去那個地反幹什麼?”

  賀祈笑著說:“燒了啊,成千上萬的血屍,那麼多,都敢上武裝了,而且九則正在研究改良的方法,想要煉造的更快。”

  溫白羽覺得如果能從根本解決,也是個好辦法,但是他不能相信賀祈。

  賀祈見溫白羽這麼看自己,立刻笑了笑,把自己身上的槍拿出來,遞過去,然後又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遞過去,皮帶上別了一把軍刀,連打火機都掏出去了,說:“這樣行嗎,我身上什麼都沒有了,而且我也打不過景爺,現在我跟個瘸子似的,也沒辦法搗亂了。”

  溫白羽倒是沒意見了,万俟景侯淡淡的補刀說:“帶上他也可以,反正他只有三天可活了。”

  他這話一說,眾人都愣了,突然想起那個女人說,賀祈似乎中毒了,只有三天可以活,不知道是什麼毒。

  賀祈笑了一聲,聳聳肩,說:“是啊,給九則賣命的人,每個人都會按時吃藥,如果完成不了任務,那就只能活三天,都不需要他出手,據說死的時候很難看。”

  賀祈摸著自己下巴,說:“我這麼帥的人,死的時候也想帥一點,不過你們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會把九則的基地地址詳細的寫下來給你們的,我還能畫一個簡單的地圖。”

  万俟景侯率先站起來,說:“廢話別說了,上路,快要到墓葬了。”

  眾人都跟著万俟景侯繼續走,七篤因為肚子還有些疼,黑羽毛就打橫抱著他,七篤臉上有些不自然,但是又一臉滿足的忠犬模樣,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去了。

  眾人一路往上走,走到晚上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個類似於盆地的地方,一個很小的盆地,盆地上種著許多巨大的樹,樹幹蒼虬有力,而且那些樹木竟然冬天也不會凋零,是文杏樹!

  巨大的文杏樹群,成片的生長在盆地上。

  溫白羽驚訝的說:“銀杏樹?這些樹會不會組成了一個鼎型?是不是墓葬的地標?”

  黑羽毛說:“我上去看看。”

  賀祈還以為他要爬樹上去看看,結果黑羽毛的背後突然展開兩扇黑色的翅膀,巨大的翅膀“轟——”一聲展開,漆黑有力,像羽扇一樣,嚇了賀祈一跳。

  黑羽毛放下七篤,讓他靠著樹休息,剛要飛上去看看那些銀杏樹組成的形狀,結果七篤突然發出了一聲呻吟。

  黑羽毛立刻低下頭來,就見七篤靠著樹蜷縮起來,伸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腹部,身體不斷的打顫痙攣。

  “七篤?”

  黑羽毛立刻蹲下來,其他人也湊過來,溫白羽說:“七篤怎麼了?他的臉色不好。”

  七篤捂著腹部,疼的尖銳的指甲都冒出來了,他不斷的喘著氣,突然倒在地上,藍色的眼睛發出藍色的光芒,耳朵慢慢變尖了,褲子後面鼓鼓的,竟然變出了一條巨大的白色尾巴。

  七篤的靈力突然紊亂起來,有些駕馭不住自己的人形,白色的耳朵和尾巴全都冒了出來,耳朵不斷的抖動著,尾巴也來回來去的掃,似乎特別的焦躁疼痛。

  黑羽毛雙手握住七篤的手,七篤的手打哆嗦,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卷過來,摟住了黑羽毛的腰,也在不斷的打顫,七篤的獠牙都長出來了,嘴唇哆嗦的說:“肚子……肚子好疼……”

  溫白羽愣了一下,突然說:“七篤……七篤不是要生了吧?”

  七篤疼的根本聽不清楚,指甲胡亂地撓著,劃傷了黑羽毛的手背,藍色的眼睛裡都是痛苦,眼睛突然翻白,全身的力氣撤下去,突然暈了過去……

  第242章 兗州太平鼎8

  七篤一下就暈過去了,什麼知覺也沒有了,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

  黑羽毛伸手探了一下七篤的鼻息,雖然是暈過去了,但是鼻息很穩定,但是七篤的臉色非常難看,臉上全是冷汗,一陣一陣的往下冒,就算是昏暈,還在一陣陣的發抖。

  溫白羽不知道是不是被七篤傳染了,總覺得肚子也有些疼,冷汗直往下流,流到眼睛裡還把眼睛給眯了。

  溫白羽伸手捂住自己腹部,万俟景侯說:“白羽?怎麼了?”

  溫白羽說:“我……我肚子也有點疼,突然就……”

  他說著,禁不住也蹲了下去,一點站著的力氣也沒有了,全身都在打顫,這種疼痛的感覺和之前都不一樣,好像是受了刺激才導致的疼痛。

  溫白羽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突然瞥到了旁邊的銀杏樹,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說:“不好,這不是銀杏,氣味有毒,快把他們帶走。”

  七篤已經完全暈過去了,黑羽毛伸手將他抱起來,溫白羽還沒有昏暈,但是已經站不起來了,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的腋下,將他摟緊,讓他另外一手挎著自己的肩膀。

  眾人快速的往前轉移,也顧不得那些銀杏樹組成的形態了,銀杏樹帶著淡淡的香氣,那種香氣聞起來有些沁人心脾,然而聞多了肚子裡會冒出一種熱氣,那種熱氣並不舒服,反而讓人有燒心的錯覺。

  其他人聞到了也就感覺到燒心,但是七篤和溫白羽的身體正是敏感期,聞多了就開始有反應了。

  眾人快速的往沒有銀杏的地方轉移,七篤醒了過來,但是還是疼得厲害,臉色蒼白一片,黑羽毛一邊抱著他往前急奔,一邊安慰的說:“七篤,沒事,馬上就不疼了。”

  七篤點了點頭,蜷縮著身體,有些自責的看著黑羽毛被自己撓出來的傷口。

  其他人護著他們往前跑,這個時候噫風突然說:“有人來了。”

  噫風的聲音還沒落地,就聽到“簌簌簌簌”的聲音從一面飛快的追過來,聲音很大,聽起來是一隻很大的隊伍。

  他們中間有人喊著:“這邊有腳印!有上山的痕跡,這邊走!別讓那崽子跑了!”

  賀祈的小腿中彈了,走路的時候特別費勁,再加上他其他地方也受了傷,流血很多,之前後背還開了一個窟窿,雖然是苦肉計,但是真的是傷口,現在已經傷痕累累,根本跑不動。

  賀祈把懷裡的羊毛地圖塞給扶著他的程沇,說:“九則的人追過來了,他們是找我的,我把他們引開。”

  程沇下意識的拽了賀祈一把,說:“你……”

  程沇的話還沒說完,賀祈就笑著說:“怎麼了,你捨不得我?”

  程沇的話瞬間就憋在嗓子裡了,瞪了賀祈一眼。

  賀祈撇開他的手,說:“反正我也沒幾天命沒了,就當我還你們的人情。”

  他說著,突然在程沇手掌里塞了一樣東西,然後一瘸一拐的撐著往前走去了。

  程沇想要攔住他,但是心裡有些害怕,畢竟之前賀祈做的一系列事情心機都太重了,他不知道能不能信賀祈。

  賀祈一瘸一拐很快走出去了,溫白羽有些擔心,但是他現在腹部特別疼,根本來不及擔心別人了,溫白羽一頭都是冷汗,不停的打著顫。

  万俟景侯突然出聲了,但是沒有攔住他,而是說:“槍。”

  他說著,突然甩了一樣東西出去,一把槍“啪”的一聲落在賀祈面前。

  賀祈笑了一聲,撿起地上的槍,說:“得嘞。”

  他說著,很快頭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眾人就聽到那伙人的聲音,大喊著:“他在這裡!!他在這裡!”

  然後是“嘭!嘭!”的聲音,兩邊人開始交火,聲音一直持續不斷,但是漸漸拉遠了,聲音越來越弱,隱隱約約一直能聽見。

  雖然賀祈受了重傷,而且只有一個人,但是他的武力值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低,一個人牽制了那麼多人,交火的聲音還在繼續,漸去漸遠,最後聽不見了。

  眾人遠離了銀杏樹的區域,溫白羽的腹痛漸漸的平息下來,然而七篤的腹痛根本沒有平息,還是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他身上已經沒有力氣了,藍色的眼睛有些失去光芒,無措的盯著黑羽毛。

  黑羽毛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伸手摟住他,安慰的說:“沒事七篤,放鬆點,沒事的……”

  七篤嗓子裡嗚咽了一聲,聲音沙啞又虛弱,似乎是想回應黑羽毛。

  眾人都幫不上什麼忙,無虞還會一些醫術,給七篤看了看,確實有中毒的跡象,但是毒素很低很低,不會致命,可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七篤有傷害,畢竟七篤現在的狀態不好。

  就在眾人手足無措且手忙腳亂的時候,万俟景侯突然一翻手掌,手中的龍鱗匕首“嗖”的轉了一個圈,雙眼一眯,眼神頓時銳利起來,說:“警戒,有人來了。”

  眾人立刻警戒起來,溫白羽快速的抽出鳳骨匕首,就聽枯糙叢里發出“簌簌”的聲音,然後一個人飛快的撲了出來,他就地一滾,“嘭!”放了一槍。

  那個人是之前跟著賀祈來送人質的,其中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頭目,這個人就是那個男的頭目。

  男人滾出來之後,飛快的放了一槍,眾人立刻閃過去,子彈朝著七篤飛過去,黑羽毛抱著七篤,身後肩胛骨的位置猛地展開兩片巨大的黑色羽翼,猛地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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