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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明夏看著那猙獰的傷口,心想著小戚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忍得了這種劇痛。

  鬼侯眯了眯眼睛,說:“按住他,捏住他的嘴,別讓他咬到舌頭,我要拔箭了。”

  戚明夏伸手捏住小戚的下頜,小戚略微張開嘴巴,深深的喘息著,一雙黑色的眼睛注視著戚明夏,看的戚明夏有些不忍心,但是箭頭是必須拔出來的。

  鬼侯捏住箭頭,箭頭已經穿過來了,反著拔不用勾到倒刺。

  “嗬!!!”

  小戚不停的抖動著,發出一聲巨大的吼聲……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順著山往上爬,他們甩掉了雍和,不知道去哪裡尋找其他人,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聲大吼。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對看了一眼,快速的順著聲音跑過去,就看到山壁上有一個山洞,黑黝黝的,裡面充斥著大量的血腥氣息。

  兩個人走進去,果然看到了眾人,鬼侯正捏著一隻箭,扔在地上,旁邊全是血,小戚的臉上都是血,噴濺在他白皙的小臉上,他的嘴巴使勁顫抖著,雙眼圓整,一瞬間可愛的臉孔露出猙獰的表情,尖尖的虎牙幾乎變成了獠牙,滿口的虎牙全都露出來,發出嘶吼的聲音。

  他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似乎是痙攣,大口喘著氣,眼睛在泛白,還有鮮血從傷口湧出來。

  戚明夏使勁按住他,感覺到鮮血噴濺在自己手上,一片火熱,小戚的血很燙,燙的戚明夏的手有些發軟,旁邊的金爺和老常嚇得躲了起來。

  万俟景侯趕緊走進去,把自己的手心劃開,將血滴在小戚的傷口上。

  燭龍的血癒合能力非常強,更主要是陽氣很強,小戚流血過多,正需要這種陽氣。

  猙獰的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很快就止血了。

  小戚粗喘著氣,漸漸將獠牙收了起來,猙獰的臉孔也變得柔和起來,繃緊的身體猛地癱軟下來,雙眼慢慢閉了起來,頭一歪,身體鬆弛了下來。

  “小戚!”

  戚明夏嚇了一跳,溫白羽說:“沒關係,已經沒事了,讓他多休息。”

  小戚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但是因為體力消耗太多,陷入了深度的昏睡之中。

  戚明夏替他把臉上的血擦乾淨,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小戚的體溫因為失血有些偏低,正在昏睡中打著顫,於是拿出一條毯子來,輕輕蓋在小戚身上,特意避開他的傷口。

  金爺說:“那些猴子,沒有跟上來吧?”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但是並不代表安全了。”

  外面已經蒙蒙發亮,開始雲霧繚繞起來,再過一會兒估計就會完全大亮了。

  溫白羽坐下來,看見万俟景侯的手背上有個傷口,抓過旁邊的背包,從裡面翻出止血藥和繃帶,給万俟景侯包紮了一下。

  万俟景侯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笑著說:“你幫我舔一舔,效果可能更好。”

  溫白羽:“……”

  溫白羽沒理他的調侃,把止血藥收回去,然後清點了一下背包,頓時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的神情,說:“咱們少了一個背包?”

  金爺說:“我剛才不小心把背包掉下山去了。”

  溫白羽“噌”的站起來,金爺嚇了一跳,說:“幹什麼?”

  溫白羽說:“那背包里是藥粉。”

  金爺說:“什麼藥粉,這麼大驚小怪,就算是金粉也不值什麼,等我找到了要找的東西,是背包的金粉我都能賠給你!”

  溫白羽胸口快速的起伏著,他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裡面還有一包藥粉,他是貼身放一包,其他的全都放在背包里了。

  万俟景侯先是對鬼侯說:“藥粉還可以再做嗎?”

  鬼侯點了點頭,說:“還可以,但是我帶的藥材不全,如果要做,需要往回頭走。”

  金爺一聽,立刻蹦起來,說:“不能回頭啊!咱們都已經走到這裡了,怎麼可能回頭!千萬別回頭啊!我告訴你們,我要找的東西是大買賣,絕對值錢的!”

  万俟景侯冷冷的看向金爺,說:“你的大買賣,到底是什麼。”

  他這麼說著,戚明夏也抬起頭來,看著金爺。

  金爺一直都說要找什麼東西,有個大買賣,但是具體是什麼,誰也不知道,而且這個買賣做成了,他才會帶著眾人去找銅片的墓葬。

  現在藥粉不見了,万俟景侯要重新審視了,說:“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

  万俟景侯說著,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晃了一下,說:“第一,你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第二,我們要找的墓葬到底在哪裡。”

  金爺笑著說:“景爺,看來您是道上的新人啊,咱們之前已經談好了,道上的規矩那是不問出處的,等你幫我找到了東西,我就帶你們去,哪有這麼問的……”

  他說著,万俟景侯突然站了起來,手中還握著他的吳刀,快速的走過去,山洞並不是太大,万俟景侯的大長腿邁了兩步,就垮了過去。

  金爺頓時感覺到一股壓力,後退了好幾下,說:“你……你幹什麼……”

  老常是他的打手,趕緊要衝過去,手猛地往前一探。

  溫白羽看見一絲亮光,竟然是刀子!

  “當心!”

  溫白羽喊了一聲,万俟景侯根本沒有回頭,只是伸手一抓,老常頓時發出“啊——”的一聲嚎叫,手一軟,就把刀子給扔了。

  万俟景侯捏住他的刀子,修長的手指發出“嘎嚓嘎嚓”的聲音,骨頭節不斷的崩響,老常和金爺都驚恐的睜大雙眼,哆嗦了起來。

  万俟景侯竟然徒手捏爛了一把刀子……

  万俟景侯走過去,伸手拽住金爺的衣領,將他一把拽起來,這回老常縮在角落,根本不敢動了。

  万俟景侯眯著眼睛,說:“我不想說第二遍,我的耐心很差。”

  金爺顫抖著,說:“我真的知道你們要找的墓葬啊!!真的我沒騙你們……我……我要找的……是……是……”

  金爺吭吭唧唧的,還抱著一絲希望,万俟景侯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金爺不敢違逆,只好說:“我找的是……是燭龍……”

  “燭龍?”

  溫白羽猛地睜大眼睛,說:“什麼燭龍?”

  金爺說:“上次……上次我在找墓葬之後,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山洞,裡面有個怪物……我當時不知道是燭龍,它就趴在地上,特別大,巨大無比,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了,它在睡覺,反正沒有動……我以為是怪物,就悄悄跑了,後來在鬼市上打聽了一下,說那是燭龍,能賣好價錢,正好有人管我收這條燭龍,我就想這回帶點人,把燭龍弄回去。但是……但是我聽說燭龍很厲害,所以想帶著戚公子這樣的馴獸師。”

  一條燭龍……

  溫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鬼侯突然說:“出錢跟你收燭龍的人,長什麼樣子?”

  金爺搖頭說:“我不知道啊,他蒙著臉,臉上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我沒看見他的臉啊,他只是說自己叫無虞。”

  無虞!

  老蛇突然暴怒起來,說:“又是那個人?!”

  鬼侯卻沒有太大的驚訝,原來一切都繞回了原點,鏡像的無虞想要找燭龍,聽說金爺見過燭龍,所以出錢跟金爺買。

  而金爺看到了一條“睡覺”的燭龍,根本沒見識過燭龍的危險,還傻兮兮的帶著人來抓。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燭龍生在雪山,沒有冬眠的習慣,他已經看到了燭龍,反而能全身而退,說明……”

  他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說:“那條燭龍很可能是屍體。”

  溫白羽張了張嘴,用很輕的聲音,說:“是……是你的真身嗎?”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他已經不記得了,那時候他受了重傷,意識在游離,根本不記得自己到了哪裡。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大家的藥全都在背包里,每個人貼身放著一包,眾人都還有一人一包藥,今天就該吃了,那麼加上今天,最多還有小三天的時間。

  藥粉是克制發作的抑制劑,如果沒有鈴聲,就算不用藥粉也沒有太大關係,然而如果不用藥粉,聽到了鈴聲,恐怕會被支配。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溫白羽說:“咱們加快腳程,再看看情況吧,如果實在不行,就下山去。”

  畢竟燭龍的真身或許就在他們周圍,如果真的這樣就走了,溫白羽實在不甘心,那或許就是万俟景侯的真身。

  溫白羽理解那種力量甦醒,但是肉身卻禁不住負荷的感覺,有一種要爆裂的壓迫感,万俟景侯是暴怒的燭龍,他的性格本身就比溫順的鴻鵠要暴怒的多,那種感覺肯定要強烈得多。

  雖然万俟景侯一直沒有說,但是万俟景侯表露出來的大量靈力足以證明這點。

  老蛇和鬼侯都沒有任何意見,万俟景侯覺得有些冒險,溫白羽說:“就這樣決定了。”

  万俟景侯無奈的說:“如果有事,誰也別撐著。”

  溫白羽老蛇和鬼侯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畢竟他們三個人身上都有屍毒。

  小戚還在昏睡,但是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除了臉色蒼白,呼吸也慢慢平穩了。

  大家休息了一下,吃了早飯,就開始立刻趕路了,戚明夏背著小戚,小戚就老實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兩隻白嫩嫩的胳膊環著戚明夏的脖子。

  戚明夏覺得雖然現在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小戚的胳膊真是又白又嫩,看起來好像狠狠的咬兩口!

  而且他的手背在後面,托著小戚的屁股,那小屁股圓溜溜的,手感真是太棒了,又彈又緊,而且肉嘟嘟的,並不膈手,感覺就更是棒,讓戚明夏有點想入非非。

  眾人從山洞出來,快速的往前走,金爺被迫帶路,心裡有很大的怨言,但是他實在不敢反抗,畢竟万俟景侯太可怕了,竟然能徒手捏爛一把刀子,簡直就是個怪物。

  眾人走了一上午,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金爺恨不得在地上滾。

  順著峭壁往上爬,好不容易遇到平坦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道大裂fèng,裂fèng下面是無盡的深淵,黑黝黝的根本看不見,裂fèng上面則是架起來的一座木橋。

  但是很可怕的是,木橋已近坍塌了,只剩下兩邊腐爛的繩子。

  金爺說:“上次我們就是從木橋過去的,這……這坍塌了……可怎麼辦?”

  万俟景侯走過去,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伸手按在木橋的扶欄上,用力壓了壓。

  木橋雖然坍塌了,但是繩子竟然意外的結實,被万俟景侯壓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万俟景侯把背包卸下來,然後從裡面掏出滑梭,扣在上面,這動作嚇壞了金爺,說:“使不得!使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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