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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有些詫異,這看起來油泥斑斑,而且非常斑駁的棺材,竟然是不死樹做成的?

  慕秋說:“哎?這麼好的東西,還真是看不出來。”

  溫白羽也砸了砸嘴,不死樹啊,那可是上古靈樹,鳳凰在不死樹上火焚,就可以得到不死藥,這種藥吃了才是真正的長生不老。

  而且用不死樹做棺材,可保屍身萬年不腐,這種東西不管是鎮腐還是煉藥,都是最好的材料,竟然被老蛇弄成了這個德行。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似乎贊成唐無庸的說法,說:“剛才你們也看到了,他從棺材裡拿出的那塊肉,還帶著血色,血液甚至沒有凝固,顏色也非常新鮮。”

  溫白羽又砸了一下嘴,多少人想要這種棺材給自己做身後事,然而老蛇卻拿著個棺材當“冰箱”用,真是太有個性了……

  就在溫白羽沉思的時候,万俟景侯又輕聲說:“我覺得他和咱們並不是巧遇,今天晚上咱們需要有人守夜。”

  眾人都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外面的老蛇發出“啊!”的一聲感慨,溫白羽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們的談話被發現了,結果老蛇跳起來,舉著手裡的木頭,木頭上叉著一塊肉,笑著說:“烤好了,熟了熟了,可以吃了!”

  老蛇把肉拿進來,找了個盤子放進去,然後往上抹了一些調味。

  不過這年代的調味還很簡陋,而且老蛇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就算溫白羽擅長做飯,也搞不定了。

  烤出來的肉根本沒有想像中的香味,上面全是黑煙,有種煙燻火燎的感覺,再加上調味料很一般,眾人感覺吃肉跟嚼蠟似的。

  連小五都拒絕吃這種東西,看著上面黑乎乎的煙末,一臉的嫌棄表情。

  老蛇一點兒也不覺得難吃,說:“唉,你們這些城裡人,就是太嬌氣了,那我自己吃了,我真的自己吃了?!”

  溫白羽從行李包里拿出一些乾糧,都是他們在客棧里買來的,粗糧的餅子,還有小五最喜歡的鍋盔……

  溫白羽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然後弄了一個小銅盤架在火堆上,上面灑了一些調料增加味道,放在火上烤了烤,加熱一些。

  等熱得差不多了,就分給眾人吃,老蛇這個時候已經把肉吃完了,看他這樣子,似乎覺得一塊肉還不夠,眼睛發亮的看著他們吃餅子。

  溫白羽又分給了老蛇一塊,老蛇剛吃了一口,燙的鬍子都要卷了,一邊抹自己鬍子上的渣子,一邊說:“哎,好吃好吃!餅子都這麼好吃?我怎麼覺得比我烤的肉要好吃?”

  溫白羽看著老蛇那動作,感覺太不拘小節了,頓時頭疼的不行,有種用万俟景侯的吳刀,把他的鬍子全都剃掉的衝動……

  小七篤是無肉不歡的,畢竟他是狼崽子,黑羽毛餵他吃了些肉塊,小七篤絲毫不嫌棄老蛇的肉烤的難吃,黑羽毛自己吃了餅子,小七篤看見他嘴邊上的餅子渣子,立刻從黑羽毛的懷裡站起來,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伸出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他的嘴角,把餅子的渣子一下卷進自己嘴裡,藍色的大眼睛注視著黑羽毛,還“咯咯”笑了一聲。

  黑羽毛漆黑眼睛有些發沉,伸手輕輕捏了捏小七篤的臉蛋。

  老蛇看見小七篤和黑羽毛的互動,笑著說:“哎呀,這小姑娘真可愛,眼睛還是藍色的?”

  小七篤沒聽懂什麼是小姑娘,用大眼睛看著老蛇,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因為現在的小七篤還沒有長開,完全不是那種日後硬朗的樣貌,看起來還很稚嫩,細胳膊細腿的,臉蛋圓圓的,有些嬰兒肥,下巴尖尖的,小鼻樑非常滑,小鼻子就像一顆小蒜頭,笑起來有尖尖的小虎牙,臉蛋上還有兩個小酒窩。

  怪不得會被看成女孩子……

  小五又吃了十個鍋盔,十個餅子,然後喝了一大碗水,最後大家全都吃完了,就剩下老蛇和小五對著吃,老蛇笑著說:“哎,這孩子真可愛啊,飯量也討喜。”

  溫白羽有些頭疼,懷疑小五這麼吃會不會積食,不過小五吃的很高興,吃飽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還把身上的渣子全都撣在了方清身上,看著方清瞪眼,頓時笑了起來,特別開心的樣子。

  眾人一邊吃一邊說話,鬼侯一直沒有說話過,他吃飯也很斯文,雖然溫白羽看不見他的臉,但是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了,餅子不是直接放在嘴裡咬,而是掰成小塊才會放在嘴裡吃。

  餅子是粗糧做的,顆粒很粗,別人一掰都會掉渣子,但是鬼侯身上一個渣子也沒有,溫白羽注意到他的手腕動起來的動作特備靈動,連掰餅子都這樣,看起來就不是善茬。

  但是一路走來溫白羽也發現了,鬼侯的左手好像是廢的,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是他不會用左手提重物,也不會用左手掰餅子,平時的時候他的左手就是下垂的,隔一會兒抬起來活動一下。

  這種動作唐無庸也常做,因為唐無庸的右手從小臂就是鐵爪子,並不是真的,鐵爪子需要牽引,所以平時要多活動一下。

  再加上鬼侯左手手腕的地方有一圈傷疤,溫白羽覺得他可能是受過傷,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受的傷。

  眾人吃了飯,就準備休息了。

  老蛇將他們帶到那件雜物房裡,房間比老蛇的屋子要空曠的多,角落堆放了幾個箱子,除此之外沒什麼東西了,他們打個地鋪綽綽有餘。

  老蛇笑著說:“這間房子就是比較陰冷,地上有些潮,畢竟這個林子一年只有幾個月不下雨而已,要不你們誰跟我睡一間?我那還能再睡幾個人。”

  眾人挑了挑眉,老蛇突然出現,而且有很多謎團在身上,他的功夫,他的棺材,這些都讓人很吃驚,大家在沒弄清楚之前,當然不會跟他走得很近。

  老蛇見沒人說話,笑著說:“嘿嘿,這位姑娘跟我一起吧?我可不會占你便宜,我是正……”

  老蛇笑了起來,臉上都是大鬍子,雖然看不見他的笑容,但是溫白羽已經能想像到他滿臉“猥瑣”的笑容。

  然而被點名說成姑娘的人,正是鬼侯。

  鬼侯轉頭看了他一眼,說:“對不住,我不是姑娘。”

  老蛇:“……”

  鬼侯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還很薄,襯托著他纖細的腰身,又擋著臉,所以老蛇才把他看成了姑娘,但是鬼侯的聲音偽裝的很低沉,一張嘴老蛇就震驚了。

  老蛇撓了撓自己的脖子,說:“那算了,我還是自己一個人睡吧。”

  老蛇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眾人也整理了一下行李,把毯子拿出來打地鋪。

  万俟景侯說:“前半夜我來守夜。”

  鬼侯說:“那後半夜我來守。”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其他人好好休息,咱們的路程還很遠。”

  唐無庸把金葉子和破布拿出來拼在一起,研究了一下,發現他們的路真的還很遠,剛走了一點。

  万俟景侯守前半夜,溫白羽躺在毯子上,把頭枕在他腿上,很快就睡著了。

  前半夜都相安無事,後半夜的時候鬼侯起來了,替万俟景侯的班,万俟景侯就躺下來,伸手摟住溫白羽。

  溫白羽感覺他動了一下,迷迷糊糊間醒了,說:“唔?天亮了嗎?”

  万俟景侯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伸手拍了拍他,輕聲說:“還沒有,繼續睡吧。”

  溫白羽都沒說第二句話,頓時就睡著了,還往万俟景侯懷裡拱了兩下,伸手摟住他的腰,似乎覺得万俟景侯的體溫太低了,打了一個寒顫,但是還是繼續往他懷裡拱。

  鬼侯坐起身來,靠在牆,屋子裡非常昏暗,沒有燈光,其他人全睡了,都是均勻的呼吸聲。

  鬼侯把地圖拿出來,鋪在地上,仔細的研究起來,伸手輕輕摸著那些文字,他露出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傷疤。

  鬼侯把目光落在自己的那道傷疤上,用手指輕輕摸了幾下,然後把袖子退下來,遮蓋住那道傷疤。

  鬼侯重新把目光落在地圖上,他仔細的看著,伸手沿著那些蓮花形的花瓣延展著路線,突然白色的帷帽動了下,雖然看不見他的臉色,但是能感覺他整個人都繃緊了。

  鬼侯快速的用自己的袖子將金葉子和破布擋在身下,然後裝作睡覺的姿勢,很快就聽到“吱呀——”一聲輕響,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鬼侯掩蓋著地圖,裝作睡覺的樣子,他的帷帽擋住了外面的視線,但是從裡面往外看還是能看清楚的。

  他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走了進來,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因為那個影子非常高大,身上的肌肉隆起,暗淡的月光照耀在他古銅色的皮膚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竟然是老蛇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身形雖然高大,但是走路悄無聲息的,悄悄摸進來,然後關了門,將月色遮斷在門外面,屋子裡一下就變的漆黑陰冷起來。

  鬼侯沒有動,万俟景侯聽到聲音立刻就醒了,但是也沒有動,溫白羽似乎也聽到了聲音,他迷迷糊糊的想要說話,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

  溫白羽嚇了一跳,但是感覺到捂住自己的手掌異常的冰涼,耳邊還有熟悉的氣息,立刻就放鬆下來,原來是万俟景侯。

  不過睡著睡著覺,突然捂住嘴巴,這也夠驚悚的了。

  溫白羽聽到“簌簌簌”的聲音,頓時全都清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和万俟景侯離的很近很近,万俟景侯捂住他的嘴,無聲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溫白羽眨了一下眼睛,算是聽見了。

  誰也沒有動,屋子裡只有剛進來的老蛇在動。

  老蛇走進來,開始翻找他們的背包,溫白羽聽到的“簌簌簌”的聲音,就是老蛇在翻動他們的背包,似乎在找東西。

  溫白羽心想著,老蛇果然不是巧遇,難道是一路跟著他們的?他要找什麼東西?

  地圖?!

  溫白羽有些緊張,難道老蛇要找的是那張地圖?

  可是也不對啊,老蛇把地圖賣給了金爺,如果是為了找地圖,那為什麼當初要賣呢?

  溫白羽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緩,看起來像是睡著的樣子,估計万俟景侯的意思也一樣,是想看看老蛇到底要幹什麼。

  老蛇進來之後動作很輕,快速的翻找他們的背包,從第一個開始,速度很快,好像找的東西很明確。

  但是他找了半天,似乎有些懊惱,始終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老蛇不敢走近万俟景侯,似乎是怕万俟景侯醒過來,只是在稍遠的地方徘徊著,突然他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然後一步一步的朝鬼侯走過去。

  鬼侯身體有些發僵,他眼珠子轉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的袖子下面露出了一個金色的fèng隙,頓時心裡有些懊惱,真是太失算了,那片金葉子露出來了一些,沒有完全藏好。

  老蛇慢慢走過來,輕輕在鬼侯身邊蹲下來,然後伸手按住地上那片金葉子,輕輕的,特別緩慢的往外抽。

  鬼侯把金葉子和破布藏在自己的袖子下面,一抽就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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