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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侯說話很直接,万俟景侯盯著他,說:“什麼好處。”

  鬼侯笑了一聲,說:“不用這麼戒備我,我沒有惡意。”

  他說著,抬起頭來,說:“我想要和你們合作。”

  溫白羽詫異的說:“合作?”

  鬼侯點了點頭,又笑了一聲,然後撩開了自己的袖子,鬼侯的左手又一圈傷痕,看起來非常猙獰,而他的胳膊上,竟然也有大大小小的桃花瓣,花瓣的顏色很淺很淺,浮在他白皙的胳膊上,竟然顯得有些旖旎。

  鬼侯說:“你們也看到了,其實我身上也有屍毒,只不過這麼多年,我尋找到了一些克制屍毒的辦法,可以將屍毒壓抑在體內,只要按時服藥,就不會懼怕攝魂金鈴,但是這並不是長久的辦法……”

  鬼侯繼續說:“所以我想和你們合作,你們手上,已經有了兩部血書不是嗎。”

  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而且鬼侯還找到了抑制屍毒發作的法門,如果沒有這個法門,以後遇見那個鏡像長老就會被牽制,實在太不利了。

  万俟景侯考慮了一陣,說:“成交了。”

  鬼侯笑著說:“襄王不愧是慡快的人。”

  溫白羽一驚,沒想到這個鬼侯竟然還知道万俟景侯的身份。

  鬼侯似乎看到了溫白羽警戒的目光,笑著說:“不用擔心,我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也沒有可以觀察或者跟蹤你們……我只是,活的太長了,所以知道的事情比一般人多。”

  鬼侯說著,又拿出一個小銅杵,開始搗碎銅盤裡的藥材,弄成了粉末,然後平分成三分,放在小紙包里,說:“吃了吧,兩天吃一次,保證你們聽到什麼鈴聲都不會發作。”

  溫白羽接過來,看了看小紙包里的粉末,光是聞著就覺得苦得要命,這東西要往嘴裡倒,簡直是要人命啊。

  溫白羽先試了試,果然苦得要命,舌頭根都直了,直吸溜氣,一吸氣就嗆著了,開始不斷的咳嗽,就跟噴仙氣一樣,嘴裡咳出來的都是白粉。

  小五也把藥粉餵給了方清吃,慕秋是昏睡中的,吃不了這種藥粉,鬼侯讓他加水調和了一下。

  溫白羽心想,能加水怎麼不早說,結果加水之後,那些藥粉竟然變成了糊糊,就跟藕粉似的,溫白羽差點噁心吐了,還是不要加水吃了。

  慕秋還在昏睡,就感覺嘴裡有很苦的東西,異常的難吃,他的舌頭亂頂,想要擺脫這種苦澀的味道,但是似乎有人不斷的給他嘴裡餵著這種東西。

  慕秋不堪其擾,苦得他幾乎要流眼淚了,他最不喜歡苦味,苦味的東西,不論是蔬菜還是瓜果,他都不吃一口的。

  唐無庸看著昏睡中的慕秋不斷的掙扎著,他自然知道慕秋的喜歡,無論是現在的慕秋,還是以前的暮秋,他們的喜好都是一樣的,慕秋討厭苦澀的東西。

  唐無庸知道他還在昏睡,但是仍然耐心的哄著他,說:“乖,小秋,馬上就吃好了,再吃一口。”

  慕秋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了唐無庸的聲音,非常溫柔,溫柔的就讓他心都軟了。

  慕秋感覺到那種苦澀的味道縈繞著自己的舌頭,突然有柔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嘴唇,熱乎乎的東西探了進來,在他苦澀的口腔里來回的舔侍著。

  慕秋翹著舌頭,躲避著那種苦澀,拼命摩擦著伸進來的舌尖,想要把苦澀蹭下去。

  他呼吸有些困難,感覺有人把自己抱得很緊,非常緊,瘋狂的親吻讓慕秋大腦發暈,迷茫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唐無庸那雙黑色的眼睛,正緊緊盯著自己。

  唐無庸見他醒了,狠狠吻了兩下他的嘴唇,說:“你終於醒了。”

  慕秋看清楚是唐無庸之後,猛地掙紮起來,唐無庸將他箍在懷裡,箍住他的手臂,任由慕秋踢打,慕秋身上沒有力氣,踢打的並不是太重,唐無庸一直箍著他。

  慕秋氣的胸口直喘,張開嘴就要咬唐無庸的脖子。

  這個時候就聽旁邊有人幽幽的說:“你身上有屍毒,咬下很可能回傳給他。”

  慕秋愣了一下,牙齒已經咬到了唐無庸的肩膀,然後哆嗦了起來,使了好幾次勁,都沒能咬下去,只是不斷顫抖著,眉毛皺在一起,眼淚在眼圈裡打轉,看起來委屈極了。

  唐無庸把他抱在懷裡,說:“慕秋,你聽我說,我真的沒騙過你。”

  他們本身都在一個房間了,溫白羽感覺這個時候自己就像先進的電燈泡一樣,趕緊拉著万俟景侯出去了,其他人也跟出來,把房間讓給那兩個人。

  眾人都堆在門口,裡面還有哭噎的聲音,因為根本不隔音,所以聽得很清楚。

  眾人:“……”

  臉皮薄的已經臉紅了,方清撓了撓自己的頭髮,說:“要不,咱們去找鬼侯問問合作的事情吧?”

  溫白羽感覺這個主意不錯,他們剛剛才答應了合作,還沒有具體談內容。

  大家去了隔壁,鬼侯正在搗藥,把藥包進一個個小紙包里。

  眾人進來之後坐下來,万俟景侯把金葉子和破布拿出來放在桌上。

  兩樣東西對在一起,拼成了一個蓮花標記,除此之外破布上竟然沒有另外辦布文字。

  鬼侯說這叫血書,但是溫白羽沒看見任何一滴血。

  鬼侯看著那兩樣東西,伸手觸摸了一下,似乎有些感慨,但是不知道他在感慨什麼。

  溫白羽說:“唐無庸說金葉子上是煉屍的法門,破布上應該是解毒的法門,但是破布上除了蓮花,什麼也沒有啊。”

  鬼侯笑了笑,說:“上半部的確是煉屍的法門,但是下半部並不是解毒的法門,解毒的法門還需要再尋找,但是咱們已經看到了目的地。”

  他說著,白皙的手指點了點金葉子和破布上的蓮花,說:“地圖。”

  “地圖?!”

  幾乎所有人都詫異了,兩部血書拼成的蓮花,竟然是一張地圖?!

  仔細一看,這朵蓮花確實很詭異,只是外形比較像,而且並不是對稱的,看起來非常肆意,原來並不是一朵真正的蓮花,而是一張地圖。

  鬼侯說:“解毒的法門,應該就在這張地圖裡,所以我才想和你們合作。”

  万俟景侯眯眼打量對方,這一點唐無庸都不知道,鬼侯是怎麼知道的?

  鬼侯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笑著說:“別緊張,咱們已經開始合作了不是嗎?我說過了,我只是活的長了一些,所以知道的多一些而已。”

  鬼侯說著,把那些小紙包放在桌上,推給他們,說:“兩天一次,千萬記得要吃。咱們什麼時候出發,盯著這張地圖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溫白羽說:“自然是越快也好。”

  鬼侯說:“那就天亮之後吧,大家先休息一下。”

  溫白羽點了點頭,本身想站起來回去,但是這個時候就聽到“啊!”的一聲,是隔壁傳過來的,牆壁太薄了,不隔音,這邊聽得很清楚。

  隔壁的聲音哭的很慘,起初是打架的嘶吼聲,結果就變了味兒,慕秋的聲音哆嗦著,說:“好涼……別,別動我,我身上有屍毒。”

  唐無庸用鐵爪子在他身上遊走,冰涼的鐵爪子從他脖子上摸下去,很快就頂入了一指,聲音沙啞,親吻慕秋的耳朵,說:“小秋,乖,沒關係的,我的手是機關手,又不會中毒……舒服嗎?”

  眾人很苦惱,最後只好在鬼侯的房間裡休息了,幸好也沒有多久就天亮了,大家收拾了東西,就準備快速上路。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鬼市提前關閉了,外面一片狼藉,他們走出去的時候,就看見那個鬍子臉正在拆自己的幌子,然後把幌子、錘子、捶打台一類的東西,全都放在一口棺材裡,扣上蓋子,用繩子困成一個大粽子,背在自己身後。

  鬍子臉非常高壯,和万俟景侯一樣高,比万俟景侯壯的多,肌肉糾結的樣子有點可怕,尤其是他臉上的大鬍子還有刀疤,看起來不是個善茬的樣子,而且昨天晚上他露了一手,好像真的不是普通人。

  那鬍子臉把棺材背起來,似乎已經認識他們了,笑著打招呼,說:“呦,是你們啊。”

  他對万俟景侯的吳刀記憶特別深刻,笑著說:“刀斷了一定找我修啊。”

  溫白羽:“……”

  吳刀是上古神器,這東西要是斷了,估計沒什麼好事發生。

  眾人帶上行李,鬼侯去管客棧里的那些道上的人買了幾匹馬,大家都很給鬼侯的面子,一人一匹馬,把行李背上去,就開始出發了。

  眾人跟著地圖走,但是這張地圖不是很明確,連唐無庸都看不懂,鬼侯倒是能看懂,催著馬走在最前面帶路。

  眾人跟在後面,唐無庸輕聲說:“這個人來頭不清楚,而且他懂血月族的文字,大家還是小心一些。”

  慕秋說:“而且他還能配出抑制屍毒的藥粉來。”

  方清點了點頭,說:“師娘說的有道理。”

  慕秋:“……”

  慕秋愣了一下,隨即臉上一陣發青,說:“什麼師娘!?”

  唐無庸則是笑了起來,對方清讚賞的點了點頭。

  眾人一路往前走,很快出了襄國的邊境,他們的路程還有很遠,走了一天,中午飯都是在馬背上吃的,溫白羽感覺屁股要顛散了,整個人的四肢在馬背上都甩鬆了。

  太陽落下山來,樹林裡一片蟲子的叫聲,聽起來密密麻麻的,但是不知道村子掩藏在哪裡。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馬匹打了一聲響鼻,小七篤騎著的馬開始尥蹶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下就折了過去,小七篤以前肯定沒有騎過馬,一下就慌了,呲牙咧嘴的。

  小七篤可是狼神,他一疵牙咧嘴,馬匹更是受驚,其他的馬匹也受驚了,不斷的踩著蹄子,打著響鼻,尥著蹶子,樹林裡一下混亂起來。

  “嗡——”的一聲,有東西貼著地皮一竄而過,還是一片東西,是蟲子!

  深棕色的,溫白羽沒看清楚,因為黑壓壓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那些蟲子是什麼蟲。

  馬匹全都受驚了,万俟景侯立刻翻身下馬,將行李快速的一拽,其他人也快速的下馬,解救行李最重要,他們的口糧和水都在這裡了。

  馬匹嘶叫著,似乎很懼怕地上的那些蟲子,快速的四散沖開,鬼侯也翻身下馬,一把拽下馬背上拴著的行李。

  “嗡——”的聲音只發出了一聲,那些黑壓壓的蟲子立刻消失了,貼著地面快速的不見了,馬匹像樹林深處飛馳而去,眾人解救下來不少行李,但是情況有點不妙,因為他們剛剛上路第一天,就把代步的工具給弄丟了。

  這幾千年前的西周時代,也沒有汽車火車飛機這些東西,雖然溫白羽可以變成鴻鵠,但是鬼侯始終是不明身份的人,在他面前貿然使用靈力可能會招來禍端,所以不適合帶著他們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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