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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臉和香姐立刻蠢蠢欲動的看向七篤,七篤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喝了一些水之後終於有了精神,藍色的眼睛毫無目的的在四周掃了一圈,然後又盯著黑羽毛看,仰著巴掌大的小臉,定定的看著黑羽毛。

  黑羽毛聽見他們說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說:“誰也不許動他。”

  香姐冷笑說:“你是什麼人啊,一個突然殺出來的陌生人,我們辛辛苦苦找墓葬,結果你來撿瓜落,現在還要對咱們指手畫腳的?”

  黑羽毛臉色很難看,他生氣的時候幾乎和万俟景侯一模一樣,只是冷聲說:“別管我是誰,誰也不能動他。”

  刀疤臉立刻拔出刀來,老鬼趕緊跑過去,夾在兩邊中間打圓場,說:“各位各位,千萬別動怒!這樣吧,不是說主墓室還有好東西嗎,肯定更加值錢,咱們先找到那樣好東西,其他的再說,畢竟嘛,咱們現在在墓葬里,該同心協力才是,是不是景爺!?”

  万俟景侯沒有說話,只是仰著頭看了看墓頂,然後又看了一遍四周的墓道。

  万俟景侯說:“剛才墓道突然傾斜,應該是墓主做的機關,進入墓葬的盜墓賊會從機關上滾落下來,進入落差的二層墓葬,這個墓葬是個祭坑,這裡這麼多狼,掉下來的盜墓賊一定會在短時間之內被分屍,但是因為時間太長久了,這裡的狼都死了。”

  他說著,刀疤臉就覺得後背發涼,確實是這樣,如果不是這裡的狼都死了,他們掉下來的時候,豈不就是掉在了狼窩裡?

  香姐說:“那咱們要怎麼回到一層去?不會回不去吧?”

  万俟景侯搖頭,說:“回不回的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外面全是機關,因為二層就是為了給盜墓賊設計的,估計走出去還會有其他機關等著。”

  刀疤臉說:“這怎麼辦,咱們豈不是走不出去了嗎!”

  香姐立刻抱怨的說:“都賴你碰了機關!”

  刀疤臉一臉不悅的表情,但是也沒有辦法。

  老鬼笑著說:“各位聽我一言,現在也不是抱怨的時候。”

  眾人看向老鬼,老鬼這才笑眯眯的說:“你們看,這裡這麼多狼,他們都是從外面捕食獵物,然後再帶進墓葬的,他們能進來,也能出去,所以咱們只要跟著這些狼就足夠了。”

  香姐說:“怎麼跟著這些狼,我們又不懂畜生語。”

  老鬼指著黑羽毛懷裡的七篤,說:“這隻白狼別看年紀小,但似乎是他們的頭狼,咱們只要帶著這隻狼,其他的狼一定會聽咱們的話的。”

  刀疤臉和香姐遲疑的看著老鬼,隨即刀疤臉就走了過去,說:“那要先把這些鎖鏈砍斷,我來!”

  他說著,突然抽出自己的刀,“啪!!!”一聲砍在七篤的鎖鏈上。

  然而七篤的鎖鏈只是冒出了一個小火星,什麼變化也沒有,就連一個豁口也沒有。

  刀疤臉被一震,手臂發麻,差點把刀扔出去,回頭一看其他人都看著自己,覺得太丟人,立刻又牟足了一口氣,大喊一聲,對著鎖鏈一刀砍下去。

  “嗬——!”

  刀疤臉這回使勁一砍,就聽“咔嚓!”一聲脆響,果然碎了!

  但並不是鎖鏈碎了,而是他的大刀碎了,大刀一下就從中間斷開了,再看鎖鏈,還是連一個豁口也沒有。

  刀疤臉大喊了一聲,後退兩步,差點被反作用力弄的坐倒在地上,香姐一看,頓時笑了起來,說:“你也不行啊。”

  万俟景侯看著那鎖鏈,說:“這是縛仙索,普通的兵刃打不開這種鎖鏈。”

  縛仙索……

  溫白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但是他一定是從哪裡聽到過,或者見到過。

  七篤的身上捆著很多鎖鏈,非常粗的鎖鏈,玄黑色的,看起來非常結實,鎖鏈泛著金屬的光澤。

  溫白羽遲疑了一下,說:“我試試。”

  他說著,拿著鳳骨匕首走過去,刀疤臉把自己的短刀撿起來,揉著手腕走回來,心裡冷笑著,自己這樣都砍不斷,溫白羽那細胳膊細腿,怎麼可能砍斷。

  就在刀疤臉冷笑的時候,突聽“當——!!”的一聲響,巨大的鎖鏈突然從中間的斷裂開,一霎那見火星四射。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鳳骨匕首簡直削鐵如泥,也沒見溫白羽如何用力,結果那鎖鏈就一下被打斷了。

  七篤的鎖鏈一斷,旁邊的狼就跟要沸騰了起來似的,圍在四周的狼都開始躁動起來,不斷的低吼著,讓眾人立刻警戒了起來。

  不過當事人七篤則是一副老實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困了,伸手揉了揉眼睛,他的手上還有血,一直揉眼睛,黑羽毛把他的手捏住,七篤就供著小腦袋,在黑羽毛的懷裡亂拱了兩下,然後側了側身體,似乎是想找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

  黑羽毛將七篤抱起來,旁邊的狼都圍著他們,然後那頭狼轉身進了身後的一個墓道。

  其他人一看,那頭狼似乎在帶路,就跟著往裡走,都走進了墓道里。

  墓道里黑暗一片,慕秋提著燈照明,他們一直往裡走,非常黑暗,也沒有任何聲音,除了沙沙的腳步聲,就剩下了狼喘氣的聲音。

  慕秋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聊,揪了揪唐無庸的袖子,說:“師父師父,你也抱著我吧。”

  唐無庸看了他一眼,說:“你又哪裡受傷了?”

  慕秋搖了搖頭,說:“沒受傷,但是我腿酸了。”

  唐無庸:“……”

  唐無庸沒說話,慕秋就一直拽著他,跟要撒潑一樣,唐無庸最後沒辦法,只好把人背起來,但是也沒有抱著。

  眾人順著墓道一直往前走,這座墓葬應該是修建在山裡的,所以地方非常大,一路都在盤山。

  眾人起初都是信心滿滿的,跟著頭狼往前走,但是後來發現事實並不是那麼信心滿滿,因為這條路太長了,實在太長了。

  溫白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反正已經筋疲力盡了,他走的肚子都餓了,累的腿發酸,結果還沒走出去。

  怪不得那隻小狼吃一次飯要這麼狼吞虎咽,原來那些狼捕獵一次,需要走這麼遠的一個來回,確實不好走。

  香姐大喊著:“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咱們先休息一會兒吧,昨天晚上光顧著和蟲子打架,也沒有休息好。”

  眾人都同意休息,他們走的路太長了,現在是又累又困又餓又渴。

  墓道都是一樣,所幸就隨便找一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大家把水和食物拿出來,之前那些狼把一些獵物分給了他們,不過是生的,還沒有烤。

  大家懷裡揣著這些獵物,都有些犯饞了,翻了翻竹簍子,從裡面拿了些木材堆在地上,然後點了火,把那些肉塊串起來,在火上烤著吃。

  大家之前都搶了肉塊,所以就是自己烤自己的,刀疤臉很快狼吞虎咽的,夾著紅血絲就吃完了,吃完了咂咂嘴,覺得就是沒鹹味,但是好歹是個肉味。

  他最先吃完了,慕秋這才慢條斯理的從背包里拿出工具,一個小鍋子,特別精緻的小鍋子,一把小鏟子,還有幾個小瓶子,裡面沙沙沙的都是聲音,應該是佐料一類的東西。

  慕秋把這些東西一個個擺好,然後才開始準備烤肉吃。

  溫白羽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種場景實在太眼熟了,好像不止一次在這種荒郊野嶺烤肉吃。

  溫白羽試著烤了烤,然後撒上佐料,慕秋聞著那種香噴噴的味道,感覺都要饞死了,焦香的肉味,還有濃郁的佐料味,饞得口水直往下淌。

  慕秋迫不及待的死了一塊肉塞進嘴裡,燙的他“嘶嘶”的,說:“好燙好燙……好吃啊!師父好吃!”

  唐無庸看著自己徒弟那副沒命的饞樣,都想用手捂臉了,慕秋又撕了一塊,遞到唐無庸嘴邊來,笑著說:“師父師父,真的好吃啊!你快嘗嘗。”

  溫白羽把肉切成小塊,分給了万俟景侯一塊,然後又給了化蛇和訛獸一人一塊,最後兩塊給了黑羽毛和七篤。

  七篤聞到了肉的香味,突然睜開了眼睛,他以前吃的都是生肉,還沒有聞過這麼香的味道,立刻從黑羽毛的懷裡抬起頭來,藍色的眼睛在黑暗的墓道里非常明顯,定定的看著那些香噴噴的烤肉。

  黑羽毛把烤熟的肉吹涼一點,然後遞給七篤,七篤立刻抓過去,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吃了一口之後,張大了眼睛,似乎覺得非常驚艷,伸出小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繼續快速的往嘴裡塞。

  他的腮幫子塞得鼓鼓的,一邊吃一邊舔著自己嘴唇,一整塊肉都吃下去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後看著自己的手掌,伸出舌頭又舔了舔油亮亮的手指頭。

  黑羽毛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掌擦乾淨,小七篤似乎還意猶未盡,看著黑羽毛把他手指上的油花兒都擦乾淨,嘟著粉嫩嫩的嘴巴。

  黑羽毛看他這個表情,把自己那塊肉也遞給了七篤。

  七篤立刻睜大眼睛,接過肉就往自己嘴裡塞,別看他個子小,但是飯量似乎特別大,兩個腮幫子都塞得鼓鼓的,風捲殘雲的就吃完了大半,還剩最後一口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黑羽毛,眨了眨眼睛。

  七篤看了看黑羽毛,又認真的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肉,最後抿了抿肉肉的嘴唇,獻寶一樣把手裡最後一口肉遞給了黑羽毛。

  黑羽毛看著他的動作,將人抱過來,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說:“我不吃,你吃吧。”

  七篤仰著頭看著他,嘟著嘴巴,還是執意把最後一口肉放在了黑羽毛嘴邊,他張了張嘴,似乎說不出話來,嗓子裡發出“啊……啊……”的聲音,示意黑羽毛張嘴。

  七篤的聲音還非常稚嫩,像一隻羽毛,刮蹭著黑羽毛的心臟,他能感受得到,少年身體非常虛弱,是因為這個狼神,身上根本沒有內丹的緣故。

  因為七篤的內丹,在黑羽毛身上。

  黑羽毛稍微張開了一點嘴,七篤立刻笑了起來,露出尖尖的小獠牙,將手中的肉塊塞在他嘴裡,然後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手舞足蹈的似乎在和黑羽毛交流。

  溫白羽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黑羽毛和少年的互動,總覺得無限感慨。

  眾人吃了飯,肚子裡有了東西,就開始犯困,無比的睏倦,準備稍微眯一會兒覺再起來往前走。

  那些狼就守在他們旁邊,七篤吃了東西又開始揉眼睛,然後拱在黑羽毛的懷裡,眼皮很沉重,兩隻小手抓著黑羽毛的衣服,很快就睡著了。

  溫白羽也有些困,不過他現在好多疑問,黑羽毛似乎沒有要睡覺的意思,等別人全都睡了,他就輕輕抱著七篤走過來。

  溫白羽知道這個人有話要和自己說,這個和万俟景侯長得七八分相似,竟然管自己叫爸爸的人。

  黑羽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差錯,他看到万俟景侯和溫白羽消失在聖池之後,就帶著那三個銅片去找他們,本身只是抱著一絲希望,結果沒想到真的讓黑羽毛找到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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