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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發狂的万俟景侯,竟然在看到機關匣的時候,慢慢冷靜了下來。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一個是恐懼帶來的興奮,一個反而是冷靜,溫白羽實在不明白,機關匣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而溫白羽自身,在機關匣里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面,一隻大鳥落進了水裡,還帶著六條鳳尾,那說明的不就是自己嗎?

  万俟景侯搖頭說:“我之前沒見過這種東西,但是看起來年代已經非常古老。”

  秦老闆說:“最奇怪但是,怎麼會有人複製這種鏡像,看著四周的樣子,是個祭坑,應該是搞祭祀的地方,有人在祭祀這個機關匣子,到底做什麼用的?”

  他說著,轉頭看向羅開,說:“對了,你剛才說你看到了什麼?”

  羅開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一下子給忘了,不太記得了。”

  秦老闆狐疑的看著他,羅開立刻狗腿的說:“老婆,我還能騙你嗎,真的不記得了,跟做夢似的,看完就忘了。”

  秦老闆瞪了她一眼,就沒再說話,羅開趕緊跟上去,跟在秦老闆後面。

  眾人一直往前走,隧道非常黝黑,而且深沉,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正在向上走,似乎在盤山一樣,往高處的地方走。

  越走越高,越走越高,羅開從背包里拿了設備測量了一下海拔,笑著說:“嘿,咱們這已經在山上了,海拔比剛才高了好多。”

  隧道一直是上坡路,非常的長,眾人走了一會兒,溫白羽額頭上開始冒汗,不是冷汗,已經是累的熱汗了,黑羽毛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

  眾人被迫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溫白羽喘著粗氣,被万俟景侯扶著慢慢坐下來,万俟景侯摸了摸他的額頭,高燒倒是不至於,但是似乎還有些低燒,所以精神一直不太好。

  溫白羽一身都是熱汗,停下來之後又有點冷,伸手抱著万俟景侯,把他當暖氣片一樣取暖,說:“還有多久才能走出去,感覺好累。”

  万俟景侯伸手摟著他,說:“累的話睡一會兒,我背著你走。”

  溫白羽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著了,說:“你沒事嗎?”

  万俟景侯說:“沒事,現在沒問題。”

  他說著,親了一下溫白羽,說:“睡吧。”

  溫白羽早就困了,走的疲憊的厲害,感覺自己根本睡不醒似的,靠著万俟景侯又無比的心安,很快睡著了。

  溫白羽感覺有人把自己背起來了,肩膀很寬,雖然很硬,但是靠起來很舒服,再加上一晃一晃的,溫白羽感覺自己就跟躺在搖籃里一樣,晃得他更加困了。

  溫白羽睡得模模糊糊的,突然開始渾身發冷,然後開始做噩夢,這回不是自己落水的夢境,他突然看到了七篤。

  一座巨大的的冰宮,溫白羽認識這個冰宮,冰宮掩藏在大霧之中,這是他們要找的墓葬。

  冰宮的墓道非常幽深,溫白羽對這裡有印象,雖然他們之前沒有真正來過冰宮,但是他們已經走過鏡像了,溫白羽還是熟悉這裡的。

  這條墓道很寬闊,兩邊各有一個墓室,墓室裡面也全是冰,地很滑,墓室里有一個巨大的圓坑,圓坑裡面是一個冰做的桂樹,桂樹長出來,從圓坑裡鑽出來,圓坑很深,只能看到桂樹的樹冠。

  溫白羽清楚的記得這裡,万俟景侯當時被人偶師拿出來的吸魂石頭激怒了,開始攻擊自己人,溫白羽被他從圓坑甩下去,結果冰宮真正的墓道,其實就是順著冰桂樹下去。

  人偶師和於雅當時在假墓道里鬼打牆,走了好幾遍。

  溫白羽夢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但是沒有自己,沒有万俟景侯,也沒有可怕的人偶師和於雅,冰宮裡非常空曠,他突然就看到了,黑暗的墓道里,突然衝出一個影子。

  先看到的是一雙藍色的眼睛,在黑暗的墓道里衝出來,藍色的眼睛好像要融入藍色的冰宮一樣,融為一體,然後是亮銀色的皮毛,一隻巨大的狼從墓道里走了出來。

  溫白羽發出“嗬——”的一聲抽氣聲,他並不是怕看到七篤的獸型,但是他看到的是一隻七孔流血的白狼。

  七篤從黑暗中走出來,他藍色的眼睛流著血,血還發著黑色,看起來似乎是中毒的樣子,然後在黑暗中,猛地一下變成了人形,他的眼睛鼻子還有耳朵嘴巴,全都在流著血,看起來非常可怕……

  “溫白羽?溫白羽?”

  溫白羽聽見有人在叫他,而且說很多人在叫他,他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特別模糊,好半天看不到東西,抬手揉了揉眼睛,這才慢慢有些焦距了。

  溫白羽躺在万俟景侯懷裡,他們四周並不昏暗,似乎已經從那個祭坑裡出來了,在一個小山洞裡,外面是“呼呼——”的風聲。

  溫白羽醒過來,看到的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山洞外面一片雪白,白的嚇人,白的溫白羽一瞬間覺得自己要得雪盲症了,風一直刮著,狂風怒吼,雪下得很大。

  万俟景侯見他醒過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將他死死摟在懷裡,說:“白羽,你嚇死我了。”

  溫白羽疑惑的看著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秦老闆說:“你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多嚇人!”

  溫白羽張了張嘴,聲音嘶啞的說不出話來,竟然發現嗓子啞了,還有點腫,好像感冒了,說:“我怎麼了?”

  秦老闆說:“你高燒昏迷啊,還說胡話,藥也吃不下去,幸好有退燒的針劑,你多喝水吧,免得虛脫。”

  秦老闆說著,把水瓶遞給溫白羽,他們的水並不多,大家的嘴唇看起來也非常乾裂,但是在這種環境下,溫白羽打了退燒針,很可能缺水虛脫,所以大家就都把水留給溫白羽了。

  溫白羽有點喝不下,嗓子他疼了,喝一點就跟上酷刑似的。

  秦老闆說:“你剛才做什麼噩夢了?”

  一提起這個,溫白羽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慢慢回憶起自己的夢來,他夢見了冰宮,還有七篤……

  對,七篤。

  七孔流血的七篤……

  溫白羽心裡飛快的轉著,七篤為什麼會七孔流血,難道鬼打牆的墓道里其實有機關,或者有毒?還是因為七篤的時間不夠了?

  溫白羽這麼想著,不自覺的就看了一眼黑羽毛。

  黑羽毛坐在旁邊,不知道溫白羽為什麼看自己,還以為他有事,立刻站起來,說:“怎麼了爸爸?”

  溫白羽搖了搖頭,還是不打算說了,黑羽毛自從和他們碰面之後,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雖然他平時就不笑,但是臉色從沒這樣難看過。

  他們已經從祭坑出來了,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山洞很淺,勉強能擋一些風,天色開始昏黃,溫白羽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麼擔心了,自己可能昏迷了不少時候。

  溫白羽一看這天色,趕緊爬起來,說:“咱們快走吧,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冰宮。”

  雖然他們已經見到了黑羽毛,但是冰宮還是必須去的,畢竟黑羽毛和万俟景侯都受傷了,他們急迫的需要破解吸魂石頭,還有其他走散的人,也需要匯合起來。

  天色已經昏暗起來,估計再有一會兒就天黑了,万俟景侯把溫白羽背起來,其他人都跟著,又開始了長途跋涉。

  他們之前在森林裡走,到處都是樹木,而現在真正上山了,到處都是雪白的一片,茫茫的雪色,連綿不斷的雪線峰巒,眾人走在這種地方才像鬼打牆,走了很遠都覺得在原地踏步,但是回頭一看,那個小山洞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被淹沒在了大雪裡。

  眾人走了一會兒,天色漸漸黑了,這地方跟沙漠一樣可怕,天黑之前必須找好露營的地方,否則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他們這些人里,只有羅開帶著補給和帳篷,不是太大的帳篷,估計睡這麼多人要擠著,但是擠著總比放在雪天裡冷凍強。

  大家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然後把雪刨開,開始扎帳篷,万俟景侯把毯子鋪在地上,讓溫白羽先坐著休息一會兒,然後就跟其他人忙去了。

  溫白羽感覺自己就跟特困戶一樣,受到了重點優待,其他人忙前忙後的,万俟景侯和羅開扎帳篷,秦老闆去周圍撿一點樹枝,黑羽毛因為現在身體不好,所以做的也是最輕的活,把東西全都收拾出來,一會兒要做飯吃,將爐子和氣罐拿出來。

  溫白羽托著腮幫子看他們忙活,自己緊了緊羽絨服,他坐的都僵硬了,万俟景侯和羅開的手將很麻利,但是架不住環境太惡劣了,帳篷扎的並不快。

  秦老闆回來了一趟,抱著少得可憐的樹枝,溫白羽說:“這麼少點不起來吧?當火把還湊合。”

  秦老闆凍得要死,跺著腳打著哆嗦,說:“這已經不容易了,旁邊都沒有,你也看到了,一片白啊,連棵樹都沒有。”

  溫白羽站起來,說:“我跟你去找找吧。”

  他剛說完,万俟景侯說:“白羽,你別瞎跑。”

  溫白羽抗議的說:“我沒瞎跑,跟秦老闆去旁邊轉一圈,總不能讓秦老闆一個人去吧,再說我再坐一會兒就變成冰雕了。”

  万俟景侯皺眉說:“不許走出我的視線。”

  溫白羽想了想万俟景侯的視線範圍,好像挺遠的,就欣然點頭了。

  溫白羽和秦老闆“手拉手”的走,其實是秦老闆怕溫白羽摔跤,這個地方雪很滑,而且雪厚,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踩空,萬一溫白羽摔了,還不把他家小五摔傻了。

  秦老闆覺得,其實這一路走來,溫白羽家的小五估計早就摔傻了……

  兩個人走得很慢,在周圍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一共就寥寥兩根樹枝,還都特別特別細,沒辦法生火取暖。

  正在兩個人實在沒轍,準備回去的時候,溫白羽突然發出“嗬——”的一聲。

  秦老闆立刻抓住他,說:“怎麼了!?”

  因為他們的聲音有點大,而且万俟景侯他們一直在關注著兩個人,一聽到這邊有動靜,那邊三個人幾乎跟豹子一樣,全都第一時間沖了過來。

  秦老闆抓著溫白羽,溫白羽指著雪下面,說:“那是不是一個人?”

  雪太厚了,他們走路的時候都能踩出腳印,但是很快又被雪給蓋上了。

  溫白羽踩了一個腳印,腳印下面隱約露出一片衣服來。

  眾人一看,還真是一個人!

  万俟景侯立刻蹲下來,把雪撥開,就看到一個全副武裝的人,穿的很厚,背上還背著補給,但是已經倒在地上了,他的身體都粘在了地上,已經被凍住了,全身凍得無比僵硬,也沒有呼吸了,不知道死了多久。

  羅開一看,頓時愣住了,不只是羅開,黑羽毛的眼睛裡也閃過一絲驚訝。

  這個人羅開雖然不認識,但是他知道這個服飾,在他進去長白山之前,給七篤聯繫了一批打手,打手和補給都是羅開完成的。

  而這個人的衣服就是那些打手統一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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