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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了,四周黑漆漆的,但是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周圍開始飄雪花,很大雪片子從天上飛下來,借著暗淡的月光,那些雪片子晶瑩剔透。

  溫白羽沖窗外看了好久,他們已經不在公路上,盤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拿著平凱那張地圖,給開車的谷雪指著路。

  溫白羽說:“咱們現在在哪裡?”

  万俟景侯說:“按照平凱的路線,已經進入山了。”

  他們的車輛走在最前面,車子非常顛簸,不停的搖晃著,車燈光著地上的白雪,在深夜裡顯得有些荒涼。

  谷雪說:“路太難走了,土太軟,不知道還能開多久,咱們該找個嚮導。”

  他們正說著,後面的車子車燈突然一晃,好像顛簸了起來,然後突然停下了,最後一輛車趕緊剎車,因為雪地太滑,又是這種急剎車,差一點就撞上了。

  谷雪趕緊也把車子停下來,眾人向後看去,就看見左明休他們的車子陷進了溝里,雪地太滑了,根本騎不上來,車子發出“嗡嗡——”的聲音,把雪都刨了起來,就是沒有辦法。

  大家全都下了車,開始幫著推車,他們人多,雖然車子比較大,車上又都是東西,但是還是很順利,很快把車子推了上來。

  冰天雪地的環境裡,眾人都弄了一聲大汗,終於把車子推上來了,然後都上了車,繼續往前趕路。

  不過這路實在太難走,雪下面是土,因為濕氣大,所以土很軟,車子開進去的時候非常吃力,再加上不敢踩油門,最高車速也就是四十碼,實在不敢再快。

  就算這樣,還時常陷進溝里。

  溫白羽感覺“咚!”的一下顛簸,第二輛第三輛車子陷進去之後,他們的車子也終於陷進了溝里。

  而且這個溝有點深,上面鋪的全都是白雪,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大溝,車子傾斜著,輪胎全都陷進去,看起來有點難辦。

  溫白羽被震得腹部一陣劇痛,趕緊伸手捂住腹部,額頭上都是冷汗,深吸了兩口氣,使勁壓下那股疼痛。

  眾人又開始下去推車,別看是陷進溝里,但是每次的情況都不太一樣,他們花樣推車就推的精疲力盡的,等車子推上來,已經過了午夜。

  長白山的濕度很大,經常有降雪,濕度大雲多,而且霧氣也會多。

  等車子推上來的時候,竟然開始起霧了,周圍是茫茫的雪地,稀疏的樹木隱藏在霧氣中,濃的看不清楚,再加上天色太暗,根本沒辦法再往前開車了。

  眾人實在沒有辦法,再這麼走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只是推車就花了好幾個小時,而且現在要經過了午夜,大家都需要休息,就開始找地方扎帳篷,準備休息整頓。

  溫白羽研究了一下平凱的那張鉛筆話的地圖,他們剛剛進入地圖的第一個點,前面還有很長的路,而且最前面的路一片模糊,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所以前面的路還要摸索。

  現在已經過去很多天了,溫白羽覺得時間岌岌可危,但是又沒有辦法。

  溫白羽看著四周濃密的霧氣,說:“你說唐玄宗為什麼要把墓葬健在這種地方,這深山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万俟景侯說:“山海經里稱長白山是不咸山,意思就是仙山,山貴於磅礴,水貴於縈紆,這裡山水齊全,而且山勢如龍,的確是風水寶地,不過更加寶貝的,應該是這山里藏著的東西。”

  溫白羽說:“我就是想不透,到底是什麼東西。”

  万俟景侯搖頭說:“不知道,但是冰宮和契丹墓葬都出現了聖泉,我覺得那東西應該和聖泉有關係,或許是他們從那樣東西上,發現了聖泉的行蹤。而且不管是唐玄宗的冰宮,還是契丹族的墓葬,他們的聖泉都是不完整的,沒有人能把聖泉完全移走,谷雪說過,那些奉命去找聖泉的人,全都離奇的死亡了,這其中也一定藏著什麼。”

  溫白羽感覺頭都大了,明天天亮之後還要趕路,只希望天亮之後霧氣能小一點。

  羅開站在酒店房間的窗戶邊,他親眼看見溫白羽万俟景侯,還有一大幫人走進了酒店裡,當然其中還有秦老闆。

  羅開沒想到秦老闆這次也來了,秦老闆跟來的話,那一定也知道自己說“出差”其實是假的了。

  羅開嘆了口氣,從窗邊離開,然後走出了房間。

  羅開到了旁邊的房間,敲了敲門,裡面的聲音很輕,說:“進來。”

  羅開推門走進去,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他疊著雙腿,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整個人靠進沙發里,伸手支著頭,沙發的椅背上搭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

  羅開走進去,說:“主上,溫白羽他們來了。”

  男人抬起眼睛來,一雙藍色的眼睛在白日裡,雖然沒有深藍色的光芒,但是也非常耀眼。

  七篤聲音很輕,低聲說:“小聲點,他在休息。”

  羅開點了點頭,有些遲疑,張了嘴,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就準備退出去了。

  七篤突然說:“等等。”

  羅開說:“主上?”

  七篤說:“秦夏來了。”

  羅開臉色有些僵硬,說:“是。”

  七篤說:“你去找他吧。”

  羅開一怔,隨後露出不解的表情,說:“主上?這是什麼意思?”

  七篤說:“我沒時間了,你去找他吧,不用回來了。”

  羅開深吸了一口氣,說:“主上,不會的,而且我的命,是主上救的,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走。”

  七篤搖了搖頭,說:“你去吧,但是我要你幫我做做後一件事。”

  羅開說:“主上說就是。”

  七篤說:“你去找秦夏,但是一路上要給我留下記號,我會跟著他們,一直到找到冰宮為止。”

  羅開點了點頭,說:“明白了,我這就去。”

  七篤的眼神波動了一下,輕輕吐出一口氣,說:“你去吧。”

  羅開又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七篤,然後轉身出去了。

  七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天色慢慢的黯淡下來,從中午坐到了晚上,然後站起來,穿上他白色的羽絨服,出了門。

  七篤很快又回來了,手裡拎著帶回來的食物,進了房間之後,直接推開裡面的門,走進了套間最裡面的臥室。

  臥室里拉著窗簾,漆黑一片,顯得無比安靜,床上鼓起來了一些,明顯躺著一個人,蓋著白色的被子,漆黑的頭髮披散在床上。

  那個人臉色有些蒼白,不是平日的白皙,臉色有些蒼白,和黑色的頭髮對比起來,顯得更加蒼白。

  他靜靜的躺著,臉上的輪廓凌厲,閉著眼睛的時候,也能看的出來他身上的怒氣。

  七篤走進去,把食物放在旁邊,然後坐下來,盯著那人的頭髮一直在看,然後突然伸手過去,輕輕的捏起一縷,在指尖上繞來繞去。

  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眸子裡閃爍著陰沉的光芒,聲音很冷淡,說:“不要動我。”

  七篤立刻鬆開了他的頭髮,然後沖他憨憨的笑了一下,把帶來的盒飯放在他面前。

  黑羽毛睜開眼睛,掃了七篤一眼,說:“你還要裝傻裝啞到什麼時候,不是已經用我去威脅人了嗎。”

  七篤藍色的眼睛注視著黑羽毛,眼神晃動了好幾下,說:“我沒有時間了。”

  黑羽毛眯著眼睛,突然咳嗽了好幾下,立刻翻身捂住自己嘴,咳嗽的更加猛烈了。

  七篤有些驚慌,伸手給他拍著背,黑羽毛一下甩開他的手,七篤眼裡閃動著,又在床邊坐下來。

  黑羽毛咳嗽的漸漸平息下來,攤開手心,發現上面全是血,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也抹下來了一把血,眼睛又眯了眯,最後直接躺在床上,手心裡的血流在白色的被子上,顯得非常扎眼。

  七篤說:“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只要溫白羽他們在規定的時間裡找到冰宮。”

  黑羽毛冷笑了一聲,說:“你給我下毒,威脅我的父親。”

  七篤著急的說:“我只是想讓你一直陪著我!我不會害你……但是我沒有時間了,你知道嗎,我想讓你一直陪著我,我體會過痛失的感覺,那簡直生不如死……”

  他說著,突然站起來,似乎情緒有些混亂,說話也非常的混亂,說:“我沒有時間了,我真的……沒有時間了,我想讓你一直陪著我,真的很想,可是……可是我又做不到……”

  黑羽毛眯著眼睛打量七篤,突然說:“你想殺了我?”

  七篤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似乎被黑羽毛說中了什麼。

  但是七篤又立刻否定,說:“不會,不會……我果然做不到,我只是……”

  七篤突然伸手使勁揉著眼睛,藍色的眼睛裡面全是霧氣,有液體從指fèng里溜出去。

  七篤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又恢復了低沉沙啞,冷淡了很多,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黑羽毛看著他往外走的背影,突然說:“等等。”

  七篤立刻站住了,似乎這是長時間養下來的習慣,黑羽毛不管說什麼話,他都會聽,而且是言聽計從。

  七篤轉過身來,看著黑羽毛,好像剛才那個失態的人不是他一樣,他的表情又恢復了原樣。

  黑羽毛說:“過來。”

  七篤走過去,黑羽毛說:“我累了,你餵我吃。”

  七篤臉上立刻露出興奮的神色,趕緊走過去,把帶來的飯打開,然後餵給黑羽毛吃。

  七篤的手還在解包裝袋,黑羽毛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七篤立刻警覺起來,藍色的眼睛看著他,說:“你受傷了,走不了,不用想辦法了。”

  黑羽毛只是盯著他,一雙漆黑的眼睛,看的七篤心裡發顫。

  黑羽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也很冷硬,說:“躺下來,自己脫衣服。”

  七篤愣了一下,藍色的眼睛裡都是詫異,抿了抿嘴唇,只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躺了下來。

  黑羽毛看著他,心裡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湧上來,立刻將人按住。

  七篤和黑羽毛平時最多到親吻,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黑羽毛的動作非常暴戾,帶著巨大的怒火,七篤疼的冷汗一下流下來了,後背頓時濕透了,感覺熱乎乎的有血流出來,雙手揪住床單,不停的打顫,咬住牙,尖尖的獠牙咬破了嘴唇。

  七篤咬著,嗓子裡發出受傷的的吼聲,疼的眼睛不斷翻白。

  黑羽毛掐住他的下巴,冷聲說:“什麼感覺?”

  七篤嘴唇顫抖著,一雙藍色的眼睛閃爍著,聲音嘶啞的說:“有……有點疼……”

  黑羽毛說:“我忘了你最會偽裝,從來不說實話。有點疼?”

  “嗬——”七篤猛地吸了一口冷氣,獠牙咬著下嘴唇,血從嘴角流下來,說:“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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