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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羽毛嘴角噙著笑容,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七篤立刻巴巴的親上來,摟著黑羽毛的脖子,輕輕吻著黑羽毛的嘴唇,一邊吻還一邊偷瞧黑羽毛的臉色,發現黑羽毛的眼睛笑眯眯的,都彎了起來,才伸出舌頭舔了舔。

  七篤聽話的樣子讓左明休更加無語了,只好站起來去追冰鑒,把冰鑒扛起來送到了洗手間,說:“洗手吃飯了,把你的娃娃放下來。”

  溫白羽從樓上走下來,準備吃飯,剛要下樓梯,就看到六隻抖著貓耳朵甩著貓尾巴的小魚仔從面前滴溜溜的排隊走下樓,小魚仔們似乎也長大了不少,個頭到溫白羽的膝蓋了,不過還是小小的。

  小魚仔們已經坐到了桌子上,眼巴巴的等著開飯。

  溫白羽覺得,他家裡真是熱鬧啊……

  蛋蛋坐在小燭龍懷裡,仰著脖子,說:“要娃娃!要娃娃!哥哥,要娃娃!”

  小燭龍臉上很冷淡,說:“不行。”

  蛋蛋癟著嘴,委屈的說:“特別可愛,關節還會動!”

  小燭龍親了一下蛋蛋額頭上的火精,說:“蛋蛋更可愛。”

  蛋蛋頓時嘴角就翹起來了,美滋滋的挖了一大勺米飯往嘴裡塞,被小燭龍一句話就忽悠了,好像都忘了剛才在管小燭龍要娃娃了。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他家二毛是個面癱的腹黑。

  眾人吃了晚飯,並沒有上樓去休息,而是準備出門了。

  於先生兩個月去取一趟藥,但是很奇怪的,那個人半夜才會出攤,必須是半夜去,白天不開門。

  而且這個神秘的人,店鋪就開在潘家園。

  溫白羽之前去過幾次,多半是去找雨渭陽的,但是還真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鋪子。

  他們等到了十點半,就穿衣服出門了,溫白羽開車,帶著万俟景侯於先生還有万俟流風,讓黎英留在家裡等著。

  溫白羽開車往潘家園去,說:“這個人叫什麼,怎麼那麼神秘?”

  於先生說:“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他姓樊,脾氣有點古怪。”

  万俟景侯說:“姓樊?”

  溫白羽說:“你也認識?”

  万俟景侯搖頭說:“我曾經聽過道上有個樊老,據說卜卦很厲害,畢竟下斗這種事情,陰氣太重,所以很多人都喜歡去找他卜卦,但是這個樊老,一直不喜歡出頭露面,也非常神秘。”

  於先生點頭說:“就是他。”

  溫白羽說:“這麼厲害?”

  於先生說:“希望他能治好万俟流風的傷,不過樊老脾氣很怪,如果不想出手,別人怎麼說都不會出手。”

  他們很快就到了潘家園,潘家園下午四五點就收攤了,這個時候早就安靜的厲害。

  四周一片黑暗,根本沒有光線,他們的車停在外面,下車往裡走,因為於先生的眼睛看不到,所以沒辦法帶路,只能讓他們找門牌號。

  在潘家園的一個非常偏僻的角落,眾人終於找到了這個小鋪子,小鋪子沒有任何招牌,鋪子前面掛著兩個通電的燈籠,而是還是白色的!

  在北風中鬼吹,白色的燈籠像鬼火一樣,在空中搖曳著,隱隱綽綽的襯著古舊的鋪子。

  鋪子的門都掉漆了,看起來特別老舊,門上全是木頭的倒刺。

  於先生要敲門,万俟流風趕緊攔住,怕他被倒刺扎了,說:“我來吧。”

  他說著,“叩叩叩”敲了三下。

  等了大約半分鐘,裡面沒有一點聲音,万俟流風奇怪的說:“於先生,這大半夜的,真的有人開門嗎?”

  於先生說:“之前都是半夜來,樊老半天不做生意。”

  他說著,万俟流風還想敲門,万俟景侯突然說:“來了,但不是人的腳步聲。”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万俟景侯這句話說得要不是有語病,就是太恐怖了,什麼叫不是人的腳步聲,難道是鬼的?

  “吱——呀——”一聲,夢打開了。

  一張慘白的臉探出來,溫白羽嚇了一跳,站在最前面的万俟流風也嚇了一跳,“嗬——”了一聲,後退了一步。

  那張慘白的臉,一點兒也不立體,平扁扁的,上面有兩個綠豆眼睛,還有一張嘴角挑起的大嘴巴,連鼻子都沒有。

  而且那不是長出來,而是畫上去的!

  果然不是人,因為來開門的是個紙人!

  紙人給他們開門,兩隻畫出來的眼睛看了看他們,然後就把大門打開了,請他們進來。

  於先生已經熟門熟路了,進來之後摸著桌子坐下來,說:“我們找樊老。”

  溫白羽跟著進去,鋪子裡面非常簡單,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別的什麼都沒有,不過鋪子還有後堂,估計是起居用的。

  紙人站在他們邊上,突然拿起桌上的筆,然後在自己胸口上像模像樣的寫了幾個字。

  ——大人在廚房做飯,大人說他餓了,你們要是來了直接去廚房就可以。

  溫白羽:“……”

  這個樊老還真是有個性,竟然在廚房裡做生意。

  眾人就站起來,跟著紙人進了鋪子的內堂,內堂的布也很簡單,兩居室,一個廚房,一個洗手間。

  廚房絕對站不下四個人,更被說樊老本身就在裡面了。

  紙人帶他們過去,就站在一邊不動了。

  溫白羽看到了一個身材佝僂,頭髮全白的老者,老者穿的道袍,看起來神神叨叨的,他面前是一個打火的灶台,上面擺著一個高壓鍋。

  高壓鍋點著火,裡面“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好像有點糊味冒出來,不知道在煮什麼,好像很複雜,因為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個按板,上面好多材料。

  洋蔥、黃瓜、番茄、茄子、花菜、韭菜、蓮藕,旁邊放著開著瓶子的醬油醋鹽糖,還有一個大魚頭,還睜著青色的死魚眼……

  樊老沒有轉身,似乎沒看見他們一樣,把案板上的東西稀里嘩啦全都扔進了高壓鍋里,這簡直就像是黑暗料理。

  糊味更大了,溫白羽聞著想吐,但是還是忍住了……

  最後樊老把那隻大魚頭也扔了進去,拿了一個大勺子,就跟童話故事裡的女巫一樣,一邊嘿嘿嘿笑,一邊攪動著他的高壓鍋……

  “嘩啦……嘩啦……”

  高壓鍋里黏糊糊的水聲,韭菜的辣味,洋蔥的刺鼻,還有番茄的酸味,黃瓜的青味,全都冒了出來,一貫比較冷靜的万俟景侯都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後咳嗽了一聲。

  樊老把東西倒進去,煮了不到半分鐘,就關火了,溫白羽看的目瞪口呆,這吃了絕對要命。

  樊老提著鍋,把鍋里的東西倒進旁邊的深口大盆里。

  “嘩啦——”一聲,焦黑色的東西,伴隨著一隻魚眼睛,巨大的腥味撲面而來,黏糊糊的倒進了盆里。

  溫白羽實在忍不住了,轉過頭去,“嘔——”了一聲,万俟景侯趕緊給他拍背。

  溫白羽現在最羨慕於先生了,他雖然能聞到刺鼻的味道,但是絕對看不到這麼可怕的賣相。

  其實於先生每次來都能看到樊老在住黑暗料理,因為樊老比較喜歡做飯。

  樊老端著盆,拿了一個饅頭,轉身坐在桌上,看了他們一眼,說:“藥在櫥柜上,左手第一個和第二個,自己拿吧。”

  然後又指著万俟流風,說:“他的藥在櫥柜上,右手第一個,自己拿吧。”

  眾人還沒有開口,樊老已經說完了,這讓溫白羽很吃驚。

  樊老說完,就開始西里呼嚕的吃自己的飯了,就著饅頭,吃自己的魚頭湯……

  溫白羽忍著嘔吐的感覺,從柜子上拿下了左邊第一個,和第二個藥瓶,然後又拿了右邊最後一個藥瓶。

  溫白羽把左邊第一個藥瓶和右邊的藥瓶交給於先生,於先生打開看了瓶子,聞了聞,臉上頓時露出一種欣喜的表情,說:“謝謝樊老了。”

  樊老今天似乎不願意說話,點了點頭,就讓他們走了。

  眾人出了鋪子,溫白羽晃了晃手裡的瓶子,滿滿當當的,都沒有聲音,趕緊放在口袋裡,仔細的裝好。

  然後找到了他們的車,坐上去開車。

  万俟景侯皺眉說:“這個樊老,為什麼要易容?”

  於先生一聽,奇怪的說:“易容?樊老沒有易容。”

  万俟景侯說:“不可能,而且他的易容手段不怎麼高明,還沒有你之前的易容高明。”

  於先生聽了更是奇怪,說:“不可能,我之前見過樊老幾面,他都沒有易容。”

  溫白羽把樊老的外表形容了一下,於先生說:“就是這個樣子。”

  溫白羽詫異的說:“難道這個樊老是假的?有人扮成了樊老的樣子?”

  於先生說:“不可能,那紙人總不會是假的。”

  万俟景侯說:“安全起見,還是回去檢查一些這些藥丸再說。”

  於先生點了點頭。

  溫白羽剛剛還高興著,這麼容易就得到了藥丸,但是沒想到万俟景侯竟然說他們看到的樊老易容了。

  如果真是樊老,為什麼要易容,很有可能那個人並不是樊老,但是他能控制樊老的紙人,而且還把樊老的一舉一動學的很像。

  眾人到家之後已經過來午夜了,其他人都睡了,不過冰鑒和左明休還沒有睡,冰鑒抱著他的娃娃在二樓跑來跑去,左明休有些無奈的喊他。

  溫白羽可沒冰鑒這麼大的活力,有些疲憊的上樓去,上樓的時候冰鑒正好埋頭衝下來,兩個人“咚!”的一聲撞在了一起,幸好万俟景侯在他後面,託了一下溫白羽的腰,不然溫白羽就栽下樓去了。

  冰鑒手裡的娃娃一撞,頓時“啪”的一聲掉在樓梯上,聲音還挺響亮的。

  不只是冰鑒的娃娃,溫白羽口袋裡的藥瓶被他一撞,也掉了出來,正好砸在地上,頓時“啪嚓”一聲就碎了。

  藥瓶一碎,眾人就懵了,因為藥瓶里的並不是藥丸,而是一堆藥粉,白色的藥粉,全都灑了,一部分灑在溫白羽的衣服上,一部分灑在冰鑒的娃娃上。

  冰鑒的娃娃就跟撲了白粉一眼,臉全都白了。

  冰鑒差點哭出來,溫白羽趕緊把他的娃娃撿起來,然後撣掉上面的白粉,左明休也趕過來,帶著冰鑒回房去了。

  等冰鑒走了,溫白羽還看著自己手上的白色粉末發呆,說:“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是粉末,不是藥丸嗎?”

  万俟景侯皺著眉,拿了紙讓溫白羽把手上的粉末擦乾淨,然後又讓溫白羽去洗手,自己把地上的粉末掃起來,裝在一個透明口袋裡,交給了於先生。

  於先生聽說他們的藥瓶里是粉末,非常詫異,因為當時於先生打了一個藥瓶,裡面並不是粉末,是藥丸,而且香氣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難道是樊老把藥瓶給錯了?

  還是另有圖謀?

  再加上樊老刻意易容了,溫白羽感覺這件事情越來越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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