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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

  “嘻嘻……”

  “嘻嘻……嘻嘻……”

  万俟景侯還在和那隻天狗纏鬥,就聽到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從墓門外面逼進來。

  墓室外面突然燈火通明,隨即有很多人從墓門走了進來,將整個墓室也點亮了。

  溫白羽第一眼看到的是皮子,然後看到了他旁邊的平凱,說實在的,平凱已經很老了,頭髮花白,雖然看起來身體便較硬朗,但是也是強裝的樣子,甚至他本身比自己的年齡看起來還要顯老。

  這兩個人完全不像父子。

  然後,溫白羽就看到了那個身材嬌小,笑得一臉可人的小女孩,竟然是那個人偶人!

  溫白羽心臟猛跳,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應該並不是那個人偶師,因為小女孩的頭髮和皮膚,都是石膏一樣的白色,她身邊也沒有跟著大量的女屍,看起來表情有些木訥。

  平凱掃了一眼眾人,說:“原來人都在這裡。”

  他說著,人偶師“嘻嘻”的笑了起來,沖他們在招手,隨即地上的万俟流風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眼中一片混沌,慢慢從地上掙扎的站了起來。

  溫白羽見万俟流風的眼神,知道他還沒有好過來,趕緊攔著於先生和黎英後退。

  万俟流風伸手握緊大刀,猛地衝過來,溫白羽手中的鳳骨匕首一轉,立刻迎上去,“叮——”的一聲巨響,溫白羽真的手臂發麻,感覺骨頭都嗖嗖的疼,万俟流風力氣簡直驚人。

  万俟流風和溫白羽都退了幾步。

  人偶師“嘻嘻”一笑,又打了一個手勢,万俟流風一轉他的大刀,突然又沖了上來,就跟不要命一樣。

  溫白羽粗喘一口氣,甩了甩髮麻的手臂,轉瞬寒光撲面而來,溫白羽感覺動作快的全都靠下意識的反應,“叮叮叮”數聲,万俟流風的動作快的驚人,溫白羽剛開始還能應付,後來被撞得手臂發麻,開始有些力不從心,腹中也漸漸有些疼痛的感覺,疼的溫白羽額頭上全是冷汗。

  “嗤——”

  溫白羽頓時覺得手臂一陣劇痛,鮮血直接噴出去,手臂被颳了一下,出現了一個血口子,血瞬間噴濺出來,頓時噴了万俟流風一臉。

  溫白羽猛地後退好幾步,於先生從後背一把接住溫白羽,按住他的傷口,說:“怎麼樣?”

  溫白羽喘著粗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身後的平凱突然笑了起來,說:“真是精彩啊,比我想像的還要精彩的多。”

  万俟景侯在空中的棺材上,看到溫白羽受傷,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鼻子間都是血腥味,雙眼猛地一下變成了血紅色。

  平凱聽到万俟景侯的的吼聲,抬頭看去,他的打手之前見過万俟景侯可怕的樣子,所以分外的忌憚。

  平凱卻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

  溫白羽見他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打開衣服的時候,還看到他懷裡有另外一樣東西,是一截白色的骨頭,上次溫白羽也見到平凱捧著這截白色的骨頭在月光下膜拜。

  平凱用懷裡拿出一樣東,那東西是白色的,上面還有一些淺黃色的斑點。

  溫白羽眸子頓時一縮,上次人偶師也拿了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可以讓万俟景侯發瘋。

  眾人瞬間就聽到了万俟景侯粗重的喘氣聲,万俟景侯的眼睛,火紅色的,在黑暗中不斷的跳躍著,閃爍著,好像猛烈燃燒的火焰。

  天狗從後面撲過來,万俟景侯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溫白羽大吼了一聲:“當心!”

  天狗猛地一張大嘴,瞬間閉合,就聽到“咔嚓!”一聲巨響,巨大的獠牙一口咬在万俟景侯的肩膀上,好像要把万俟景侯的肩膀連同手臂一起咬掉似的。

  眾人都是“嗬——”的猛吸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平凱笑了笑,說:“還不去把他們都抓住。”

  那些打手看見万俟景侯被天狗咬傷,立刻全都有底氣了,端著槍衝上來,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流風一臉血的站起來,突然橫刀立在眾人面前。

  万俟流風的眼眸里已經有了知覺,漸漸有了焦距,伸手擦掉臉上的血,臉色非常肅穆,充斥著一股暴怒,死死盯著平凱那些人。

  平凱手裡捧著那塊白色的石頭,万俟景侯的臉色越來越猙獰,越來越可怕,天狗的獠牙反覆的咬著万俟景侯的肩膀,万俟景侯突然嘶吼了一聲,猛地一把掰住天狗的上下頜。

  “咔嚓!!!”

  一聲巨響,天狗發出“榴榴”的大吼聲,一張大嘴頓時就被撕開,上下頜豁了,根本沒辦法閉上,直接耷拉著。

  “嘭!”的一聲巨響,天狗被万俟景侯一下甩了出去,直接砸在墓牆上,將墓牆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碎坑。

  万俟景侯粗喘著氣,朝下看去,那些打手逼近溫白羽他們,然後開始不斷的開火,万俟景侯的肩膀上全是血,胸膛快速的起伏,眼睛裡的火焰好像隨時要爆炸一樣。

  万俟景侯猛地大吼了一聲,突然伸腿一掃,“呼——”的一聲,金碧輝煌的棺材一瞬間從黑色的石台上被踢了起來,在空中連續翻了兩圈,瞬間砸了下去。

  那些打手“啊——”的大喊一聲,但是來不及躲,黑影瞬間砸下來,金燦燦的棺材在地上爆裂開,“啪!!”的一聲巨響,腐爛的屍骨從裡面炸出來。

  万俟流風攔著其他人後退,伸手摟著於先生,那些腐臭的屍骨濺了眾人滿頭滿臉都是。

  “卡啦啦啦啦……”的聲音,一個彎彎的,像鏡子一樣的玉盤從棺材裡掉了出來,“咕嚕嚕”的滾在地上。

  平凱大喊了一聲:“弦月!”

  一瞬間,眾人的目光全都盯住在地上還在不斷滾動的弦月。

  平凱想要去搶,這個時候皮子突然拔出搶來,對著平凱“嘭!嘭!”連放了兩槍。

  第一槍打在了平凱的腳前,第二槍打在了平凱的手裡。

  平凱猛地停住,隨即手心裡一陣劇痛,倒不是子彈打中了手心,而是手心中那塊白色黃斑的石頭,一下被皮子打碎了,石頭瞬間粉碎,碎片炸裂在平凱手中,刺得他手心全是血。

  皮子趁亂衝出去,一把抄起地上的玉盤,然後快速的沖向黎英,將人從地上抱起來。

  溫白羽快速的脫下外衣,將玉盤裹起來,玉盤這種東西,絕對不能露在外面,誰知道什麼情況下就被鏡像了呢。

  万俟景侯猛地從高空跳下來,落地的時候發出“噠”的一聲,劇烈的喘著氣,眼中的火紅色還在跳動著,但是好像儘量在控制自己,隨著白色石頭的打碎,万俟景侯的暴怒好像收斂了不少。

  万俟景侯伸手摟住溫白羽的肩膀,另一手按住他手臂上的傷口,說:“先出去。”

  溫白羽點了點頭,他肚子裡很疼,頭上全是冷汗,雙手還在發抖,万俟流風的力氣不是吹的,溫白羽現在還有些沒緩過來。

  平凱捂著自己的手哀嚎,那些打手不敢跟万俟景侯動手,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帶著玉盤往外走,眾人快速得到了盜洞口,万俟景侯墊底,讓其他人先走。

  眾人從盜洞往外爬,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啊啊啊啊啊啊!!!”的喊叫聲,然後是“榴榴”的聲音,那隻天狗雖然下巴被掰斷了,但是並沒有死,聽起來似乎在攻擊平凱的那些人。

  皮子回頭看了一眼,但是盜洞很深,什麼也看不見。

  他們從盜洞出來,天色完全亮的,外面竟然是一個很高的山,他們正站在山峰上,原來這個地方已經到了峽谷最陡峭的地方。

  向下看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腳下踩著雲海一樣。

  眾人爬出來,累的實在不行了,溫白羽癱坐在地上喘粗氣,看到万俟景侯肩膀上的血跡,說:“你的肩膀怎麼樣?”

  他說著,艱難的爬起來,万俟景侯的肩膀上好幾個猙獰的牙齒印,那隻天狗不止咬了一次,而是反覆的咬。

  溫白羽把万俟景侯的外衣脫掉,然後小心翼翼的剪開他的衣服,傷口已經癒合了不少,衣服上沾著血跡,和傷口幾乎黏在一起,看起來特別猙獰。

  溫白羽看的手都抖了,小心的給他處理傷口。

  万俟景侯的眼睛漸漸從火紅色退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說:“沒關係,不疼。”

  他說著,又說:“我的傷口會自己癒合,你的傷先給我看看。”

  溫白羽臉色不善的說:“呆著別動。”

  万俟景侯就沒有再動,讓溫白羽給他處理傷口。

  等溫白羽給他處理好了,万俟景侯也給溫白羽處理了傷口,他的傷口其實很淺,但是傷口很長,流血不少,看起來很嚴重,其實並不是多嚴重。

  万俟流風現在已經恢復意識了,有些過意不去,說:“實在對不住,太傅。”

  溫白羽搖手說:“這倒沒什麼,但是你的傷怎麼辦?總不能每次都這樣,他們不知道弄了多少鏡像人出來。”

  於先生突然說:“我有一個認識的人,或許能幫他看看。”

  溫白羽說:“什麼認識的人?”

  於先生說:“就是給我做藥的人,他人在北京,咱們回去之後,正好去拿藥,順便拜訪一下他。”

  溫白羽這麼一聽,立刻來了希望,說:“那他能不能治万俟景侯的傷?”

  於先生說:“能拖延,等咱們找到了十二個月盤,或許有辦法。”

  還是要找十二個月盤,其實溫白羽早就知道了,如果真的能治好,於先生也碰過吸魂石頭,那早就治好了。

  眾人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皮子一直很沉默,他們出來的時候聽到了巨大的吼聲,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人從盜洞出來,恐怕已經沒有生還者了。

  雖然皮子和平凱之間並沒有什麼父子的親情,但是他總歸是皮子的父親。

  万俟景侯站起來,拉著溫白羽一把,眾人都打算先離開這個地方,回去再說。

  他們順著峽谷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有微弱的聲音,“救命!!!救命……救……”

  聲音竟然從盜洞裡傳出來的,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平凱,平凱從盜洞裡連滾帶爬的跑出來,他滿頭滿臉都是血,腿好像還瘸了一樣,在地上快速的爬,不自然的蹬著腿。

  盜洞裡還傳出“榴榴”的聲音,隨即是一個白色的大腦袋,“嘭!”的一聲扎了出來,但是天狗的體型太大,根本沒辦法從盜洞裡出來,之後又把腦袋縮回去,然後伸出爪子,鋒利的爪子不斷的撓著。

  眾人看著平凱從洞裡爬出來,狼狽的完全不像之前那個人。

  平凱爬過來,抬頭看著皮子,突然老淚縱橫起來,皮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表情非常冷峻,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平凱哭的滿臉都是血,手上也都是污泥和血跡,說:“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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