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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羽有些遲疑,但是還是答應了,黎二奶奶立刻笑起來,說:“走吧走吧。”
溫白羽給万俟景侯發了一個簡訊,告訴万俟景侯來找自己,還說自己成功混進黎家了,最後給万俟景侯發了一個勝利的剪刀手圖標。
黎二奶奶帶著溫白羽往回走,果然就走到了黎家大門口,黎家的四合院很宏偉,但是看起來有些年代老舊了,這種四合院就是需要翻修,一看就知道很久都沒有翻修了。
黎二奶奶帶著溫白羽進去,沒人敢攔他們,似乎四合院的那些下人看見黎二奶奶帶著男人回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們走進去,就迎面看見一個年輕人,年輕人似乎比溫白羽還年輕一些,坐在輪椅上,在院子的天井裡吹風,臉色看起來有些慘白,眼底有一片黑青,看起來身體不是太好,但是長得很清秀。
他坐在輪椅上,正在給院子裡的盆栽修剪枝丫,看這人的特徵,應該是司機口中所說的黎少爺了。
黎少爺的衣服有些老舊,洗的已經發白了,應該的確沒什麼財政大權。
黎二奶奶見溫白羽一直看向黎少爺,笑著說:“小哥,別看了,這邊走,你吃早飯了嗎,我這裡有好多點心,你來嘗嘗呀?”
溫白羽就跟著黎二奶奶往裡走,剛走不遠,就聽到後背有人說:“少爺,早上太涼,還是進屋吧?”
溫白羽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有一個人走了過去,站在黎少爺旁邊,那個人身材高大,皮膚有輕微的古銅色,非常結實的樣子,穿的很簡陋,最主要是大冬天竟然露著兩條胳膊。
溫白羽看過去,猛地就愣住了,雖然他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昨天晚上,他們路過墳場的時候,有一張人皮“襲擊”了他們,後來聽到一聲哨響,人皮就飛走了,落在一個人的肩膀上,溫白羽當時隱約看到了那個人的輪廓,雖然沒看清楚臉,但是裝束很奇怪,記憶很深刻。
難道就是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溫白羽來不及多看,就被黎二奶奶拽進屋子去了。
兩個人進了一個房間,溫白羽頓時打了好幾個噴嚏,已經嗆得不行了。
房間裡特別的香,進去之後是個屏風,然後是一張圓桌,最裡面一張床,床旁邊是長方的帶鏡子梳妝檯,台子上擺滿了各種化妝品,散發著可怕的香氣。
溫白羽進去之後一直打噴嚏,實在受不了了,感覺打得腦袋缺氧了,臉色也通紅。
黎二奶奶則是笑的花枝亂顫的,然後讓他的保鏢都出去了,給溫白羽倒了一杯水,又拿了幾樣點心給他吃。
黎二奶奶和溫白羽似乎要聊天,溫白羽覺得這倒好,可以套套話。
黎二奶奶笑著說:“小哥,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溫白羽說:“我叫溫白羽。”
黎二奶奶立刻從善如流的說:“看起來你的年紀比我大?”
溫白羽說:“我快二十七了。”
黎二奶奶說:“哎呦,真比我大呢,那我叫你白羽哥。”
溫白羽:“……”
黎二奶奶又笑著說:“白羽哥,你是哪裡人啊,結婚了嗎?”
溫白羽心說,這是查戶口嗎,給自己點機會讓自己發問啊,這麼被問下去,怎麼套話?
溫白羽乾笑著搪塞過去,黎二奶奶目光熠熠生輝,笑著說:“白羽哥都二十七了,還沒結婚,是眼光太高嗎?”
溫白羽心說,自己雖然沒有結婚,但是孩子已經四個了,不對,是五個,還有一個在肚子裡,目前性別不太明確。
溫白羽乾笑了兩下,端起杯子來喝水,準備緩解尷尬,黎二奶奶笑著說:“你看我怎麼樣?”
“噗——”
溫白羽差點把水噴在對面的人的臉上,嗆得他差點暈過去。
黎二奶奶笑眯眯的說:“哎呦,這麼激動做什麼?人家又不是想要招贅你。唉,可惜啊,我丈夫去世的太早,這麼大的家產壓在我一個小女人身上,實在太累了,也沒人能幫我,平時連個談心的人都沒有,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心裡口落落的,都不知道找誰安慰……”
溫白羽:“……”
溫白羽有點忍無可忍了,足足說了十幾分鐘的話,然後黎二奶奶才問到了正題上,說:“白羽哥怎麼會和朋友來這裡?”
溫白羽立刻說:“聽說這地方的皮影戲一絕,所以想來看看。”
黎二奶奶笑著說:“哎呀,你來對了,今天晚上我過生日,到時候就有皮影戲,你等著,我給你找個請柬來,到時候你就可以進去看了。”
她說著,站起來,往自己的梳妝檯走,然後拉開柜子,溫白羽立刻看到了一摞紅色的請柬,黎二奶奶打開一個,說:“裡面是空的,你自己隨便寫,還有你那幾個朋友,也一起來呀。”
說著給了溫白羽好幾個請柬。
溫白羽拿著請柬,感覺大功告成了,這個時候黎二奶奶笑著說:“你等我一下,我臉上的妝掉了,再上一下。”
溫白羽真的很想制止她,因為妝實在很濃了,不用再上了,就跟掉進麵缸里一樣。
黎二奶奶走進去,拿起桌上的香水,頓時“呲呲”兩聲,噴在自己脖子上。
溫白羽立刻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氣,實在想捂著鼻子,但是感覺太失禮了。
不知道為什麼,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還沒有找過來,溫白羽已經坐不住了,反正請柬已經搞定了,就想找個託詞走人,溫白羽心裡飛快的轉著,這個時候黎二奶奶已經走了回來。
又坐回桌邊,笑著說:“白羽哥,你聞聞我這香水兒,味道怎麼樣?”
說著還扇了兩下給溫白羽。
溫白羽頓時聞的頭暈腦脹,胃裡有些灼燒的感覺,呼吸都加粗了,本身不想聞,但是越不想聞,就越呼吸的快,吸入的也越多。
溫白羽還想客套兩句,但是實在客套不出來了,忽然覺得有些難受,腦袋裡越轉越慢,越來越遲鈍,“嘭”的一下,直接倒在了桌子上,一個沒坐穩,又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溫白羽摔在地上,黎二奶奶驚呼了一聲,跑過來扶他,溫白羽又聞到了那種奇怪的香味,眼皮實在太重了,最後直接合眼睡過去了。
溫白羽感覺很暈,腦子裡特別的眩暈,一直在轉,飛快的轉著圈,天搖地晃的,好像在水上漂泊一樣,鼻子間還有難聞的氣息,讓他睜不開眼睛,身上涼冰冰的,感覺很冷。
溫白羽努力睜開眼睛,感覺自己也沒有喝酒,怎麼會這麼暈?
他正努力的睜眼睛,就聽到有人笑了一聲,側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女人窩在自己懷裡。
溫白羽“嗬——”了一聲,嚇了一跳,說:“你幹什麼!”
黎二奶奶笑眯眯的躺在溫白羽的胸口上,笑著說:“小哥你真可愛,沒想到你還是個正人君子呢?”
黎二奶奶穿著一身輕薄的睡衣,把溫白羽扒的也只剩下一件襯衫和內褲了,溫白羽冷得直打哆嗦。
黎二奶奶脖子上還帶著那截玉墜子,用冰涼的玉墜子在溫白羽的脖子上輕輕的劃著名,那感覺就跟毒蛇似的。
黎二奶奶笑著說:“小哥,別害羞啊,你不會真的是個處吧?那我教教你,保證你喜歡。”
溫白羽渾身發軟,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黎二奶奶身上的香味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他大腦發脹,聞著那股香氣噁心的就要吐了。
黎二奶奶看他癱軟在床上,還以為馬上就能成事,哪知道溫白羽越是聞這個香氣,臉色就越是難看。
黎二奶奶乾脆脫掉自己的衣服,笑著說:“別耽誤時間了,晚上我還有事兒呢。”
她說著要去親溫白羽,溫白羽感覺真是要命,自己竟然要被一個女人強,趁著她脫衣服的空當,努力撐起身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黎二奶奶笑著說:“別跑啊小哥,你現在走不了的,難道你要這幅樣子出去?我可不會把衣服還給你的。”
黎二奶奶也真是彪悍,直接過來抱住溫白羽,就要去親溫白羽的嘴,溫白羽側過頭去,猛地推開她,溫白羽好歹是個男人,手勁肯定比他大,即使現在渾身酸軟,手勁也不小。
黎二奶奶被一推,一下從床上滾下來,坐倒在地上,頓時尖叫起來,說:“別給臉不要臉!”
溫白羽:“……”
溫白羽爬起來,看見地上的衣服,從床上翻下來,結果眼前亂晃,直接滾了下來,抓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黎二奶奶也站起來,剛要說話,就聽到“呼——”的一聲,一聲風響,直接把窗戶給吹開了,溫白羽被冷風一吹,頓時就清醒了大半,冷的他直哆嗦。
這個時候有一個黑影,直接從窗戶飛了進來,發出“嗖——”的一聲,隨即黎二奶奶頓時“啊啊啊啊啊”的大喊了出來。
就見一個臉上只有窟窿的人皮,一下從窗戶竄了進來,在狂風中鼓鼓的響著,對著黎二奶奶露出一個可怕空洞的微笑。
黎二奶奶嚇得臉色蒼白,尖叫了一聲,“咕咚”一下,直接暈過去了,到在地上,腦袋磕到了桌角,頓時暈的不能再暈了。
溫白羽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又是那張人皮!
人皮飛進來之後,只是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看向溫白羽,歪著腦袋看溫白羽,好像要賣萌一樣。
“嗖——”
一聲哨響,人皮頓時轉過頭去,飛出了窗口。
溫白羽趕緊套上褲子,追到窗口的位置,往外一看,就看到那個光著個胳膊的高大男人站在窗外,正好和溫白羽對視。
溫白羽感覺自己衣衫不整的,實在太丟人了,不過那個男人面無表情,看起來相當冷漠,他手裡有個銀色的長哨子,人皮飛過去,直接落在他的肩膀上,像一隻小鸚鵡一樣,還蹭了蹭男人的脖子。
溫白羽見那個人要走,立刻說:“你是什麼人?”
男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溫白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我家少爺不想和景爺為敵。”
他說完了,就直接走了。
溫白羽覺得莫名其妙,趕緊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穿,還有那個已經光溜溜的黎二奶奶,她還暈在地上,身上什麼都沒穿,溫白羽動作迅速,想要穿了衣服趕緊跑,還要拿著請柬,不然白費功夫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來,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溫白羽一邊麻利的穿衣服,一邊想著,然後就聽到輕微的“噠”一聲,好像有人站在了他的背後。
溫白羽一回頭,頓時看見了……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從窗戶跳進來,後面跟著万俟流風,兩個人一進來,首先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溫白羽,然後又看到了地上昏迷的黎二奶奶,一身光溜溜的,滿地都是衣服,女人的衣服和溫白羽的衣服纏在一起,簡直不能再好了!
万俟流風趕緊背過身去,說:“太傅……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