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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流風的遺體保存的非常好,但是那個半圓形的青銅盒子,竟然打開了一條fèng隙。

  眼前活著的万俟流風,身體是冰冷的,應該是個粽子無疑,這樣看來,這個万俟流風,應該是下葬的時候,不小心又複製出來的。

  而万俟流風一直聽到“殺了那個怪物”,其實並不是讓他去殺別人,而是那些士兵追喊他的聲音。

  万俟流風頹然的坐在棺材面前,看著棺材裡的遺體,默默的說:“原來我才是怪物,我只是不想記起來罷了,我不是你的侄子,我也不是万俟流風。”

  他說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捂著自己的臉,狠狠的揉搓了一下。

  於先生的喉嚨抖動了一下,突然快速的衝過去,一把抓起万俟流風的領子,將人拽起來,不過因為万俟流風很壯實,於先生牽動了傷口,傷口有點撕裂,“嘶……”的疼的呻吟了一聲。

  万俟流風緊張的說:“於先生……”

  於先生用淡金色的眼睛注視著万俟流風,但是毫無焦距,平時靈動銳利的眼神,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万俟流風終於注意到了於先生的眼睛,說:“你的眼睛,怎麼……”

  於先生卻不想和他說這些,把人從地上拽起來,拽著的領子,大吼著說:“万俟流風!你站起來!誰說你是怪物?我最看不起你這樣的人,什麼都不做就直接放棄了,你沒殺人,也沒害人,為什麼像個孫子一樣低聲下氣!”

  万俟流風怔愣的看著於先生,於先生平時都是優雅從容,說話也慢吞吞的像個紳士,從來沒有嘶聲力竭的大吼過,也沒有這麼失態過。

  而此時的於先生,頭髮散亂,嗓子都劈了,淡金色的眼睛毫無焦距,卻反射著跳動的燭光,顯得明亮奪目,眼眶有些發紅,緊緊抿著失血的嘴唇,下嘴唇微微顫抖著。

  溫白羽嘆了口氣,說:“於先生說得對,這也不是你的錯。”

  万俟流風吸了一口氣,看向溫白羽,說:“太傅……”

  万俟景侯突然一揚手,將手中的刀一下甩過去,万俟流風猛地一手接住,頓時有些驚訝。

  這把大刀是陪葬物,是万俟流風生前最喜歡的東西,也是他一生的戰功體現,万俟景侯卻把這把刀扔給了他。

  万俟景侯說:“他想要活下去,那你替他活下去。”

  万俟流風嘴唇顫抖了一下,跟一個半大的孩子一樣,眼眶發酸,說:“我還能叫您叔父嗎?”

  万俟景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氣說:“傻侄子。”

  溫白羽拍了一下手,說:“好了,心靈雞湯回家再喝,把半月玉盤拿著,咱們先出去再說。”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過去拿玉盤,溫白羽說:“小心點,那個青銅盒子是打開的。”

  万俟景侯隨便從旁邊撿了一個陪葬品,把寶石從上面摳下來,在手掂了掂,然後猛地甩過去,就聽“啪!”的一聲,寶石一下將青銅盒子打中了,盒子立刻合上。

  溫白羽探頭一看,好傢夥,寶石果然從一顆變成了兩顆……

  万俟景侯把青銅盒子拿出來,放進背包里,然後把棺材扣好,說:“走吧。”

  眾人點點頭,準備往外走,這個時候於先生突然一下跪倒在地上,万俟流風衝過去,一把抱住於先生,說:“於先生,於先生?你怎麼了?”

  溫白羽說:“不好不好,他傷口是不是裂了?咱們趕緊出去。”

  万俟流風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腦子裡非常混亂,被支配的時候做的事情,好像不是自己做的一樣。

  仔細一回憶,突然想起來了,他似乎扎了於先生一刀,回憶的很虛幻,但是鮮血從於先生的胸口噴出來,噴濺在他臉上的感覺,是那麼真實……

  万俟流風心裡很亂,抱起於先生往外沖,說:“於先生,於先生你千萬別睡,求你了。”

  眾人快速的從墓葬出去,幸好大坑的位置,還有繩子掛在那裡。

  眾人從下面爬上來,於先生受了傷,只有溫白羽開車。

  溫白羽快速的開著車往城鎮趕,現在是下午,馬上要天黑了,大家把於先生送進醫院,於先生有內傷,能挺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而且還中了毒。

  蛋蛋的眼淚對這種毒沒有效果,醫生也沒檢查出來是什麼毒,不過幸好的是,於先生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眼睛還是看不見。

  於先生一直在住院,他傷的很重,在小城鎮搶救了一下,住了幾天院,就轉院到北京去了。

  万俟流風天天陪床,不過於先生每天睡覺的時間長,幾乎不怎麼說話,醒了就是吃飯,然後又睡覺。

  護士說於先生是嚴重貧血,不願意說話肯定是正常的,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看了一次於先生,因為於先生身體很差,怕被傳染,所以基本不讓人探視,只留一個人陪床就可以。

  万俟流風有些擔心於先生,說:“於先生幾乎都不說話,也沒什麼精神,實在不知道怎麼辦。”

  溫白羽看了看於先生的化驗單,輸了兩次血,血色素已經不算太低了,他之前也貧血過,應該不算嚴重了。

  溫白羽拍了拍万俟流風的肩膀,說:“我看於先生是心病吧?你跟他多說說話,他眼睛看不見,估計心裡不舒服。”

  万俟流風有點犯難,說:“我天天都和於先生說話,可是他不怎麼理我,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於先生生氣了?”

  溫白羽心說,你那一刀還不夠啊……

  探視沒多長時間,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走了。

  万俟流風不敢把於先生一個人留在病房,趕緊回去了。

  於先生醒著,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其實他什麼也看不見,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但是聽到万俟流風走進來,突然就閉上眼睛了。

  万俟流風更加肯定了,於先生一直在睡覺,也不說話,應該是不想理他。

  万俟流風坐在病床旁邊,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來,坐立不安的。

  於先生被他吵的受不了,說:“我想想休息,麻煩你出去一會兒可以嗎?”

  万俟流風頓時心裡都涼了,輕聲說:“我不出聲,能留在病房裡嗎?我怕你有事找不到人。”

  於先生說:“旁邊有呼叫按鈕,有事會有護士過來。”

  万俟流風心裡更加涼了,說:“那我……那我出去了,於先生你有事喊我也行,我就站在門口,你輕輕喊一聲我就能聽見。”

  他說著,站起來往外走,於先生突然嘆口氣,說:“算了,你還是留在屋裡吧。”

  万俟流風一聽,頓時高興起來,轉過來立刻坐在床邊,緊緊盯著於先生看。

  於先生側過身去,背朝外面朝里躺著,張著眼睛又“盯”著牆面,突然平靜的說:“你不用陪床了,我的血色素正常了,你回去吧。”

  万俟流風立刻緊張的說:“於先生,你為什麼趕我走?如果你生氣,你就打我,你要是真不解氣,你也插我一刀,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於先生抿了抿嘴唇,說:“我眼睛看不見了,万俟流風,你還是走吧,你喜歡我完全是因為幻覺,我現在眼睛看不見了,沒辦法再對你用幻覺了,你明白嗎?”

  万俟流風豁然站起來,激動的說:“我當然不明白!於先生,我真的喜歡你,而且你的眼睛是因為我的原因才看不見的,我當然要管你,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走的,這點你放心,就算你討厭我,我也會一直跟著你。”

  於先生嘴唇顫抖了一下,說:“你真讓人厭煩。”

  万俟流風頹喪的說:“那也沒辦法,誰讓當初是於先生先惹我的。”

  於先生突然說:“你剛才說,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

  万俟流風立刻說:“對對,於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讓我去做就行了。”

  於先生翻身回來,眼睛搜索著万俟流風的方向,緊緊“盯”著他,說:“我現在想做愛。”

  万俟流風頓時臉色通紅,說:“於先生,你……你現在身體不是……”

  於先生臉色沉下來,說:“做不做,不做滾。”

  他說著,突然冷笑起來,自嘲的說:“我就說過了,你完全是因為幻覺,果然是這樣吧?”

  万俟流風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調頭就走,於先生的笑容終於凝固了,淡金色的眼睛晃動著,猛地背過身去,把被子拉過頭頂,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

  万俟流風走到門口,並沒有出去,伸手關上門,然後利落的上鎖,又走到窗口,把窗戶關上,上鎖,拉上窗簾。

  然後快速的一步邁到床前,一下掀開於先生的被子,於先生嚇了一跳,淡金色的眼睛裡全是詫異,眼眶發紅,還有點濕氣。

  万俟流風快速的扯開自己的衣領,翻身上床,使勁親了親於先生發濕的眼眶,聲音沙啞的說:“於先生……於先生……你都不知道我忍的多難受,我又怕你受不了,這回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於先生有點發愣,万俟流風的動作就跟野獸一樣,於先生嚇得推著他,說:“你……你瘋了嗎?”

  万俟流風聲音沙啞的說:“我不管,是於先生的錯。”

  万俟流風見於先生雙眼沒有焦距,因為看不見東西,已經沒有了平時假裝淡定的偽裝,肌肉緊張的繃著,有點驚慌無措,乾脆緊緊閉上眼睛。

  万俟流風親著於先生的眼睛和嘴唇,說:“於先生,你好像很緊張。”

  於先生嘴唇哆嗦著說:“是你體溫太低了,太,太涼了。”

  万俟流風沙啞的笑著,說:“你在顫抖呢,於先生,感受到了嗎?好緊,好熱。”

  於先生簡直無地自容了,說:“你這個瘋子,平時裝的那麼愣!”

  万俟流風笑著說:“噓……小心被聽見了。”

  於先生有點後悔,他只是想知道万俟流風喜歡自己,是不是向別人喜歡自己一樣,因為這雙不同尋常的眼睛。

  然而於先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檢查血色素的時候,護士驚訝的問於先生幹了什麼,血色素竟然掉了好多!都沒有流血,怎麼突然就掉了幾克血色素。

  於先生已經沒辦法回答了,雖然沒有流血,但是的確流了別的東西,而且流了很多,導致於先生身體有點受不了。

  於先生再也不敢招惹万俟流風這個瘋子了,平時笑起來跟二愣子似的,但是一到關鍵時刻,就跟老虎豹子一樣,抓住獵物就不撒嘴了。

  於先生住院一個星期之後,就成功出院了,準備回家療養。

  万俟流風粘著於先生,一刻也不離開,溫白羽家裡空房很多,就接於先生過來住,出院的時候,溫白羽開車,帶著万俟景侯去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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