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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於先生的臉,讓溫白羽太震驚了,因為這張臉,溫白羽見過!

  於先生笑了一下,說:“我說過,你們早就見過我,現在想起來了嗎?”

  於先生一笑,溫白羽後背突然發毛,這個笑容他也見過,在那個明朝宦官的墓葬里,他們在進入主墓室之前,看到了懸掛在墓門上面的一面弦月鏡子,當時眾人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個多餘的人。

  那個人長的酷似魏囚水,但是身體纖細,臉部輪廓柔和,在鏡子裡衝著他們微微一笑,然後快速的消失了!

  於先生的這張臉,和魏囚水簡直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魏囚水身材高大,而且輪廓硬朗,但是於先生身材瘦高,輪廓柔和,笑起來的時候尤其漂亮。

  溫白羽一陣語塞,說:“你……”

  於先生慢條條的說:“你想的沒錯,我是魏囚水的鏡像。”

  溫白羽更加詫異,說:“可是你……你的眼睛和他不一樣。”

  万俟流風沒見過魏囚水,所以看到於先生的面容根本沒有詫異,只是覺得於先生長得好看。

  於先生目光平靜,只是眼神有些虛無,很冷靜的說:“溫白羽,你知道我為什麼是個怪物嗎?”

  溫白羽看著於先生,就聽他笑著說:“你把月亮玉盤想得太簡單了,這些玉盤可以鏡像物體,人們就運用了自己的聰明才智,打算鏡像出最完美的東西。當你打算鏡像一個人,可是忽然覺得他的眼睛不夠完美,鏡像出來之後,你就把他的眼睛挖掉,然後找到一雙完美的眼睛,挖出來,再次鏡像,把鏡像出來的眼睛,再裝進去,這不就完美了?”

  溫白羽被他說得渾身冒雞皮疙瘩,說:“你的眼睛……?”

  於先生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說:“我是這樣的怪物,現在我瞎了,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可是如果沒有這雙眼睛,我就沒有人力,沒有資金,沒有能力再想辦法延續我的生命,我是一個要麼註定做怪物,要麼註定做廢人的怪物……溫白羽,你說我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後背,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咱們先走出這個鬼地方。”

  他說著,用手電照了照四周,說:“這邊有條地洞,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看起來很舊。”

  溫白羽站起來,背上背包,從背包里拿出繩子,系在自己腰上,然後又用另外一頭,系在於先生腰上,說:“你現在看不見,咱們都拴上,免得你到時候找不到我,這個地洞很窄,咱們只能一個一個過,你如果累了,就拉拉繩子,我感覺到了就停下來。”

  於先生從地上爬起來,點了點頭,說:“走吧。”

  兩個人走到地洞旁邊,溫白羽鑽進去,於先生跟在後面,兩個人慢慢往裡爬,他們身體都不是太舒服,溫白羽不敢爬得太快,於先生是不能爬得太快。

  爬了五分鐘之後,溫白羽聽到後面呼吸聲越來越粗,有點喘不過來氣,就停下來,說:“咱們休息一下吧。”

  於先生立刻就倒在了地上,溫白羽聽見動靜,但是沒辦法調頭,說:“你沒事吧?”

  於先生喘著粗氣,說:“暫時死不了,就是頭暈的厲害。”

  溫白羽心說,那麼大的傷口,流了那麼多血,肯定頭暈。

  休息了五分鐘之後,兩個人又繼續爬了五分鐘,然後又休息五分鐘,這樣反覆下來,兩個人累的都是夠嗆。

  地洞很長,而且是人工挖的,走著走著就坍塌了,溫白羽還要用匕首刨土。

  兩個人爬了半個多少小時,其實整條路並不是太長,不過溫白羽和於先生都感覺很艱難,從地洞裡爬出來的一瞬間,溫白羽頓時都絕望了!

  竟然還在墓葬里!

  這條根本不是逃生通道,或者挖通道的人根本是個二把刀,半吊子,不知道方位感怎麼長得,竟然挖到了墓道里!

  溫白羽渾身把於先生從地洞裡拉出來,於先生眼睛看不見,但是他很聰明,手按到了牆壁上得雕刻,頓時就瞭然了,說:“還在墓道里?”

  溫白羽說:“嗯,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他說著,扶著於先生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就看到地上到這幾具已經腐爛完的骷髏,“嗬……”的抽了一口氣。

  那些骷髏蜷縮在地上,看起來死前非常無助,溫白羽蹲下來,檢查了一下他們的手指,頓時更加絕望了。

  溫白羽嘆氣說:“實在太晦氣了。”

  於先生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這有幾具屍體,都已經腐爛了,我檢查了一下他們的手指,指尖的骨頭都有受損,而且磨損程度很嚴重,這條道聲通道應該是他們挖的,但是最後他們都死在了這裡。”

  於先生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

  溫白羽說:“走吧,向前看看。”

  兩個人互相扶著往前走,前面突然出現了岔路,溫白羽不是專業的土夫子,雖然一直跟著万俟景侯下斗,但是多半都是万俟景侯來決定,他跟著走就行了。

  於先生就更不是專業的土夫子了,他一直是坐鎮的老闆,現在打手都被別人支配了,於先生成了光杆司令,而且還受了重傷,眼睛也瞎了。

  溫白羽解釋說:“前面有兩條路,不知道走哪條。”

  於先生皺了皺眉,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淡金色的頭髮散下來,遮住柔和的臉孔,看起來更加漂亮。

  明明和魏囚水一樣的面容,但是氣質和感覺完全不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和於先生同時後背一緊,說:“有聲音。”

  溫白羽趕緊抓住於先生,往後躲,然後快速的把手電給滅了,捂住於先生的嘴,說:“別出聲。”

  於先生把溫白羽的手扒下來,然後側耳傾聽前面的動靜。

  “嘻嘻……”

  “嘻嘻嘻……”

  “嘻嘻……”

  溫白羽看了一眼於先生,於先生的眉頭皺的很緊,這聲音太耳熟了,就是那個控制人偶粽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直在笑,隨即溫白羽就看到了遠處有燈光,從岔路漂移過來。

  等走的近來,溫白羽睜大眼睛,深吸一口氣,差點嘔吐出來,這回輪到於先生捂住溫白羽的口鼻了,幸虧捂緊了,不然溫白羽的抽氣聲肯定被那個小姑娘聽到了。

  溫白羽就看見那個燈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從岔路口飄逸出來。

  小姑娘嘻嘻笑著,手中提著一盞燈,那盞燈其實就是個人腦袋,人腦袋是於先生的一個打手,腦袋被切下來,當然已經死透了,眼睛挖了出來,裡面點著蠟燭,在昏暗的墓道里,蠟燭也很昏暗,映照著人腦袋猙獰的臉色,還有兩道血淚。

  小姑娘就抓著那顆腦袋的頭髮,當燈籠用。

  而小姑娘的旁邊,還跟著不少的打手,另外還有女屍,還有一個人,則是一臉漠然的万俟流風。

  小姑娘站在岔路口上,他從另外一邊走過來,目前面對著兩個岔路口,一個是他們這條,如果小姑娘走過來,必然就會和他們打一個照面,對面那麼多人,還有中邪的万俟流風,而他們一個懷孕,一個重傷,用眼睛看也知道打不過。

  溫白羽和於先生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靠著墓牆伏在那裡。

  小姑娘嘻嘻笑著,說:“流風,該走哪條路?還不快帶我去?”

  小姑娘叫的很親切,溫白羽感覺到於先生捂著自己口鼻的手一下就用力了,好像要把溫白羽捂死似的。

  溫白羽也不敢說話,也不敢用勁,怕那邊的人發現,只能被狠狠捂著口鼻,憋得臉色都青了。

  万俟流風沒有說話,臉色仍然非常淡漠,在跳動的燭火下,幽幽的走向了對面的墓道。

  溫白羽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們沒有選擇這條墓道,這樣不會打一個照面。

  那伙人往墓道里走,很快就消失了,但是聲音還沒有消失,小姑娘嘻嘻笑著,一直發出“嘻嘻……嘻嘻嘻……嘻嘻……”的聲音,在黑暗的墓道里傳來陣陣回音,聽起來可怕極了。

  隨即又有微弱的聲音傳過來,還是小姑娘再說話,“流風,我走累了,你抱著我。”

  那些人已經沒有影兒了,只剩下聲音,溫白羽這才鬆了口氣,於先生好像在愣神,捂著溫白羽的手還在用力。

  溫白羽差點被他活活捂死,立刻扒掉於先生的手。

  於先生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捂著胸口坐在一邊,胸口起伏很大,看起來氣得不輕。

  溫白羽看著於先生的反應,估計於先生是吃醋了,雖然於先生對万俟流風的態度一向模稜兩可,但是看得出來,其實於先生被万俟流風吃的死死的,那個小姑娘剛才表現出和万俟流風很親密的狀態,於先生已經氣的胸口發疼,感覺裡面的內傷還沒有好。

  溫白羽見他坐下來喘粗氣,說:“還能走嗎,咱們快跟上他們。”

  於先生說:“別跟的太近。”

  兩個人等了一小會兒,然後才悄聲息的跟上去,這次不能開手電了,不過於先生也用不著手電。

  兩個人悄悄的跟著前面的人,他們跟得不緊,但是前面的小女孩一直在笑,所以根本不會跟丟。

  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不知道在幹什麼,溫白羽拉著於先生也停了下來,他們就躲在墓道拐彎的地方,用拐角掩藏著蹤跡。

  小姑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撒嬌的說:“流風,還不去開門?我都累了,腿好酸,抱著我去。”

  於先生氣的攥緊雙拳,溫白羽怕他骨頭咔吧響,這樣豈不是要被發現了?

  溫白羽想要回頭去勸於先生一下,這一回頭,頓時嚇了一跳,只見於先生的背後,有一隻披頭散髮的女粽子,一張慘白的臉突然席捲上來,衝著兩個人撲過來。

  溫白羽沒想到後背會出現女屍,溫白羽猛地推了一把於先生,於先生往側面一倒,“咚!”一聲撞在墓牆上,女屍撲了空,頭髮“嗖——”的一聲伸長,突然將溫白羽卷了起來,捲住溫白羽的雙手,然後又去卷他的脖子和頭。

  溫白羽猛地一掙扎,女屍發出“咯咯咯咯咯!!”的吼聲。

  前面的小姑娘突然聽著了笑聲,說:“什麼人在那裡!”

  溫白羽心裡喊了一聲“不好”,這是被發現了,他猛地踢開女屍,抓住於先生的胳膊,小聲說:“快跑!”

  兩個人往前跑,身後有粽子追過來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一把抓住溫白羽,溫白羽發出“嗬——”的一聲,還沒有說話,立刻被人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摟住腰,一下拽進了旁邊的墓道里。

  於先生聽見溫白羽的驚呼聲,還想幫忙,但是那個人力氣非常大,溫白羽和於先生的腰上都栓了繩子,以免於先生眼睛看不見走丟,結果於先生也一下被拽進了黑暗的墓道岔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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