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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景侯說:“別說話了,休息一下,保存體力。”

  万俟流風點了點頭,一點頭牽扯到了傷口,感覺有點疼。

  溫白羽見他皺眉,說:“傷口疼?”

  万俟流風說:“很奇怪,有點奇怪的疼,而且……而且我手臂有點麻……”

  万俟流風說著,頗為尷尬。

  溫白羽笑著說:“是不是壓到手臂了,我幫你換個姿勢。”

  万俟流風說:“麻煩太傅了。”

  溫白羽幫万俟流風動了動手臂,因為輸液的問題,万俟流風的手臂發麻也是一般現象,並沒有什麼大事。

  万俟流風很快就又睡著了。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臉色很難看,說:“你也休息一會兒,這地方條件太差了,要不你到車上去睡?”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我趴著睡就行。”

  溫白羽說著,坐下來,然後趴在床頭柜上,沒有一分鐘就睡著了,真的是很疲憊了。

  万俟景侯看了看周圍,只有一床被子,溫白羽這樣睡覺肯定會著涼,而且天色要亮了,万俟流風要吃一些流食,万俟景侯就趁著現在沒事,準備出去拿被子,然後買點流食回來。

  万俟景侯出去的時候,還冷冷的掃了一眼於先生。

  於先生沒有任何表情,被万俟景侯盯著看,也沒有什麼壓力。

  等万俟景侯從樓梯走下去,於先生才轉身輕輕的進了房間。

  於先生走進來之後,站在病床前面,就靜靜的看著万俟流風,万俟流風似乎睡著了,呼吸非常平穩,心跳也慢慢的平穩下來,閉著眼睛,嘴唇有點發白,看起來像是缺血,但是止血很迅速,血色素不是太低,並不需要輸血。

  於先生看了一會兒,突然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伸出手來,輕輕的撥了一下万俟流風的長髮,將垂下來的頭髮往後撥。

  万俟流風沒有動,沒有睜眼,於先生的手緩緩落下來,終於摸到了万俟流風的臉頰,沿著他凌厲的面部輪廓,輕輕往下摸,一直摸到万俟流風的下巴,戴著黑色的皮護指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万俟流風蒼白的嘴唇。

  万俟流風這個時候突然張開嘴,將於先生的食指一下咬住,雖然咬的很輕,但是於先生仍然嚇了一跳,差點喊出來。

  不過怕驚醒溫白羽,只好忍著沒出聲。

  万俟流風已經張開眼睛了,眼睛裡有些血絲,但是並沒有什麼迷糊或者睡意,看起來剛才一直在裝睡。

  万俟流風聲音沙啞,低聲說:“我醒著呢。”

  於先生把手抽回來,輕輕咳嗽了一聲,掩藏起自己的尷尬,說:“死不了吧?”

  万俟流風說:“當然死不了,只是小傷。”

  於先生點點頭,說:“我先走了。”

  万俟流風突然說:“等等。”

  於先生本身已經轉身了,他一說話,立刻停下來。

  於先生走回來,說:“還有什麼事?”

  万俟流風用帶著血絲的眼睛看著他,說:“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於先生沒想到他問的這麼直接,立刻就愣住了,万俟流風看到於先生的兜帽下面,嘴唇微微張開,淡金色的眼睛睜大,都露出了瓷白色的眼白,不過驚訝的表情轉瞬即逝。

  於先生笑著說:“沒有。”

  万俟流風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於先生頓了頓,又說:“但是我喜歡和你做愛的感覺。”

  這回輪到万俟流風愣神了,隨即笑了起來,說:“原來你喜歡被我干。”

  於先生沒想到他說話這麼粗魯,臉上頓時變色,說:“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還沒有動,万俟流風突然拉住他的手,於先生怕他抻到了傷口,就停了下來,往後走了幾步,說:“又有什麼事?”

  万俟流風使勁拽著他,將人往下拽,突然一把抓住於先生的後脖子,把人按下來,猛地含住於先生的嘴唇。

  於先生掙紮起來,兩個人唇舌交纏,瘋狂的互相親吻著,万俟流風發狠的啜著於先生的舌尖和舌根,嘶啞的說:“好香,好甜……”

  於先生喘著氣,又怕溫白羽醒來,瞥見万俟流風的吊瓶已經開始回血了,一把推開他,啞聲說:“你是瘋子嗎,回血了沒看見,老實呆著,我去叫護士,肯定要給你重新紮,手背都腫了。”

  於先生說著,氣喘吁吁的,呼吸有點不穩定,趕緊往外走去叫護士了,走出去的瞬間,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舌根很酸。

  護士很快來給万俟流風重新紮針了,正好万俟景侯回來,臉色更是難看,不過万俟流風的嘴唇有點紅潤了,但是不是精神狀態恢復了,而是因為剛才急躁的親吻於先生弄的。

  万俟流風睡了一覺,中午才醒來的,感覺睡一覺之後,全身的力氣又回來了。

  但是唯一讓他很不舒服的是,他一晚上都在做噩夢,明明應該做春夢才對,但是万俟流風做了一晚上噩夢,總有人嚷著,嘶喊著,讓他殺了那個怪物!殺了那個怪物!殺了那個怪物!

  万俟流風覺得自己在噩夢中竟然恢復了體力,真是不太容易。

  万俟流風醒來的時候,溫白羽還在睡,万俟景侯站在病房裡,正眺望著窗外。

  窗外停著一輛車,一晚上都沒走,於先生就坐在車裡,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

  万俟流風第二天就下床活動了,醫生讓他多活動,以免腸粘連。

  万俟流風恢復的特別快,幾乎已經什麼事都沒有了,忍了一晚上,那種奇特的疼痛也就好了。

  万俟流風扶著陽台走動,往下一看,就看到了於先生的車,於先生仰著頭往上看,兩個人的目光透過車窗玻璃撞在了一起。

  万俟流風“呵”的一聲笑了出來,於先生臉色似乎有些改變,然後側過身,把一件大衣蒙在頭上,似乎準備睡覺,不去看上面傻笑的万俟流風了。

  讓万俟流風很鬱悶的事情,則是他這幾天必須吃流食,過兩天吃半流食。

  万俟流風覺得沒肉就算,而且沒有方便麵吃,簡直太煎熬了。

  溫白羽感覺自己家裡又多了個孩子,万俟流風竟然喜歡吃方便麵,而且什麼口味都喜歡,每次吃都會稱讚方便麵太神奇了。

  万俟流風喝了兩天米湯,然後又喝了兩天米粥,臉都變成了菜葉子的顏色,然後終於出院了。

  出院之後也需要調養,万俟流風住院這幾天,於先生一直沒來,但是樓下一直停著那輛車。

  等万俟流風出院的時候,於先生就出現了,笑眯眯的說:“多少也讓我表示一點愧疚,我給你們定了酒店,可以休養一下。”

  万俟景侯的態度還是冷冷淡淡的,但是架不住万俟流風喜歡於先生,這一點万俟景侯早就看出來了。

  最後三個人還是跟著於先生走了,這種小縣城,虧得於先生竟然能找到這麼豪華的酒店,看起來是下了血本了。

  眾人住進了酒店裡,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一間,万俟流風一間,於先生一間,還有一堆打手,酒店沒什麼人住,這一層幾乎就是他們。

  溫白羽進了酒店,先睡了一個飽覺,感覺渾身都舒坦了,伸著懶腰,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兒,万俟景侯進來的時候,就看著他光著白花花的大腿,在床上正在翻滾。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走進去,伸手一抄,就按住了溫白羽的大腿,溫白羽趕緊踢了兩下腿,說:“你跑哪裡去了,手竟然這麼涼。”

  万俟景侯把被子給他拉上,說:“出去買了點吃的,外面特別冷。”

  万俟景侯把買回來的吃的放在桌上,溫白羽拍了拍床,示意万俟景侯上來,万俟景侯也上了床,鑽進溫白羽被子裡,溫白羽首先感覺到一股涼氣,涼颼颼的,但是很快就被万俟景侯的體溫驅散了。

  溫度特別合適,溫白羽又有點昏昏欲睡,感覺怎麼睡都睡不夠,立刻又睡著了。

  万俟景侯擔心的看著溫白羽,溫白羽最近睡得有點多,不過也不想生病了,就讓溫白羽睡覺,然後自己起來吃飯,吃過飯之後,想把另外的一份送到万俟流風那裡。

  万俟景侯去敲門,但是很顯然万俟流風不在房間裡,倒是隔壁傳來了聲音。

  似乎是於先生的聲音,於先生的聲音很沙啞,“咚!”的一下撞到了大門,聲音壓抑著哭腔,說:“……好累,你滾開……”

  万俟流風的聲音也很沙啞,說:“嗯?還罵人是不是?”

  於先生的聲音抽了好幾口氣,說:“沒……沒有……沒有罵人,就是讓你滾開……”

  万俟流風笑著說:“還嘴硬。”

  於先生的聲音突然拔高喊了一聲,隨即是万俟流風的輕笑聲。

  雖然房間比較隔音,但是架不住兩個人貼著門折騰。

  万俟景侯提著盒飯,眯著眼睛看著於先生的房門,隨即走過去,使勁敲了兩下,說:“不要把傷口撕裂了。”

  於先生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了一跳,嗓子抖動,立刻暈過了去,万俟流風也嚇了一跳,說:“知……知道了叔父。”

  万俟景侯沒有再說話,轉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溫白羽餓得不行,這才醒來了,醒來之後狼吞虎咽的吃飯,因為實在太餓了,也不管油不油了,先吃了再說,吃了之後果然胃裡不太舒服。

  眾人在酒店休息了三天,万俟流風已經生龍活虎了,倒是於先生,眼底全是黑青,總是很疲憊的樣子,這幅樣子的於先生,溫白羽可從沒見到過。

  這天吃過早飯,於先生提出來上路,就算他們不去找什麼提線人偶,月亮溝總要去的。

  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冷著聲音說:“什麼時候走?”

  於先生笑著說:“隨時可以走,現在走都可以。”

  万俟景侯看向万俟流風,說:“你的身體怎麼樣?”

  万俟流風立刻搖頭,說:“已經沒事了。”

  万俟景侯又看向溫白羽,說:“你呢?”

  溫白羽眨了眨眼睛,說:“我沒事啊,我一直睡得挺好的。”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你是睡得太好了。”

  於先生讓人去退房,然後準備出發。

  眾人從酒店出發,還是要先去找那個會做提線人偶的手藝人。

  万俟景侯態度很冷淡,說:“你除了想和這個人做盟友,其實還有別的原因吧?”

  於先生坐在后座上,笑眯眯的說:“確實有原因,我想驗證一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還不能說。”

  溫白羽總聽到於先生說還不能說,還不到時候說,已經習慣了,都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

  土路坑坑窪窪的,越走越難走,車子在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他們第一站的目的地。

  一排很古老的房子,有點破舊,像幾棟危房,因為房子太老舊了,落滿了烏鴉。

  烏鴉“嘎啦嘎啦”的叫著,盤旋在空中,四周因為冬天,顯得非常蕭條,都是老樹枯丫,風一吹嗚嗚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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