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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景侯臉色非常難看,說:“他身上的檮杌毒已經開始擴散了。”

  眾人都有些吃驚,小傢伙們和七篤倒是有些狀況外,万俟景侯捲起溫白羽的袖子,只見本身只有一點點的綠色花紋,在別墅里還好端端的,現在竟然蔓延了,一直蔓延到袖子遮住的地方。

  明鬼說:“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會不會和那個粽子有關?”

  窮奇突然大叫了一聲,嚇得眾人都愣了一下,溫白羽在昏迷中被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粗喘了一口氣。

  明鬼隨即不贊同的看了一眼窮奇。

  万俟景侯連忙去扶溫白羽,讓他別起來,說:“口渴嗎?口渴喝一點水,你出汗太多了。”

  溫白羽嘴裡發乾,嗓子火熱,但是懶得張嘴喝水,看到万俟景侯關心的目光,不由得點了點頭,万俟景侯趕緊把水拿過來,擰開蓋子給他喝。

  万俟景侯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吵醒你了?還沒天亮,再睡一會兒?天亮了咱們下山。”

  溫白羽搖頭,吃力的說:“在做噩夢,幸虧把我叫醒了,睡得很難受。”

  万俟景侯看見溫白羽臉色蒼白,而且有氣無力的,溫白羽從沒病成這樣過,以前万俟景侯也沒見過,畢竟他是神祗。

  万俟景侯伸手摟住溫白羽,把被子拉高,給他裹嚴實了,說:“你身上不舒服,落一下汗,我抱你下山。”

  窮奇被忽略了好半天,咬著自己嘴皮,說:“我真的有發現啊,我沒鬧啊。”

  明鬼嘆氣說:“什麼發現?”

  窮奇說:“我覺得溫白羽病得這麼厲害,一定是那個龜板鬧的!”

  他這樣一說,眾人都是一激靈,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窮奇說到了點上。

  窮奇繼續說:“那個龜板上有特殊的香氣,又是西王母國的東西,或許可以促發毒素呢?”

  万俟景侯一驚,說:“白羽,龜板你放哪裡了?”

  溫白羽剛才差點又睡著了,他睡著了就會夢到奇怪的東西,但是因為身體虛弱,根本記不住,腦子也轉不過來。

  聽万俟景侯突然一說話,溫白羽迷茫的睜開眼睛,万俟景侯又說了一遍,說:“龜板,龜板你放在哪裡了?”

  溫白羽想了想,才說:“褲子兜里。”

  万俟景侯見他根本沒有力氣,就自己伸手去掏溫白羽的口袋,果然掏出了一塊龜板,龜板一拿出來,香氣很濃郁,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溫白羽聞著這個味道,有點心慌,心跳的很快,但是感覺卻非常上癮,不由得深吸了兩口氣,吸完之後,就更是心慌,慌得溫白羽張開嘴,使勁呼吸了兩下。

  溫白羽吸了氣,靠在万俟景侯肩膀上,神智開始迷糊,瞬間就昏睡了過去。

  万俟景侯也覺得這個東西不對了,葉流響說:“那怎麼辦?這個東西扔不了,也不能讓溫白羽碰。”

  万俟景侯看著手裡的龜板,眯了眯眼睛,把溫白羽放平下來,讓他躺好,隨即站了起來,快速的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廣口的罐子,然後又掏了一瓶水,把水倒進罐子裡,然後將龜板“吧嗒”一聲就扔進了罐子裡,快速的擰上蓋子。

  万俟景侯快速的做完這件事情,立刻倒了一些水洗了洗手,確保自己手上沒有味道了,這才把罐子收起來。

  葉流響把罐子拿起來,罐子是透明的,能看見龜板很快沉底了,上面附著著細小的氣泡,香氣一下被隔離了,什麼都聞不見了。

  万俟景侯說:“溫白羽現在狀態不好,我打算天亮之後就下山,現在上去太危險了。”

  眾人點了點頭,溫白羽這個樣子太讓人擔心了。

  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其他人都各自躺下,多少再睡一會兒,万俟景侯一直沒睡,溫白羽病成這樣,他根本就沒辦法休息,一直坐在旁邊看著溫白羽。

  大約坐在了半個小時,突聽“沙沙”一聲,聲音非常輕微,七篤立刻抬起頭來,狹長的藍色眸子一眯,迅猛的從地上翻身坐起。

  七篤剛要衝出去,万俟景侯打了一個手勢,將七篤攔下來,七篤看著万俟景侯,又看了看外面。

  “沙沙……”

  又是一聲,很快的其他人也被驚醒了,立刻全都戒備的坐起來,外面的“沙沙”聲還在繼續,聲音非常微弱,如果不是因為眾人機警,根本什麼也發現不了。

  溫白羽還在昏迷,帳篷里只打著一盞燈,很昏黃,怕晃了溫白羽眼睛。

  借著昏黃的燈光,眾人能看到帳篷外面,有一個黑影,正爬行著往前走,黑影從大變小,從模糊變得清晰,顯然是從遠處朝他們的帳篷爬了過來。

  一股屍臭的味道,混合著血腥味傳了過來,雖然這種味道經過河水已經變得很淺了,但是七篤和窮奇的嗅覺都非常靈敏,立刻就聞到了。

  七篤之前看見万俟景侯的手勢,所以一直沉著氣沒有動,但是眼神非常凌厲,深藍色的眼睛在黑眼裡發著光,嘴巴微微張著,露出兩個尖銳的獠牙。

  窮奇沒有他那麼沉得住氣,剛要起來,明鬼突然捏住他的肩膀,對窮奇搖了搖頭。

  明鬼的意思和万俟景侯其實一樣,那個粽子一直埋伏在暗處,如果不能一下抓住,始終是個隱患,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粽子從遠處爬過來,聲音輕,慢慢的爬過來,黑影悄無聲息的貼著他們的帳篷轉,好像在嗅味道,一隻圍著帳篷轉,似乎也在蓄勢,並不急於出手,万俟景侯覺得,他應該是在聞龜板的味道。

  這個時候溫白羽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万俟景侯連忙壓住他的手,低頭一看,溫白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眯著一雙眼睛正在看自己。

  但是仔細一看,卻發現溫白羽並沒有醒,他的眼神毫無焦距,只是身體在打顫,同時嘴唇顫抖,似乎在說話,還沉浸在噩夢中。

  溫白羽額頭上全是汗,他看到自己手裡全是血,好多戴著面具的白皮粽子向他撲來,溫白羽感覺自己已經殺紅了眼鏡,但是那些白皮粽子頂著面具,好像源源不斷的潮水,一波一波的湧來,勢必要將他淹沒。

  溫白羽心裡很急,偏偏被困在夢境中沒有辦法,他感覺自己手心已經麻木了,鳳骨匕首在自己手裡,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突然一個頂著面具的白皮粽子猛地撲向溫白羽,溫白羽心中一跳,後退兩步,同時手中的鳳骨匕首一下扎進了白皮粽子的腹部,就聽“嗤——”的一聲,鳳骨匕首削鐵如泥,扎得很深,隨著溫白羽抽出匕首,鮮血猛地飛濺,灑了溫白羽一臉,滾燙的血嚇了他一跳,睜大了眼睛。

  “吧嗒……”

  蟬形面具從白皮粽子的臉上脫落下來,一下砸在地上,變得四分五裂。

  溫白羽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

  万俟景侯。

  他的腹部被捅了一個窟窿,鮮血湧出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溫白羽頓時感覺到天旋地轉,猛地大喊了一聲。

  眾人都沒料到溫白羽會突然大喊一聲,而且聲音非常悽厲,昏迷中眼淚一下涌了出來。

  外面的粽子似乎聽到了動靜,立刻竄起來,好像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調頭就準備跑。

  明鬼從帳篷里一下鑽出去,七篤看見明鬼動了,也瘋了一樣低吼一聲,猛地竄出帳篷。

  万俟景侯本身想追,但是看到溫白羽突然痛哭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臟似乎要裂開一樣,趕緊將人抱起來,說:“白羽,醒醒!怎麼了?”

  溫白羽聽到万俟景侯的聲音,猛地從夢中醒過來,瞪大了眼睛,身上仍然疲憊,卻猛地抓住万俟景侯的胳膊,說:“你的傷,你的傷怎麼樣,給我看看傷口!”

  万俟景侯愣了一下,沒明白溫白羽的話,溫白羽喊完之後,也愣住了,眯著眼睛打量四周的帳篷,發現自己竟然在帳篷里,根本沒有白皮粽子,也沒有蟬形的白玉面具……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伸手捂住自己的頭,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七篤的吼聲,聽起來非常激烈,駱祁鋒不敢出帳篷,但是這個時候也沉不住氣了,撩開帳篷鑽出去。

  駱祁鋒打起手電,就看到七篤瘋了一樣撕咬著什麼東西,明鬼伸手攔著他,地上的東西已經快要四分五裂了,七篤畢竟有野獸的野性,一瘋起來有些失控。

  葉流響在帳篷里喊:“大叔!怎麼樣了?”

  駱祁鋒走近一看,地上那個就快四分五裂的東西,分明就是一個粽子,已經被七篤咬的不成樣子。

  駱祁鋒立刻大聲回話,說:“粽子被抓到了。”

  不過他說完,忽然想起來葉流響根本聽不見,只好又回了帳篷,說:“粽子被抓住了,你們來看看是不是從別墅里逃走的那個。”

  葉流響說:“我去看看!”

  說完了,一下鑽出帳篷。

  溫白羽也想去看看,但是身上沒有勁兒,万俟景侯扶著他,說:“能起來嗎?想去看?我抱著你?”

  溫白羽感覺身上沒力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躺的,想起來走走,就讓万俟景侯扶著他站起來,万俟景侯摟住他的腰,半架著他走出去。

  眾人圍攏著那個粽子,七篤還“呋——呋——”的粗喘著氣,看起來情緒非常激動,不過已經不去撕咬粽子了。

  粽子本身就已經腐爛的很厲害,身上還被灼燒的不成樣子,七篤竟然去撕咬粽子,溫白羽是見過七篤在囚牢里撕咬粽子的樣子,最擅長的就是卸胳膊,直接把胳膊咬斷了撕下來,非常的彪悍兇猛。

  溫白羽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確實是別墅那個,不可能認錯,因為屍體的樣子實在太噁心了。

  粽子已經伏屍不動了,這讓眾人有點吃驚。

  明鬼說:“我衝出來的時候,七篤已經把粽子抓住了,這個粽子的能力讓我有點奇怪,竟然這麼快就伏屍了。”

  他說著,蹲下來,撿了根樹枝撥了一下粽子,粽子從歪七扭八的側躺,變成了正躺在地上。

  明鬼用樹枝撬開粽子的嘴,粽子嘴裡黏糊糊的,還在拉黏兒,實在太噁心了。

  溫白羽一看,沒忍住,立刻捂住嘴,轉頭蹲下就吐了出來,万俟景侯連忙給他拍背。

  窮奇也被噁心的不行,捂著鼻子說:“死人臉你幹什麼,你看你把溫白羽弄吐了。”

  明鬼揮手讓他別說話,然後用那根樹枝把屍體的嘴巴撬的更大,用手電照著屍體的口腔。

  明鬼這個時候臉色一沉,說:“舌頭不見了。”

  窮奇說:“腐爛了吧?”

  溫白羽還在吐,一聽屍體的舌頭不見了,立刻轉過頭來,往屍體嘴裡也看了一眼,裡面黏糊糊血呼呼的,但是真的很空曠,沒有舌頭。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都見過種蟬形蠱蟲的樣子,中蠱之後就算死了,蠱蟲也會寄居一定時間,最後會把屍體吃掉,最喜歡的就是舌頭。

  万俟景侯說:“粽子真的中了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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