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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晴雪似乎非常忙,跟他們寒暄了一下,很快就被叫走了。
万俟景侯的目光盯著女人的背影,有些皺眉。
溫白羽偷偷伸手掐了他一下,不過還沒掐到,就被万俟景侯捏住了。
溫白羽說:“回神了?盯著人家胸口看什麼呢?”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說:“我比較想看你的胸口。”
溫白羽“呿”了一聲,万俟景侯說:“你跟你開玩笑,我剛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溫白羽狐疑的說:“發現了什麼?”
万俟景侯指了指脖子的位置,說:“康晴雪脖子上帶的東西,好像不是琥珀。”
溫白羽詫異的說:“不是琥珀?這次的酒會不就是她請大家來鑑賞稀有琥珀的嗎?”
万俟景侯說:“我剛才看了一下,她的吊墜確實像血珀,而且紅色均勻,看起來還是高檔貨,但是裡面的血珀裡面夾得東西很奇怪。”
溫白羽說:“琥珀里還能有什麼,不就是蟲子嗎?”
万俟景侯搖頭說:“我沒看清楚,但是總覺得裡面的東西不是蟲子,像是一根手指頭。”
溫白羽打了一個冷顫,說:“你剛才肯定盯著人家胸看,所以才看花了的,琥珀里怎麼可能會有手指頭,太噁心了。”
酒會很快就開始了,万俟景侯儼然成了焦點人物,他平時很少露面,再加上一身西服,簡直就跟模特一樣,溫白羽覺得跟他站一起壓力特別大。
溫白羽還看到了一個特別熟悉的人,那個人也看到了他們,端著酒杯走過來,笑著說:“好久不見了,不認識了?”
原來是彭四爺,沒想到竟然在這個地方碰到了彭四爺。
彭四爺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裝,不過和万俟景侯的感覺不一樣,顯得優雅成熟。
溫白羽四周看了看,說:“怎麼你一個人?莫陽呢?”
彭四爺這個時候露出一個非常優雅,卻顯得很嘚瑟的笑容,說:“莫陽他身體不舒服,留在房間了,這裡太亂,沒讓他過來。”
溫白羽狐疑的看著彭四爺,莫陽身體不舒服,彭四爺還這麼高興?
万俟景侯則是笑了一聲,說:“先恭喜你了。”
彭四爺笑著跟万俟景侯碰了一下杯,說:“怎麼樣,羨慕吧?我可是要當爹的人了。”
溫白羽這樣一聽才明白過來,沒想到莫陽真的能懷孕,万俟景侯卻挑了挑嘴角,說:“不羨慕。”
彭四爺還當他是嘴硬,沒想到其實万俟景侯都當爹很多次了……
酒會開始之後,康晴雪就開始致辭了。
大意是說,他的亡夫很喜歡琥珀,尤其是血珀,不過沒想到,在渡蜜月的時候就發生了意外事故,康晴雪說主辦這次鑑賞會,主要是為了亡夫。
展品一共四件,康晴雪脖子上的是一件,另外還有三件更大的血珀,那三件血珀里全是昆蟲,其中一個就是請貼上的,血珀裡面趴著一隻蟬。
康晴雪戴著的血珀雖然是其中最小的,但是因為透明度高,而且非常瑩潤,所以因該是最值錢的。
康晴雪笑著跟其他人說:“其實我這個血珀還有個講究,你們看……”
他說著將血珀拿下來,對著會場的吊燈,血珀非常通透,這是非常少見的,吊燈一打,立刻放出炫目的光彩,只見血珀里從上到下橫著一樣東西。
溫白羽後背一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万俟景侯的話,所以有了定勢思維,總覺得康晴雪的項鍊墜里真的是一根人手指頭,不過稍微細了點,而且不是完整的手指頭,只有兩節。
康晴雪說:“你們看,這血珀里的昆蟲,酷似一隻佛手,我亡夫是最信佛的,這是他生前最喜歡的東西。”
很多人都驚訝的讚嘆起來。
溫白羽更是後背發冷,小聲說:“真是會說,還佛手?”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說:“如果裡面真的是人的手指,那這就不是琥珀。”
溫白羽剛要問是什麼,康晴雪又給大家介紹著自己的血珀,她把血珀放在手心裡,輕輕的摩擦了幾下,一股松香味一下瀰漫了開來。
很多琥珀其實並不用燃燒就能產生松香味,但是需要摩擦的熱度,沒想到康晴雪這塊血珀,輕輕一蹭就有這麼大的香氣,而且香氣持續時間非常久。
溫白羽聞了兩下,他其實不喜歡香味,聞多了會頭暈,伸手扇了扇。
万俟景侯皺眉說:“這味道倒是讓我想到另外一種東西。”
溫白羽捂著鼻子,說:“什麼東西?”
万俟景侯伸手拉著他,兩個人不再圍觀那些展品,反而走到角落,在沙發上坐下來,万俟景侯給他要了一杯礦泉水,服務員很快就端著盤子遞給溫白羽。
溫白羽遠離了香味,喝了一杯冰涼的礦泉水,感覺這才舒服了,頭腦也不發脹了。
万俟景侯將空杯子放在一邊,這才說:“在道上血珀有兩種,第一種就是通常說的紅色的琥珀,另外一種,恐怕很少人見過,其實是一種用人血和屍油提煉出來的透明的凝脂。”
溫白羽聽他說的噁心,皺了皺眉,說:“你懷疑康晴雪的琥珀就是這種?”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要知道到底是哪種血珀,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聞氣味。”
溫白羽說:“她的吊墜里真的是一根手指頭嗎?”
万俟景侯說:“看著像。”
他們正說著,那邊致辭已經晚了,康晴雪端著酒杯走過來,笑著說:“景爺怎麼到這裡坐了?難不成是酒會太沒勁了?”
万俟景侯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因為康晴雪的項鍊很低,万俟景侯抬眼一看的動作,就像在看康晴雪的胸口。
康晴雪不由的挺了挺胸,讓自己的深v領更舒展,笑著說:“其實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在景爺眼裡當然看著沒勁了,我想請景爺做一單買賣,不知道景爺同不同意?”
万俟景侯沒有回話,轉頭看向溫白羽,好像溫白羽真的是他的老闆一樣。
康晴雪臉色稍微變了一下,不過還是轉頭看向溫白羽。
溫白羽又開始演笑面虎,笑著說:“想必是和這些血珀有關係?”
康晴雪說:“溫老闆厲害,這樣一眼就看穿了?”
康晴雪說:“不瞞溫老闆說,我和丈夫發現了一條礦脈,打開一看裡面全是琥珀,非常多,但是如今丈夫就這麼走了,我一個女人家也沒能耐,所以就想請兩位搭夥,做這單買賣。”
溫白羽笑著說:“那你可能找錯人了,我是一個做生意的,他是一個打手,我們倆都不會開礦啊。”
康晴雪面色一僵,隨即笑著說:“一樣的,一樣的,誰不知道景爺厲害,礦洞就和下斗是一樣的,只要有景爺在,那我就放心了。”
康晴雪廢了半天口舌,溫白羽只說明天給她答覆。
康晴雪也不多糾纏,讓他們好好考慮,笑眯眯就走了。
溫白羽摸著下巴,說:“這個女人明顯有問題,一個礦洞讓你去搭夥,擺明了就是一個屍洞吧?而且她老公剛死,就辦什麼酒會,目的肯定不是展出這些血珀。”
万俟景侯說:“我倒是很想知道,她指的礦洞在哪裡,哪裡會有這麼成片的血珀?”
溫白羽他們發現了幾塊檮杌木牌,但是很快線索就斷了,甘祝翻譯不出來那些圖,不知道上面說的是什麼,線索就斷在這裡,完全沒有往下找的條件了。
只要看到跟蟬有關係的東西,万俟景侯都會注意,如果康晴雪發現的血珀,真的是人血和屍油的產物,那這種東西就不是自然形成的,裡面夾著一塊蟬蛻,肯定有獨特的意義。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對鑑賞根本沒有興趣,但是酒店的食物非常美味,溫白羽如願以償的吃上了大龍蝦,還有各種海鮮,喝了一些很貴的紅酒,感覺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万俟景侯見他臉色發紅,知道溫白羽是喝醉了,就帶著溫白羽回房間去了。
溫白羽是被万俟景侯扛著回房間的,因為喝了很多紅酒,溫白羽又吃得太撐,被万俟景侯扛著進門,直接跑到洗漱間去吐了,吐完之後,邁著踉蹌的步伐,把浴缸當成了床,倒在浴缸里直接睡了。
万俟景侯只是轉頭給他端杯水的時間,進來一瞧,溫白羽竟然打起呼嚕了,而且一邊打著呼嚕,還一邊拽住自己的衣服,肯定是因為西服太緊了,勒的他不舒服。
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撈出來,扔在床上,溫白羽在床上直打挺,蹭的西服都褶了,伸手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對著他呵氣,呵出來的全是酒氣,用臉頰蹭著万俟景侯的下巴,說:“咦?怎麼沒有胡茬子了?”
万俟景侯見他醉的厲害,說:“喝點熱水。”
溫白羽使勁搖頭,說:“不喝不喝,我現在好熱,別讓我再喝熱的。”
万俟景侯看著溫白羽撒酒瘋,有點無奈,說:“那我扶你去洗澡,洗了澡你睡覺。”
溫白羽還是搖頭,說:“不洗……不洗……”
他正說著,突然捂著嘴,身體往前一探,差點栽下床去,万俟景侯伸手一摟他,溫白羽終於又吐了,直接把兩個人的衣服全都交待了。
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打橫抱起來,拔光衣服扔到浴缸里,放了暖水出來,然後把自己髒了的外套脫下來,把襯衫袖子挽起來,開始給溫白羽洗澡。
溫白羽吐乾淨了,躺在浴缸里,很快就舒服的睡著了,万俟景侯有些無奈,看著溫白羽潮紅的臉頰,耳朵和脖子也全都紅了,身上甚至還泛著紅,不知道醉成什麼樣子,估計明天早上又要頭疼。
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洗乾淨,裹上浴袍,抱出來放在床上,幸好床單沒有髒,叫了客房服務,把地毯換了一下,然後讓人把西服拿去乾洗。
等忙完了一溜夠,一看表竟然十二點了,万俟景侯看床上的人睡得安穩,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說:“真能折騰人。”
溫白羽睡得很香,万俟景侯親他,他就伸手抹了抹嘴巴,含糊的說:“不吃了……太撐了……”
万俟景侯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捏了捏溫白羽的鼻子,溫白羽皺眉晃了晃頭,不過仍然沒醒,万俟景侯就不在鬧他,自己進了浴室,洗澡去了。
万俟景侯進了浴室沒兩分鐘,門鈴忽然響了,不知道誰這麼晚了還在敲門。
溫白羽起初沒聽見,不過按門鈴的聲音太大了,而且鍥而不捨的,浴室里的万俟景侯因為在洗澡,隔音效果非常好,也沒有聽見。
門鈴按過第三遍之後,溫白羽終於被吵醒了,感覺腦袋直疼,皺了皺眉,一翻身,直接從床上掉下去了,摔得屁股直疼,摸了摸自己屁股,又聽見門鈴的聲音,原來不是自己做噩夢。
溫白羽頭暈腦脹,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自己,竟然穿著浴袍,簡單的把浴袍的帶子拉在一起繫上,然後走過去開門,心想誰會過來?難道是彭四爺嗎,可是他好像沒告訴彭四爺自己和万俟景侯的房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