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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猛地想起了和墨一是親吻的感覺,不由得臉皮一紅,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墨一是親自己,或許是覺得有意思,但是和墨一是親吻的感覺,真的特別安心,好像能摒除一切雜音。
墨一是研究了這個門三分鐘,終於發出“咔”的一聲,似乎裡面鎖起來的東西彈開了,墨一是輕輕一推門,石門立刻向兩邊打開。
眾人順利的穿過石門,直接進了石室。
因為石門的封閉,石室裡面非常乾燥,但是充斥著一股腐爛的霉味。
門一打開,九命立刻“嘔——”了一聲,捂著鼻子,瞪大了眼睛,說:“什麼味道?”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死人的味道。”
九命一聽,喊了一聲:“暴君!”然後又開始捂著嘴吐。
九命的反應真的非常激烈,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溫白羽杵了万俟景侯一下,讓他別搗亂,万俟景侯這樣子,絕對是公報私仇,他可沒忘了那天晚上九命跑過來搗亂的事情。
九命吐得都沒力氣了,耳朵耷拉下來,八條半尾巴不停的掃著,吐得都沒力氣了。
雖然万俟景侯的確是有意戲弄九命,不過他說的是事實,的確是死人的味道。
一股常年堆積的腐爛氣息,眾人走進石室之後,就看到石室兩邊倒著很多死人,都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變成了骷髏。
這並不像是一個墓葬,更像是一個……
車間。
溫白羽是這麼覺得的,石室裡面有大小的石桌子,上面擺放著很多東西,眾人一一的掃過,竟然有青銅做的小齒輪,還有一些雕刻中,還沒完工的蟬形面具……
溫白羽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這裡是一個地下工廠,來提供一些原料和零件。
這些東西積了很多土,看起來年頭非常長。
眾人在石室裡面繞了一圈,石室很大,分工也很明確,一些桌上擺著齒輪,不同型號的齒輪,大的小的都有,還有的桌上放著扳手,而有的桌上放著這些組裝的半成品。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墨一是招手讓他們過來,指著桌上的一張圖,那張圖畫在一整張巨大的皮上,似乎是一個墓葬圖。
墨一是說:“恐怕是要修墓用的吧?這些齒輪的樣子很特殊,可以保持很久不被腐蝕和風化,我見過很多墓葬的設計圖,都會用到這些齒輪作為機關。”
万俟景侯仔細的看著那張墓葬圖,上面圈點了很多位置,溫白羽也湊過去看,万俟景侯的表情很認真,似乎覺得這幾個圈點的位置有蹊蹺。
溫白羽看了一會兒,也沒覺得有什麼蹊蹺,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只是想到了一個猜測,或許這並不是一張墓葬設計圖。”
墨一是說:“那是什麼?”
万俟景侯指著被圈點的幾個位置,說:“你們看著幾個位置,其實有一個共同點……”
他說著看向眾人,眾人都沉默了,一共五個位置,有在墓道里,有的指向墓頂,有的指向墓底,有的又指向配室,不知道有什麼共同點。
這個時候船工卻提著礦燈走過來,只是掃了一眼,沙啞的聲音說:“薄弱。”
眾人一時間沒聽懂,船工又補充說:“五處的共同點是薄弱,適合打盜洞用。”
溫白羽詫異的說:“不是墓葬設計圖,難道是準備倒斗用的地形圖?”
溫白羽說完,突然有些疑惑的看向那個船工,船工還是佝僂著身體,提著慘白的燈,照著自己鬼臉一樣的臉,連墨一是都不知道是什麼共同點,船工卻一眼看出來了,這絕對太奇怪了。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一點,目光都投向船工身上,仔細的打量他。
墨一是冷聲說:“你是誰?”
船工還沒有說話,墨一是突然皺眉說:“你戴了面具?”
墨一是用的是疑問句,並不是肯定句,他是墨派的高層,竟然沒有看出來這個船工到底帶沒帶面具,不由得臉色黑了下來,這個人的易容水平恐怕很高。
船工沒有說話,只是突然伸手在懷裡一摸,然後拿出了一個小牌子,只有手掌那麼大,墨黑色的,上面寫著一個墨字。
墨一是和安然同時睜大眼睛,表情似乎都見鬼了一樣。
溫白羽並沒有看懂,不解的看向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鉅子領牌,看來是墨派的掌門人。”
他這樣是一說,溫白羽也震驚了,沒想到眼前這個佝僂的船工竟然是墨派的掌門人。
船工拿出鉅子領牌,突然活動了活動肩膀,佝僂的身形竟然開始伸展,慢慢直起身來,胳膊和腿竟然變長了,腰要挺直了,身量竟然和万俟景侯差不多高。
溫白羽見過墨一是的易容效果,不過沒見過身高也可以改變的,這個人竟然就像充氣一樣,從一個佝僂矮小的人,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
船工伸手一揚,直接把面具撕掉,眉目很硬朗,帶著一股冷峻,冷意可以和万俟景侯媲美。
溫白羽砸了砸嘴,心說沒有万俟景侯蘇。
墨一是立刻伸手擋了擋眼睛,隨即嬉皮笑臉的湊上去,笑著說:“師叔,怎麼是您老人家啊,要是早知道是您老人家,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讓您當船工啊。”
墨一是一臉討好的樣子,男人卻不笑一下,似乎非常冷峻。
就在這個時候,蛋蛋“啊啊”了兩下,似乎覺得男人手裡的墨子令牌好玩,指了指那個小黑領牌。
小燭龍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就在一瞬間,眾人只感覺到“呼——”得一股風聲,小燭龍的尾巴已經一卷,迅雷不及掩耳的將男人手裡的令牌卷了過來,眨眼的功夫,眾人再看,令牌已經在蛋蛋手裡。
蛋蛋小肉手捏住領牌,“啊啊”的叫,揮來揮去的。
男人眼中露出一絲詫異,隨即臉色有點黑,墨一是立刻衝著小燭龍說:“小祖宗,那不是玩的,那可是寶貝,快還給我師叔。”
小燭龍抱著懷裡的蛋蛋,蛋蛋把領牌翻來覆去的玩,似乎特別高興,小燭龍見了嘴角挑了挑,露出一絲笑容,隨即很高冷的看向墨一是,那表情是,我弟弟喜歡……
第123章 羽淵水晶墓2
蛋蛋完全不知道令牌是幹什麼用的,小肉手捏著令牌來回甩,小羽毛似乎也覺得有趣,忽閃著翅膀飛過來,和蛋蛋一起玩那個黑色的令牌。
蛋蛋似乎特別大方,把令牌伸過去和小羽毛一起玩。
溫白羽清晰的看到那個冷著臉的男人太陽穴猛地跳了一下。
墨一是是一頭冷汗,墨派的鉅子令牌是至高無上的東西,只有每一代的鉅子可以擁有,眼前這個男人,也就是墨一是的師叔,顯然就是墨派的現任掌門。
墨派延伸至現在,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一任掌門都會用墨子中的一篇文章作為自己的名字,不管他以前叫什麼,只要成為鉅子,就會把以前的名字丟掉。
墨一是的師叔名字則是明鬼。
鉅子令牌除了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威之外,他的功用只有每一任鉅子才知道。
鉅子令牌上的花紋精緻繁複,一般人或許只覺得好玩,不過墨一是已經在墨派里這麼多年,多少有些悟性,這些繁複的花紋其實是一種機關鑰匙,每一個花紋相當於一個齒輪,或許可以開啟什麼地方,有可能是被禁的典籍,也有可能是墨派最高神的機關術,但是具體是什麼,或者在哪裡,除了掌門,根本沒人知道。
明鬼盯著小燭龍上下掃了一眼,小燭龍倒是不怕他,迎著明鬼的目光。
明鬼忽然笑了一聲,不過他摘掉面具之後,好像比戴著面具還要不自然,一張臉滿是冷酷,臉皮上沒有一個褶皺,似乎說話也不動嘴唇一樣,忽然笑了一下,嘴角很不自然的一牽,讓眾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明鬼看著小燭龍說:“這個小子反應倒是靈敏,而且手長得也好,有沒有興趣拜我為師?”
如果拜了明鬼為師,雖然不能傳承下一代掌門,但是顯然在墨派中的地位一下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墨一是是墨派的高層,追著墨一是當學徒的人多不勝數,更別說明鬼了。
墨一是的師父是明鬼的師兄,不過沒有明鬼這麼年輕,而且雖然輩分高,但是並不是掌門,很久之前就已經過世了,現在墨派之中,輩分最高的只有明鬼一個人。
拜了明鬼為師,按輩分來說,那豈不就是墨一是的師弟?
墨一是盯著小燭龍也上下看了一圈,頓時太陽穴騰騰跳了兩下,小燭龍這么小,如果真成了他師弟,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豈不是一下就高了一輩?
蛋蛋似乎聽懂了明鬼的話,“啊啊”了兩聲,晃著手裡的令牌,然後指了指小燭龍的尾巴,又對明鬼“啊啊”的喊了兩聲,好像在說剛才卷令牌的是小燭龍的尾巴,不是手……
明鬼太陽穴又是一跳,小燭龍則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家弟弟,臉上的高冷都化開了,似乎覺得他家弟弟很聰明。
蛋蛋隨即把令牌一拋,扔給明鬼,明鬼伸手一抓,將令牌收起來。
蛋蛋對明鬼又“啊啊”的說了兩句,在說什麼估計只有蛋蛋自己知道,然後蛋蛋伸手抱住小燭龍,對著明鬼使勁搖頭,隨即扎在小燭龍懷裡蹭著腦袋。
小燭龍伸手拍了拍蛋蛋的小腦袋,然後字正腔圓的說了三個字:“沒興趣。”
溫白羽差點震驚了,誰能告訴他他家兒子到底是不是吃了激素,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竟然什麼都會說?
明鬼被拒絕,並沒有不愉快的表情,與其說沒有不愉快,還不如說他一直就是一個面容,臉皮都不帶動一下的,如果明鬼的身份不是高不可測,溫白羽真想過去看看他的臉皮上面是不是還有一張面具。
聽到小燭龍拒絕,墨一是倒是鬆了口氣,差點多了一個便宜師弟,而且還小他那麼多,實在不能忍。
墨一是說:“師叔,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明鬼指著這張地圖,說:“我之前就到過這裡,這是第二次來,因為第一次沒有準備,所以沒繼續往前走。”
溫白羽說:“繼續往前走?到底是什麼意思?前面有什麼?”
明鬼的語調很平,好像根本沒有任何起伏,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慘白的礦燈照在他的臉上,就跟死人的臉一樣,硬要找不同的話,就是一張比較帥的死人臉……
明鬼雖然性格非常冷淡,但是意外的好說話,回答溫白羽說:“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這張墓葬圖上的地方,一座水晶海底墓。”
眾人越聽越不明白了,明鬼是墨派的掌門人,按照現在墨派的規模來說,恐怕道上沒有比這個更大的門派了,只要他想找什麼,勾一勾手就可以,墨派的掌門人都深居簡出,幾乎不會去下斗,有什麼東西是他要親自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