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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點了點頭,都表示同意溫白羽的意思,不然不知道蠱蟲什麼時候從屍體裡爬出來,那樣就糟糕了。

  眾人開始動手埋東西,死者的背包里有一些必需品,不過水和食物已經發霉了,根本用不了,而且恐怕沾染了蠱蟲,所以也不能用,準備跟死者一起埋了。

  駱祁鋒是土夫子出身,動作很快,“刷刷”幾下就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万俟景侯戴了手套,和駱祁鋒一起把死者抬進了土坑裡。

  “唰!”

  駱祁鋒開始鏟土,要把那些土鏟回去,把死人埋上,土已經蓋上了死人的下半身,立刻就要埋上脖子,這個時候安然卻突然說:“等等!”

  眾人嚇了一跳,土夫子都是和死人為伍的,心理承受能力一般比較強,但是也禁不住安然一驚一乍。

  安然臉色蒼白的看著埋進土裡一般的死人,嗓子滑了滑,說:“他……他在動……”

  葉流響仔細看了看,說:“沒有動啊,已經死透了。”

  安然堅決的說:“不,他在動,絕對在動……我聽到的……”

  安然能聽到非常細微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安然覺得耳朵聽到的,遠比他眼睛看到的要真實的多。

  溫白羽說:“什麼聲音?”

  安然仔細聽了一下,臉色更加蒼白,說:“吃東西……咀嚼的聲音……”

  吃東西?

  咀嚼的聲音?

  安然這麼一說,眾人更是不解了,都仔細的盯著埋在土裡的屍體。

  死者安安靜靜的躺在土坑裡,下面已經被埋了,只剩下脖子和腦袋,差一點就全埋了,而且一動不動的,怎麼會有吃東西和咀嚼的聲音?

  万俟景侯皺眉看了看,突然拉住溫白羽向後退,說:“他在動。”

  万俟景侯這樣一說,好像比安然的話更讓人信服,所有的人都提高了警戒,死死盯著那個屍體。

  屍體躺在土坑裡,還是安安靜靜的,因為怕死者身體裡的蠱蟲鑽出來,所以屍體還保持著雙眼大睜,嘴巴大張的模樣,不可能把他的眼睛合上。

  万俟景侯說:“看他的舌頭。”

  眾人把目光投射在屍體的嘴巴位置,盯著看了大約二十秒的時間,才看到屍體的舌頭竟然輕輕拱動了一下。

  安然立刻全身一震,墨一是伸手從後面托住他,穩住他的身體,安然說:“就是這個聲音。”

  一個已經發臭的死人,他的舌頭在動,而且絕對不止動了一下,安然說那是一種咀嚼的聲音。

  形容這個聲音的詞,實在太讓人覺得可怕,尤其是用在一個死人身上。

  眾人都明顯看到屍體的舌頭動了一下,大約過了十幾秒,又動了一下,並不是很有規律,雖然他們聽不到這麼細微的聲音,但是真的好像是咀嚼。

  而且是屍體本身,在咀嚼自己的舌頭!

  葉流響詫異的說:“完了完了,這個身體太惡了,開始吃自己的舌頭了!”

  這場景實在是太噁心了,万俟景侯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屍體真的是在吃自己的舌頭,剛開始眾人沒有發現,是因為屍體的舌頭看起來是向後頂的狀態,這很符合上吊自殺的表現。

  但是其實屍體的舌頭並不是向後頂,而是已經被自己吃了一部分,舌頭從根本變小了,看起來就像向後頂。

  万俟景侯用龍鱗匕首猛地打了一下屍體的腦袋,腦袋一歪,“噗”的一聲,屍體的舌頭真的從嘴裡掉了出來,根部的地方血呼呼的,但是已經不流血了,看起來吃了很久,已經結痂了。

  眾人都嚇了一跳,實在太噁心了,屍體竟然吃了自己的舌頭,而且還吃的津津有味。

  万俟景侯皺眉說:“是蠱蟲,蠱蟲還活著,一直靠吃屍體維持。”

  他說著,溫白羽突然“嗬——”一聲,喊著:“當心,動了!”

  屍體的舌頭從嘴裡掉出來,好像影響了蠱蟲的進食,屍體竟然猛地跳動了一下,身上的土“嘩啦啦”的散落下來,然後整個屍體掙扎著要從土坑裡爬出來。

  葉流響說:“起屍了?!”

  駱祁鋒說:“恐怕不是起屍,是蠱蟲搞的鬼。”

  眾人向後退,果然就見到屍體大張的嘴裡,突然彈出一個蟬一樣的東西,不過是透明的,全身的血管和內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它爬出來一點兒,然後又快速的縮進了屍體的嘴裡,屍體立刻掙扎著從土坑裡爬出來,他的身體已經僵直了,一動嘎巴響,卻被控制著,猛地往外爬,伸出手來去抓他們。

  眾人都向後退,万俟景侯立刻搶過駱祁鋒手中的鏟子,“刷刷”兩下,將地上的土鏟回坑裡,對著屍體就開始埋土。

  万俟景侯的動作非常快,一捧土直接鏟進了屍體的嘴裡,那透明的蟬正探頭往外看,一下被土潑中,發出“吱————”的一聲,又長又尖銳的叫聲,就好像把蟲子丟盡了火堆里一樣。

  屍體“嘭!”的一下摔在了土坑裡,頓時就不動了。

  万俟景侯又“刷刷刷”幾下,將所有的土乾脆利索的鏟進去,將屍體整個埋住,然後還在上面踏了兩腳,確定土坑已經嚴實了。

  眾人都面面相覷,墨一是笑著對万俟景侯說:“你怎麼知道那蠱蟲怕土的?”

  万俟景侯說:“我不知道,只是猜的。”

  他說著,看了一眼安然,說:“他說青銅盒子是在山上的土坑裡挖出來,但是這種面具顯然不是山上的東西,有人把面具帶出來之後,埋在了山上。用埋這種方法,當然是因為土有作用。還有那個蠱蟲的造型,是蟬的造型,蟬和土密不可分。”

  溫白羽說:“所以這種蠱蟲是怕土的?”

  万俟景侯點頭,說:“恐怕是這樣。”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安然,心裡想著,下次安然如果再發病,就給他臉上撒一把土,這樣就好了。

  安然被盯得有點後背發毛,不知道溫白羽想到了什麼壞點子。

  眾人解決了屍體,又挖了一個坑,把屍體的背包也給掩埋了。

  因為屍體樹上吊在果樹上的,他們看到了果樹,就下意識的想到了可怕的屍體,而且還吃自己的舌頭,簡直一點兒胃口和食慾也沒有了。

  墨一是笑著說:“雖然現在看著沒食慾,但是不知道之後還要走多遠,咱們還是帶著這些果子吧。”

  眾人把採集下來的果實全都裝好,然後背著背包又回了林子外面,準備休息一下,就開始穿越樹林了,按照剛才的筆記本上記錄的,穿越樹林需要兩天時間。

  眾人回了林子外面,外面還生著火堆,大家把老大爺家的兒子放在火堆旁邊,然後就都去採集果子了,此時回來一看,頓時驚訝不已,溫白羽說:“人呢?”

  大家四下找了一遍,都沒有看到小伙子的人影。

  葉流響說:“會不會是醒了,然後自己走了?”

  不過他說完,也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小伙子受傷很重,腿部直接脫臼了,還有好幾處傷口,這地方一面是懸崖,另外一面是樹林,他這樣的身體往哪裡走都是死,怎麼可能會亂走。

  墨一是說:“他身手再厲害,也不可能從峭壁下去,絕對是進樹林了。”

  安然說:“是不是蠱毒發作了?”

  小伙子剛剛找到,現在又丟了,大家也不需要休息了,万俟景侯把火堆熄滅,眾人提著背包就進了樹林。

  樹林非常大,他們得到的筆記本記錄又很簡單,只是說穿行樹林需要兩天時間,其他都沒有說。

  眾人往裡走,很快聞到一股血腥味,大家跑過去一看,就見地上有一隻死掉的兔子,兔子已經冷掉了,白色的絨毛血呼呼的一片,顯然是被吸血了。

  溫白羽說:“看來那個人真的進了樹林?”

  大家都不敢停留,一直往前走去,樹林裡很潮濕,地上的土也鬆軟。

  眾人從天亮走到天黑,中午的時候都沒有停下來休息,一邊走一邊吃了些麵包。

  葉流響走累了就趴在駱祁鋒背上,駱祁鋒也樂意背他。

  墨一是瞧著,就笑眯眯的對安然說:“乖徒孫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著你?”

  安然雖然很累,流了一身的汗,但是不想拖累別人,就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嗓子充血,用撿來的樹枝杵著地不斷往前走,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墨一是,說:“師叔祖年紀大了,徒孫怎麼好勞煩師叔祖。”

  墨一是被他堵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說:“乖徒孫你不知道,我今天還沒有三十歲,還是很年輕的。”

  安然翻了個白眼,累的呼哧帶喘,墨一是伸手過去,一手攙扶著他的肩膀,一手從他的腰下攬過去,半抱半扶的架著人走,笑著說:“年紀輕輕的,該多衝長輩撒嬌才是。”

  安然真的很累,也沒空和他多說一句話,就把自己身上的重量都壓在墨一是身上。

  眾人又走了很遠,墨一是看安然臉色由紅轉白了,呼吸跟哮喘似的,發出“嗬——嗬——”的聲音,實在是不行了,就揚聲說:“天都黑了,咱們停下來扎帳篷吧。”

  前面的万俟景侯和溫白羽回頭看他們,万俟景侯點了點頭。

  其實安然的體力非常好,看他徒步走到寨子裡就知道了,但是因為安然中了蠱毒,蠱蟲在體力也是要消耗能量的,安然就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安然累的癱坐下來,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那個人也中了蠱毒,為什麼就不休息?”

  墨一是蹲下來,扔給他一張紙,讓他擦擦汗,免得夜風太大吹感冒了,笑著說:“說你傻你還不信,你現在有神志,那個人沒有神志,他只知道往前走,你能比嗎?”

  安然明智的不和師叔祖叫板,累的抖著手擦汗。

  其他人生了火,然後把帳篷紮起來,他們帶了兩個大帳篷,但是只扎了一個出來,另外一個是備用的,免得再像上次一樣,被狗熊一掌把帳篷給拍爛了。

  大家坐在篝火旁邊吃東西,都感覺累的不行,從昨天半夜開始,他們就沒有正經吃過東西睡過覺了,已經一夜加一白天,不累是不可能的。

  小傢伙們聞到了飯香味,全都從背包里爬出來,小羽毛最近似乎迷上了飛行,而且還要帶著小血髓花飛。

  溫白羽看起來,小血髓花似乎是有點恐高的,小羽毛飛起來悠著他的時候,小血髓花難得的露出驚慌的樣子,這和混世魔王平時的表情可一點兒也不想符。

  平日裡溫柔又可愛的小羽毛似乎也發現了,所以就越發的喜歡飛行,還要拽著小血髓花,而小血髓花為了博佳人一笑,簡直拼命一樣。

  小燭龍抱著蛋蛋坐在火堆旁邊,給蛋蛋一點一點撕著牛肉,鄙夷的看著小血髓花討好小羽毛。

  蛋蛋一邊吃著哥哥餵過來的牛肉,一邊抬頭看著小羽毛的表演,就跟看電視一樣,看到小羽毛把小血髓花拋起來的時候,還“咯咯”的笑,然後使勁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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