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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一鬆手,溫白羽腦子裡“嗡嗡”響,順著二樓就掉了下去,万俟景侯手一伸,將人抱在懷裡,壓住溫白羽脖子上的傷口,緊張的說:“白羽?”

  溫白羽嗓子裡“嗬——嗬——”的吸了兩口氣,但是發現自己的嘴唇竟然都麻痹了,不能張開也不能閉合,舌頭僵直著不能動,根本說不話來。

  江老闆這個時候抱著安然從樓上蹬蹬蹬的跑下來,駱祁鋒和葉流響也出來了。

  江老闆說:“沒事,只是有麻藥,安然這小子中了蠱毒,我剛才也被咬了,五分鐘就好。”

  他說著,眾人就看見江老闆脖子上也有一個猙獰的傷口,看樣子比溫白羽的還猙獰。

  江老闆把安然扔給駱祁鋒,說:“等著,我上樓拿東西。”

  江老闆說著,蹬蹬蹬快速的跑回樓上,沒有半分鐘,手裡提著大小背包就下來了,他的臂力竟然如此驚人,提了那麼多背包,扔給眾人,指著地上的血跡,說:“追,不知道有沒有收穫。”

  他說完,把安然背起來,提著背包,沿著地上的血跡飛快的往前走。

  溫白羽暫時還動不了,傷口被万俟景侯處理了,已經不流血了,正在癒合,万俟景侯背著背包,把他打橫抱起來,追著前面江老闆往前走。

  駱祁鋒和葉流響也跟上去。

  地上的血跡很多,是怪人留下來的,那個粽子把怪人拖走了,不知道拖準備拖到哪裡去。

  他們順著血跡一直往前走,這個方向並不是上山的方向,眾人都有些狐疑,繼續往前走,血跡一直在蜿蜒,很快就出了寨子。

  溫白羽終於能動了,舌頭還有些麻,伸手捂著自己的脖子。

  江老闆見他的動作,笑了一聲,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們都不知道,當時安然這小子發瘋咬我的時候,旁邊都沒人救我。”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傷口挺猙獰的,不過已經不流血了,估計簡單處理過。

  眾人往前走,血跡灑在糙叢里就已經不是那麼明顯了,但是氣味還是有的,並不難跟蹤。

  很快眾人就看到了前面的糙叢里出現一個大洞,洞深不見底,裡面一團黑,但是能聞到一股血腥味衝出來,十分刺鼻。

  江老闆看了一眼深洞,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綁在自己胳膊上,說:“咱們進去看看,大家都小心。”

  他說著,背著安然,矮身鑽進深洞裡。

  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也把手電拿出來,捆在自己胳膊上,伸手抓住溫白羽的手,帶著溫白羽鑽進深洞。

  駱祁鋒最後一個進去墊底,眾人很快往裡鑽。

  深洞地上全是血跡,想必是粽子把怪人拖進來了,蹭的滿處都是,味道十分難聞,而且還有一種腐爛的氣味從裡面飄出來。

  土洞開始並不窄,但是後來越來越窄,江老闆往裡爬,已經背不了安然了,就拽著昏迷的安然往裡爬,爬了將近十分鐘之後,土洞又開始開闊起來。

  江老闆又背上安然,在爬幾步,猛地往外一鑽,前面已經變得可以直立行走了。

  土洞變成了一個洞窟,看起來是天然的,洞窟的空洞很多,好像無數眼睛從半空俯視著他們。

  這種洞窟,讓溫白羽一下就想到了他們才去過不久的古井墓葬,井下面也有這種密密麻麻的空洞,裡面鑽著好多白皮粽子。

  溫白羽看著那些像眼睛一樣的空洞,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万俟景侯攥著他的手,說:“怎麼了?傷口還疼?”

  溫白羽其實只感覺到了一瞬間的疼痛,然後整個身體就被麻痹了,根本無從反抗,那種感覺比疼痛還可怕,讓溫白羽現在還心有餘悸。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只是感覺這些洞窟有點問題。”

  江老闆笑了一聲,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可不要烏鴉嘴,呸呸呸。”

  他說著,背著安然繼續往前走,洞窟里有些潮濕,還有隱隱的水聲,很快就看見前面出現了一片水流,看起來像是積水,水是墨綠色的,很渾濁,但是腐爛的臭氣,噁心的要命。

  血跡在積水的地方就消失了,看起來是被水化開了,他們失去了怪人和粽子的蹤跡。

  眾人停頓下來,看了看周圍,這鬼地方有無數孔洞,也就是說有無數條路可以走,沒有血跡他們根本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追。

  江老闆看著那些孔洞,眯著眼睛來回找。

  溫白羽奇怪的看了看江老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江老闆竟然不用他的口頭禪“哎呀”了,而且也不翹蘭花指了,雖然還是一張拉黃帶著褶皺的臉,但是那種很不靠譜的感覺竟然消失了。

  溫白羽正在奇怪,江老闆突然回頭,不過不是看溫白羽,而是看向自己背上的安然。

  安然動了一下,似乎是醒過來了,皺著眉,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動了動手腳,感覺有人勒著他,不由得抬起頭來,看著黑洞洞的四周,說:“這……這是什麼地方?”

  江老闆把安然放在地上,笑著說:“怎麼?不記得了?你還記不記的自己咬人啊?見人就咬。”

  安然被他一說,愣了一下,坐在地上有些疲憊的喘著氣,看了看江老闆脖子上的傷口,又看了看溫白羽脖子上被包紮的地方,不由得臉色一僵,好像慢慢想起了什麼。

  安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嘴裡還有血腥味道,震驚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說:“我……為什麼我……”

  江老闆拍了拍安然的肩膀,說:“我問你,你是不是戴了那張面具。”

  江老闆一說,安然一下愣住了,隨即露出驚恐的表情,伸手摸自己的耳朵,發現沒有耳機,隨身掏了好幾下,不過安然的衣服全都汗濕了,江老闆早給他換過了,隨身的耳機也換下去了。

  安然的樣子很驚恐,摸不到耳機,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睜大了眼睛,眼神在閃爍,好像隨時會瘋掉。

  江老闆伸手從背包里掏出耳機,給他塞在耳朵里,安然陡然像是鬆了一口氣,深深的喘著氣。

  眾人都不知道安然怎麼了,他頹然的靠著牆坐在地上,耳朵里塞著耳機,把音樂的聲音調到最大,然後慢慢的點頭,說:“我戴過。”

  江老闆說:“你知道面具上有蠱蟲嗎?”

  安然愣了一下,立刻搖頭,說:“我不知道。”

  江老闆皺起眉來,收起不靠譜和吊兒郎當的表情,聲音似乎也變了,說:“不知道就敢戴,你不要命了?”

  安然沒有注意江老闆的變化,只是喘著粗氣,耳朵里聽著雜亂的聲音,眼神有些發呆,慢慢的說:“我不知道這個面具有什麼端倪,但是我師父的死跟著有關係,我師父死的時候,就戴著這樣一張面具,摘掉面具之後,臉上的表情非常……非常奇怪,有驚恐,有興奮,還帶著獰笑,那種表情我實在不能描述。”

  江老闆說:“你為了追查你師父的死因,所以想知道這個面具有什麼特殊?”

  安然點了點頭,說:“我和師父相依為命,師父突然死了,我不能不管,而且師父的死狀讓我很害怕……那種表情……青銅盒子裡的面具和我師父死的時候戴著的,一模一樣……我就在想,或許戴上這個面具,就會知道當時師父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然慢慢的說著,聲音開始粗重,似乎回憶起了戴上面具的一霎那,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我的耳朵,天生能聽到很多聲音,很奇怪的聲音,就像耳鳴,從小開始就這樣,能把人逼瘋……當我發現那個面具的時候,我清楚的聽到有人讓我把它戴上,讓我戴上,一直在我耳邊喊著,讓我戴上面具……”

  安然說著,猛地用手雙捂住耳朵,似乎又聽到了那種聲音,“嗬——嗬——”的喘著氣。

  江老闆伸手拍了拍安然的後背,似乎是想安慰他。

  這下眾人都很明白了,面具里有蠱蟲,看起來那個怪人也是戴了面具,蠱蟲爬了進去,而安然也戴了面具,顯然安然是中蠱的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

  安然剛才暈過去之後就清醒了好多,很可能是因為喝了一些溫白羽的血,溫白羽的血雖然不能完全把蠱蟲逼出來,但是也起到了鎮定的作用,讓安然頭腦清醒了。

  眾人聽著安然的話,万俟景侯突然眼睛一眯,手中白光一閃,龍鱗匕首“唰——”的一轉,突然將匕首拔出鞘來。

  只見一道白光,江老闆喊了一聲,立刻向後退去,万俟景侯的匕首已經遞了過來,橫向一削,江老闆快速的向後一仰,“唰”的一聲,一縷頭髮被削了下來。

  眾人都是看得呆了,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万俟景侯的動作太快了,不過沒想到江老闆的反應這麼迅速,駱祁鋒立刻皺起眉來,江老闆不過是個古董商,如果有這麼好的身手,還需要雇什麼打手?

  万俟景侯一下削過去,匕首一轉,又向下扎去,江老闆向後跳開,說:“來真的啊?我可不喜歡打打殺殺的。”

  万俟景侯卻冷笑了一聲,就聽“嗤——”一聲,江老闆雖然躲開了万俟景侯的匕首,但是衣服一下被劃中了,衣服的口袋破了,一個黑皮本子從裡面“啪”的一聲掉了出來。

  江老闆低頭一看,迅速去撿,但是不及万俟景侯速度快,万俟景侯已經把黑皮本子撿了起來,那上面是江老闆記地圖用的。

  万俟景侯冷眼看著江老闆,然後將本子當著眾人翻開,裡面空蕩蕩的,全都是白紙,根本沒有什麼地圖,翻了幾頁之後,就好看到好多鉛筆畫的設計圖紙,一些奇形怪狀的圖紙,像是零件,也像是機關,有的乾脆什麼都不像,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

  溫白羽吸了一口氣,說:“地圖呢?”

  万俟景侯冷笑一聲,看著江老闆,說:“根本沒有地圖。”

  江老闆笑嘻嘻的,說:“就算看出來也不用拆穿吧?”

  万俟景侯捏著手中的黑皮本子,說:“江老闆呢。”

  眼前的江老闆很自然的說:“死了。”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說:“你殺的?”

  眼前的江老闆搖搖頭,笑著說:“我早說過了,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殺人呢?”

  万俟景侯冷不丁的拋出一句話,說:“有緣故呢?”

  眼前的江老闆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江老闆雖然真的死了,但是絕對不是我殺的,你們還記得江老闆手裡也有一個面具吧,他也戴過了。江老闆有名的諱疾忌醫,覺得吃屍體能長生不老,身體本身就掏空了,再中了蠱毒,後果可想而知。”

  溫白羽說:“你為什麼要冒充江老闆?”

  眼前的江老闆笑著說:“因為我聽說他找了万俟景侯,準備去挖懸棺墓,正好我對這個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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