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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謝衍並不多問,當初謝衍被謝麟閬撿到的時候,是在一片河流的地方,謝衍躺在河水裡,被謝麟閬從水中撈了出來。

  衍是河水在河床里流動的意思,這也是謝麟閬給他起這個名字的意思,這些還是當年謝麟閬講給謝衍聽得,因為謝衍醒過來的時候毫無記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很可笑的是,後來謝衍發現,謝麟閬才是那個失憶的人,他一個星期就會忘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很多次看著謝衍,問,你是誰?

  謝衍和他相處的時間長了,也就找到了規律,謝衍每天都會和謝麟閬說一次自己的名字,謝麟閬的記憶是一個星期,這樣他永遠不會再問謝衍,你是誰?

  謝衍很本分,從來不問多餘的事情,他只知道謝麟閬總是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喜歡帶著相機世界各地的走,拍一些照片下來,準備等自己死了,當做一份回憶。

  謝衍打從認識謝麟閬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謝麟閬這個人在等待著死亡,他不知道死亡什麼時候會到來,只能一天一天的等,卻又非常不安份,一天一天的用自己虛弱的身體出去跑,在冰天雪地里,甚至在漫天的沙漠裡照相。

  謝衍看著謝麟閬冥想的表情,張了張嘴,不過沒有說話。

  謝麟閬的表情很凝重,他起初是睜著眼睛,尋找著四周的痕跡,但是並沒有發現,隨即呼吸加快,發出“呼呼——”的聲音,閉起了眼睛,似乎在感受什麼。

  溫白羽環視了一圈墓室,一口棺材,棺材很精緻,看起來用料也很講究,應該是陪葬的人,而且是有些身份地位的陪葬者,不過這種位置的棺材,也不像是妻妾。

  其餘的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這裡配飾很簡單,並不是陪葬品簡單,而是設計的很簡單。

  謝麟閬猛地睜開眼睛,說:“棺材……對,棺材……”

  他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是語氣很堅定。

  溫白羽多看了兩眼棺材,剛要走過去,謝麟閬又說:“不對……我記不得了……”

  謝麟閬說完,粗重的喘著氣,謝衍伸手扶住他,說:“先生,您需要休息一會兒。”

  謝麟閬靠在他身上,極力平息著自己的呼吸,好像腦袋要炸裂開,渾身透露著一股焦躁不安。

  “噓——”

  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突然伸手壓在自己嘴唇上,說:“棺材裡有聲音。”

  他一說話,大家全都靜下來了,謝麟閬也極力的屏住自己的呼吸,謝衍伸手將他攔在身後,謝麟閬捏住他的肩膀,對謝衍搖了搖頭。

  “沙沙……”

  “撲簌簌……”

  “簌簌……”

  棺材裡傳出的聲音非常詭異,溫白羽不禁側耳傾聽,但是他從沒聽過棺材裡傳出這樣的聲音,他聽見過棺材裡發出喘氣聲的,哀叫聲的,卻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形容這種聲音。

  就好像……

  就好像裡面有很多小蟲子,在不停的振翅?

  只要這麼一想,頓時會覺得後背發癢,那“沙沙”和“撲簌簌”的聲音讓眾人全身發麻。

  万俟景侯慢慢走向前,看了一眼棺材,說:“棺材曾經打開過。”

  他的話似乎在證明謝麟閬的所想,謝麟閬顯然之前來過這裡,而且打開了棺材,但是為什麼這裡沒有記號,打開棺材之後,會遇到什麼?

  謝麟閬伸手按住自己額頭,似乎在苦想,他的眼神發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直沒有開口,或許想到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万俟景侯的龍鱗匕首“喀拉”一聲插進了棺材fèng隙里,往上一挑,棺材蓋子發出“咔……”的一聲響,隨即一下就被撬開了,露出一點fèng隙來。

  棺材裡黑壓壓的,借著手電的光線,溫白羽看到了一隻手!

  “嗬——”

  溫白羽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那確實是一隻手,那隻手向上伸起,成推起的姿勢,似乎想要推起上面的棺材蓋子一樣,而且手臂和手心,但凡能看到的地方,皮非常完整,但是已經萎縮起來,整張皮裹在身上,顯露出來的樣子非常可怕猙獰,難怪溫白羽會嚇一跳。

  溫白羽看著那隻手,突然想到了邵陽墓葬里,唐老闆和老章的那些死法,就像……被人吸乾了血。

  葉流響也有些奇怪,往前探著頭,看著棺材裡的那隻手,駱祁鋒拉了他一下,似乎怕棺材起屍,葉流響離得太近了。

  万俟景侯挑開棺材,等了一小會兒,棺材裡並沒有發生什麼,万俟景侯才慢慢的將棺材蓋子掀開,扔在一邊。

  眾人打著手電去照,就看見那隻手的原貌了,棺材裡躺得是一個女人,女人赤身裸體的,身上沒有一件衣服,正面朝上躺在棺材裡。

  溫白羽立刻捂住口鼻,他敢肯定,這個女人是活葬的,絕對不是死了才被關在棺材裡的。

  女屍的皮非常完整,但是就像被人吸乾了一樣,整張皮裹在身上,不只是胳膊和手,身上也是如此,臉部露出一種猙獰的表情,似乎非常痛苦,而且非常絕望。

  眾人忍不住都是後腿一步,混沌噁心的差點吐出來,讓他們更加驚訝的,不是女屍的乾癟的死相,而是他的死亡方式。

  女屍被活活悶在棺材裡,但是她應該不是被悶死的,而是被抽乾了血死的。

  女屍身上,臉上,四肢上,密密麻麻的覆蓋著一隻一隻的蟬,甚至有蟬從女屍的嘴裡爬出來,它們把女屍作為樹木,不斷吸取著女屍身上的血液作為養料。

  謝衍沒下過斗,他一直是謝麟閬的保鏢,也沒遇到過什麼危險,只是身手好一些,說白了沒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噁心的皺眉,想要伸手去捂嘴。

  一隻蟬從女屍的嘴裡爬出去,在她的嘴裡留下一個蟬蛻,隨即“撲簌簌”的張開翅膀,似乎要飛。

  剛才那些撲簌簌的聲音,顯然就是這些蟬在搞鬼。

  葉流響說:“怎麼這麼多蟬?”

  溫白羽眼看著一隻蟬振動翅膀,要飛出來,其餘已經蟬蛻完的蟬,也都在振動翅膀,似乎要飛出來。

  溫白羽說:“不好,它們要飛出來了!”

  謝麟閬這個時候似乎得到了啟發,猛地睜大眼睛,隨即說:“合上棺材!合上棺材!這些是血蟬,對人有攻擊性,這個棺材不是用來葬屍體的,是用來養蟬的!”

  万俟景侯猛地一眯眼,將地上的棺材蓋子一下踹飛起來,“嘭!”的一聲蓋在棺材上。

  大部分蟬被砸回棺材裡面,只有為數不多的蟬飛了出來,落在配室的一些陪葬品上面,不停的振著翅膀,發出“吱——吱——”的聲音,似乎在窺伺著他們。

  溫白羽說:“血蟬是怎麼回事?”

  葉流響突然說:“血蟬就是用屍體餵出來的蟬,這些蟬的攻擊性並不大,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它們吃了人血之後,就不會再吸收樹木的汁液了,會一直尋找血液為食。”

  万俟景侯伸手攔住溫白羽,說:“一些土夫子在死後也會用血蟬作為機關,防止自己的墳墓被盜。血禪是用屍體養的,如果屍體上有毒,那麼血蟬養出來也有毒,千萬別被吸血。”

  溫白羽一聽,立刻把衝鋒衣的帽子戴上,死死盯住那些落在陪葬品上面的血蟬。

  怪不得這個墓葬里沒有記號,肯定是之前謝麟閬也打開了棺材,裡面的血蟬冒出來,這次的情況並不像之前一樣,可以一邊跑一邊留下記號,估計當時只有謝麟閬一個人,有些應付不來,更別說留下記號了。

  謝麟閬伸手抓住謝衍,說:“跑,快跑,別被叮了!”

  眾人立刻戒備的從配室往前走,配室前面一座大門,大門是打開的,可以往前通過,一般過了配室不遠,應該就是主墓室了。

  “沙沙……”

  落在陪葬品上的一個血蟬突然動了一下,振開翅膀,朝他們快速的撲過來。

  万俟景侯的龍鱗匕首“唰——”的一轉,血蟬的翅膀頓時被刮掉,血蟬一下掉在地上。

  葉流響咂咂嘴,其實他就是一個血蟬,但是葉流響擁有自己的意識,而那些血蟬只知道撲血。

  眾人向配室外面走,好幾隻血蟬從後面撲過來,想要攔截住這種難得一見的美食,駱祁鋒的槍法也不是吃素的,那些血蟬紛紛都被他們幹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謝衍突然喊了一聲:“先生!”

  隨即猛地伸手一揮,謝麟閬發現的時候,謝衍已經用手打掉了朝他飛過來的血蟬。

  謝麟閬神色一下緊張起來,猛地抓住他的手,說:“你受傷了?疼嗎?哪裡不舒服?”

  謝衍有些發愣,謝麟閬一向很溫文,從來不露出太多的表情,也不做失禮的事情,而此時的謝麟閬使勁抓住他的手腕,謝衍的手被抓的都有些哆嗦。

  謝衍搖頭說:“不疼,不過手背有點癢。”

  謝麟閬低頭一看,謝衍的手背上有一個發紅的印記,似乎立刻要紅腫起來。

  溫白羽驚訝的說:“他被血蟬叮了?”

  謝麟閬猛地踹了一腳配室的門,大門發出“轟隆——”一聲巨響,一下就合上了,正好夾死了一隻衝過來的血蟬。

  大門合上之後,謝麟閬馬上抓住謝衍的手,一邊捏死他的手腕,不讓血流往上,一邊突然低下頭,咬在謝衍的手背上。

  “嘶——”

  謝衍哆嗦了一下,手背立刻被謝麟閬咬破了,但是謝衍沒有動,只是驚訝的看著謝麟閬。

  謝麟閬在他手背上猛啜了兩下,把血吐在一邊,謝衍的血竟然有些發黑,染得謝麟閬的嘴唇都有些發黑,映襯著謝麟閬蒼白的臉色,像魔鬼一樣。

  謝麟閬吸了好幾口血吐出來,直到謝衍的血跡變成了鮮紅色。

  甘祝從包里拿出一粒紅色的藥,拋給謝衍,說:“先吃了,不知道管不管用。”

  謝衍點了點頭,把藥丸塞在嘴裡,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只是手背有些發癢,謝麟閬吸出毒血之後,謝衍的手背並不是那麼癢了,但是不得不說,還是有一點麻癢的感覺。

  眾人跑的有點累,沒想到劉豫的墓葬里還有這種奇葩的東西,看起來是倒斗做的多了,怕死了之後也有人倒他的斗,所以放了很多機關在裡面。

  他們往外走了一會兒,果然看到牆壁上又出現了記號,是謝麟閬自己留下來的,而且記號寫些年月了。

  謝麟閬伸手摸了摸那些記號,隨即說:“這邊走。”

  眾人都跟在他後面走,謝衍看著謝麟閬的背影,似乎有些不解,但是終於還是沒問出口,或許謝衍的性格本身就這樣,多餘的話一句不說。

  溫白羽發現背包里老有東西再頂他,打開背包一看,就看到小燭龍抱著白色蛋寶寶不老實,已經爬到了背包上面的部分,溫白羽一拉開拉鎖,就看到了小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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