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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祁鋒臉皮一紅,不過眼看著葉流響總是淹沒在濃霧中,也有些不安全,為了不走散,駱祁鋒半蹲下來,讓葉流響趴在自己背上,背著他往前走。

  葉流響很輕,沒什麼重量,駱祁鋒背著並不吃力,但是葉流響在他背上不老實,揪一片黃葉子來回甩,痒痒他的耳朵,就跟他們來崆峒山真的是旅遊一樣。

  葉流響玩夠了葉子,就在駱祁鋒脖子上蹭來蹭去,駱祁鋒又點不堪其擾,回頭說:“別蹭我脖子。”

  葉流響必須看著他的嘴唇才能知道駱祁鋒說什麼,所以駱祁鋒就回過頭來說,哪知道葉流響盯著他的嘴唇看了一兩秒,然後突然伸出舌頭,順著他的下唇舔了一下。

  駱祁鋒腦子裡“轟隆——”一下,立刻就轉回頭去。

  溫白羽看著前面兩個人,眼睛盯著駱祁鋒脖子上的吻痕來回看,不禁摸了摸下巴,感覺這兩個人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可能發展出了非同一般的jian情。

  眾人走了兩個小時,山路開始非常難走,溫白羽累的喊停了,眾人就找了地方坐下來休息,霧氣很濃,大家坐的很近,但是根本看不見對方,連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

  溫白羽伸手進自己帽子裡摸了摸,小羽毛和小血髓花都在,小羽毛可能睡著了,躺在他帽子裡,翅膀也縮起來了。

  溫白羽坐在地上喘氣,万俟景侯遞給他一瓶水,溫白羽擰開來喝了兩口,水太涼了,而且天氣冷,根本不想喝水。

  万俟景侯握住他的手,攥了攥溫白羽的手心,感覺有點涼,說:“還行嗎?”

  溫白羽點點頭,不過他實在說不出話來了,一說話就在打顫,畢竟他現在身體不好,天氣又陰冷,霧氣也大,還要劇烈運動。

  万俟景侯扶著溫白羽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聲說:“睡一會兒,乖。”

  溫白羽太累了,就靠著他的肩膀,很快睡著了。

  葉流響托著腮幫子看他們,眼睛裡有些羨慕,或許是因為蟬的壽命總是這麼短暫,在一次次的生死間蟬蛻,所以自從逃出了崑崙山的墓葬,葉流響想做的事情很多,想體會的事情也很多。

  葉流響摸了摸旁邊,發現駱祁鋒坐的挺近,就也靠過去,靠在駱祁鋒身上,大叔並沒有動,身體有些僵硬,讓他靠著。

  溫白羽犯困,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有些顛簸,天空陰沉著,看不出來是什麼時間。

  溫白羽一驚,打了個挺,就發現自己竟然在万俟景侯背上。

  万俟景侯背著他,回頭說:“醒了嗎?”

  溫白羽伸手看了看腕錶,竟然已經下午了,他睡了這麼長時間。

  眾人正好這個時候停下來休息,万俟景侯拿出溫白羽的午飯,讓溫白羽吃東西。

  溫白羽本身胃口就不好,又是剛醒過來,拿著麵包有點發呆,万俟景侯探過頭來,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溫白羽都沒醒過來,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万俟景侯咬住他的嘴唇,把舌頭探進去,溫白羽這個時候終於醒了,嘴裡“唔唔”兩聲,因為掙扎了一下,把帽子裡的小羽毛給顛醒。

  小羽毛順著溫白羽的帽子爬出來,小血髓花立刻也蔓藤一卷,直接坐在溫白羽的肩膀上,小血髓花見到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玩親親,笑著拍了拍手,似乎在叫好一樣。

  溫白羽有些清醒了,幸好自己兒子看不見,不然從小就不學好,這可怎麼行。

  小羽毛坐在溫白羽的肩膀上,揉了揉眼睛,呼扇了兩下翅膀,把周圍的霧氣一下給驅散了,然後慢悠悠的站起來。

  溫白羽不敢動,怕他從自己肩膀上摔下去了,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小羽毛呼扇了一下翅膀,突然從溫白羽的肩膀上飛了起來。

  小羽毛太小了,而且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又是白色的翅膀,呼一下就扎進了濃霧裡,立刻消失不見了!

  溫白羽蹲是緊張起來,滿頭都是汗,“噌”的站起身來往前追,心想著果然兒子有翅膀就是不好,竟然到處亂跑。

  眾人一下就慌亂了,小祖宗不見了,旁邊又都是濃霧,根本看不清楚,大家還不敢用手扇霧氣,一扇怕把小羽毛給扇飛了。

  小血髓花從溫白羽的肩膀上跳起來,蔓藤“嗖——”的捲住了旁邊的樹幹,然後一盪,飛快的往前盪去,一下也扎進濃霧裡,就在溫白羽以為兩個小祖宗都丟了的時候,一條蔓藤又伸了出來,還衝他們勾了勾蔓藤的尖端。

  溫白羽:“……”

  眾人尋著蔓藤往前跑,很快就看到了一座半倒塌的破廟,快速的衝進破廟,就看見小羽毛正坐在髒兮兮的供桌上,忽閃著自己的翅膀,小血髓花則站在旁邊,幫他彈著身上的土。

  溫白羽大步走過去,準備教育一下兒子,讓他不能隨便亂跑,萬一跑丟了怎麼辦,剛要氣勢洶洶的開口,就見小羽毛仰起臉來,一張小天使一樣的面容,七八分像万俟景侯,圓圓的小臉有點嬰兒肥,絕對比万俟景侯可愛,火紅色的大眼睛一下一下的眨著,長長的睫毛差點把溫白羽扇飛了。

  溫白羽:“……”

  溫白羽醞釀好的義正言辭、語重心長的話,全都吞進了肚子裡,一臉的鐵青瞪著小羽毛。

  葉流響說:“這裡竟然有一個破廟。”

  眾人都注意到這間破廟了,破廟非常隱蔽,在濃密的林間,如果不是小羽毛瞎跑,他們肯定找不到這座破廟。

  破廟基本坍塌了,木屑都已經要變成粉末了,看起來年頭很久遠。破廟坍塌,幾乎暴露在空氣中,裡面供奉的是佛像,並不是道教。

  這座破廟看起來之前的規模還挺大,所有的佛像都鍍了金身,不過現在已經破敗不堪了。

  破廟的占地面積很大,他們在前面溜了一圈,然後又進入後面,後面供奉了很多佛像,都已經破敗了。

  破廟應該還有二層,但是因為坍塌,又是木頭的樓梯,根本上不去了,上面的二層也坍塌的差不多了。

  葉流響仗著體重輕,爬上樓梯看了看,然後又走了下來,說:“都是灰,不知道遺棄了多久了。”

  他說著,蹦蹦跳跳的下來,又回到了一層,就聽“空空”的聲音,葉流響低頭一看,他站著的地板竟然是木頭的,不過這塊木頭應該很名貴,並沒有像其他的木頭被腐蝕的那麼嚴重。

  葉流響又跺了跺腳,就聽“空空”的聲音。

  葉流響說:“下面是空的?”

  他一說有發現,眾人就都圍攏過來,駱祁鋒怕他一個人有危險,一直站在旁邊,就第一個走過去,哪知道駱祁鋒的體重太重了,他剛踏上那塊木板,就聽“吱呀……”一聲,隨即“咔嚓!”一聲巨響。

  葉流響“啊”了一聲,感覺整個人身體往下陷,然後頭頂上鋪天蓋地的碎木渣子和灰土一下席捲而來。

  葉流響抱住腦袋,雙腿朝下,準備摔下去,結果就被駱祁鋒一把抓住了,拎小雞一樣從洞裡拎出來。

  葉流響瞪著地上的大窟窿,晃了晃腦袋,一身都是土和木屑。

  眾人圍攏過來,往下一看,中空的木板下面竟然是個地下室!

  溫白羽掏出手電,打著光往裡看了看,說:“這座破廟竟然有個暗格?好像不太深。”

  下面顯然有東西,而且很寬闊,一照照不到盡頭,而且竟然是石磚砌的,比上面的廟宇還要講究。

  溫白羽說:“咱們下去看看?”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從背包里拿出繩索,系在外面的大樹上,把手電綁在胳膊上,首先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眾人也都跟著滑下去,一落地,頓時腳下騰起一股灰土,這個地方不知道封閉了多久,非常的陰冷,有一股發霉的奇怪味道。

  溫白羽用手扇了扇,打著手電向四周照,說:“嗯?那邊有東西。”

  他說著,慢慢往前走,走得稍微近一點,手電光一打,頓時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東西,而是死人!

  這裡也並不是發霉的味道,而是死人的味道!

  只見一個比籃球場還要大一些的石室,角落的地方躺著幾個人,確切的說是骸骨,錯落的疊在一起,看起來是被殺之後拋棄在這裡的。

  溫白羽捂住鼻子,說:“這裡怎麼有死人?”

  眾人走過去,万俟景侯拔出匕首,蹲下來檢查那些骸骨。

  屍體已經變成了骨頭,身上穿的衣服也腐爛了,看不出樣子,年代很久遠,万俟景侯用匕首輕輕撥了一下那些骨頭,皺眉說:“身上有刀痕,是被殺的,而且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溫白羽眼皮一跳,說:“屍體上有什麼東西?”

  万俟景侯用匕首一挑,將屍體旁邊的一個破袋子挑了起來。

  破袋子已經腐爛了,上面有點金線,隱約能看出來當年應該是個貴重物件。

  万俟景侯晃了晃,那破袋子一下就開口了,從裡面掉出一個小物件,“叮噹——”一聲撞在地上,竟然是一條魚,而且是金色的魚,魚身上斑斑駁駁的,金子也被腐蝕了。

  溫白羽說:“魚?”

  鄒成一皺起眉來,說:“這是魚袋,裡面裝的是魚符,在唐朝魚符和魚袋是官員身份的象徵,上朝進宮也必須帶著這東西才行。有魚袋,而且是金魚符,看起來是三品以上的官員。”

  万俟景侯又翻了翻屍體,好幾具屍體,都佩戴著魚符,有的沒有魚袋,這些屍體看起來品階高低不等,六品之下到三品以上全都有。

  溫白羽說:“這裡殺了很多朝廷命官?”

  噫風笑著說:“果然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眾人用手電仔細看著這座石室,石室是用石磚砌的,非常堅固,這種工藝是唐朝的典型手法,唐朝鼎盛,而且財大氣粗,建築工藝也發展到了一個高峰,很多唐墓都喜歡穿山而建,說白了因為有錢。

  万俟景侯用匕首敲了敲石磚,說:“砌的很死,澆了銅水,牆也很厚,但後面是空的。”

  溫白羽說:“是不是有門道?”

  鄒成一說:“這裡集體屠殺了一批朝廷官員,有這樣能耐的絕對不是土匪。”

  葉流響說:“那是什麼人?”

  駱祁鋒說:“是皇帝。”

  万俟景侯點頭,說:“而且這有一間石室,還給砌死了,或許這後面掩藏著什麼東西。”

  鄒成一說:“這種石牆,又澆了銅水,咱們沒有炸藥,想要刨開這裡,估計就到明天早上了。”

  噫風笑了一聲,說:“少爺不用擔心這個,咱們先來休息一下。”

  他說著,帶著鄒成一坐到了一邊。

  就見万俟景侯拿著匕首走過去,用匕首托在牆上不停的敲,一邊敲一邊附耳傾聽,動作很認真,微微蹙著眉,有力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石牆。

  溫白羽頓時臉上一紅,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万俟景侯摸石牆的動作那麼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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