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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麼一說,溫白羽才一下驚醒過來,棺材明明是打開的,不然鄒成一怎麼跑出去的?剛才只注意屍香了,而且眼看一個閉合的棺材才覺得正常,完全忘了這裡的棺材應該打開的才正常。

  棺材閉合了,說明有人在他們之後來過這裡,並且有充足的理由將棺材合上。

  万俟景侯看著那口棺材,漆黑的棺材身上什麼也沒有,銘文也沒有,但是仔細一看,刻著一種奇怪的文字,類似於符咒的東西。

  万俟景侯皺眉說:“果然是養屍的陪葬,這具棺材是煉屍用的。”

  溫白羽說:“煉屍?有什麼作用嗎?”

  万俟景侯說:“說白了就是個棺材形式的丹爐,可以煉化裡面的東西。”

  他說著,輕輕在棺材上摸了幾下,似乎在仔細地聽,說:“棺材裡面有人。”

  九命嚇得毛都站起來了,說:“不會告訴我有呼吸聲吧?”

  万俟景侯說:“中空的聲音不對。”

  万俟景侯常年下斗,對聲音很敏感,一個棺材裡空的和裝著東西的聲音並不一樣,他剛才手扶上去,感覺棺材的壁並不厚,而且裡面的聲音很沉悶,說明裡面絕對有人,並非空的。

  溫白羽說:“撬開看看。”

  万俟景侯點點頭,龍鱗匕首卡在棺材蓋子裡,先劃了一圈,感覺棺材沒有封泥,也沒有封釘,很快往上一撬,就聽“咔”的一聲,棺材蓋子應聲打開了。

  “轟……隆……”

  棺材蓋子打開的一霎那,血髓立刻睜大眼睛,說:“關楠!”

  血髓一直冷冷淡淡的,但是對關楠非常緊張,眼看棺材一打開,關楠竟然面色慘白的躺在地面,情緒一下就暴怒起來,猛地衝上去要將棺材裡的關楠抱出來。

  万俟景侯卻一把捏住血髓的肩膀,說:“別動!”

  血髓冷眼回頭看他,想要甩開万俟景侯的手,万俟景侯卻皺眉說:“棺材下面還有人。”

  他這樣一說,眾人仔細一看,頓時“嗬——”的抽了一口冷氣,這棺材裡的場景實在太可怕了。

  關楠面色慘白的躺在棺材裡,他似乎受了傷,露出來的臉上手上,全是大小的血痕,整個人毫無生氣,雙頰凹陷,看起來非常憔悴。

  而關楠的身下,似乎還壓著一個人,那個人一雙泛著藍色光芒的骷髏手,正從下面搭在關楠的肩膀上,似乎保持著抓住關楠雙肩的動作,把關楠卡在了棺材裡。

  溫白羽仔細看了一眼那雙手,不禁吸了口氣,說:“是鏡子墓里的那個女屍,就是吞掉建木碎片的那個,你看她的手。”

  那雙手和鄒成一的腿一樣,已經全部變成了骨頭,散發著幽幽的藍光,雖然屍體被壓在關楠身下看不到模樣,但是溫白羽敢肯定,一定是那個肉鱗臉的女屍。

  女屍竟然也在這裡?

  為什麼要和關楠關在一個棺材裡?

  煉化……

  溫白羽腦子裡一閃,他突然記起剛才万俟景侯說過的話,這具棺材相當於一個丹爐,能把裡面東西煉化,女屍吞了建木碎片,那個人的目的是集齊所有建木碎片,把女屍煉化的話,也就是把建木碎片煉化,那關楠呢?

  溫白羽想到遇到關楠時候的種種事情,雖然之後他們找到了關楠的屍體,證明關楠很多的異常都是因為他死了,而且死在了建木碎片上,擁有了一部分建木碎片的靈力。

  但是關楠能隨手變出牛肉罐頭這種奇怪的舉動,還是沒能解釋出來。

  而且肉鱗女屍雖然擁有建木碎片,但是強大的建木碎片竟然沒有讓她保持意識,這有些說不通。

  這些林林總總的事情加起來,溫白羽腦子裡亂鬨鬨的,又覺得有什麼要破土而出,難道女屍吞掉的建木碎片,也不是完整的碎片?而另外一部分,則在關楠身上?

  溫白羽有些想不明白,又有些突發奇想,不過已經來不及去想這些了,万俟景侯突然說:“小心。”

  就聽“咯咯”的聲音響了起來,圍繞在棺材旁邊的骷髏、乾屍、腐屍突然動了起來,就像觸動了他們的閘門,一個個從地上快速的爬起來。

  九命說:“完了,起屍了,這麼多?!”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眾人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原本沒有墓門的墓室口,突然落下一張鐵網,一下將眾人全都圈在了墓室之內。

  陪葬墓室本身就不大,這時候門關上了,地上的屍體全都起屍了,墓室一下顯得更加狹小。

  眾人圍攏在一起,那些粽子從地上爬起來,發瘋的向他們衝過來。

  万俟景侯把溫白羽護在身後,手中龍鱗匕首一轉,戒備的看著那些起屍的粽子。

  唐梓綬背著鄒成一往後退,很快就退到了鐵網旁邊,已經退無可退了,唐梓綬就看到眼前有一個陰影,他下意識的往側面一撲,背上的鄒成一一下被甩了下去。

  鄒成一頓時縮起脖子,伸手護住後腦,被甩出去之後,挫折地滾了一圈,“嘩啦”一聲撞散了一堆陪葬品,這才停下來。

  黑影一下撲上來,太子伋竄過去,猛地抓起地上的唐梓綬,立刻將人按在懷裡,就地一滾,躲開乾屍的撲咬。

  “你受傷了!”

  唐梓綬看見太子伋胳膊上一片血跡,有些驚訝。

  太子伋來不及說話。猛地抓住墓室門口的鐵網,伸手使勁發力,立刻搖晃的鐵網“嘩嘩”作響,但是鐵網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竟然無比結實。

  太子伋沒能將鐵網撕破,手中立刻被尖細的鐵網劃傷了,有的傷口深可見骨。

  墓室實在太小,還充斥著這麼多粽子,万俟景侯護住溫白羽,溫白羽也想幫忙,但是他一緊張肚子又開始疼,疼的冷汗直流,靠著墓牆竟然有些力不從心,慢慢出溜了下去,癱在地上粗重的喘著氣。

  万俟景侯緊張的看著他,說:“怎麼樣,還能堅持嗎?”

  溫白羽點點頭,說:“有……有點肚子疼,還好。”

  溫白羽說話的時候,臉色很蒼白,而且力不從心的,說出來沒有一點兒可信度。

  溫白羽剛說完,突然睜大了眼睛,說:“鄒成一!”

  他說著,就看到一個粽子猛地向鄒成一撲過去,鄒成一被甩下去之後,一個人半坐半躺在角落裡,額頭被陪葬品撞出了血,腫起了一大塊,有點發暈,他雙腿用不上力氣,根本不能挪動地方,眼看著一個粽子撲過來,鄒成一隻能咬牙曲起胳膊往前爬。

  但是他的動作太慢,根本來不及躲避粽子。

  溫白羽大喊了一聲,万俟景侯卻淡淡的說:“不用管他。”

  溫白羽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眼看鄒成一就要遭了毒手,就見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了粽子後面,猛地伸手一抓,一把抓住粽子的頭。

  乾屍已經完全風化了,身上的皮肉萎縮,皮膚呈現紫黑色,散發著腐臭的味道。

  乾屍被那黑影一把抓住了頭,雙手亂擺,嘴裡發出“咯咯”的聲音,緊跟著就聽到“咔嚓”一聲,黑影的五指收攏,一下將乾屍的頭骨抓碎,隨即伸手猛的一甩,一下將乾屍甩出去,“嘭”的一聲砸中了一片粽子。

  那個黑影穿著一身黑色的長風衣,白襯衫,黑西褲,一絲不苟的皮鞋,站在鄒成一的面前,他手上都是血,還有疑似乾屍腦漿的東西,從口袋裡拿出紙巾來,細細的將手上的污穢擦乾淨,這才蹲下來,看著鄒成一流血的額頭,說:“少爺,您受傷了。”

  鄒成一呼吸突然急促起來,雙眼一下紅了,眼圈發酸,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雙手突然暴起,抓住男人的領子,低吼著說:“噫風!你死哪去了!你這個混蛋!”

  噫風只是拿出乾淨的紙巾,幫鄒成一擦拭著額頭上的血跡,輕輕摟住鄒成一的後背,說:“少爺,我在呢。”

  鄒成一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心裡有很多問題,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什麼都問不出來,而且也不敢問,只能雙手抓住他的領子,緊緊地抓著,嘴裡一遍遍的說:“噫風,你這個混蛋,混蛋……”

  鄒成一一邊罵人,嘴唇一邊哆嗦,似乎要委屈的哭出來,噫風趕緊摟住他,在他的脖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少爺,別哭,我在呢。”

  溫白羽沒想到噫風會突然出現,怪不得万俟景侯說不用管,但是万俟景侯又怎麼知道噫風會突然出現?

  溫白羽肚子裡都是疑問,就在這個時候,墓室里的粽子卻都突然不動了。

  只聽“咯咯咯”的聲音,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就聽“簌簌”的響聲,棺材裡的人竟然動了。

  關楠還是一臉慘白,毫無生氣的躺在棺材裡,而他身下的肉鱗臉女屍竟然動了,抓住關楠的肩膀,慢慢坐了起來。

  血髓立刻眯了一下眼睛,全身爆發出一股怒氣,說:“放開他!”

  女屍只是“咯咯咯”的發笑,但是並沒有什麼意識。

  就在這個時候,墓室里卻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有些蒼老,笑著說:“噫風大人,您做的很好,現在所有的建木碎片都在這裡了,再加上鳳凰血,建木碎片終於可以煉化了。”

  他的話一出,眾人都立刻看向噫風,露出了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

  溫白羽說:“真的是噫風?”

  鄒成一猛地睜大眼睛,突然伸手猛推了噫風一把,噫風卻死死抱著他,並不說話。

  鄒成一腦子裡“嗡”的一聲,發狠的推著噫風,但是噫風抱的他太緊了,鄒成一就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一口咬下去不是鬧著玩的,一下就咬出了血,恨不得將噫風的一口肉咬下去。

  噫風卻沒有動,只是嘴裡發出“嘶”的一聲。

  鄒成一咬的牙都發酸了,眼睛紅的厲害,終於忍不住掉下眼淚來,聲音嘶啞的說:“噫風,你這個混蛋,我還不如養一條狗!”

  噫風稍微動了動,突然鬆開了手,看著鄒成一,說:“少爺,我從來都沒背叛過您。”

  他說話的表情很認真,也很嚴肅,結果就聽那個聲音笑了一聲,說:“是啊,噫風大人這麼做,完全都是為了您呢。”

  鄒成一的眼睛眯起來,那個聲音又笑著說:“大人為了給您集齊建木碎片,真是鞠躬盡瘁,不過後來發現集齊建木碎片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鄒少爺您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了,所以大人迫不得已,想到了另一種方法……”

  那聲音說著,有些頗為得意的聲音,似乎因為知道幕後的一切而得意,繼續說:“後來大人就想到了一種直截了當的辦法,一邊繼續找建木碎片,一邊利用屍體,做成您的樣子,如果成功,那麼屍體不會死,不會老,不會生病,不會發病,雙腿健全,而鄒少爺您,就成為了一個替代品。”

  鄒成一看向噫風,淡淡的說:“那些粽子,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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