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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跑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万俟景侯從地上站起來,他身上全是土,在荒野之中打了一個滾兒,能沒有土嗎,顴骨上有一大塊擦傷,土和沙子嵌在裡面,手背上也有擦傷,但是整體來說沒有重傷,那頭野驢倒在地上,“呋呋”的喘著氣,万俟景侯手一松,將一把藍色的針丟在地上。

  溫白羽衝上去,見万俟景侯沒有大事,頓時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快要嚇死了,這麼受驚嚇,心臟都要衰竭了。

  他們害怕後面還有野驢追上來,快速的跑回去,回到車裡,快上車門,讓噫風繼續開車往前走。

  溫白羽看著万俟景侯一身土,說:“你不要命了!你知道車速多少嗎,直接從窗戶跳出去!”

  噫風非常“好心”的淡淡答了一句:“二百三。”

  二……百……三……

  溫白羽一聽到這個數字,更是怒不可遏,乾脆掐死万俟景侯算了,免得他都不知道怎麼玩飄兒才好了。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臉色鐵青,氣的胸口不斷起伏,怕他氣壞了自己,立刻“嘶”了一聲,說:“我臉上疼。”

  溫白羽聽他這麼說,立刻看向万俟景侯的顴骨,被刮花了一大片,不知道會不會破相,不過破相才好,省的万俟景侯不讓人省心,而且滿處招桃花。

  溫白羽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但是動作卻非常輕,拿出醫藥包,用棉簽給万俟景侯消毒,溫白羽沾了好幾下醫用酒精,一股酒精的味道瀰漫在車裡。

  溫白羽拿著棉簽,沾在万俟景侯臉上的傷口上,擦掉上面的沙子,酒精消毒是挺好,但是也挺疼,万俟景侯這回是真疼,“嘶”了一聲。

  溫白羽說:“老實點,別動。”

  万俟景侯“嗯”了一聲,突然探過頭去,說:“太疼了,你給我吹吹。”

  溫白羽沒好氣的說:“現在知道疼了,你怎麼沒把鼻子磕進去?!”

  溫白羽說著,動作卻放輕了很多,小心翼翼的給他消毒,万俟景侯笑了笑,嘴唇貼過去,親了一下溫白羽的嘴唇,車上人這麼多,万俟景侯動作特別快,溫白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說:“叫你別動。”

  万俟景侯態度非常好,立刻說:“好,我不動。”

  溫白羽給他清理了臉上的傷口,然後弄了一塊紗布,撿了幾條不乾膠,把他的傷口貼上,免得外面風沙太大,到時候感染了。

  處理好了万俟景侯的臉,溫白羽又給他處理手背上的挫傷,万俟景侯手背上的傷口還好,但是因為燭龍自行癒合的功能,沙子有的還在裡面,這個比較難辦,還要重新切開消毒。

  万俟景侯倒是沒再裝可憐喊疼,他的手指還有點腫,應該是衝下車的時候扭傷的。

  九命笑眯眯的看著溫白羽給万俟景侯仔細處理傷口,說:“看把主人心疼的。”

  溫白羽:“……”

  溫白羽抬頭瞪了一眼九命,九命笑眯眯的搖著自己的八條半尾巴,在東海臉上掃來掃去的。

  東海眯眼說:“老實呆著。”

  說著把九命的尾巴撥下去,九命見東海皺眉的撥自己的尾巴,就覺得好玩,立刻把尾巴又掃過去,一直往東海臉上掃,還望他耳朵里,脖子上掃。

  東海眯了眯眼睛,一把攥住九命的尾巴,九命被揪了尾巴,立刻大叫著說:“救命啊……”

  結果他還沒喊完,東海就抓著他的尾巴,從上到下一擼,然後又反著往上捏,使勁捏了捏九命的尾巴根。

  “啊……”

  九命立刻炸毛了,耳朵豎起來,使勁抖,東海淡淡的說:“還鬧嗎?”

  九命幾乎癱在座位上,“呼呼”的喘著氣,有氣無力的說:“好……好舒服啊……”

  東海:“……”

  眾人逃出了野驢群,都感覺放鬆了不少,但是從那些藍色的針能看得出來,他們顯然已經進入了圈套之中。

  車子在半夜的時候到達了布倫台,他們的車子幾乎是傷痕累累,車尾陷進去了,兩側也撞出了大坑,一面的車窗還碎了,看起來非常狼狽。

  這地方人煙稀少,幾乎看不到人,眾人下了車,準備在這裡露營,明天一早進山,進入崑崙山的死亡谷去。

  眾人搭起了帳篷,一個很大的帳篷,然後堆起火堆來,這地方風太大,普通的火一吹就滅了,不過幸好還有万俟景侯,燭龍的火精可不是一吹就滅的。

  一路都坐在車上,也沒吃過熱的食物,眾人把鍋子打起來,支在火上,往裡面倒了水,準備煮掛麵吃,吃點暖和的東西。

  九命看著帶來的小魚乾罐頭直流口水,這種東西腥的厲害,其他人都不願意吃,尤其是這麼冷的地方,小魚乾就更腥了,這就便宜了九命。

  九命用軍刀撬開一個小魚乾罐頭,吃的“唏哩呼嚕”直響。

  溫白羽這些天漸漸習慣肉的味道了,但是對於魚來說,絕對習慣不了,一聞到魚腥味,頓時吐得天昏地暗的。

  九命一邊叼著小魚乾,一邊說:“主人吐得這麼厲害,一定是個男孩子。”

  万俟景侯給溫白羽拍著背,說:“這麼難受?”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下回你試試。”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把煮好的掛麵給他端過來,說:“快吃點,你都吐出苦水了。”

  溫白羽剛吐完,胃裡不那麼難受了,似乎也來了一點兒胃口,抱著熱乎乎的碗,用筷子挑著面吃了幾口。

  眾人又加熱了速食的土豆和牛肉罐頭,熬了一大鍋什錦出來,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下,竟然還覺得挺香的。

  大家坐在一起吃飯,然後商討了一下路線,決定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啟程,不過他們看了看時間,好像也沒幾個小時休息了。

  鄒成一坐在輪椅上,一直看著跳躍的火焰,並沒有說話,噫風端了食物過來,將自己碗裡的肉全都撿到鄒成一的碗裡,說:“少爺,您多吃點,吃完了快休息,睡幾個小時就要進谷了。”

  鄒成一沒有接過來碗,只是抬頭看著噫風,突然說:“你沒什麼跟我說的嗎?”

  噫風愣了一下,隨即一臉淡然的搖了搖頭。

  鄒成一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說:“拿開,我沒胃口。”

  噫風半跪下來,將碗放在鄒成一手裡,說:“少爺,別任性了,總要吃東西。”

  鄒成一沒有說話,噫風煩躁的將碗放在一邊的地上,摘下眼鏡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說:“少爺,您有沒有想過,那個人寄來這封信,或許是想要分化大家呢?”

  鄒成一確實想過,如果這個人讓他們窩裡鬥,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但是鄒成一也想過,為什麼要指明噫風呢?為什麼不指明其他人?

  這其中還是有原因的。

  鄒成一還是沒說話,眼神涼涼的,噫風嘴裡“嘖”了一聲,說:“少爺,我失禮了。”

  他說著,猛地低下頭來,兩手桎梏住鄒成一的雙手和胳膊,將鄒成一整個人困在懷裡,張開嘴唇,去尋找鄒成一的嘴唇,瘋狂的吻咬著懷裡人的雙唇。

  鄒成一嚇得一愣,沒想到噫風會突然吻下來,而且毫無根據,他們確實親吻過幾次,但是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

  噫風的吻透露出焦躁和暴戾,死死鉗住鄒成一,廝磨他的嘴唇和舌頭,狠狠在舌根的地方吮吸,直吸得鄒成一舌頭髮酸,鼻子裡發出“嗯嗯”的聲音。

  鄒成一的臉憋得通紅,噫風的鼻樑很高,不斷變化著角度在他嘴裡瘋狂的深吻,高高的鼻樑帶著涼絲絲的溫度,磨蹭著他的鼻樑。

  鄒成一就要沒氣了,想要掙扎,噫風突然鬆開他的嘴唇,但是雙手仍然捆綁著鄒成一的胳膊,然後順著他的嘴角,落下一個個急促的吻,粗重的喘息聲傳到鄒成一的耳朵里,加上自己瘋狂的心跳聲,大腦里幾乎暈成了一團漿糊。

  噫風抱著他,瘋狂的親吻,在鄒成一的額頭上,鼻樑上,嘴唇上,耳朵上,耳根上,全都印下親吻,隨即轉到脖頸上,慢慢的舔,撕咬,用舌頭吮吸。

  鄒成一癱在輪椅上,眼睛通紅,鼻尖都紅了,金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水光,粗重的喘氣,好像隨時要暈過去。

  噫風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輕的說:“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鄒成一身體一抖,眼中透露出一絲驚嚇,噫風說話的口氣依然很恭敬,卻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勢頭,不知道掩藏著什麼。

  噫風輕笑了一聲,說:“少爺,快吃飯吧,不然我會做更過分的事情。”

  噫風說著,直起身體來,把裝滿食物的碗遞給鄒成一,又把筷子塞在他手裡。

  鄒成一雙手捧著碗,手還在打顫,兩條胳膊無力的顫抖,胸口快速的起伏。

  噫風和鄒成一吻得動靜非常大,又是喘息,又是呻吟,那激烈程度讓眾人都發現了,只不過不好意思太專注的看。

  他們已經將近了那棱格勒峽谷,必須有人守夜,太子伋主動提出來守夜,說:“我不需要休息。”

  其他人就都進了帳篷,蓋上帶來的毯子,擠在一起睡覺。

  已經是後半夜了,其實並沒有多長時間可以睡,但是總要休息,眾人擠在一起,能聽見帳篷外面“呼呼——”的風聲,不斷的拍打著帳篷的帘子,聽起來異常可怕。

  太子伋一個人坐在火堆旁邊,手上捏著那張照片,照片在風中吹得顫抖起來,不斷的發出“嘩嘩”的聲音。

  唐梓綬和太子伋印象中的一模一樣,就算輪迴轉世了,也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笑起來毫無芥蒂,看起來總讓人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如果不是這樣一個人,又怎麼能和太子伋交好。

  太子伋深深的看著那張照片,他早就注意到唐梓綬身邊的這個女孩子,女孩子小巧可愛,挽著唐梓綬的胳膊,兩個人的感情看起來非常好。

  說實在的,太子伋有些嫉妒,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雖然那個時候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這個弟弟和自己的關係,要遠遠比他和同父同母的公子朔關係好的多。

  太子伋多次提出來,他們的立場不同,宣姜又如此寵愛他,有心讓衛公立他為太子,他們本不該關係這麼親厚,說到底,兩個人各有擁護的派系。

  可是那個傻弟弟根本不聽,非要跟著他,他們的年齡相差很大,畢竟宣姜本身是要嫁給太子伋的,卻被衛公直接搶走,做了太子伋的後母,太子伋本身覺得和這個毛孩子根本沒有什麼共同點。

  但是太子伋錯了,這個毛孩子從頭到尾都讓他放心不下……

  他們的關係,本身就是這般要好,這般親厚,沒人能超越過去,即使是親生父母,但是眼前的這張照片裡,唐梓綬似乎和妹妹關係很親厚,太子伋不得不承認,他心裡非常嫉妒,嫉妒的要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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