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方靖被子車一腳踹在地上,嚇得已經不行了,一抬眼就看到了彭四爺,立刻喊著:“彭老闆,您救救我!”

  彭四爺淡淡的說:“可千萬別跟我攀關係,你暗算了万俟景侯,現在和我攀關係,還想把我拉下水?”

  方靖立刻爬起來,他本身長相很精緻,此時眼淚汪汪的,嘴角都是血,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我只是……我沒想要害万俟大哥,當時情況太緊急了,那麼多粽子追咱們,我只是聽說那個針……能……能激發潛質,万俟大哥已經這麼厲害了,如果再激發潛質的話,肯定會更厲害的……我真的沒想害万俟大哥……”

  溫白羽心裡早就很火了,剛才攔著万俟景侯,並不是怕他打死了方靖,而是怕他有魔怔了找不回意識。

  溫白羽聽他一口一個“万俟大哥”,但那時候又毫不留情的偷襲万俟景侯,心裡一股火就衝上來。

  鴻鵠雖然是溫順的神明,但是溫白羽覺得自己經過這麼多事情,已經溫順不起來了,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兩步走過去,一把提起方靖的脖領子。

  方靖大吼了一聲,說:“你要干什……啊!!”

  他說著,就一聲哀嚎,就聽“咚咚咚”的聲音,溫白羽提拳頭就在方靖臉上狠砸了三下,每一下都見血,方靖的腦袋立刻被砸破了,一下流出血來,鼻子也被揍塌了,鼻血頓時流下來。

  溫白羽揍了三拳,覺得手有點疼,當下開始上腳,對著方靖又開始狠踹,方靖從瘋狂的大叫,變成了求饒,喊著:“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你們饒了我!饒了我!”

  溫白羽一身都是汗,氣息很粗重,眼睛都赤紅了,像吃了死人肉,不斷的喘著氣,冷笑著一把提起方靖的脖領子,衝著他吼:“你錯了?你告訴我你錯在什麼地方?跟我裝傻,是不是?!你敢不敢大聲的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那針能讓人上癮!告訴我啊!”

  方靖一直以為溫白羽是個小白臉,畢竟溫白羽身材很瘦弱,比万俟景侯矮了一頭,還梳著長頭髮,平時笑眯眯的,哪見過溫白羽這般嘶聲力竭的大吼,一時嚇得連求饒都忘了。

  溫白羽吼完,雙手一松,又在方靖的肚子上猛踹兩腳,方靖疼的幾乎打滾,求饒著喊著:“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也是被逼的!有人讓我這麼做的!我只是……只是……你別殺我!求求你了,別打了!我知道怎麼從這裡出去!我真的知道!”

  溫白羽氣的都已經炸了,腦子裡嗡嗡作響,根本不聽方靖大喊,又踹了好幾腳,眾人看得都愣了,從沒見過溫白羽這麼打人。

  万俟景侯走過來,拽住了溫白羽的手,從後面抱住他,彎下腰來,把下巴架在他的肩窩上,輕輕的磨蹭,說:“噓——好了,安靜,你的手都破了,我看著心疼。”

  溫白羽氣喘吁吁的,眼睛的顏色慢慢從赤紅又恢復了黑色,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万俟景侯,說:“不讓打了,你還心疼他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捏住他的下巴,扭過他的臉來,含著溫白羽的嘴唇輕輕的吮吸,說:“我心疼你……”

  他說著,抬起頭來,就像變臉一樣,瞬間臉色冷下來,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地上半死不活的方靖,說:“而已他說知道出去的路。”

  溫白羽冷笑一聲,說:“八成是緩兵之計。”

  方靖立刻大喊著:“不是!真的不是!我全都告訴你們,真的不是!我這回沒騙你們!有人給我那種針,說這回万俟景侯會一同下墓,而且告訴我青銅門背後有路,到手之後就可以打開青銅門逃走,我真的知道路!真的!”

  彭四爺突然插嘴說:“隧道兩邊的磁鐵粉,是你的傑作吧?”

  方靖愣了一下,隨即艱難的說:“不是我做的,但是我事先知道。”

  方靖怕他們殺了自己,立刻說:“我真的知道路,薛先生受了這麼重的傷,咱們也沒有食物,我不會騙你們的,要趕緊出去,我能帶你們出去!”

  溫白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冷冷的說:“指使你的人是誰。”

  方靖說:“我……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他只是把錢打到我的帳戶上,然後把東西寄給我,我真的沒見過他,他都沒跟我通過電話,我甚至沒聽過他的聲音。”

  一無所獲。

  溫白羽心中一下惱怒起來,對著方靖又踹了一腳,方靖喊得嘶聲力竭的。

  這裡是一個陌生的洞窟,說實在的,就算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可以不吃不喝,最多子車也可以不吃不喝,薛柏不行,莫陽和彭四爺也不行,尤其是薛柏。

  溫白羽心裡氣的厲害,胸膛一起一伏的,万俟景侯摟住他,笑著說:“沒關係,出去之後,你如果生氣,咱們就把他剁成八塊,你說怎麼樣?”

  他說著,又親了親溫白羽的嘴唇。

  方靖聽著打哆嗦,万俟景侯明明在和溫白羽說情話,但是聽得他汗毛倒豎。

  溫白羽沒有再理方靖,而是走到子車和薛柏身邊,子車的肩膀上有槍傷,不過子彈是擦過去的,沒留在裡面,單純的皮外傷。

  薛柏的傷口裂了,傷口在腹部上,但是子車只能背著他跑,尤其在水裡的時候,肯定會撕裂傷口,而且傷口被水泡的眼中。

  溫白羽他們根本沒有醫用設備,棉簽也沒有,只好劃開自己的手,又把血滴在薛柏身上,子車有些擔心,眉毛一直攢在一起,一眨眼都不眨的盯著薛柏。

  彭四爺走過去,把地上的槍撿起來,還有幾發子彈,他把槍遞給莫陽,說:“還有五發,留著防身。”

  莫陽說:“我有桃木針,你拿著吧。”

  彭四爺想了想,還是搖頭,說:“你拿著吧,反正……”

  反正自己也沒什麼活頭了。

  彭四爺想著,似乎要證明自己的想法,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嘔出一些血,這回的血有些多,彭四爺身上已經沒有手帕和紙巾了,只能用手背擦掉,偏生血很多,兩隻手一直擦,擦了兩三下才好。

  莫陽看著心驚膽戰,說:“你……你到底怎麼了?”

  彭四爺沒說話,只是搖搖頭,把槍強硬的塞在莫陽手裡,然後走到一邊坐下來,煩躁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的血。

  不得不說,彭四爺看到莫陽關心自己,哪怕是一丁點的關心,他都會害怕,本身很灑脫的,能活一天活一天,反正這輩子他錢賺夠了,稀世珍寶見得多了,沒什麼可遺憾的,但是現在不行了,他害怕死了,他想多看幾眼莫陽,一股濃濃的捨不得。

  薛柏很快就醒了,溫白羽的血很管用,子車這是知道的,薛柏的氣色恢復的也很快,身上的傷口在癒合,但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虛弱的厲害。

  子車見他醒了,一向冷靜老成的少年,竟然眼圈一紅,薛柏哪忍心看到子車這幅樣子,說:“好孩子,別哭……”

  子車趕緊俯下身去,說:“義父,傷口還疼嗎?”

  薛柏搖搖頭,說:“別擔心。”

  薛柏氣息這麼弱,溫白羽不敢貿然上路,如果再抻列傷口,確實還能用鳳凰血,但是薛柏受罪不說,失去的元氣也補不回來。

  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等時間,等薛柏的傷口癒合,所幸這個時間並不太長。

  而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大家也累了,都疲倦了,正好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子車把背包里的水翻出來,擰開蓋子,扶著薛柏欠起上身,給他一點點的餵下去,薛柏喝的有點吃力。

  薛柏看間子車嘴唇都乾裂了,說:“你也渴了,喝吧。”

  子車趕緊搖頭,說:“義父休息一下,閉上眼鏡養養精神。”

  他們的水根本不多了,子車怎麼敢喝水,薛柏受了傷,正要養身體的時候,本身就沒有食物,如果再沒水,那還要怎麼養。

  莫陽和彭四爺看著方靖,方靖也暫時爬不起來,他傷的比較重,不過都是皮外傷,並不影響什麼,看起來挺猙獰的,總之溫白羽沒有手下留情。

  溫白羽翻了翻背包,從裡面找出食物,給大家分了一些,又看到子車撿到的背包,裡面有一件衣服,正好是褲子。

  溫白羽趕緊把褲子遞給万俟景侯,說:“你不用光屁股了,快穿上。”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卻靠著石牆不動,說:“你給我穿,我不想動。”

  溫白羽立刻有些緊張,說:“你不舒服?哪裡難受?”

  万俟景侯火紅的眸子看了一眼溫白羽,突然伸手摟住他,把人壓在自己懷裡,在他耳邊沙啞的說:“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燭龍除了脾氣暴怒,還有一個特點。”

  溫白羽被他一摟,身體不穩,雙手正好壓到了一個不太安分的地方……

  溫白羽像被燙了一樣,有點尷尬的說:“你怎麼回事,不是發脾氣,就是發情。”

  万俟景侯埋首在溫白羽的脖頸間,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說:“我感覺要炸了一樣。”

  溫白羽說:“你……”

  万俟景侯又吸了一口氣,說:“你親親我。”

  溫白羽側過頭來,看見万俟景侯血紅的眸子,真的貼過去,在万俟景侯的嘴唇上慢慢的親吻著。

  溫白羽一邊親,有些小心翼翼,一邊偷看万俟景侯的臉色,卻見万俟景侯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突然握住自己的肩膀,兩個人拉開一點距離。

  万俟景侯笑著說:“算了,還是別親了,跟斗貓一樣,我怕我真忍不住了。”

  溫白羽遲疑了一下,說:“你……你能堅持下嗎,總要出去再說。”

  万俟景侯輕輕摸了摸溫白羽的臉頰,發出了一個低沉的鼻音,說:“嗯。”

  他說著,又去捏溫白羽的手腕,說:“給我穿上。”

  溫白羽趕緊給万俟景侯穿上,不過万俟景侯的體溫真的高的嚇人,不小心碰到万俟景侯的皮膚,都感覺要燒起來了,溫白羽或許有點明白,他說要炸了是什麼意思,一定很不舒服。

  眾人休息了一會兒,這一休息,薛柏直接睡過去了,莫陽拽著彭四爺一直在水裡掙扎,消耗也很大,也睡著了,彭四爺看他蜷縮著,靠著牆壁,就小心翼翼的把人挪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伸出手,輕輕的碰了碰莫陽的頭髮。

  莫陽的頭髮感覺很軟,他睡著了之後,那種凜冽的保護殼就收攏了,還是彭四爺多年以前認識的那個莫陽。

  彭四爺看著懷裡的莫陽,有些百感交集,低下頭來,似乎想要親莫陽的臉頰,但終於還是停住了,只是半低著頭,輕輕的說:“莫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估計就像你討厭我那麼多……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又沒勇氣說出來,我再不說……可能就沒機會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