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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有些擔心,每次遇到危險,都是万俟景侯先醒過來,或者他來解決困難,而如今万俟景侯一直睡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溫白羽心裡湧上一股焦躁,不禁伸手摟緊万俟景侯。

  簌簌的聲音從石窟的另一頭傳過來,溫白羽剛才觀察了一下,石窟的深處很深,但是剛才他們背後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頭,根本不深,他們如果是被大水衝進來的,衝進來的洞口在哪裡?

  現在這個聲音就應證了溫白羽的疑惑,洞口在上面。

  簌簌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頭頂傳來,一個黑影在慢慢的移動著。

  因為光線很暗,溫白羽眯起了眼睛,那個黑影不斷的從上往下移動著,速度並不快,而且有些緩慢,黑影很奇怪,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人,他的後背鼓出一大坨,像是長了一個巨大的腫瘤。

  “簌簌……”

  “簌簌、簌簌……”

  黑影慢慢的降下來,就在他終於要到地面的時候,溫白羽才看清楚,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是莫陽背著彭四爺,莫陽手裡有根繩子,從上面的洞頂一點一點盪下來。

  莫陽從上面下來,身上全是濕的,頭髮都趴在臉上,但也顧不得這些,立刻把彭四爺放在地上,彭四爺一動不動的。

  溫白羽見識莫陽,立刻鬆了一口氣,莫陽聽見他的呼吸聲,警覺地喝了一聲:“誰在那裡!”

  溫白羽趕緊從石柱後面走出來,說:“是我,溫白羽。”

  莫陽有些驚喜,他的眼力沒有溫白羽好,畢竟只是個普通人,眯著眼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但是聲音是不會錯的。

  溫白羽立刻背著万俟景侯走過去,莫陽看清楚是溫白羽,當下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溫白羽把昏迷的万俟景侯放在地上,打量著莫陽和彭四爺,兩個人全身都濕透了,彭四爺的西裝都貼在身上,臉色一片慘白。

  溫白羽說:“彭四爺怎麼了?”

  莫陽說:“他不會游泳,估計有點嗆水。”

  他說著,跪下來,跪在彭四爺面前,用力的按壓著彭四爺的胸口。

  彭四爺立刻咳嗽起來,估計嗆水挺多的,而且西服合身,勒的有些難受。

  莫陽動作很乾脆,立刻解開彭四爺的西服外套,又鬆開他的領口,解了好幾個扣子。

  莫陽伸手按在他的胸前,繼續按壓著,彭四爺想必嗆了很多水,鼻子和嘴巴里不斷的咳出水來,隨著水還有暗紅色的血咳出來,順著嘴角一股一股的往下淌。

  莫陽一時有些驚慌,說:“怎麼……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溫白羽說:“他內臟受傷很嚴重,而且身上太冷了。”

  彭四爺可不是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天生體溫這麼高,彭四爺在水裡這麼長時間,而且現在是十一月的天氣,水溫很低,自然泡的體溫也減低了。

  彭四爺的臉色很差,嘴唇發紫,明顯是凍的,雖然水吐乾淨了,但是仍然出氣多進氣少。

  溫白羽管不了這麼多,還是救人要緊,當下“呼——”的一聲,手心冒出火焰來,離近彭四爺。

  莫陽有些吃驚,盯著溫白羽手裡的火焰,突然想到當時万俟景侯轉瞬變成了燭龍,或許相比之下,這點火焰已經不算什麼了。

  莫陽使勁挫折彭四爺的手,彭四爺的嘴唇微微好轉,但是胸口仍然平穩,沒有多大起伏。

  莫陽有些著急,使勁按壓了兩下,突然低下頭來,捏住彭四爺的鼻子和下巴,讓他張開嘴,把自己的嘴唇死死壓上去,使勁往裡吹氣。

  “咳!”

  彭四爺猛咳了一聲,立刻吐出一些血來,胸口起伏的大了一些,眉毛擰在一起,眼皮有些跳動,似乎要醒過來。

  莫陽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粗重的喘著氣,似乎累的不行。

  溫白羽見彭四爺沒事了,這才手指一收,將手心中的火焰滅掉。

  彭四爺慢慢轉醒,但是万俟景侯仍然醒不過來,不過他的呼吸和體溫非常正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願意醒來。

  彭四爺醒過來,猛烈的咳嗽著,下意識的伸手去掏口袋,但是身上濕透了,一摸一手水,根本什麼都沒摸到。

  彭四爺把血咳在地上,側頭一看,地上已經一灘的血跡了,看起來都是自己咳出來的,彭四爺的表情頓時有些煩躁,伸手使勁拔了拔自己的頭髮。

  他撐著身體坐起來,看到了莫陽、溫白羽,還有昏迷的万俟景侯,剩下的人不知道去向。

  溫白羽說:“你們是怎麼從上面下來的?”

  彭四爺根本沒有知覺,他是個旱鴨子,當時抱著必死的心,嗆了水就暈過去了,是莫陽把他救出來的。

  莫陽伸手搓著自己的胳膊,或許覺得這地方太冷了,身上又是濕的,陰風一吹,感覺身體要吹透了,立刻要結冰。

  莫陽淡淡的說:“洞口上面全是水。青銅門破損之後,大水衝出來,也不知道沖了多久,水又開始倒流,大部分人應該都被衝進來青銅門後面。”

  他說著,指了指上面,又說:“這上面也是水,我們一直被水衝著,我看到一個洞口,反正任水沖走,也沒有活頭,我就想順著下來看看,沒想到這下面竟然沒有水。”

  溫白羽點點頭說:“也就是說,咱們沒有工具,根本沒有辦法從上面出去,只能繼續往洞窟裡面走了。”

  莫陽沒說話,不過看表情應該是這樣的。

  溫白羽說:“如今已經是這樣的地步了,咱們應該開誠布公,才好齊心合力,你們兩個不想說說,那個墓葬里到底有什麼嗎,為什麼這麼多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下那個墓葬?”

  莫陽想了想,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

  這個時候就聽一聲輕微的聲音,像是野獸的吼聲,溫白羽突然側頭,就看到身邊的万俟景侯竟然要醒了。

  溫白羽顧不得莫陽說話,趕緊彎下腰去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皺起眉來,雙眼緊閉,眼皮不停的跳動,似乎正在掙扎想要睜眼,剛剛還是放鬆的熟睡姿勢,現在雙手攥拳,渾身透露著一股暴怒和不安。

  溫白羽扳住他的肩膀,輕晃著,說:“万俟景侯?你醒了嗎?我是溫白羽啊……”

  万俟景侯沒有睜開眼睛,卻好像聽到了溫白羽的話,嗓子的深處發出低低的怒吼聲,夾雜著輕輕的呢喃,“白羽……白羽……”

  溫白羽見他意識混沌,心裡有些著急,說:“醒醒,万俟景侯……”

  溫白羽的聲音立刻停頓了,因為万俟景侯已經睜開了眼睛,溫白羽先是一陣欣喜,好像孩子收到了生日禮物一樣興奮高興。

  但很快就頓住了,因為万俟景侯猛然睜開的眼睛裡一片混沌,而且充斥著血紅,就好像有火焰在裡面流動。

  溫白羽有些震驚,說:“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聽到他的聲音,抬起眼來,注視著溫白羽良久,溫白羽脊背有些出汗,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醒了,萬一在這個地方發狂,又要把石窟頂漏,外面全是水,他們這次該怎麼逃生?

  就在溫白羽緊張的時候,万俟景侯的眼睛裡慢慢透露出清明,眼眸卻仍然是血紅色的,好像流光溢彩的紅寶石。

  万俟景侯突然伸手,將溫白羽抱在懷裡,溫白羽冷不丁被他抱住,根本沒準備,一下撞在他的胸膛上,感覺万俟景侯的胸肌太硬了,撞的自己生疼。

  万俟景侯雙手死死箍住他的胳膊,恨不得將人揉進身體裡,下巴使勁磨蹭著他的肩窩和臉頰,嘴裡叨念著:“白羽……你沒事,太好了……”

  溫白羽被他箍的死緊,瞬間有些尷尬,畢竟旁邊還有兩個人,不過万俟景侯現在呼吸很緊,聽得出來他很緊張自己,溫白羽只好安撫的說:“我沒事。”

  万俟景侯不斷的用下巴蹭著他的肩窩和臉頰,呼吸越來越粗重,手臂越收越緊,勒的溫白羽幾乎要窒息了,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一股暴躁和不安。

  万俟景侯突然鬆開手,溫白羽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把後半口氣傳出來,万俟景侯突然身體一用力,將溫白羽立刻壓在地上,又死死的抱住他,嘴唇壓上來,瘋了一樣碾壓著溫白羽的嘴唇,不停的擠壓著,不斷的咬、親,含住他的嘴唇粗暴的舔著吸著。

  溫白羽感覺到一股窒息,瘋狂席捲而來,讓他根本毫無準備,旁邊的莫陽臉皮比較博,趕緊側過頭去,倒是彭四爺有些意外,很有興致的看著。

  溫白羽的嘴唇很快就流血了,万俟景侯聞到血腥的味道,反而更加瘋狂暴虐了,舌頭鑽進溫白羽的嘴裡,勾著溫白羽的舌頭打轉,鑽在他的舌根處,含著溫白羽的舌尖不斷的吸,血腥的味道瀰漫了口腔。

  溫白羽感覺到万俟景侯的不對勁,立刻伸手抱住他,安撫的吻著他的嘴唇,配合万俟景侯的動作。

  万俟景侯漸漸感覺到了溫白羽的配合,暴虐的氣息似乎被安撫下來,動作慢慢的平息,最後兩個人的親吻終於變成氣喘吁吁的濕吻。

  万俟景侯的眼睛還是火紅色的,注視著溫白羽,輕輕舔舐著他嘴唇上的傷口。

  “嗯……”

  溫白羽顫抖了一下,万俟景侯伸手過去,將他抱起來,讓溫白羽坐直在地上,抵著他的額頭說:“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失控。”

  溫白羽趕緊推開他,搖了搖頭,發現彭四爺這個厚臉皮竟然一直看著他們。

  彭四爺也注意到了万俟景侯的眼眸顏色,不過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笑著說:“你們感情真好。”

  他說著,指了指嘴唇,笑著對溫白羽說:“嘴唇流血了,快擦擦。”

  溫白羽臉上發燒,恨不得一腳踹在彭四爺臉上。

  為了轉移話題,只好說:“莫陽剛才想說的,可以繼續說了。”

  莫陽咳嗽了一聲,點點頭,說:“我下那個墓葬的原因,要從幾年前說起了。”

  莫陽幾年前還活躍在這個道上。

  這個道上的人情世故很複雜,很多人都喜歡單幹,或者加伙,他們並不喜歡找個長久的搭檔,因為這個行當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遇到有市無價的寶貝,人心都是可怕的,說不定就會被自己的搭檔陰一把。

  很多搭檔都是親戚,畢竟有點血緣還算好的。

  莫陽覺得自己挺幸運的,他的搭檔是孔珊珊,是莫陽的師姐。

  莫陽的這個門派,據說是古老的墨家學派,眾所周知的,墨子在古時候並不單單是一個思想家和教育家,墨子的門徒遍天下,在當時形成了一個嚴格的墨家團體,成員稱為墨者,最高領袖成為矩子,矩子有執法權,小到懲處,大到生殺,從廟堂到江湖,都滲透著墨者的存在。

  墨子在宇宙論、物理學、數學論述上都有非凡的造詣,並且善於機械製造,他的機械製造小到米粒大小的機關,大到戰爭用的車甲,幾乎無所不能。

  莫陽和孔珊珊就是這樣的門徒之一,他們傳承了墨子的機械造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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