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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說:“火,燒它!”

  万俟景侯伸手一抬,五指尖突然出現了一股火焰,一下打過去,立刻打在蔓藤上,蔓藤瞬間就燃燒起來,火焰順著蔓藤往上爬,眼看就要燒到關楠。

  蔓藤堅持了一會兒,似乎受不了燭龍的火焰,“唰”的鬆開了關楠,帶刺的蔓藤一下卷回了玉棺里,“嘭”的一聲,蓋子又蓋上了。

  万俟景侯說:“這花應該有毒,趕緊離開這裡。”

  他說著,溫白羽卻說:“等一下,這花的樣子,有點像龍鱗上畫的那朵花,也是其中一位藥材。”

  他這麼一說,眾人都有些犯難,這個花實在太邪門,能影響別人的心智,讓人產生幻覺,十分不好對付,但是如果這種花真的是龍鱗上的一味藥材,他們又不能不拿。

  關楠身上扎了許多倒刺,雨渭陽又昏迷不醒,万俟景侯考慮了幾秒,說:“先出去。”

  他說著,帶著眾人從墓室里退出來,他們往後退,回到了前面的一個墓室,把雨渭陽放在裡面,生了火。

  剛才万俟景侯說那朵花有毒,但是關楠被扎了許多倒刺,只是被扎的地方微微發青,有個小血點,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反應。

  關楠坐在地上,從背包里翻出鑷子,一點一點的把自己身上的倒刺挑出來,然後抹了酒精消毒。

  溫白羽看著他的動作,似乎挺熟練的,而且也不怕疼,只是微微皺著眉。

  溫白羽說:“你的傷口沒事吧?”

  關楠搖搖頭,說:“沒事,應該沒毒,只是稍微有點青,不過沒什麼反應。”

  溫白羽沒提關楠剛才在墓室里憑空抓住背包和罐頭的事情,畢竟當時關楠的眼神很恐懼,如果突然問起來,保不齊他又要跑路,這個關楠看起來並不壞,他想清楚的時候肯定會主動開口,就像前幾次一樣。

  溫白羽也就沒催他,也沒逼他。

  大家修正了一下,雨渭陽很快就醒過來了,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唐子用紙巾沾了些水,給他把臉上留下來的血淚痕跡擦乾淨,說:“雨老闆,你差點嚇死我。”

  雨渭陽仔細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哭了,而且哭的還挺傷心的,他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就哭出來了,還想到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他生在一個閉塞的小地方,很多人都喊他怪物,雨渭陽沒有什麼童年,一想起來全都是苦水,等他大了能自食其力了,就立刻離開了家鄉,他永遠也不想回去。

  雨渭陽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抹自己的臉,唐子已經給他擦乾淨了。

  眾人坐下來休息,溫白羽發現万俟景侯的手指尖有個傷口,估計是剛才蹭到了的,裂了一個小口子,還在流血,很小的傷口在溫白羽這個個頭看來,就不是個小傷口。

  溫白羽杵了杵万俟景侯,說:“把你的手指頭包紮一下,還沒癒合。”

  万俟景侯低頭看了一眼,食指上有個小傷口,剛才蹭到的,万俟景侯的血有自動癒合的功能,並不在意,說:“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溫白羽說:“小傷也包紮一下,萬一感染了就不好了,那個花有毒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花粉。”

  万俟景侯突然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溫白羽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測,看的溫白羽後背發麻,有股冷颼颼的感覺,似乎是不祥的預感……

  就見万俟景侯突然把食指伸了過來,放在溫白羽的嘴邊,說:“幫我舔舔。”

  溫白羽:“……”

  溫白羽頓時差點被嗆死,瞪著眼睛看万俟景侯,他這個身量來說,万俟景侯的手指就太大了,而且看著万俟景侯高深莫測的笑容,都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猥瑣的地方。

  溫白羽笑了一聲,心裡說小樣兒,我還能上當?

  万俟景侯見他不給自己舔傷口,突然皺眉,然後嘴裡發出“嘶——”的一聲,好像特別疼似的。

  溫白羽聽見万俟景侯的抽氣聲,還以為他傷口真的中毒了,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万俟景侯嘴邊還掛著笑容,一定是裝的!

  溫白羽伸手奮力的撥開他的食指,說:“別裝了,我才不上當。”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又把食指挪回來,放在溫白羽的嘴邊蹭,壓低了聲音,說:“你知道我是裝的,還關心我?”

  溫白羽頓時老臉一紅,說:“自我感覺這麼良好,誰關心呢?”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那算了,我找別人舔舔。”

  溫白羽一聽,頓時感覺自己後背的汗毛都扎了起來,說:“找誰?!”

  万俟景侯思考了一下,說:“能找的人太多。”

  溫白羽頓時又要被他的話噎死了,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万俟景侯那張臉就是到處留情的爛桃花,走哪都有愛慕者。

  溫白羽氣的不輕,突然跳起來,整個身體撲在他的手指上,對著他的傷口狠狠咬了一口氣。

  “嘶——”

  這回万俟景侯是真的抽冷氣,溫白羽這一口不是鬧著玩的,咬的万俟景侯一激靈,刺痛一下卷上來,但是很快的,針扎一樣的刺痛之後,溫白羽真的張開嘴,吐出一點舌尖,給他舔著手指上的傷口。

  万俟景侯本身就有癒合的功能,而且癒合速度很快,再加上溫白羽的唾液,傷口很快就癒合了。

  溫白羽一點一點幫他舔著傷口,雖然傷口不深,但是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万俟景侯就看到溫白羽奮進的抱著自己的手指,張開嘴來,吐出紅色的舌頭,一臉的發狠模樣。

  手指上麻麻痒痒的,帶著一股濕氣,還有口腔的高溫。

  万俟景侯頓時覺得一股興奮衝上來,呼吸都粗重了。

  溫白羽聽見他失控的粗喘聲,頓時抬起頭來,瞪著眼睛說:“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万俟景侯把他托起來,挨到嘴邊親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啞,壓低聲音說:“你抱著我舔的樣子,讓我很興奮。”

  溫白羽:“……”

  溫白羽頓時蹲在万俟景侯的手心裡,抱著頭哀嚎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麻煩你不要隨便省略“手指”兩個字好嗎,只是舔了舔手指而已,並不是舔別的地方。

  唐子和雨渭陽看見他們倆這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見怪不怪,唐子已經完全免疫,而且還準備向万俟景侯學習一下,而雨渭陽只是臉紅的要命,然後當做沒聽見。

  而關楠和他們剛剛認識,在關楠的聽聞里,万俟景侯是很高冷的存在,道上一提到景爺,都是又敬又畏,當然還是畏懼多一點,要多酷有多酷,沒想到万俟景侯竟然也會說情話……

  而且情話說的這麼淡定……

  關楠咳嗽了一聲,說:“咱們繼續走吧,出去之後還要找槐安國的墓葬呢。”

  溫白羽第一個贊成,他可不想和万俟景侯比誰的臉皮厚。

  就在眾人站起來,要把火堆滅掉的時候,忽然聽見“嗚嗚嗚”的聲音傳過來,又是那種女人的哭泣聲。

  雨渭陽詫異的說:“那朵花追來了嗎?”

  唐子搖頭,說:“沒有辛辣刺鼻的味道,或許哭聲和那朵花不是一樣東西。”

  溫白羽說:“那豈不是更慘,這墓里的東西還挺多的。”

  他們說著,就見一個人影“唰——”的飄過去。

  真的是飄過去,從墓室門口一閃而過,一股陰風突然席捲過來,把墓室里的火堆吹得直搖晃。

  万俟景侯皺眉說:“屍氣很足,是粽子。”

  他這樣一說,眾人立刻警惕起來,但是那影子並沒有從墓室進來,而是直接飄了過去,往裡面去了。

  “嗚嗚嗚……”

  “嗚嗚……”

  “嗚嗚嗚……”

  不停的哭聲幽幽的傳來,那哭聲實在太淒楚了,讓人聽了分外的心酸。

  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說:“怎麼辦?”

  万俟景侯說:“去看看。”

  他們說著,就跟著那哭聲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一個巨大的墓室,墓室上方寫了幾個字,其中兩個已經看不清晰了,另外兩個字是順儀。

  雨渭陽說:“順儀是金枝公主去世之後的諡號。”

  哭聲幽幽的傳出來,正是從這座墓室里透出來的,墓室關著大門,石門沒有封死,只是虛掩著。

  溫白羽說:“這是主墓室?那裡面的哭聲,難道是金枝公主的聲音?”

  雨渭陽一聽,頓時覺得後背發涼,關楠說:“開門看看。”

  万俟景侯和唐子一人一邊,伸手一推,頓時兩座石門一下就打開了。

  “嗚嗚嗚……”

  哭聲從裡面傳出來,這會清晰了許多,但還是幽幽的,有些發悶。

  墓室里有四盞長明燈,四個捧著燈的石甬侍女雕刻的惟妙惟肖,分別立在正中棺材的四面,將一口巴掌大的木棺映照的異常明亮。

  墓室里除了那口木棺,其他的擺設均是正常大小,墓室的四面照樣有壁畫,而這個墓室里的壁畫顏色並不鮮艷。

  其中一幅壁畫是淳于棼扶著靈柩的畫面,旁邊跪著許多人,都在哭泣。

  雨渭陽說:“這是公主病逝,淳于棼扶柩回京師的場景。”

  其他三面牆,還有三個壁畫,是淳于棼的兒子下獄,淳于棼被罷官,還有被遣送回鄉的三幅壁畫,其中用色非常暗淡,一股悽苦撲面而來。

  最後回鄉的那幅畫,是淳于棼面色悽苦的扶著一個巨大的槐樹,在默默的流淚。

  槐樹的下面,竟然是一個螞蟻洞……

  “嗚嗚”的哭聲幽幽的從棺材裡透出來,但是棺材卻很平靜,除了哭聲,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棺材的前面有一個祭台,上面擺著一些陪葬品,其中還有一個錦盒。

  溫白羽跳上祭台,看著那個錦盒,說:“這裡面是什麼?”

  万俟景侯伸手輕輕碰了碰錦盒,確定沒有機關,把錦盒拿起來反覆的看了看,說:“裡面沒有機關。”

  他說著,伸手一拽,上面的鎖應聲“咔”的斷了,眾人也都見怪不怪了,關楠則是吃驚的看著他,顯然有些不可思議。

  錦盒打開,裡面只有一張金帛,金帛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小字。

  万俟景侯把金帛遞給雨渭陽,雨渭陽立刻像捧著寶貝一樣看那金帛,說:“這是……這是淳于棼手書的南柯太守傳……”

  他說著,有些激動,說:“我一直以為只是小說,沒想到是真的,和之前我看過的一模一樣……”

  他快速的瀏覽著,看到最下面的時候,發出“嗯?”的一聲,似乎是哪裡不對勁兒。

  溫白羽立刻好奇的說:“怎麼了?”

  雨渭陽說:“我一直奇怪為什麼淳于棼在廣陵郡發現的螞蟻洞,但是金枝公主竟然安葬在這裡,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這上面也有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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