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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看了他一眼,說:“是噫風。”

  “噫風!?”

  鄒成一有些詫異,隨即雙手顫抖的伸進棺材裡,他胡亂的摸索,一下打掉了噫風的眼鏡。

  這個時候昏迷的噫風忽然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鄒成一說:“噫風?噫風……”

  噫風似乎非常虛弱,卻抬起手,抓住鄒成一的手,吃力的說:“少爺,我在呢。”

  他說完,手一松,就昏厥了過去……

  第78章 南柯一夢1

  鄒成一感覺手上一松,當即嚇得睜大眼睛。

  溫白羽伸手探了探鼻息,說:“沒事,快把他抬出來。”

  他說著,就伸手進石棺里,万俟景侯也伸手過去,兩個人把噫風從石棺里抬了出來,放在旁邊的地上。

  鄒成一什麼也看不見,只是側耳聽著他們的動作,說:“他怎麼樣?”

  溫白羽說:“失血過多,身上都是傷口,不過不是致命傷,也沒傷到內臟,放心好了沒事。”

  鄒成一這才點點頭,鬆了一口氣。

  溫白羽想要用自己的血給噫風治傷口,万俟景侯伸手把他攔住,說:“不行,你忘了剛才鄒成一的反應?噫風是陰邪,你的血不能用。”

  溫白羽也記起來了,雖然可以癒合,但是鄒成一剛才的反應好像特別疼。

  万俟景侯從背包里翻出止血藥和紗布,乾脆利索的把噫風的外套脫下來,裡面的襯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血斑,一塊一塊的陰濕出來。

  溫白羽看著直皺眉,那些傷口雖然都是外傷,但是血跡粘在襯衫上,有的已經快要凝固了,一動襯衫就牽的肉疼,溫白羽拿了匕首過去,小心翼翼的把襯衫割破,露出裡面的肉來,然後撒上止血藥。

  噫風已經昏迷了,被止血藥沙的一疼,立刻就轉醒了,閉著嘴沒有出一聲。

  噫風的幾處傷口特別深,肩膀上一處燒傷,血還在不停的流,肩膀幾乎對穿,還有胸口上一處劃傷,深可見骨的程度,止血藥撒上去立刻就被血水衝散了。

  眾人有些著急,鄒成一突然像想起來什麼,說:“鏡子!”

  他一說,溫白羽就想起來了,立刻把鏡子又掏出來,說:“之前你摸了鏡子之後就感覺體力回來了,噫風是你捏出來的,身體裡的靈力應該和你一樣吧?”

  鄒成一點點頭,噫風是他捏出來,身體裡當然也灌注了鄒成一的一絲靈力。

  溫白羽說:“只是不知道這個鏡子該怎麼用。”

  他說著,把鏡子交給了噫風。

  噫風掙扎著坐起來,鄒成一雖然看不見,還是伸手去扶他,噫風有些虛弱,笑著說:“謝謝,少爺。”

  他說著,從溫白羽手裡接過鏡子,那鏡子已經吃飽了,吸收了無數屍氣,裡面灌滿了陰寒之力。

  噫風把它放在腿上,鏡面上流淌著藍色的光芒,在黑暗的墓室里綻放著流光溢彩,就像天上的銀河一樣。

  噫風的手放在上面摸了摸,鄒成一說:“這鏡子你會用嗎?”

  噫風笑著說:“少爺都不會,我怎麼會用。”

  他說著,伸手又摸了摸鏡子,就在一霎那間,小海“啊”了一聲,詫異的說:“鏡子消失了!”

  “消失了!?”

  鄒成一看不到,只是有些緊張的抓住噫風的胳膊,摸到了他胳膊上的傷口,噫風抖了一下,不過沒出聲。

  雖然鄒成一看不到,但是溫白羽是親眼看到的,那藍色的骨頭鏡子突然散發出一股明亮的光芒,鏡面里的藍色銀河不斷的快速流轉,然後就在一霎那間,一下消失了,好像被噫風吸收進去了一樣。

  溫白羽也有些吃驚,讓噫風抬起手來看看,噫風抬起雙手,什麼也沒有,不知道那鏡子跑到哪裡去了。

  溫白羽說:“這真是邪門了,一下就消失了,是被噫風吸收了嗎?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

  狄良說:“總比被別人拿到的強。”

  他說著,看了一眼表,說:“時間要到了。”

  噫風側頭看他,說:“什麼時間?”

  万俟景侯說:“退潮的時間,墓道變化是按照潮汐來的,咱們要趕緊出去。”

  他說著站起來,鄒成一扶著噫風,說:“能走嗎?”

  噫風笑著說:“少爺,我沒事了,剛剛那個鏡子很管用,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他說著也站起來,又說:“對了,差點忘了,石棺裡面。”

  他一說,眾人就看向石棺里,除了噫風躺在裡面,沒有屍體,裡面放滿了陪葬品。

  那些陪葬品上面多少有些血跡,看起來是噫風的。

  溫白羽頓時睜大眼睛,就在眾多陪葬品中間,竟然有一片紅色的鱗片!

  是燭龍的鱗片。

  溫白羽伸手進去,把鱗片拿出來,鱗片有個斷口,顯然是半片,翻過背面來,竟然還有一些圖畫,正好和他們在廣川王墓里找到的燭龍鱗片可以組成一對!

  溫白羽有些激動,他們已經拿到的燭龍鱗片畫了怪蛇和一朵花,而這半鱗片上畫的更奇怪,溫白羽都看不懂是什麼。

  溫白羽給狄良看,狄良笑著說:“應該是沙子。”

  溫白羽說:“沙子?”

  狄良點頭,說:“或者沙土。”

  溫白羽說:“那旁邊畫的小人是什麼意思?”

  狄良說:“山海經有記載周饒國,是一個小人國,那裡的人不過三寸,也就是咱們說的十厘米。這個圖上是一個手掌捧著沙土,手掌旁邊畫了一個小人,我覺得應該是這個小人國居住地的沙土。”

  廣川王煉製的丹藥只需要這三位藥材,怪蛇的鱗片已經熬成了一顆紅色的丹藥,這個他們已經拿到,不過剩下這朵花,還有沙土,他們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

  溫白羽把鱗片放進背包里,說:“算了,出去再想,反正咱們這次來,也算是有收穫了,起碼把方子找全了。”

  眾人點點頭,就站起來準備往外走,噫風也站起來,伸手說:“少爺,我抱您。”

  鄒成一覺得噫風身體還沒恢復,但是又不想麻煩溫白羽老背著自己,只好“嗯”了一聲,噫風很快俯下身來,把鄒成一抱了起來。

  眾人往外走去,他們出了墓室,並不再繼續往前走,而是調頭往回走。

  溫白羽說:“你是怎麼躺進棺材裡的?”

  噫風苦笑了一聲,說:“這就說來話長了,那石棺里本身有一具屍體。”

  溫白羽詫異的說:“有屍體?”

  噫風點點頭,溫白羽說:“那咱們沒有看到啊,屍體是跑了?”

  噫風說:“恐怕是跑了,還要小心才是。”

  噫風說完,又繼續說:“那屍體應該就是夜郎王興了,他的屍體採取了套頭葬的形式,我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子,當時石棺是半開的,我看到他身下有一片紅色的鱗片,因為想把鱗片帶出去,所以不小心著了道。夜郎王應該已經起屍,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了。”

  鄒成一又恢復了冷靜,說:“讓你私自行事,還要我們進來找你。”

  噫風說:“是,是我的錯。”

  鄒成一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噫風突然笑了一聲,說:“少爺是擔心我嗎?”

  鄒成一突然雙手抱住噫風的脖子,然後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眾人都聽見噫風“嘶”了一聲,然後竟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顯然鄒成一咬的真不輕。

  溫白羽不禁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噫風那脖子被咬的血粼粼的,差點掉塊肉,鄒成一還真是能下得去口。

  噫風只是“嘶”了一聲,鄒成一鬆開嘴,雙手掐著他的肩膀,粗喘著氣,說:“我擔心你?我恨不得咬死你,你看看我的眼睛!我什麼都看不見了,現在你開心了?”

  噫風的臉色冷的怕人,他也不去碰傷口,伸手輕輕的摸著鄒成一的眼皮,說:“少爺,一定會好的。”

  鄒成一沒再說話,兩隻冰藍色的眼睛依舊無神,苦笑著閉了閉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軲轆……軲轆……”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万俟景侯突然說:“後面有東西。”

  眾人立刻回頭一看,手電光一照,差點嚇了一跳。

  那軲轆軲轆的聲音,似乎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滾動,事實也正是這樣,一顆已經被抽乾的人腦袋,正在地上滾動著朝他們衝過來。

  那顆人腦袋已經乾癟了,臉上的皮膚皺巴巴的貼在骨頭上,張著嘴巴,兩個眼窟窿仿佛瞪視著他們,從後面往前滾,一頭長髮瘋狂的飄在空中,張牙舞爪的。

  溫白羽說:“這……這不是剛才墓室里的女屍?腦袋掉了都能詐屍?”

  万俟景侯皺眉說:“是怨念。”

  他說著,女屍的腦袋已經快速的滾過來,乾屍的嘴巴竟然還能一張一合,發出刺耳的笑聲,“哈哈哈”的大笑著,然後突然說:“噫風……來陪我……”

  女屍的話實在太詭異了,迴蕩在幽幽的墓道間,一個回聲套著一個回聲。

  女屍說完,一頭長髮突然無風自動,“唰”的飛舞起來,就像鋼絲一樣,一根根豎起來,猛地往前扎過去。

  溫白羽喊了一聲“當心”,女屍的頭髮一下從眾人的fèng隙間穿過去,直衝著噫風和鄒成一而去。

  噫風立刻退開一步,女屍的頭髮就像是帶了定位,“唰”的一拐,立刻又衝著噫風去了。

  女屍大笑著說:“噫風……來陪我,來陪我……”

  噫風抱著鄒成一,又是快速的閃身躲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同時拔出匕首,快速的往下一斬。

  那女屍的動作十分暴戾,只是躲了一下,但是頭髮並沒有收回來,被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一下斬掉了許多,卻不死心,她的頭髮就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唰”的一下又伸出去。

  噫風手裡沒有任何兵器,也沒有槍,還抱著鄒成一,快速的退了兩步,突然把鄒成一扔出去,說:“幫我照顧一下少爺。”

  狄良趕緊伸手接住,背上鄒成一,拉著小海,說:“快躲開。”

  女屍的頭髮“嗖——”的一卷,去卷鄒成一,但是狄良的動作很快,並且抬手“嘭”的放了一槍。

  女屍的腦袋滾了一下,躲開子彈,頭髮又“嗖——”的打出去,這回不去抓鄒成一了,又去抓噫風。

  噫風的雙臂一下被女屍的頭髮捲住,女屍突然大笑著說:“噫風,來陪我啊,我那麼喜歡你……”

  她笑的詭異,就在頭髮捲住噫風的一霎那,長發拽著腦袋一下飛了出去,正砸在噫風的胸口,就聽“嘭”的一聲,噫風后退兩步,後背靠在墓牆上。

  鄒成一聽到動靜,說:“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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