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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因為本身即是爬行的,所以沒有被弩箭傷到,但是看見方欣然頹然到底,小鬼似乎受到了驚嚇,也許這種東西必須依靠飼主,小鬼立刻就調頭,發出“哈哈”一聲大叫,然後沒入了黑暗的墓道中。

  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就聽“噗——”的一聲,方欣然似乎泄氣了一樣,渾身的皮膚一下乾癟下來,頓時變成了一具乾屍,渾身還散發著腐爛的臭味……

  眾人都覺得後背發涼,這才是方欣然本身的樣子嗎,這具屍體已經不能用了,也不知道附身的魄跑到哪裡去了,不過目前是安全了。

  眾人不敢直起身來,就在地上往前爬,很快爬過了機關的地板,這才敢直起身體來。

  前面還是墓道,鄒成一仍然在昏迷,溫白羽趕緊把他放下來,摸了摸鼻息,似乎更微弱了,那銅鈴鐺非常厲害,他們這些元神充盈的人最多被影響一下,而鄒成一看起來極為虛弱。

  万俟景侯摸了摸他的鼻息,然後伸手在他手腕上的脈門摸了摸,突然皺起眉來說:“鄒成一不對勁,他這種極度虛弱的表現不是怪病造成的。”

  溫白羽詫異的說:“不是?那是因為什麼?難道鄒成一中毒了?”

  万俟景侯搖頭,說:“是被抽乾了,他的精元流失了很大一部分,現在身體非常虛弱。”

  溫白羽說:“是咱們走散那會兒發生的事情嗎?”

  万俟景侯說:“鄒成一不是簡單的人,他顯然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想要抽乾他的精元又神不知鬼不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溫白羽更是不解,說:“很長時間了?”

  万俟景侯說:“說白了就像是慢性病,平時不覺得,一旦有誘因發病了,才會有感覺。”

  溫白羽說:“那現在怎麼辦?”

  万俟景侯說:“只能讓他好好休息,他的體質偏陰寒,咱們都幫不了他。”

  溫白羽看著鄒成一蒼白的臉色,不禁有些擔心,但是現在也於事無補,最奇怪的是,鄒成一怎麼會被人盯上了,是誰盯上了他的能力,還把他的精元抽乾,讓鄒成一變得這麼虛弱。

  另外有一點是,如果有人想要鄒成一的能力,直接殺了他不就行了,還這麼費勁的一點一點抽乾,到底為了什麼?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腕錶,說:“咱們不能停。”

  溫白羽點了點頭,把鄒成一又背上,然後眾人繼續往墓道裡面走。

  前面一片漆黑,墓道也很長,溫白羽開始有點緊張,說:“你們說會不會這個墓道和潮汐的方式是反的?”

  狄良詫異的說:“你說退潮的時候這個墓道會閉合?”

  溫白羽說:“我只是猜測一下,畢竟這條河並不是海,潮汐再大也不能推動這麼沉重的墓道,肯定是潮汐牽引了機關,如果機關設成反的,那麼墓道就會在退潮的時候閉合。”

  他這樣一說,眾人都覺得有道理,這麼一來擔憂又來了,眾人低頭看了看表,還有一個半小時就會退潮了,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簡直是剛出虎口又入狼口。

  万俟景侯說:“先往前走,一會兒找個墓室。”

  眾人慢慢往前走,就聽“咔”的一聲,溫白羽頓時停住腳步,小海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你們沒聽見有聲音嗎?”

  小海搖搖頭,狄良也沒聽見有什麼聲音。

  隨即又是“咔”的一聲,万俟景侯突然抓住溫白羽,說:“小心。”

  他的話音一落,墓道忽然震動起來,然後與此同時,墓道深處突然發出“咔”的一聲巨響,緊跟著墓道突然傾斜下去。

  狄良喊了一聲“怎麼回事?”,墓道一下變成了斜坡,而且墓道的地板打磨的十分光滑,眾人驚呼了一聲,全都順著墓道滾下去。

  溫白羽感覺身體不穩,一下摔在地上,背上的鄒成一頓時飛了出去,順著墓道的斜坡往下滾,溫白羽伸手一抓,正好抓住鄒成一,被鄒成一一帶,順著墓道快速的往下滾。

  溫白羽眼睛尖,再加上手臂上幫著手電,手電一滾一滾的晃著墓道,就發現墓道的前面有什麼東西在反光,是朝向他們的,一個一個的尖刺!

  溫白羽抓緊鄒成一,大喊著:“抓緊,抓緊!前面有倒刺!”

  溫白羽說著,一手抓著鄒成一,一手猛地在地上一摳,就聽“呲啦——”一聲,地板打磨的太光滑了,溫白羽的指甲順著地板往下滑,手指甲頓時就劈了,一片血肉模糊,下墜的力氣太大,他又抓著鄒成一,雖然往下滾的勢頭減弱了很多,但是仍然往下滾著。

  就在他們往下滾的時候,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墓室,狄良和小海距離墓室很近,狄良一把抓住墓室的門框,兜住小海,兩個人頓時在斜披上停住了,就掛在斜披上。

  溫白羽是在墓道的正中間,伸手去夠,夠不著墓門,小海伸手去抓他,一下抓掉了溫白羽的袖子。

  溫白羽腦子裡頓時“嗡——”的一下,也顧不了太多了,身形一展,一瞬間變成了鴻鵠,爪子抓著鄒成一,快速的一扇翅膀,向上飛去,只不過墓道並不寬,他變成鴻鵠之後,翅膀都被墓道蹭著,溫白羽猛地往前一紮,把鄒成一扔進墓室里,隨即爪子一甩,將狄良和小海也帶進墓室。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已經雙手一扣,“嘭”的一聲,五指生生抓進墓道的地板里,溫白羽立刻又飛出墓室,抓住万俟景侯的皮帶,一下將人拽了進來。

  就在拽進來的一霎那,溫白羽立刻變成人形,因為墓道太窄了,他的肩膀胳膊和後背都被墓道給搓破了皮,呼哧帶喘的躺在地上。

  万俟景侯被甩進來,一下壓在溫白羽身上,本身想站起來,就看到溫白羽渾身赤裸著,胸口不停的快速起伏,還伸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腰。

  万俟景侯不禁笑了一聲,溫白羽白了他一眼,說:“還笑,你看看我身上……”

  他還沒說完,万俟景侯突然低頭在他肩膀上舔了一下,溫白羽“嗬——”的吸口氣,他肩膀上有個擦傷,被万俟景侯一舔,又疼又癢,說不出來的感覺,後背一激靈,万俟景侯的褲子又摩擦著他的雙腿,溫白羽可是渾身光溜溜的。

  万俟景侯站起來,快速的拉開背包,掏出一件衣服給他套上,溫白羽低頭一看,竟然是万俟景侯的襯衫,万俟景侯穿著比較修身,自己穿著就比較寬大,像是個大背心一樣……

  溫白羽說:“我的衣服沒了?”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你要是再弄爛了,就沒衣服了。”

  溫白羽:“……”

  眾人死裡逃生,都舒一口氣,鄒成一仍然在昏迷著,狄良和小海站起來看了一圈。

  這是一間巨大的墓室,墓室里放著許多祭品,看起來非常奢華,是其他幾間墓室都不能比擬的。

  墓室是里外兩進的,竟然還是個套間,外面除了祭品和陪葬品,還有許多人甬,石頭的人甬神態十分卑微,捧著東西的,跪著的,敲擊樂器的,什麼形象都有。

  狄良皺了皺眉,說:“所有的人甬都是女子造型……”

  万俟景侯點頭說:“這間墓室的主人,應該是個女人。”

  他們說著往裡走,進入了裡面套著的墓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青銅竹子。

  眾人都有些吃驚,這麼大的青銅竹子,應該是禮器或者祭品,青銅竹子上刻著許多東西,有遁水聖母,也有煉製小鬼的方法,還有夜郎國征戰周邊小國的雕刻,另外就是一個穿著富貴的女人,旁邊圍著許多服侍的侍女,他們似乎在圍獵,但是並沒有獵物,獵場的中間插著幾根竹子,上面綁著赤裸的男性奴隸,看起來似乎在殺人祭祀。

  祭祀的場面非常血腥,夜郎國是奴隸制國,對待奴隸還不如牲口,刻畫中的女人地位很高。

  眾人走過去,就見到巨大的青銅竹子後面,有一張冰床,冰床赤裸在空氣中,散發著幽幽的寒氣,而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穿著和青銅祭器上的女人一模一樣,比刻畫上的更加精緻動人。

  女人面容姣好,皮膚保持著瑩潤的水色,她躺在床上,雙手曲起平放在胸前,面容祥和,年紀看起來也不大,還尚在妙齡的階段。

  女人的打扮雍容華貴,左右手各套了十個銀質細手鐲,頭上佩戴了玉和銀的髮簪。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說:“方……方欣然?!”

  這女人的長相,至少有七分像方欣然,只不過頭髮沒有染色,也不是燙成的波浪卷,漆黑的頭髮分明,梳成夜郎國特有的髮型。

  眾人也都吃了一驚,想到之前方欣然種種古怪的表現,又急於進墓,似乎知道許多東西。

  溫白羽說:“難道方欣然是夜郎國的後裔?那你老師豈不是也是夜郎國的後裔?”

  狄良搖搖頭,這些他實在不清楚,而且老師不讓他研究這方面,如今老師已經死了那麼多年,而方欣然就在剛才也變成了乾屍,這些問題不知道去問誰才好。

  狄良說:“但是看這個規模,應該是夜郎國的貴族,說不定就是夜郎王的女兒。”

  狄良說著,不禁有些感嘆,說:“我從沒見過保存這個完好的屍體,她的皮膚里甚至有水分,連睫毛都這麼分明,是這張床的緣故嗎?”

  眾人在旁邊看了一圈,這張床或許和當年廣川王在且渠墓里盜出來的鳳凰棺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可以保存屍體不被腐敗。

  冰床上也堆放了許多的陪葬品,小海搖了搖狄良的手,說:“她身體下面,有東西……”

  小海說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眾人一驚,難道是另外一面鏡子?

  不過這具屍體保存的這麼完好,溫白羽又怕伸手過去,屍體沾染了血氣就會起屍。

  万俟景侯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探杆來,擰上兩節,把探杆的一頭順著冰床插進女屍的背後,然後輕輕一挑。

  女屍的腰部很快就被挑的凸起來了,女屍的衣服下面,泄露出一股淡藍色的光暈,雖然不是很亮,但是眾人看得清楚,真的是一面藍色的鏡子,和他們看到的一模一樣。

  就在鏡子露出冰山一角的時候,一直處於沉睡中的女屍忽然張開了眼緊。

  小海“啊”的喊了一聲,說:“張眼了!”

  他說著,就見女屍臉上露出一股獰笑,然後手一背,突然抓住万俟景侯伸過來的探杆。

  就聽“咔嚓”一聲,女屍竟然一把就將探杆給擰彎了。

  万俟景侯手腕立刻一轉,探杆“唰”的旋轉起來,一下脫離了女屍的手掌,隨即探杆往前一挑,女屍猛地翻身而起。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卻不乘勝追擊,而是手一收,探杆勾在冰床的鏡子上,“呼——”的一聲,把鏡子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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