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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描述了一下那個男人的樣子,万俟景侯皺眉說:“是方欣然車上的那幾個人。”

  狄良一聽,臉色頓時冷下來,說:“他們抓小海乾什麼?”

  狄良說著,就要下車,小海立刻抓住他,說:“算了,別去了,咱們還是快走吧,別耽誤了時間。”

  眾人很快開車離開了休息站,車子走在高速上,万俟景侯看了看手裡的地圖,說:“找個出口出去吧,咱們之後走小路。”

  狄良點點頭,併到外道,前面就有一個出口,很小的收費站,幾乎沒有車過去,特別荒涼,狄良把車開出去,往前一段路還是比較平穩的車道,很快就接上了小道。

  起初零星有幾戶人家,後來就變得一片荒蕪了。

  天黑的時候,眾人已經把車子開到了荒山野嶺。

  溫白羽說:“古驛道是指什麼,咱們開這麼久,還沒見到古驛道。”

  万俟景侯說:“別著急,應該還遠,今天晚上先找個平坦的地方露營,明天才是開始。”

  這附近都是樹,還有低矮的灌木,天氣很涼,還有些潮濕,陰冷陰冷的。

  狄良找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把車子停下倆,然後從後備箱裡拿出行李,準備扎帳篷。

  溫白羽突然很後悔他們準備了一個帳篷,而不是兩個,萬一狄良和小海晚上又要那個,溫白羽覺得自己就不用睡了。

  不過好像狄良人前還挺正經的,應該不會太離譜吧。

  狄良動作很快,紮好了帳篷,万俟景侯搭了樹枝,溫白羽“呼——”的一下點起火來。

  狄良每次看見溫白羽的動作,都覺得很奇怪,不過自從上次從鏡墓出來,他已經領教過奇怪的東西了,也就不是那麼好奇了。

  眾人搭上鍋,煮了晚飯,四個人圍著火堆吃了飯,眾人都已經習慣了,小海則是很興奮,覺得非常有趣。

  吃過了飯,眾人就準備休息,尤其是狄良,開了一天車,必須要好好休息,明天還要繼續開車。

  眾人鑽進帳篷里,溫白羽說:“這地方需要留人守夜嗎?”

  万俟景侯說:“你們睡,我坐著守夜就行。”

  每次都是万俟景侯守夜,溫白羽覺得這樣不太好,但是狄良需要休息,小海這個攻擊力不太適合守夜。

  万俟景侯坐在帳篷里,並沒有出去,外面風特別大,再加上濕氣,有點陰冷。

  雖然外面冷,但是有許多小蟲子,溫白羽驚奇的發現,這些小蟲子都不會爬過來,只在周圍爬,然後就跑掉了。

  肯定是小海的體質比較特殊,他的血有毒,散發出來的淡香甚至可以驅蚊蟲。

  溫白羽睡得無比舒坦,在野外不被蟲子困擾,這是最好的了。

  溫白羽枕著万俟景侯的腿,睡到半夜的時候,突聽“叮鈴……叮鈴……”的聲音,剛開始還以為幻聽,結果万俟景侯的腿動了一下。

  溫白羽騰的就坐起來,旁邊的狄良本身就睡不熟,立刻醒了,小海躺在他懷裡,狄良一動,小海就揉著眼睛,說:“怎麼了?”

  他說著,万俟景侯“噓——”了一聲,說:“聽。”

  “叮鈴……”

  “叮鈴……”

  “叮鈴……叮鈴……”

  外面的風很大,鬼哭一樣的風聲刮著樹木,發出“颼颼”的聲音,風聲中竟然夾雜著鈴鐺的聲音。

  溫白羽詫異的說:“鈴鐺?”

  他一說,就想起來他們在地下室看到的那個古怪的嬰兒,嬰兒的腳腕上有個鈴鐺,那個鈴鐺實在太邪乎了,只要一響起來,就能讓人發瘋。

  不過這個鈴鐺的聲音並沒有那麼邪乎,只是“叮鈴叮鈴”的響,似有似無的,聽起來很飄渺,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但是一片荒郊野林里竟然有鈴聲,這本身就不太尋常。

  眾人聽得毛骨悚然,万俟景侯矮身從帳篷里鑽出去,外面的風很大,火堆已經吹滅了,四下黑漆漆的。

  万俟景侯手一抬,一顆火種落下去,“呼——”的一下又把火堆點上。

  眾人也趕著鑽出帳篷,看了看四周,除了樹木和糙,什麼也沒有,風還在呼呼的吹著,每次風吹起來的時候,那叮鈴叮鈴的聲音就從遠處傳過來。

  溫白羽說:“是有人嗎?”

  万俟景侯說:“不知道,但是肯定不在移動。”

  他說完,又說:“我去看看。”

  溫白羽說:“我也去。”

  他說著,伸手去抓背包,從裡面拿出手電。

  狄良和小海也趕緊拿了裝備,打開手電,狄良把槍插在自己腰間,趕緊抓住小海跟上去。

  他們慢慢往前走,叮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前面的樹叢開始茂密,有一個黑影掛在樹上,非常的突兀。

  那叮鈴叮鈴的聲音,就是從掛在樹上的黑影中傳出來。

  万俟景侯皺眉說:“有屍氣。”

  溫白羽也感受到了,是死人的氣息,這片林子這麼陰冷,多半是因為屍氣,並不是自然的氣息。

  万俟景侯走過去,看著樹枝上的東西。

  前面一棵比較粗的樹,樹枝上掛著一個用黑布遮住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底下圓,上面尖,只是看形狀實在看不明白裡面是什麼東西。

  万俟景侯卻說:“是掛葬。一種習俗,有些人認為孩子的出生是由花婆神負責接送的,孩子達到一定年齡之後,還要舉行還花的儀式,在這個年齡之前夭折的孩子,就要把他們的靈魂送回花婆神那裡,好準備再次投胎。他們就會把夭折的孩子放在簸箕裡面,用黑布蒙住,綁在樹枝上。”

  溫白羽說:“死人,還是孩子?”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看起來應該是。”

  溫白羽說:“那鈴鐺的聲音?”

  万俟景侯伸手抓住黑布,說:“看看就知道了。”

  他說著,猛地一掀黑布,黑布一下被他揭開,果然吊在樹上的是一個圓底的簸箕,上面放著一個孩子,孩子穿著衣服,坐在裡面,他長得肉肉的,十分可愛,但是面色蒼白,而且散發出一股怪味兒,似乎快要腐爛了,臉上乍一看麻扎扎的,原來是爬上來許多小蟲子。

  孩子的腳腕上掛著一個紅繩,上面套著一個銅鈴鐺……

  小海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東西抓住了小海的腳腕。

  “啊!”

  小海大喊了一聲,“嘭”的一下被那力氣拽的趴倒在地上,狄良頓時反應過來,伸手抓住小海。

  小海被往後拉去,腳腕上抓著一直手,一個人影藏在低矮的糙叢里,看不見是誰,只能看到一隻粗大的手。

  小海嚇得猛踢幾腳,但是那力氣竟然無比大,万俟景侯已經跟上來,龍鱗匕首唰的出竅,一下扎在抓住小海的手上。

  只不過那隻粗大的手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竟然仍舊死死抓住小海的腳腕,而且越收越緊,使勁把人往後拉。

  小海害怕的不行,万俟景侯眼睛一眯,立刻匕首一划,就聽“啪嗒”一聲,那隻手應聲被切斷,仍然死死抓住小海的腳腕。

  小海嚇得要死,那大手即使斷了,也抓著他,狄良趕緊過去,伸手掰開那隻大手,把它扔在一邊,抱起渾身顫抖的小海,說:“沒事了,沒事了。”

  溫白羽走過去,看著地上的手有些詫異,這隻手被万俟景侯一下切斷,竟然只留了一點血?

  溫白羽用匕首把糙叢撥開,“嗬——”的抽了一口氣,小海瞪大眼睛,說:“是……是那個抓我的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趴在地上,他的臉保持著抬起頭向上看的姿勢,這種姿勢太詭異了,而且很難拿,但是男人就像按了暫停鍵,一隻手舉出來,已經被万俟景侯切斷了,頭還是保持這個姿勢。

  男人臉色蒼白,驚恐的張大眼睛,張著大嘴,似乎受到了驚嚇,正看著什麼,而他看的方向,似乎就是掛葬夭折孩子的方向。

  男人定然是被掛葬的孩子給嚇到了。

  然而男人竟然就這麼死了,甚至他除了手腕的地方,沒有任何皮肉傷。

  溫白羽蹲下去,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脖頸,入手一片冰涼,就跟結了冰一樣,好像被活活凍死了似的。

  溫白羽有些詫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和方欣然一起的那個人?那麼他們也到了這裡,而且還死了,這個死法太奇怪了。這種表情,他看到了什麼?”

  溫白羽覺得奇怪,就順著男人的目光往前看,突然嚇了一跳,立刻從地上站起來。

  万俟景侯也看過去,只見那掛葬的簸箕還在,但是簸箕上的孩子竟然消失了!

  就在他們研究屍體的時候,那個已經死掉的孩子竟然沒了?

  自己跑了?還是有人帶走了?

  眾人快速的用手電照著周圍,但是什麼也沒發現,一切都靜悄悄的,除了“颼颼”的風聲,連鈴鐺的聲音也不見了。

  “啊啊啊啊!!救命!!”

  一聲尖銳的叫聲響了起來,環繞著樹林,那聲音十分尖銳,而且一聽就是女人的聲音。

  溫白羽詫異的說:“方欣然?”

  万俟景侯打了一個手勢,眾人迅速的跟上,趕緊往前跑,他們衝進林子裡,就看到一個女人跌坐在地上,然後奮力的往前爬,一臉的慘白,大波浪的頭髮亂七八糟的蓋在臉上,顯然已經嚇得神志不清了。

  眾人的手電光晃過去,方欣然頓時驚嚇過度,“啊啊”的大喊著,然後突然舉起手裡的槍,衝著前面一頓放槍。

  “趴下!”

  万俟景侯大喊了一聲,一下把溫白羽壓倒在地上,狄良趕緊帶著小海趴在地上,方欣然驚嚇過度,像瘋了一樣,沒看清楚就開槍。

  眾人趴在地上,方欣然竟然一口氣放光了所有的子彈,眾人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哪知道方欣然一邊大叫著救命,一邊伸手掏子彈去裝。

  万俟景侯抬腳踹在方欣然的手腕上,方欣然悽厲的大喊了一聲,手腕一陣劇痛,手槍應聲飛出去,“啪啦”一聲掉在地上。

  方欣然驚恐的看著他們,目光盯在狄良身上,似乎認出了他,掙扎著跑過去,抱住狄良,大喊著:“阿良!阿良!!快救我!!有鬼啊!!”

  狄良把她推開,說:“你遇到了什麼,說清楚。”

  方欣然瞪大了眼睛,說:“鬼!是鬼!!一個孩子!這麼大,就這麼大,最多……最多兩歲……他是鬼!他吃人,他吃了我們的人!!太……太可怕了……那鬼,那鬼的眼睛還會發光,藍色的!還有鈴鐺的聲音!!”

  方欣然說著,用手捂住耳朵,瘋狂的大叫說:“啊!!鈴鐺的聲音!!救我啊!!救……”

  方欣然瘋狂的大叫,似乎已經嚇得神志不清,周圍除了她的叫聲,根本沒有鈴鐺的聲音,眾人被她叫的腦袋疼,万俟景侯一個手刀砸下來,方欣然的聲音立刻停滯了,“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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