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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景侯笑著說:“我以為你也要給我換。”

  溫白羽說:“誰管你,趕緊換,一會兒吃點東西睡覺了。”

  万俟景侯也不再和他鬧,而是自顧自脫了上衣,彎腰從背包里拿出一件衣服穿上,溫白羽看著他的腰線,八塊腹肌,穿衣服的動作因為肩背的舒展,顯得無比……誘人。

  “咳……”

  溫白羽頓時臉上發紅,有些不自然,奚遲已經換好了衣服,當然鍾簡給他換的,坐在溫白羽旁邊,看著溫白羽兩眼直勾勾的往鍋里一直倒鹽。

  奚遲不禁笑了一下,說:“喂,雖然我們確實缺鹽,但是吃這麼多鹽倒時候口渴怎麼辦?”

  溫白羽這才回神,嚇了一跳,差點把鹽罐子扔進鍋子裡,就看見奚遲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一臉看透你了的表情,溫白羽禁不住臉上更紅,沒好氣的把鹽罐子收起來。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已經慢吞吞的換好了衣服,然後把自己的濕衣服搭起來,等著晾乾。

  眾人圍攏在火邊,一邊吃飯,一邊研究了一下地形,這旁邊是個樹林,而且是山上的樹林,他們從洞裡穿了出來,而且洞裡似乎已經肯定了是廣川王的棄屍地,說明他們應該找對了方向。

  不過棄屍地是不吉的,沒有人會把墓葬修建在這個旁邊,所以估計還有一段路好找。

  奚遲聽了說:“這可不一定。”

  溫白羽說:“你覺得廣川王的墓,可能在這個旁邊?誰會把自己的墓葬修建在大凶的地方?”

  奚遲笑著說:“廣川王生性暴戾,而且多疑,他曾經命人建造過一個墓葬,選址並不在上庸,但是後來因為倒斗多了,開始覺得不安,害怕自己死後也被挖墳掘墓,所以改變了墓葬的選址。按照這個人多疑的個性,肯定要把墓建在一個不可能的地方,大家都覺得這個地方大凶,不可能造墓,那麼反而是最後可能的。”

  他說著,指向後面的水洞,說:“這個洞,應該是人工開採出來的,也只有廣川王才會讓人來開採這麼一個洞來做棄屍地。你們看,這個洞很深,而且連綿起伏,其實像一條黑色的大龍,這本不是凶兆,廣川王卻把這個修建成一個大凶的場所,應該是掩人耳目用的,再者說了,他費盡心思,把洞穴里的屍體熬煮,讓他們死了也不能瞑目,仔細想一想,其實是想克制這些屍體,也是掩人耳目用的。”

  溫白羽點點頭,說:“有道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這真是廣川王給自己墓葬設的障眼法,那他肯定沒想到,精心策劃的屍洞,過了兩千年,竟然積了水,變成了水洞。”

  奚遲冷笑了一聲,說:“確實。積水讓本身不能再起屍的粽子發生了屍變,這裡已經從障眼法變成了真正的大凶之地。”

  溫白羽說:“肯定是報應,都是自己作的。”

  眾人說了一會兒話,都已經困得不行了,一看時間竟然兩點多了,就準備回帳篷去睡覺。

  第一天是鍾簡守夜,他們剛剛遇到了大猴子,又是巨大的烏鴉,自然要有人守夜,所幸到天亮只有幾個小時了。

  噫風主動要求守夜,其他人就回帳篷去休息了。

  噫風一個人坐在火堆旁邊,很快的就聽到帳篷里傳出均勻的呼吸聲,這一個屍洞走過來,大家都是筋疲力盡,現在放鬆下來,而且吃了東西,自然睡得也快。

  噫風坐在火邊,大約坐了一會兒,突然低頭看自己的手背,他的手背被人甬的毒液噴到了一片,起初只是燒焦了一層皮肉,但是漸漸的,人甬的毒液似乎已經滲透進去。

  噫風將眼鏡摘下來,揉了揉太陽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已經完全發黑了,而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發黑,甚至中指的骨頭都露出來了,顯得非常可怖。

  他臉上依然很冷漠,站起來,走到水潭旁邊,水潭的岸邊地上很濕,有少許的濕泥,噫風伸手捏起一些來,放在指尖上捏了捏,隨即將那些濕泥放在手背的傷口上……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眾人就都醒了,雖然只睡了幾個小時,但是感覺精力回來了些,而且昨天晚上他們坐在一起分析,或許廣川王的墓就在附近了,眾人也沒有心情再睡,都想趕緊找到這個墓葬。

  溫白羽從帳篷里出來,就看見噫風已經坐在火堆旁邊,把鍋子支起來,在給大家熱早飯了。

  他的手上綁著一層紗布,溫白羽這才記起來,昨天噫風也受傷了,而且是人甬的毒液,當時他們棄船逃命,有些緊張,而且鄒成一也受了傷,流了許多血,就把噫風給忽略了。

  溫白羽指了指噫風的手,說:“你的手是不是中毒了,抹藥了嗎?”

  噫風抬了抬手,淡淡的說:“已經差不多好了,只是燒傷,沒有中毒。”

  溫白羽點了點頭,這才放心下來。

  眾人也都出了帳篷,噫風這才進帳篷,鄒成一已經醒了,臉色稍稍有些紅暈,嘴唇也變成了起初的淡橘,看起來是恢復的差不多了。

  鄒成一躺在床上,見他進來睜開眼睛,說:“你的手,怎麼樣了?”

  噫風將紗布接下來,只見他的手背幾乎已經完好如初了,上面只有一點淡淡的黑色痕跡,昨天晚上深可見骨的腐爛竟然不翼而飛。

  噫風說:“多謝少爺關心,已經好了。”

  鄒成一點點頭,說:“下次注意些。”

  噫風說:“知道了,少爺。”

  鄒成一伸起手來,噫風把他從地上抱起來,抱著噫風出了帳篷。

  眾人簡單的吃了早飯,然後把帳篷拆了,行李背上,噫風背上背了一個背包,就抱著鄒成一,跟著眾人往前走。

  一片樹林,隨著山坡起伏著,樹冠非常茂密,幾乎看不到太陽,只有微弱的光線照射下來。

  他們走了一上午,還在樹林裡打轉,大家也都累了,就坐下來休息。

  万俟景侯給溫白羽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他半蹲下來,動作卻突然頓住,突然抓了一小把地上的土,把土捏起來聞了聞。

  溫白羽見他動作神神秘秘的,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這土有問題。”

  他說著,奚遲也走過來,蹲在旁邊,也抓起突來聞了聞,金爪子在地上翻了兩下,果然看到下面的土偏黑色。

  奚遲笑著說:“下面絕對有東西。”

  溫白羽說:“你們倆的鼻子還挺靈。”

  奚遲笑著說:“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万俟景侯則是笑了一聲,說:“見得多自然就靈了。”

  他說著,站起來,拍掉手上的土,招呼大家過來,在這個地方開挖。

  溫磊和溫九慕雖然常年不做這個行當了,但是手藝既然學會了,是不會丟的。

  眾人開始挖,沒挖一會兒,就見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溫白羽皺眉說:“這麼淺?”

  就見土裡已經出現了一個棺材角,但是眾人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廣川王,這也太簡陋了一點,而且棺材的用料不是好料,或許是埋在這附近的人。

  棺材很快就露出來了,埋得非常淺,隨著棺材露出來,竟然還能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棺材的蓋子根本就沒有扣嚴實,似乎下葬的特別匆忙。

  奚遲的金爪子輕輕一勾,就聽“咔”的一聲,棺材應聲打開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是棺材裡聚集的毒氣,眾人趕緊散開,捂住口鼻。

  過了很久,那種氣息才散去,奚遲好奇的把蓋子推開,立刻“哇”的喊了一聲,然後扎在了鍾簡的懷裡。

  溫白羽還沒見過奚遲害怕什麼,別看他長相精緻,而且身材比較嬌小,看起來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但是其實活了兩千年了,已經是個老妖精了,而且是官盜,下過的斗比他吃過的米還多,什麼粽子沒見過。

  溫白羽見奚遲扎在鍾簡懷裡,還以為是奚遲又在吃鍾簡豆腐,就好奇的探頭往棺材裡看了一眼。

  溫白羽頓時臉色蒼白,他不是嚇得,而是被噁心的,棺材裡烏央烏央的一大片,全是白花花的蛆,在不停的蠕動著。

  鍾簡倒是知道,奚遲什麼都不怕,就是怕肉蟲子……

  溫白羽倒退了兩步,差點坐在地上,万俟景侯伸手在他後背託了一下,溫白羽捂著嘴,說:“太……太噁心了……”

  他們正說著,突聽“哇——哇——”的聲音在頭頂上盤旋,就見幾隻黑色的烏鴉落在樹枝上,正朝著他們看。

  溫白羽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昨天晚上那隻巨大的烏鴉,不過抬頭一看,是普通的小烏鴉,體型很小。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要知道是烏鴉可是猛禽,體型雖然小,但是非常彪悍,所幸烏鴉雖然成群,但是成群的數量並不大,最多也就十隻,而且烏鴉雖然食肉,不過吃腐肉或者體型小的蟲子,對人來說沒有威脅性的傷害。

  但是體型一大,那就說不準了,誰也沒見過身長四米的烏鴉,那麼大的體型,又是食肉的猛禽,還真不知道吃不吃人。

  “哇——哇——”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幾隻烏鴉落在了旁邊的樹枝上。

  溫白羽數了數,已經十隻了,皺眉說:“這附近怎麼這麼多烏鴉?”

  万俟景侯側耳傾聽了一下,說:“還有更多。”

  他說著,果然眾人就聽“哇——哇——”的聲音,四五隻烏鴉忽閃著翅膀,成群結隊的落在了附近的樹枝上,轉瞬之間竟然已經聚集了二十幾隻!

  万俟景侯說:“這裡烏鴉這麼多,山上可能不止這一個棺材。”

  烏鴉停在樹枝上,可能是因為忌憚他們,並沒有採取什麼行動,溫白羽他們也不想和這些烏鴉起衝突,就趕緊拿上行李走了。

  他們一走,身後的烏鴉就開始煽動翅膀,瘋狂的“哇——哇——”大叫著,從樹上撲下來,衝著棺材去了。

  溫白羽頓時一陣反胃,奚遲扎在鍾簡懷裡,雙手抱著鍾簡的脖頸,兩腿夾著腰,不停的抖,說:“這些烏鴉也飢不擇食了!那麼多蛆!噁心死了!”

  鍾簡安慰的摸了摸他頭髮,說:“沒事了,咱們都已經走出那麼遠了。”

  奚遲立刻搖頭,雙腿使勁夾緊鍾簡的腰,說:“不行,我覺得渾身都癢,都是雞皮疙瘩,我就要你抱著。”

  奚遲和鍾簡撒嬌,溫白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鍾簡老臉有些發紅,但是奚遲不要下來,鍾簡又不捨得駁了他的意思,只好咳嗽了一聲抱著奚遲。

  倒是鄒成一的態度很淡然,似乎也沒當做一回事,只是笑了笑,看起來挺善意的。

  眾人往前走了五分鐘,前面的溫磊突然停住了,外面的人趕上來,溫白羽突然回頭,說:“奚遲。”

  奚遲說:“幹什麼?”

  溫白羽說:“我建議你別看。”

  奚遲被他這樣一說,更是好奇了,探頭一看,頓時“啊……”的又是一嗓子,把頭埋在鍾簡的肩窩上,不停的抖,說:“溫白羽,你怎麼那麼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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