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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噫風的表情仍然很冷漠,說:“少爺……”

  鄒成一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擺手的動作好像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鄒成一身體一歪,就要倒在地上,噫風伸手一撈,將他抱起來。

  鄒成一痛苦的咬著牙,牙fèng里露出痛苦的呻吟聲,像一隻野獸一樣,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猙獰,溫白羽突然想到了那個錄像,錄像里鄒成一的父親也是這個表情,那種從骨頭裡散發出來的痛苦,或許別人都不能體會。

  鄒成一攥緊雙手,嘴唇被咬破了一個口子,噫風伸手撫摸著鄒成一的嘴唇,把流下來的血擦掉,說:“少爺,別咬了。”

  他說著,手生硬的頂開鄒成一的嘴唇,把自己的手掌虎口放在他嘴邊上。

  鄒成一毫無猶豫,突然張開嘴咬住他的手,嗓子裡壓抑著吼聲,身體不斷發抖,溫白羽很快看到噫風的手掌流了血,濃重的血腥味慢慢溢了出來。

  而噫風的表情仍然很冷漠,鏡片後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似乎一點兒也不疼,根本沒當做一回事。

  鄒成一的痛苦持續了有半個小時那麼長,等鄒成一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噫風輕喊了一聲:“少爺?”

  鄒成一已經精神一松,頓時暈了過去。

  溫白羽一直看著,但是也毫無幫助,又轉頭看著不遠處溫磊,估計那邊的人也醒了,大叔叔也有同樣的怪病,發作起來估計也是這個樣子,那種猙獰和痛苦,讓溫白羽有些震撼。

  万俟景侯攬著他腰上的手緊了一下,輕聲說:“睡覺,明天還要趕路。”

  溫白羽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

  他有些冷,一下驚醒了,睜開眼卻發現身邊根本沒有人,空蕩蕩的一個搭帳篷,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去向。

  他心裡一緊,趕緊撩開帳篷,外面的篝火已經熄滅了,還有熱度,車子也在,裝備也在,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溫白羽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一點兒聲息也沒有。

  溫白羽聽見“咔嚓……”一聲,突然轉過身去,身後的帳篷一下子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棺材,剛才“咔嚓”一聲,是棺材打開的聲音。

  棺材的蓋子一點點自行打開,溫白羽睜大了眼睛,棺材裡竟然躺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具渾身散發著藍色冰晶光芒的骷髏。

  骷髏靜靜的躺著,忽然動了一下,然後骷髏的臉慢慢長出皮肉,緊跟著脖子雙手雙腿也開始長出皮肉,皮肉將藍色的冰晶骨頭包裹住。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冷氣,看著那副長出皮肉的屍體,屍體猛地睜開眼睛,一雙淡茶色的眼睛撞進了溫白羽的眼中。

  “鄒成一?!”

  溫白羽一驚,頭腦里猛地發暈,感覺有人搖他。

  溫白羽迷迷糊糊的,万俟景侯把他搖醒,溫白羽騰地坐起來,四下一看,自己坐在帳篷里,原來剛才是做夢,旁邊万俟景侯都在。

  溫九慕關心的說:“怎麼了白羽,做噩夢了?”

  溫白羽喘了兩口氣,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看見鄒成一發病,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怪夢。

  溫白羽一抬眼,就看到万俟景侯臉色不好的看著他,然後低頭親了他嘴唇一下,說:“晚上做夢竟然夢見其他男人?嗯?”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裡臥槽了一聲,心想著万俟景侯也發病了,發病了!

  幸好這個時候鄒成一和噫風已經不在帳篷里了,溫白羽還鬆了一口氣,万俟景侯丟人沒丟到外人面前。

  很快帳篷的帘子就被打起來了,鍾簡走進來,看見溫白羽醒了,說:“早飯好了,出來吃飯吧。”

  溫白羽站起身來,矮身從帳篷里出來,就看到鄒成一坐在輪椅上,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一切都和平常無異,噫風拿了一個濕毛巾,把鄒成一的袖子捲起來,然後給他擦了擦胳膊,又捲起了他的褲腿,給他擦拭。

  溫白羽知道肯定是昨天晚上鄒成一發病的時候出了太多汗,而這個地方洗澡是個問題,畢竟他們沒有那麼多水。

  奚遲在火堆旁邊烤吃的,沖溫白羽招手說:“快看,烤兔子,一大早上就能吃野味。”

  溫白羽走過去,果然奚遲正把兔子肉插在鉗子上烤,但是自家養了訛獸之後,溫白羽就再沒吃過兔子肉,畢竟那感覺太奇怪了。

  溫白羽做飯的手藝不錯,他們帶來的調料也齊全,就弄了一些調料配在一起,灑在兔肉上一起烤,烤出來的香味特別大。

  兔肉是噫風大早上打的,因為他們不能帶走,就全都烤了,正好當早點吃,眾人圍攏在一起,溫白羽調的香味特別濃郁,兔肉本身沒什麼味道,但是被溫白羽一弄,竟然又嫩又鮮,還有一種燒烤的香氣。

  眾人吃了早飯,就把火滅了,然後把行李搬上車,還是噫風開車,就準備出發了。

  眾人上了車,溫白羽又開始睡覺,因為昨天做了怪夢,所以沒有睡好,又吃了好多兔肉,胃裡太飽,上車之後就開始犯困了,加上路比較顛簸,搖搖晃晃靠著万俟景侯就睡著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黃昏了,車子也停了下來。

  溫白羽睜眼一看,好傢夥,四周竟然一片翠綠,都是低矮的灌木和糙叢,他們的車子停下來,万俟景侯陪他坐在車裡,其他人都下了車。

  溫白羽趕緊也拉著万俟景侯下了車,就看見鄒成一已經坐在輪椅上,手裡捧著那張人皮地圖,正在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片湖,和眾人說話。

  鄒成一說:“應該就是前面了,地圖上有這個山洞。”

  溫白羽往前一看,又看了看地圖,乾笑著說:“何止是山洞,已經變成水洞了。”

  万俟景侯指著人皮地圖的路線,說:“地圖上只有這一條路能過去,正好要穿過洞走,但是現在洞已經變成了水洞,咱們要走,估計要去附近的村子借船才行。”

  溫白羽想說繞路吧,前面的洞看起來非常黝黑,一片碧綠色的湖水,一直通向洞裡,湖水正好淹沒了洞口的一半。

  溫白羽是旱鴨子,最不喜歡走水路,而且水路潮濕,如果洞裡有動物的屍體,或者人的屍體,都非常容易屍變。

  只不過溫白羽看了看地圖,旁邊的路竟然都是斷的,只有這一條,看起來也別無他法了。

  穿過這個水洞,他們離目的地也就很近了,眾人研究了一番,就上了車,噫風開車大約十五分鐘,就看到了一個村落,村落環著水,肯定會有船。

  這個村子環著水靠著山,雖然有船,但是很可惜的是船只有三條,而且他們幾乎與世隔絕,說白了就是自給自足,要錢幾乎沒用。

  溫白羽他們用一些先進的電子設備換了一條船,再多人家也不換了。

  船很大,還是古老的漿劃的船,足夠坐八個人,但是問題也來了,船雖然能坐下八個人,但是行李不能背太多,還有就是水洞並不大,船這麼大,怎麼拐彎?

  溫白羽他們想在村子裡找個嚮導,帶著他們划過前面的水洞。

  村民聽了卻震驚的看著他們,說:“你們竟然要去那個魔鬼洞?不能去啊!”

  溫白羽奇怪的說:“裡面鬧鬼?”

  村民說:“鬧鬼算什麼,裡面有吃人的魔鬼!我們這個村子,本來不是這麼少的船隻,你也知道的,我們靠打魚吃飯,挨家挨戶都要有船的,一個穿破了,還要有替補的船補上才行,但是現在只剩下三條了,就是因為之前有好多人突然過來,說我們這裡有古墓,要買我們的船進山洞去看。”

  溫白羽心想著,果然想什麼來什麼,水洞裡竟然有墓葬?那被水一泡,陰陽二氣泡的亂七八糟的,還不全都起屍了?

  就聽村民繼續激動的說:“他們出了大價錢,還拿了好多東西跟我們換,而且並不是說來盜洞的,說是來科考的,是什麼什麼科研所的……我們當時就信了,租了船給他們,但是這個水洞,非常邪乎,老人都說這洞裡有鬼在哭,每次天一陰,就會聽到鬼哭的聲音傳出來,而且這種哭聲是千真萬確的,我們都聽見過,沒人敢靠近。我們這裡的人,是聽著鬼洞的事情長大的,誰敢去那裡送死?那些人就拿了我們的船,自己進去了。”

  溫白羽說:“後來呢?”

  村民嘿了一聲,說:“哪有什麼後來,後來就是他們都沒有出來。”

  溫白羽說:“那指不定是他們從另一頭出去了?”

  村民搖頭說:“我們也覺得是這樣,因為我們都沒進去過,也不知道這條水洞有多長,就想著沒準其實很短,進去就能出去了,結果不是……幾天之後,有人去打魚,就看到一股紅色的水從上游流下來,你們猜,是什麼?”

  溫白羽一怔,說:“血?”

  村民點頭說:“沒錯,是血,太可怕了,順著水流一直衝出很遠,就從那洞口裡湧出來,一股一股的血,然後……然後還滾出了兩顆人頭來,怒目張牙的,我們認得,是那些進去的人裡面的,絕對沒錯。後來下了一場大雨,水漲起來了,漸漸才把血水沖走,等河水退下去的時候,你們猜,又發現了什麼?”

  他說完,不等別人說話,又說:“竟然發現了一堆骨頭,被衝上了岸,實在太可怕了。”

  村民說完,搖搖頭說:“我勸你們也別進去,真的是有去無回,而且裡面就算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被水泡了那麼久,那還怎麼值錢?”

  溫白羽說:“我們不是來淘沙的,只是想從這個水洞穿出去。”

  村民見他們執意要去,也沒有辦法。

  沒有嚮導,只能自己撐船進去,他們裡面只有溫磊和溫九慕走過水路,對水路有些經驗,當天就挑挑揀揀的準備了一些東西。

  他們本身想等著明天一大早再過水洞的,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陽氣足,而現在天色黃昏了,如果水洞長的話,那他們進去的時候太陽就下山了,夜裡陰氣太盛,恐怕出現變故。

  不過就在他們整理裝備的時候,鄒成一的骨頭又開始疼起來,那種疼痛似乎撕心裂肺,他們想拿鎮痛的藥給鄒成一,但是止痛藥都要隔一段時間才管用的,其實鄒成一帶了鎮痛安神的注射劑,只不過這東西常用有免疫。

  鄒成一說,還沒有真正到該注射的時候,還要再等等,不然真疼的時候,就已經不管用了。

  鄒成一的疼痛時間比之前拉長了不少,這讓眾人都有些緊張,似乎覺得不能再耽誤了,疼痛的時間也來越長,而且頻率越來越高,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眾人商量了一下,準備在太陽下山之前就進洞去。

  他們把行李搬上船,在船上是沒有辦法坐輪椅的,噫風把輪椅摺疊起來,放在行李堆里,然後抱著鄒成一上了船,讓他坐下來。

  眾人都上了船,溫磊和溫九慕掌握方向,他們畢竟是水邊長大的,划船還是小意思,很快就往水洞裡划去。

  水是碧綠的顏色,非常清澈,而且越靠近水洞,水的顏色就越清澈,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水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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