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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跟著万俟景侯往裡走,走的非常快,万俟景侯對地形很熟悉,動機關的時候如數家珍。

  溫白羽看的瞠目結舌,奚遲笑著說:“這個墓道我們已經走了兩遍了,每次都是万俟景侯帶著走的。”

  正說話間,他們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墓室,墓室看起來像是祭祀用的,墓室的四面牆上雕刻的全是鳳凰的圖案,墓室中東南西北四盞長明燈,中間放了一個巨大的祭台,上面兩盞小燈,也是鳳凰的圖樣。

  時敘說:“這個襄王要多喜歡鳳凰啊,全都是鳳凰的樣子。”

  万俟景侯的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溫白羽,但是沒有說話。

  墓室也非常空曠,除了中間一個大祭台,旁邊有幾口棺材,但是不用看就知道了,棺材板子全都靠著棺材放在旁邊,裡面一定是空的。

  万俟景侯走過去,溫白羽就看見祭台上放著一個石頭做成的盒子。

  万俟景侯伸手打開石頭的蓋子,盒子裡竟然躺著一隻巨大的青蛙!

  溫白羽從沒見過這麼巨大的青蛙,而且這個青蛙長得無比醜陋,青蛙是灰綠色的,身上竟然在長著類似魚鱗的保護麟,像鎧甲一樣,嘴巴像一隻大盤子,下巴兜起來,脖子上的皮又大又厚,嘟著一堆的褶子,兩隻眼睛非常大,但是和盤子一樣的嘴巴比起來就太渺小了。

  青蛙的前腿和後退特別粗壯,趴在巨大的石頭盒子裡,一動不動的,似乎睡著了。

  溫白羽不是很喜歡這種東西,青蛙的叫聲跟粽子似的,自從他下過斗,就更不喜歡這種東西了。

  溫白羽很沒出息的躲在万俟景侯背後,說:“這是活的還是死的啊!”

  万俟景侯倒是很淡定,說:“死的,死了很久了,只是保存的比較完好。”

  他說著,伸手要去抓那隻青蛙,溫白羽趕緊攔住万俟景侯,說:“你要幹什麼?”

  万俟景侯很認真的說:“你中了蜥蜴的毒,這隻魔鬼蛙是專門克制蜥蜴的,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溫白羽遲疑的說:“怎麼解……它不是已經死了嗎?”

  万俟景侯不去動那青蛙了,反而從背包里找出生火的道具,溫白羽看的眼皮直跳,就聽万俟景侯說:“吃了就行,不過你應該不會吃生的……”

  所以看万俟景侯的動作,應該是想幫他烤熟了吧!

  眾人立刻用一種憐憫的目光注視著溫白羽。

  其實吃涮火鍋和烤肉的時候,溫白羽也沒少吃牛蛙,新鮮的牛蛙肉還很鮮美,但是那是溫白羽沒看見外形的情況下啊,吃起來毫無負擔。

  再者說了,大家平時吃魚,那也是吃一些體積適當的魚,魚大到了一定程度,別說吃了,看一眼都覺得可怕,這隻魔鬼蛙比普通的青蛙不知道大出多少倍,身上還長著鱗片,鱗片下面是斑斑駁駁的皮膚。

  溫白羽都不想看第二眼。

  万俟景侯的動作卻非常的自然,把東西拿出來,唐子配合的點了火,還幫忙拿出一個鐵碗,可以在火上燒的那種。

  奚遲拍了拍溫白羽的肩膀,說:“哎呀,你有口福了,這麼古老的魔鬼蛙,吃了可以百毒不侵呢,你身體這麼弱,多吃點,不過瞧你那小身板,吃兩個大腿估計就撐死了。”

  溫白羽瞪著奚遲,說:“咱們倆身板誰小,我比你高出半頭多呢。”

  他說著,還伸手比了比奚遲的身高。

  奚遲哼哼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鍾簡的後背,鍾簡蹲下來把他背在背上,說:“你別老鬧溫白羽,他中了毒,讓他多休息。”

  奚遲掛在他背上,撅了撅嘴,突然探頭親鍾簡的脖子,鍾簡被他弄得很沒脾氣。

  万俟景侯的動作很熟練,很快就把那隻魔鬼蛙煮熟了,大家把帶來的調料往裡放了點,讓溫白羽吃。

  溫白羽咬牙切齒的,皺著眉,像敢死隊一樣咬了一口,然後嚼都沒嚼,一口吞下去,噎的溫白羽直伸脖子瞪眼睛。

  眾人則是圍在旁邊注視著溫白羽吃“解藥”。

  吃了半隻腿,這味道實在不怎麼樣,一點兒也不像牛蛙的鮮美,可能是死的年頭實在太遙遠了,魔鬼蛙的肉就跟石頭沒兩樣,而且他們也沒什麼調料,再加上万俟景侯的烹飪手藝,溫白羽能咽下去已經不錯了。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憋得臉都紅了,給他擦了擦嘴,笑著說:“這麼難吃?”

  溫白羽瞪著眼睛說:“你試試!”

  雨渭陽笑著說:“不過我看你的臉色好了,沒有之前那麼白,之前白的嚇人。”

  溫白羽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青印完全消失了,胳膊上的印記也沒有了,撩開衣服看了看,胸口還有一點點的青印,但是看得出來,也在慢慢的減退。

  溫白羽說:“真別說,雖然難吃,但是效果還挺好。”

  万俟景侯說:“那是當然,這是當年進貢上來的解毒良藥,雖然在墓里放了幾千年,不過這座墓的密封良好,魔鬼蛙沒有腐爛,藥效也沒有流失太多。”

  万俟景侯一說,溫白羽頓時有點想吐,放了幾千年,不知道過沒過保質期!

  溫白羽解了毒,眾人把火滅了,就要繼續往裡走,和化蛇混沌去匯合。

  這個時候訛獸卻眼巴巴的看著那隻剩下大半的魔鬼蛙。

  溫白羽額頭一跳,說:“兔子是吃肉的嗎?”

  訛獸說:“你可不知道,這魔鬼蛙是最寒的東西,以毒攻毒的聖物,能克百毒,又在墓里放了這麼久,吸收了陰陽二氣,那可是好東西,留在這裡多浪費。”

  訛獸說著,就迫不及待的蹦過去,然後幾乎是抓起魔鬼蛙,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音,埋頭吃起來,那動作異常的可怕,好像不是在吃東西,而是在撕扯活物。

  溫白羽嚇了一哆嗦,乾咽了一口唾沫,往後退了一步,訛獸身材瘦小,比奚遲還要小一圈,平時看起來非常無害,而且他是上古靈獸,並不是凶獸,可以說他除了有一些靈力,都沒有什麼戰鬥力,怎麼會突然露出這麼兇殘的一面?

  溫白羽心裡千迴百轉的,難道是中毒了?中了幻覺?或者……

  溫白羽腦子裡一閃,訛獸很不同尋常,剛才眾人從一層的洞順著繩子盪下來的時候,甘祝第一句話就問混沌在哪裡,訛獸和化蛇的關係如此好,平時都膩在一起,一刻都分不開,這回見了面,竟然沒有關心化蛇在哪裡!

  溫白羽眼神一晃,突然說:“你是誰?”

  訛獸愣了一下,抬起頭來,他的嘴巴上和臉上還沾著魔鬼蛙的皮肉,樣子看起來異常的可怕。

  訛獸笑著說:“主人,你說什麼呢?”

  溫白羽心臟跳得特別厲害,伸手握住万俟景侯的手,在他手心裡捏了一下,提醒万俟景侯。

  溫白羽說:“你不是訛獸。”

  訛獸頭歪了一下,說:“主人,你說什麼呢,我不是訛獸,是什麼啊,主人你身上毒是不是還沒清。”

  溫白羽一說話,眾人就開始戒備起來,從剛開訛獸一反常態撕咬魔鬼蛙開始,眾人已經開始奇怪了,溫白羽一句話點破了他們心中的疑問。

  這不是訛獸。

  大家戒備起來,訛獸則是放開了手裡的魔鬼蛙,慢慢站起來,舔了舔自己的手心,說:“主人,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我是訛獸啊。”

  他說著,慢慢走過來,溫白羽後退了一步,万俟景侯把他攔在伸手,溫白羽趕緊把龍鱗匕首拿出來,塞在万俟景侯的手心裡。

  時敘和子車則是端起了槍,瞄準訛獸。

  訛獸見眾人都戒備起來,就說:“主人,我剛才只是太想吃魔鬼蛙了,你又不吃,剩下多可惜。”

  溫白羽說:“你剛才說了,魔鬼蛙是陰寒的東西,訛獸根本不需要這種陰寒的東西,你想吃,是因為你要補充陰氣。”

  訛獸被他一說,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尖銳,伸手在自己的臉皮上一撕。

  眾人都是“嗬——”的抽了一口冷齊。

  只見訛獸把自己的臉皮撕下來,赫然是火魔的那張皮。

  子車“啪”的托起槍要打,火魔的皮卻笑著說:“你們千萬別輕舉妄動,我的皮裹在訛獸的身體上,你們要殺要打,就連同訛獸一起。”

  他一說話,子車瞄準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

  火魔的皮怪笑起來,又重新裹住訛獸,然後笑著說:“往後退,全都往後退。”

  那張皮有人質在手裡,眾人只能往後退,火魔的皮走出了墓室,笑著對万俟景侯說:“帶路吧。”

  万俟景侯看著他沒有動,火魔的皮大笑起來,說:“怎麼,不願意帶路嗎?這裡的路,你應該很熟悉,想要給我下圈套,但我才是真正的火神!你們所有的舉動都是徒勞,不過是一群可憐的螻蟻!如果你不帶路,我現在就困死訛獸……”

  他說著,突聽“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頭頂上掉下來,正好砸中了他的腦袋。

  “嘎啦嘎啦……”

  一聲非常輕微的響動,眾人都把目光據過去,結果砸中火魔掉在地上的東西,竟然是白花花的,裡面還露著嫩綠色的芯兒,最多有小石子那麼大。

  眾人都是吃了一驚,沒反應過來,竟然是一顆開心果!

  “喂!”

  有聲音從頭頂傳過來,火魔一抬頭,就看到墓室的門框有一個很窄的邊緣,上面竟然蹲著一個人,正磕了瓜子把瓜子皮往下扔,灑了火魔一腦袋。

  是混沌!

  混沌一邊嗑瓜子,一邊喊了一聲,然後動作很悠閒自得的把一桶東西從頭頂上潑了下來,正好潑了火魔一身。

  火魔的皮裹在訛獸身上,被那液體一潑,竟然大叫起來,溫白羽頓時聞到一股血腥的氣味,混沌竟然從上面潑了一罐子血下來。

  火魔似乎很懼怕這種血,慘烈的大叫起來,“呼——”的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大的風聲傳了過來,墨綠色的巨大蛇尾突然一卷,把火魔給捲起來,就聽“呲啦——”一聲,火魔又是悽厲的大叫,那張皮一下被化蛇給撕了下來。

  火魔的皮一身都是血,被撕下來之後,“嗖——”的一聲就飛走了,消失在黑暗的墓道里。

  火魔的皮一消失,被裹在裡面的訛獸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訛獸“嘭”的一聲摔在地上,化蛇變出了人形,將訛獸抱起來。

  訛獸身上還都是混沌潑的血,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抹了一把臉,發現竟然有好多血,嚇得一激靈,說:“這是什麼!”

  混沌這個時候從門框上跳下來,笑眯眯的搓著花生米,說:“放心吧,不是你的血,是黑狗血,我好不容易弄來的。”

  訛獸:“……”

  溫白羽見訛獸沒事了,才鬆了一口氣,而且大家也全都匯合了,化蛇和混沌也沒有受傷。

  化蛇把訛獸身上的血全都擦乾淨,訛獸耷拉著兔耳朵,看著自己耳朵上被染了的紅毛,癟嘴說:“每次都弄我一身血,我的毛好不容易白了,又變成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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