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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渭陽是最慘的,他身體畏寒,又沒有火取暖,很快凍得哆嗦起來,今天是最冷的一個夜晚,雨渭陽有些神志不清,蜷縮起來,拼命的打顫。

  溫白羽把他們帶來的衣服全都蓋在雨渭陽身上,但是完全沒有好轉,溫白羽擔心的不得了,真怕還沒找到其他人,雨老闆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他正嘆氣,突然看到帳篷外面有個影子,有什麼東西正貼著帳篷……

  溫白羽嚇了一跳,伸手碰了碰旁邊的子車,子車立刻抬起頭來,伸手按在自己腰間的槍上。

  其他人也被他們弄醒了,都悄悄的坐了起來,帳篷裡面亮著燈,外面漆黑一片,就能看到一個黑影子緊緊貼著他們的帳篷。

  那個影子實在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影子一貼近帳篷,頓時在帳篷上印了一個水印,還有一股刺鼻的鐵腥味,溫白羽吸了吸鼻子,是血的味道!

  溫白羽心臟一提,立刻就想到了沒腦袋的嚮導,那黑影的形容很奇怪,上面比較細,下面一下寬了,這樣一看,還真的像是沒有腦袋的人,而且那水印不是別的,正是印上來的血。

  眾人似乎也發現了,子車要拔槍,薛柏搖了搖頭,眾人也覺得不行,這麼大的雪,大喊一聲都有可能雪崩,更別說打槍了。

  薛柏轉頭示意了一下溫白羽,溫白羽立刻拿出龍鱗匕首遞給薛柏。

  薛柏離得最近,他無聲無息的拔出匕首,血印就貼在他旁邊,緊緊的貼著帳篷,甚至壓得帳篷凹陷進來。

  薛柏動作迅速,“嗤——”的一聲扎進去,隨即快速的一拔。

  “噗——”的一聲血噴出來,呲的帳篷上全都是,那東西“咚”的一聲就倒在了帳篷外面。

  眾人鬆了一口氣,薛柏扎得很準,是朝著心臟的位置扎的。

  時敘撩開帳篷,從裡面走出來,眾人也都走出來,就見外面倒著一個黑影,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襲了過來。

  時敘湊近一看,說:“這回就算是變成了粽子,也絕對死透了……”

  他說著,伸手去抓地上的黑影,那黑影一動不動的,時敘膽子頗大,但是他一抓,臉上立刻變得顏色,手一抖,地上竟然只有鼓囊囊的一團衣服。

  時敘立刻說:“糟了,咱們中計了!”

  溫白羽聽他一說,立刻心裡一跳,回身跑到帳篷里,他們全都出去看那黑影了,只留了雨渭陽一個人在裡面,雨渭陽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此時帳篷里竟然沒人了,只留下了一灘腥臭的血跡。

  溫白羽砸了一下地,說:“沒人了!”

  時敘說:“快追,跑不遠。”

  眾人從背包里拿出武器,在周圍找了一圈,就見不遠處的地上,有個什麼東西在不斷的聳動著。

  溫白羽眯眼去看,風雪太大了,實在看不清楚,他打了一個手勢,招呼著眾人過去。

  大家都悄無聲息的圍攏過去,離得近了,就看見地上有一個雪窟窿,雨渭陽閉著眼睛,臉色像金紙一樣,嘴唇發紫,躺在雪窟窿里,旁邊一個沒有頭的屍體正在刨著地上的雪,似乎想要在地上打洞似的,他沒有頭,動作非常的詭異。

  還不止如此,溫白羽發現嚮導的屍體有些不同尋常,除了散發這一股惡臭的血腥味,他的手和脖子斷口的地方,竟然露出了淡藍色的冰晶,因為風雪太大了,溫白羽實在看不清楚,也只是能隱隱約約看到那種淡藍。

  這種冰晶的樣子,和他們在墓葬里看到的那個裝屍香的盒子一模一樣!

  當時時敘說這不是翡翠,而是一種骨頭,而現在,嚮導的骨頭,竟然也發生了這樣的變化,難道是因為他碰過盒子的緣故?

  溫白羽抓住旁邊的子車,指了指,子車也發現了,那奇怪的類似於冰晶的東西,還是淡藍色的,在昏暗的風雪中,似乎還在閃光。

  他們慢慢圍攏過去,溫白羽攥緊了手裡的匕首,時敘端著槍。詭異的嚮導離雨渭陽最近,這個時候如果用匕首或者其他武器,估計攔不住他,就要比比誰快,開槍是最好的,但是又怕雪崩,實在是非常難以決定。

  詭異的嚮導一直在地上挖雪,好像在挖一個墳,打算把雨渭陽放進去,他的手指頭因為挖雪,露出了許多骨頭,骨頭的冰晶越來越大,顏色越來越濃,肉眼都可以看出變化。

  雨渭陽的身體上也開始結出一層冰晶,似乎要被冷凍住了。

  溫白羽暗叫一聲不好,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就在大家要行動的時候,嚮導突然停住了挖雪的動作,沒有頭的脖子不停的轉動著,上面藍色的冰晶不斷的轉,似乎在向四周看。

  溫白羽看的後脖子發涼,他們被嚮導發現了。

  子車已經第一個撲過去,乾脆利索的一腳踹開嚮導,嚮導在地上滾了一圈,眼看著到手的獵物要沒了,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帶著冰晶的雙手好像爪子,衝著子車撲過去。

  子車雙腿一夾,正好夾住嚮導的胳膊,然後凌空一擰,就聽“咔吧”一聲,眾人不約而同的捂著自己的胳膊,都感覺生疼生疼的。

  嚮導的胳膊一下被子車擰斷了,而且似乎特別脆,“啪”的一聲竟然直接脫離了肩膀,掉在了地上。

  時敘又去捂著自己的肩膀,然後無限感嘆的拍了拍薛柏的肩膀,說:“你這個乾兒子看起來挺彪悍的啊,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消……”

  薛柏沒有說話,就看到嚮導丟了一隻胳膊,立刻摔倒在地,一動不動了,薛柏招手說:“子車。”

  子車立刻回過頭來,然後快速的跑過來,薛柏說:“沒有受傷吧?”

  子車搖搖頭,薛柏檢查了一下,隨即親了親子車的額頭,子車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臉皮太薄。

  時敘一看,頓時羨慕的不行,子車對外的態度一直很冷淡,但是面對義父的時候,又非常聽話,時敘想著,哪像自家這位,要是饕餮什麼時候這麼聽話,時敘覺得肯定世界末日就要來了。

  溫白羽趕緊過去,把雨渭陽從雪坑裡托出來,雨渭陽的氣息非常微軟,渾身冰涼,而且有些僵硬。

  溫白羽立刻把他背起來,說:“快快,找地方生火,這樣下去雨渭陽就要凍死了。”

  眾人匆忙的拆帳篷,這個地方生不起火來,把行李裹了一下,像是逃難一樣準備往前找找。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噠噠、噠噠噠”的聲音響了起來。

  溫白羽一回頭,就看見嚮導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竟然還在詐屍!而且他那條斷掉的胳膊正在地上一下一下的跳躍著蠕動著,似乎在找自己的身體。

  溫白羽頓時吸了一口冷氣,這也太邪乎了,只見那淡藍色的冰晶手指在地上敲擊著,五根指頭來回抬起,像是在彈琴一樣,又忽然五指在地上一抓,然後抖動的往前一躍,衝著自己的身體去了。

  眾人也沒見過這樣的事,嚮導這個時候已經地上爬起來了,他少了一條胳膊,動作似乎不協調,走路左搖右晃的,地上的胳膊一下蹦起來,嚮導伸手一抄,把自己的胳膊拿在手裡,他的肩膀處,斷裂的地方,骨頭露出來,竟然也變成了淡藍色的冰晶。

  時敘說:“這老小子怪異的厲害,這下怎麼辦?”

  溫白羽也不知道怎麼辦,說:“他的胳膊很脆,像冰一樣,你們說是不是怕火?”

  時敘說:“我覺得是個好辦法,燒死丫的,但是我想提問,領導,這麼大的風雪,怎麼他媽的點火啊!”

  溫白羽頓時被問住了,他們要是能點火,還用像無頭蒼蠅似的找地方嗎。

  嚮導向他們走過來,然後突然伸起手,儼然把自己斷掉的胳膊做了武器,突然向溫白羽扔過去。

  溫白羽縱身一撲,因為背上背著雨渭陽,動作也不是太靈敏,兩個人一下栽倒在雪地里,嚮導已經撲過去,溫白羽一咬牙,撞了雨渭陽一下,雨渭陽的身體頓時一歪,順著雪坡滾了下去。

  嚮導沒有抓住雨渭陽,立刻轉身去抓溫白羽,溫白羽看著雨渭陽滾下去,提心弔膽的,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雨渭陽一直昏迷不醒,這下可糟糕了。

  他只是稍一停頓,嚮導已經撲過來,將溫白羽撞到在地,冰涼的手掌掐住他的脖子,冰晶一樣的骨頭陷進肉里,溫白羽就聽“呲——”的一聲,自己的脖子似乎都被凍住了。

  眾人低喊了一聲,想要撲下去找雨渭陽,但是又看到嚮導掐住溫白羽的脖子,立刻就過來幫忙。

  溫白羽一腳蹬在嚮導的胸口,就聽“咔”的一聲脆響,嚮導被他一踹,整個人飛出去,但是抓住溫白羽的那隻胳膊,竟然還牢牢的掐著他的脖子,不斷的用力。

  溫白羽被掐的兩眼發白,伸手抓住那隻手的手腕,就聽“呲”的一聲,那隻冰晶的手腕突然冒出濃煙,好像溫白羽的手掌溫度很高,一下就融化了,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眾人把嚮導已經沒有腦袋和胳膊的身體按住,以免他再衝上去,饕餮打著手電往雪坡下面看,說:“我下去看看,不是太陡,應該沒事。”

  他說著,嚮導的身體突然使出一股怪力,一下將時敘甩開,時敘哪知道他突然發瘋,被甩在雪地里,磕的一陣發懵。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聲鳥鳴,一個黑影從雪坡里忽然竄出來,眾人都是一愣,就見一隻巨大的黑鳥,長著五條鳳尾,在空中振翅,突然口中吐出火焰,巨大的火焰在狂風中一下噴向嚮導。

  結了冰晶的骨頭在火焰中扭曲的掙扎著,然後“嘭”的一聲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最後化成了一堆像雪一樣的粉末,風一吹,頓時不見了。

  眾人趕緊捂住口鼻,生怕吸進了這種粉末。

  就在這個時候,黑色的大鳥發出一陣光芒,突然變成了人形,懷裡抱著一個人,正是掉下雪坡的雨渭陽。

  溫白羽驚喜的看著他們,說:“唐子?!”

  唐子變成人形,但是胳膊上有一些焦黑,皮膚似乎被火燒了,他的身體已經堅持不住自己的本態,更別說是吐火了,無異於自焚。

  雨渭陽躺在他懷裡,似乎感受到了那種燙人的溫暖,竟然睜開了眼睛。

  雨渭陽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唐子,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還搖了搖頭。

  唐子將他緊緊抱著,說:“雨老闆,冷不冷?你的手好涼。”

  雨渭陽這才驚醒過來,立刻用顫抖的手從懷裡貼身的地方把小盒子掏出來,他手腳冰涼,嗓子也凍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被凍得僵硬,“咔”的打開盒子,紅色的不死藥就滾落在雪地里。

  雨渭陽掙扎著坐起來要去撿,唐子看了心酸,伸手從雪地里把不死藥撿起來,放在雨渭陽嘴唇邊。

  雨渭陽拼命的搖頭,側過頭去,艱難的說:“給你的……快吃了……”

  溫白羽走過來,說:“這是不死樹上結的果實,效果很厲害,雨渭陽給你留了半天,趕緊吃了,雨渭陽現在只是被凍著了,你身體好了才好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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