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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渭陽說:“你快嚇死我了。”

  溫白羽詫異的看著周圍,是漆黑的墓道,他們已經從墓室出來了。

  溫白羽說:“我怎麼了?”

  時敘說:“突然就暈倒了,怎麼叫也不行,我們還以為你要嗝屁呢。”

  他說著,就被饕餮踹了一腳。

  饕餮說:“是不是屍香,你有沒有產生了幻覺?”

  溫白羽坐起來,聽他這麼一說,剛才自己確實跟做夢似的,原來那是幻覺,這屍香的影響力也太大了。

  溫白羽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胸口發悶,伸手捂著胸口,這一捂,頓時有東西扎到了他的手。

  “嘶——”

  溫白羽吸了口氣,伸手按在胸前的口袋上,突然一個激靈,快速的從裡面拿出一樣東西。

  雨渭陽低頭一看,說:“羽毛?還是黑色的,烏鴉的嗎?你怎麼帶著這種東西?”

  溫白羽渾身發冷,黑色的羽毛,剛才自己幻境裡看到的東西,棺材裡躺著的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他拿出了一根黑色的羽毛,插在自己的口袋裡。

  溫白羽以為是屍香的幻覺,但是如果是幻覺,這根黑色的羽毛是什麼?

  溫白羽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雨渭陽喊著:“你要去哪裡?”

  溫白羽頭也不回的往回走,說:“我要去看看那個棺材。”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溫白羽的臉色很差,一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都快速的跟上去。

  墓室里散發著一股惡臭的氣息,還有燒焦的味道,屍香的蟲卵已經變成了一堆粘稠的黑色粉末,地上一大灘,說不出的噁心。

  而墓室正中間的棺材,蓋子已經全部打開了,溫白羽衝過去,低頭一看,棺材裡竟然沒有任何東西。

  沒有人,沒有陪葬品,更沒有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黑色衣服的男人。

  眾人也衝過去,恐怕棺材裡蹦出什麼粽子,但是空空如也。

  唯一有的,就是棺材裡躺著一根很不起眼的黑色羽毛,就像烏鴉的羽毛一樣。

  和溫白羽口袋裡的一模一樣……

  溫白羽有些想不明白,把剛才的夢境說了一遍,訛獸篤定的說:“不可能和主人一模一樣,主人肯定是中了屍香。”

  饕餮說:“我聽說過屍香這種蟲子,中了屍香的人看到的必須是自己見過的東西,這種蟲子帶來的恐懼都是親眼所見的東西,這麼看來,這個棺材裡確實有個粽子,應該是溫白羽不認識的人,但是溫白羽受到了屍香的影響,產生了幻覺,就把粽子的臉看成了自己的,這種恐懼是很說得通的。”

  時敘攤了攤手,說:“那麼簡單的說,溫白羽中了屍香,在他剛剛昏迷的時候,他放走了一隻粽子。”

  他是一說完,饕餮又踹了他一腳,時敘假裝很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腿,說:“老婆,幹什麼老踹我。”

  溫白羽心裡一沉,自己竟然放走了一隻粽子,幻境也是這樣的,那個人說謝謝自己放了他!

  這下可糟糕了。

  溫白羽說:“咱們快點走出這個墓葬,這裡的東西咱們別碰,主要還是進崑崙山。”

  子車點點頭,側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嚮導,說:“反正他還昏死著,應該沒人再添亂了。”

  訛獸不滿的噘著嘴,說:“我背著他很累啊,咱們快走吧!”

  眾人剛要出墓室,溫白羽突然頓了一下,說:“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這是什麼玉?”

  他說著,指這地上的紫羅蘭色玉盒子。

  那是裝屍香的玉盒子,裡面充滿了冰晶,看起來非常美麗。

  時敘低頭看了一眼,突然一怔,說:“乖乖,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這他媽不是玉啊!”

  雨渭陽說:“紫羅蘭色的冰晶,但這東西不像是翡翠。”

  時敘說:“這當然不是翡翠,這是人骨頭啊!”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人骨?”

  時敘說:“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但是聽道上的前輩講過,他們去長白山的時候,發現了一口棺材,就是這種質地的,但是並不是紫羅蘭色,你們仔細看,他其實並不是紫羅蘭,應該是光線的緣故才產生了變色,他其實是淡藍色的,散發著微紫色的淡藍。”

  溫白羽仔細看了看,果然是這樣的,淡藍的,裡面很多結晶。

  時敘繼續說:“那位前輩說,他在長白山上看到的就是這種質地的棺材,當時以為是翡翠,這麼大一塊翡翠,那可是值錢的東西,而且還是老物件,他們把棺材打開,裡面竟然是同樣質地的一具骷髏,骷髏全身上下都是冰晶。前輩說,其實這不是翡翠,是人骨頭,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人骨練成了這樣,據說是保存屍體的一種辦法。”

  眾人詫異的聽著,都覺得後背有些發毛,他們不敢再動這個墓葬里的東西,只能趕緊往外走。

  墓葬非常大,他們幾乎走不到頭。

  走了很久,時敘突然說:“前面沒路了。”

  溫白羽抬頭去看,果然是這樣的,前面的路突然斷了,本身有一座石橋,然而石橋竟然從中間折斷了,石橋的邊上有許多鋒利的東西刮出來的痕跡。

  饕餮低頭看了看,說:“這是爪子印?”

  溫白羽詫異的說:“這麼大的爪子?”

  饕餮點點頭,說:“不是凶獸,是什麼我說不好。”

  溫白羽抬頭看了看,突然見到斷橋的上方,石頭頂上竟然插著一把武器,是甘祝的銅鈸!

  溫白羽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把銅鈸是混沌第二次下墓才帶回來的。

  雨渭陽說:“銅鈸怎麼插在那麼高的地方?”

  溫白羽想了想,說:“甘祝是不是用繩索盪過去的?”

  他一說話,時敘立刻解下背包,然後從裡面拿出繩索,往上拋了幾次,終於套住了插在石fèng里的銅鈸。

  時敘伸手使勁一拽,就發出“咔”的一聲輕響。

  眾人心臟都是一提。

  時敘聳肩說:“我覺得這太危險了,咱們這麼多人,都盪著繩子過去,再加上銅鈸削鐵如泥,說不定誰就掉下去了,這麼深,肯定摔成一灘泥。”

  他說著,饕餮又踹了他一腳,說:“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時敘裝作特別委屈,說:“老婆,你又踹我。”

  溫白羽看了看周圍,突然看到腳下有個痕跡,不禁蹲下來看,竟然是個箭頭,而且是朝下畫的。

  溫白羽立刻心中大喜,說:“這有記號,沒準是甘祝留下來的。”

  雨渭陽奇怪的說:“箭頭朝下?難道是讓咱們往下走?”

  他說著,抬頭去看插在頭頂上的銅鈸,突然說:“會不會甘祝沒有盪到對面,而是順著懸崖趴下去了?”

  溫白羽說:“懸崖下面一定有發現才對。”

  眾人商量了一下,子車身手敏捷,而且身材比較痩,他用繩索先在腰上捆了兩圈,眾人抓著這個繩索,然後才伸手抓住銅鈸上栓的繩索,一點點往下去。

  薛柏有些擔心,一直注視著下面,子車的影子很快就沒入黑暗之中。

  過了很長時間,都不見子車放心好,薛柏更是擔心,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吹哨的聲音,聲音不算遙遠,眾人一聽,是子車的信號,下面果然有東西。

  眾人這才一個一個抓著銅鈸的繩索往下爬,這樣往下爬總好比盪到對岸去。

  訛獸背著嚮導,溫白羽就讓他先下去,然後自己墊後,抓著繩索一點點的往下爬。

  眼看著眾人都已經站在下面了,下面是一塊凸起的平坦,有一條石橋通向對面,對面則是一個山洞,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墓葬。

  溫白羽一點一點的順著繩索往下爬,頭頂上發出“咔……咔……”的輕微響動,溫白羽緊張的後背都是汗,加快速度,但是儘量保持繩索不要搖擺,免得銅鈸真的掉下來。

  眼看著就要落地,溫白羽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聲鳥鳴,溫白羽頓時向上看去,黑洞洞的天空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銅鈸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發出“咔!”的一聲響聲,溫白羽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失控,在急速的下降。

  “溫白羽!”

  眾人大喊了一聲,溫白羽一下掉下來,就在要接觸到石台的一霎那,“嗖——”的一聲,一隻大鳥飛過來,一張口銜住了溫白羽的後脖領子。

  隨即是“嘭!”的一聲巨響,沉重的銅鈸一下掉了下來。

  溫白羽感覺到耳邊都是呼嘯的風聲,身體不受控制,被那大鳥叼在嘴裡,風快的往前掠,一下飛過石橋,衝進了山洞,溫白羽的身體一下磕在洞壁上,頓時磕的他痛呼一聲。

  這一變故太快了,眾人都沒能反映,溫白羽一下被帶著衝進了山洞。

  時敘撿起銅鈸背在背上,眾人趕緊衝過石橋,向石洞衝過去,裡面一片黑暗,石壁鑿的很簡陋,只有一條道,看起來也沒有任何機關。

  溫白羽被大鳥叼著往前飛,那鳥不管溫白羽撞到了石壁,連續磕了三次,溫白羽已經要被磕出了內傷,只覺得胸口發悶,一口血似乎頂在那裡。

  大鳥毫無停下來的意思,溫白羽吃的伸手從兜里掏出鳳骨匕首,向上一勾,雙手猛的抓住大鳥的爪子,然後伸手“嚓”的一聲,鳳骨匕首一下扎傷了大鳥。

  大鳥疼的嘶聲鳴叫,耳邊是此起彼伏的鳥叫聲,溫白羽這才看見,這鳥竟然有三個腦袋,看起來可怕異常。

  大鳥吃痛,爪子一下鬆開,把溫白羽甩了出去。

  溫白羽沒有防備,下意識的抱住腦袋,把脖子縮起來,以免頸椎受傷,“嘭”的一聲摔在地上,猛地在地上滾起來,剎不住閘的往前滾。

  溫白羽頓時七葷八素的,摔得已經天昏地暗,眼前發黑,突然“呼——”的一聲,有寒冷的風吹過來,緊跟著即使閉著眼皮,都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光線刺過來,是光。

  溫白羽猛地睜開眼睛,就見四周一片皚皚的白雪,伸手是一個洞口,他竟然從墓葬里出來了!

  溫白羽頓時感覺到吸進脖子裡的空氣都帶著寒冷,但是深吸了兩口,一下把胸腔里的苦悶都劃開了。

  他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身後有聲音,是時敘他們從洞裡沖了出來。

  時敘大喊著:“溫白羽!趴下!”

  溫白羽一愣,隨即聽到了巨大的風聲襲來,猛地扶倒在地上,“嗖——”的一聲,那三隻頭的大鳥從他背後略過,一爪子沒抓上,已經飛出老遠。

  溫白羽爬起來掉頭就跑,想和時敘他們匯合,時敘和子車用槍都很利索,當即蹲下來,托住槍瞄準。

  溫白羽使勁往前跑,時敘大喊一聲:“趴下!”

  溫白羽立刻雙腿一曲,也不管狼狽不狼狽,“嘭”的一聲伏倒在地,與此同時就聽“砰砰”兩響,時敘和子車同時開槍,那大鳥發出一陣刺耳的鳴叫,似乎受了傷,鮮血噼啪噼啪的掉下來,在空中盤旋了兩圈,有些忌憚他們的武器,很不甘心的調頭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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