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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坐在壁畫牆前面,眼睛盯著,夜已經深了,他們吃完飯已經差不都十一點了,大家陸續就找了塊地方睡覺,外面的風越來越大,“嗚嗚——”的吹著,像鬼夜哭一樣,大風一吹,把雲彩都吹散了,露出光亮的月色。

  月亮散發著刺目的銀光,從破廟的屋頂泄露下來,正好照在壁畫的牆上。

  溫白羽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發現,他猛地站起來,腿上有些麻,踢到了旁邊的背包,發出“哐啷”一聲。

  除了嚮導,大家都是機警的人,也沒有睡熟,一下都醒了。

  時敘看著溫白羽,說:“怎麼了?”

  溫白羽此時已經站起來,指著牆面,說:“上面的壁畫,變了。”

  他一說,眾人都震驚的圍攏過去,果然就看到月光從屋頂上漏下來,照在壁畫上,光線的明暗變化,讓壁畫也產生了變化。

  溫白羽抬起頭來,看了看屋頂,那個地方原來不是因為年代久遠漏了,而是開了一個正方形的小口子,類似於通風口,但是誰也不會把通風口開在腦袋頂上。

  月光就從那個通風口落下來,照在牆面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月色慢慢的轉變著角度,照射在前面不同的地方。

  眾人看得非常真切,這竟然是一副敘述性的壁畫,而且和宗教無關,也不知道是哪個能工巧匠畫在這裡的。

  雨渭陽驚訝的合不攏嘴,說:“原來如此,這牆面上的塗料是非常特殊的,我以前見過一幅古畫,早上中午和晚上不同時段去看那幅畫,畫中的內容都不一樣,就是因為光線照射塗料的緣故,原來這面牆也是這樣。”

  牆上的壁畫慢慢顯露出來,竟然和宗教無關,而是一幅記事的壁畫,首先是一個人發現了廟宇,那個時候廟宇已經破敗了,然後天空中有月亮,可能說明的就是他們現在的情況,隨即這個人發現了一條通道,通道里住著各種各樣的怪物,牛鬼蛇神什麼都有。

  壁畫畫的非常簡練,從通道走出去,就看到了茫茫的雪山。

  溫白羽指著那幅畫,說:“這是不是崑崙山?!”

  嚮導也擠過來,點頭說:“應該是,這畫的雖然簡練,但是應該是的,我在這邊住了這麼多年,絕對不會看錯的。”

  溫白羽說:“那就對了,甘祝在這間廟宇里等著咱們,但是突然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許是發現了圖畫中的密道。”

  雨渭陽說:“你是說,甘祝進入了這個墓道?”

  溫白羽點頭說:“我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性,密道的另一頭是崑崙山的內部,甘祝出來之後遇到了崑崙山上的窫窳。不然他沒有武器,沒有食物,為什麼會突然選擇貿然的往前走,而且依他徒步的速度,就算認識路,也不可能走到崑崙山,咱們有牲口,還要走一天的路。”

  嚮導點頭,附和著說:“對對,這位老闆說的對,這可是無人區啊,再往前有很多野獸,好些想要毛皮的獵人都在那裡,有獵槍還被咬死呢,不可能毫無準備徒步走的。”

  時敘摸著下巴,說:“可是這座廟,單溫白羽一個人就裡里外外找了三遍了,連一個毛兒都沒有,哪裡找密道去?”

  溫白羽看著壁畫,月光在緩慢的移動,照出了下一幅,這回畫的是雪山被九座大門包圍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月光慢慢的移動著,最後從通風口消失了,四下一下變得漆黑起來,因為他們剛才借著月光看壁畫,大家已經把手電全都熄滅了。

  時敘剛要打開手電,溫白羽卻突然說:“不要照亮,閉了手電。”

  他一說話,時敘立刻把剛打開的手電閉掉,剛才一瞬間,溫白羽說出來的話竟然特別有威信,時敘心裡想著,到底誰才是領隊啊,怎麼變成溫白羽了。

  他關掉手電,四下一片漆黑,雖然柱子已經倒塌了幾根,牆壁也塌陷了不少,但是外面的光線竟然照不進這座破廟來,也不知道是怎麼設計的。

  溫白羽慢慢的抬起手來,指著剛剛那座布滿壁畫的牆面。

  眾人都是“嗬——”的倒抽一口冷氣,只見在完全的黑暗中,那座壁畫的牆面慢慢消失了,轉而代之的是一座青銅的大門……

  溫白羽看著那座青銅大門發愣,說:“門?”

  他終於明白這座牆上為什麼有金屬光澤了,根本不是因為水銀,而是因為這座牆本身就是一扇大門。

  古樸的大門緊緊的合著,但是並沒有上鎖,上面也沒有門閂。

  眾人面面相覷。

  雨渭陽說:“按照壁畫上所說的,咱們如果從這門後面的通道往裡走,那麼就能直接到達崑崙山的內部?”

  時敘這個時候蹲下來,從背包里掏出武器,扔給子車和薛柏,又很狗腿的給了饕餮一把,說:“還等什麼,咱們趕緊走,早一點找到他們,也早點安心。”

  嚮導立刻跑過來,說:“哎呦各位老闆,不行呦!你們沒看到壁畫上畫的嗎,這門後面牛鬼蛇神什麼都有,萬一你們說的窫窳也在裡面,那可怎麼辦,咱們都不夠他塞牙fèng的。”

  時敘微笑著轉過頭去,說:“那好啊,我們進去,你留下來,反正你也不願意走,外面風那麼大,指不定要下雨,你就等一晚上,如果半夜沒有野獸過來把你叼走,你又有幸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那你就回去吧,定金我們也不收回來了。”

  時敘一邊說,嚮導就一邊篩糠。

  時敘又拿出兩把槍來,遞給溫白羽和雨渭陽,說:“兩位,會用槍嗎?”

  溫白羽和雨渭陽對看了一眼,還真是不會用。

  時敘說:“不會用就當棒槌,千萬別對著人開,不要走火,打到自己人有你們後悔的。”

  訛獸湊過來,說:“也給我一把!”

  時敘笑眯眯的說:“未成年的小弟弟湊什麼熱鬧。”

  訛獸:“……”

  眾人拿好了武器,把手電綁在胳膊上,溫白羽一手拿槍,一個把鳳骨匕首攥起來,他感覺相對於槍來說,還是鳳骨匕首安心一點兒。

  時敘和饕餮一邊抓著一個銅環,就準備開啟青銅門了。

  時敘說:“一二三,準備好了啊!”

  饕餮說:“哪那麼多廢話,又不是照相,拉!”

  他一說話,時敘立刻手上帶勁,兩個人同時將青銅門拉開。

  “轟隆——”

  一聲巨大的響動,青銅門一下被拽開了,裡面一片黑暗,沒有一點兒光亮,看起來幽深無比,而且坡道向下,也不知道通向哪裡,似乎像地獄一樣。

  時敘甩了甩手腕,說:“這破門還挺沉的,我打頭,你們跟上了。”

  他說著,率先走進去,饕餮跟在後面,溫白羽和雨渭陽也走進去,訛獸剛要跟上,嚮導已經嚇得一激靈,立刻追上去,插在中間,生怕讓他墊後,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在中間的人也好逃跑。

  子車和薛柏墊後,眾人全都走進了大門裡。

  他們往前走了不遠,就聽“轟——隆!!”的巨響,身後的青銅門一下合上了,發出一聲猛烈的撞擊聲。

  眾人都下了一跳,嚮導嗷嗷的叫了起來,說:“鬼啊啊啊啊!!”

  子車用槍頭杵了他一下,說:“別喊了,要真的有鬼,你這麼喊就給招過來了。”

  嚮導立刻哆哆嗦嗦的閉上嘴巴,說:“門……門……”

  時敘奇怪的看著後面,說:“這門真是奇怪啊,咱們拉開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後面有抻著感覺,既沒有彈簧,也沒有牛皮筋,怎麼就自己關上了?難道風太大了?”

  他一說,嚮導立刻又哆嗦起來,然後眾人就聞到了一股騷臭的味道,他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溫白羽有些無奈,說:“快走吧。”

  眾人打著手電,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時敘雖然笑嘻嘻的,但是動作很專業,托著槍慢慢的往前走。

  他們一路都是下坡,終於平緩起來,四周開始出現打磨的光滑的石壁,通道是圓頂,下面是方形的。

  溫白羽感覺有點不對勁,說:“這裡怎麼看著有點像墓葬?”

  他一說,嚮導又嗷嗷的叫起來,說:“什麼?墳墓!?咱們趕緊退回去吧!”

  時敘笑了一聲說:“您老大不小了,也是個爺們,怎麼膽子這么小,我可告訴你,這天圓地方的,八成是個墓葬,如果裡面有乾屍啊殭屍啊粽子啊之類的,你這麼嚷立刻就起屍了。”

  眾人往前走,很快就確定這的確是個墓葬了,因為他們看到了第一個墓室。

  嚮導不敢走進去,就站在外面,這間墓室很奇怪,按理來說位置很偏僻,不算是主墓室,也就是個陪葬,但是裡面的陪葬品卻數不勝數。

  金銀珠寶,還有一些晶瑩剔透的寶石,銅器玉器,還有瓷器,堆了半個墓室。

  在祭品的中間,圍著一個棺材,棺材封著蓋子,不知道裡面藏的是什麼人。

  嚮導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財寶,頓時眼睛都直了,溫白羽怕他搗亂,碰了不敢碰的東西讓粽子起屍,就說:“這裡面有棺材,你在外面等。”

  嚮導有些不甘心,但是看見棺材又真的發憷,只好站在外面,探著頭往裡看。

  溫白羽他們走進去,時敘咂咂嘴,說:“這墓室這么小,祭品這麼多,其他的墓室那還了得?”

  時敘說著,有些奇怪的看著那些極品,說:“這些上面都沒有毒,但是保存的這麼完好。”

  他說著,子車突然說:“你們看。”

  眾人回頭看過去,只見墓室的角落裡,堆放著好些東西,那些東西一眼看不到,被高高的祭品給擋住了,眾人抻頭一看,心裡都是咯噔一響。

  是無數具白骨,還有尚未腐爛的,看起來剛死不久的。

  溫白羽衝過去,一個屍體一個屍體的看過去,然後才鬆了一口氣,沒有万俟景侯他們。

  子車指著一具還沒有腐爛的屍體,說:“這個屍體很奇怪,你們看他的動作。”

  溫白羽詫異的說:“自殺?”

  這具屍體是自殺的,誰都能看得出來,因為他的軍刀還扎在自己的胸口上,手死死握著軍刀,軍刀的把手幾乎都嵌進肉里,捅的不是一般的狠。

  雨渭陽奇怪的說:“一般自殺的話,因為本能的疼痛反應,應該不會捅這麼深吧?這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而且他的表情也太猙獰了點。”

  屍體的表情的確非常猙獰,整個人呲著牙,似乎軍刀扎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仇敵,還是血海深仇那種,他的眼睛圓整,完全沒有疼痛和死去的痛苦,滿臉扭曲著。

  溫白羽蹲下來,從背包里拿出手套戴上,然後開始翻找屍體的背包。

  屍體旁邊放著一個背包,看起來和屍體的衣服還是同款,應該是他的。

  溫白羽翻了一下,皺眉說:“有食物,有水……原來是個土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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