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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臥槽”了一聲,一下就被扔了進去,要不是他昂著下巴,下巴就被地給銼平了。

  然後進來的是奚遲,他的動作非常快,身體一矮,“嗖”的一下就鑽了進來,伸手去拉後面的人。

  子車還沒醒,奚遲拉著他的手,把他給拽了進來,然後鍾簡也進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聲大吼,然後外面震了震,似乎聽見“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洞口跳了下來。

  万俟景侯還沒進來,溫白羽立刻趴下來往外看,果然就看到万俟景侯黑色的靴子,還有四肢短促的花斑爪子,是那凶獸!

  溫白羽趴在地上,喊了一聲:“万俟景侯!”

  對方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的喊聲,溫白羽看不全面,只見万俟景侯的靴子動了動,然後“嘭”的一聲,凶獸撲上來,正好在洞口的岩石上,嘩啦啦的掉了一堆碎石頭,讓小洞顯得更加窄小了。

  外面非常窄,也不知道万俟景侯怎麼樣,只是聽到凶獸不斷的大吼聲,然後“呲——”的一聲,噴出了許多血,溫白羽一陣緊張,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突然一挫,從窄小的洞口裡鑽了出來。

  溫白羽立刻抓著他,說:“受傷了沒有?”

  万俟景侯搖頭,說:“沒有,咱們目前出不去了,外面有許多凶獸,這裡似乎是他們的老巢,暫時不敢進來,都守在外面。”

  他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這裡應該比較安全,也暖和,咱們可以在這裡先過夜。”

  溫白羽點點頭,說:“你說這些凶獸,能守多長時間?”

  奚遲說:“這就不好說了,他們脖子上都戴著鈴鐺,就要看主人想讓守多長時間了。”

  溫白羽一聽,頓時感覺很無望,不過這裡比較暖和,而且不吃風,雖然點不了火,但是他們有手電。

  子車因為暖和,面色也漸漸好轉起來,這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鍾簡把食物拿出來,大家坐在一起分著吃。

  溫白羽見子車沒醒,就嘆口氣,說:“也不知道薛柏現在在哪裡了,你說咱們走著都這麼困難,薛柏他就帶了一個包,而且軍刀還沒了,要是遇到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奚遲說:“你放心好了,薛柏這人不簡單,再說了,他就算失憶了,還有感覺呢,他一定來過這個地方,估計比咱們熟門熟路。”

  溫白羽覺得有道理,這個時候子車醒過來了,大家也就避而不談薛柏了。

  溫白羽也累了,吃過了飯,血液都到胃裡去了,大腦開始發暈,眼皮很重,就靠著万俟景侯睡著了,万俟景侯守夜,其他人也都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溫白羽突然覺得心口一紮,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咬他,疼得他一激靈,冷汗都冒出來了。

  溫白羽身體一抽搐,万俟景侯立刻就看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溫白羽沒有立刻醒,只是迷迷糊糊的,還在夢囈,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万俟景侯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說:“白羽?白羽你怎麼了?”

  溫白羽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万俟景侯伸手給他擦著汗,說:“做噩夢了?”

  溫白羽迷茫的搖搖頭,不是做噩夢,就是感覺有蟲子咬他,那種刺痛的感覺雖然不重,但是一下一下的太耗費精神。

  只不過溫白羽醒過來,就覺得沒有那種刺痛了,他伸手揉了揉胸口,感覺怪怪的,到底怪在哪來他也說不出來,好像剛才的疼痛是假象一樣,或許真是做夢。

  万俟景侯看他臉色發白,輕聲說:“怎麼了?不舒服?”溫白羽搖搖頭,說:“沒事,剛才夢見有蟲子咬我,嚇了一跳。”

  万俟景侯讓他站起來,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墊在地上,拍了拍,說:“坐,我給你墊上。”

  洞裡雖然不算太冷,但是脫了羽絨服還是不行,溫白羽趕緊搖頭,万俟景侯握住他的手,說:“我不冷,給我穿是浪費,繼續睡吧。”

  溫白羽最後點點頭,靠在万俟景侯身上,他剛一睡著,突然又感受到了那股刺痛的感覺,溫白羽嚇了一哆嗦,猛地睜開眼睛,那股刺痛就消失了。

  万俟景侯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我剛睡著就又做噩夢了……”

  万俟景侯看他出了一頭的冷汗,知道他睡不好,但是也沒有辦法,如果是其他事情,万俟景侯還能幫他,但是做噩夢的話,万俟景侯就無能為力了。

  溫白羽拽著万俟景侯,說:“特別奇怪,夢到蟲子咬自己胸口,這有說頭嗎?怪怪的,那種感覺好像真的似的,但是一睜眼就沒了。”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手,說:“別太緊張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万俟景侯突然不出聲了,溫白羽看著他,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壓了一下,溫白羽頓時繃緊了後背,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

  万俟景侯慢慢站直身體,走到洞的深處,然後伸手在牆上敲了兩下,又側耳貼在牆上似乎在聽什麼。

  溫白羽湊過去,也貼在牆上,聽到了有隱約的聲音,這聲音太輕微了,溫白羽聽不出來是什麼,難道一牆之隔的地方也有凶獸?!

  万俟景侯聽了一會兒,突然說:“把他們叫醒,咱們該上路了。”

  溫白羽很詫異,現在才五點,還沒天亮呢,不過還是把大家都叫醒了。

  奚遲趴在鍾簡肩膀上撒嬌,揉著眼睛犯困,說:“我最討厭早起了,我要再睡會兒。”

  鍾簡說:“醒醒盹兒。”

  奚遲搖頭,把頭往鍾簡懷裡拱,說:“不,我要睡覺。”

  鍾簡實在沒辦法,就抱起奚遲,讓他繼續睡覺。

  万俟景侯指了指牆,說:“這面牆是中空的,後面有水聲。”

  他一說話,奚遲終於睜開了眼睛,說:“有水?活水?”

  他說完,笑起來,說:“我還說呢,誰會把一個陵廟藏在這種鳥不下蛋的地方,風水講究得水為上,藏風次之,光藏得深了,沒有大量的水源,也不是一塊寶地,原來這裡有水。”

  他說著,從鍾簡的懷裡跳下去,然後戴上金爪子,“啪”的一聲,金爪子一下陷進牆壁里,“嗯?”了一聲。

  溫白羽說:“怎麼了?有機關?”

  奚遲搖頭,說:“太薄了,這面牆特別脆,而且看這個年頭很近。”

  他說著,陷在牆裡的金爪子一轉,就聽“喀啦、喀啦”的聲音,很快的牆面就被奚遲鑽出了一個大窟窿,然後眾人伸手去扒開碎牆。

  牆面真的很薄,後面竟然是一條通道。

  側面的牆上刻著三個字,溫白羽看不懂,奚遲摸了摸說:“永生路。”

  溫白羽詫異的睜大了眼睛,說:“這上面寫著永生路?還真有永生路?原來在地下面,怪不得別人找不到!”

  他說著,子車皺了皺眉,然後走過去,突然摸了摸“永生路”三個字旁邊的一個劃痕。

  很小的一個劃痕,看起來像是刻壞的地方,但是子車卻皺著眉,說:“我義父來過這裡。”

  溫白羽立刻伸頭去看,原來是一個小記號,溫白羽不認識這種記號,看來是薛柏留下來的。

  溫白羽奇怪的說:“但是這個記號看起來,不像是新刻得,而且你義父如果真的從這走進去或者走出來的話,要是砌牆,牆面也幹不了啊。”

  奚遲笑著說:“你真笨,這是薛柏第一次來刻的,他一直讓咱們下山,不要再往上走,怎麼會刻下記號給咱們呢。顯然是他第一次來刻的。”

  万俟景侯說:“進去看看。”

  万俟景侯打頭,慢慢的往裡走,溫白羽跟在他旁邊,突然“嘶——”了一聲,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万俟景侯吃了一驚,立刻拽起溫白羽,說:“傷在哪裡?”

  溫白羽臉色有些發白,擺手說:“沒事,沒事……我剛才,突然有一陣頭暈,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溫白羽的頭暈也只是一時的,很快就好了,大家休息了五分鐘,就開始繼續往裡走。

  通道非常長,很漆黑,但是沒有機關。

  他們走了很久,溫白羽看了一眼表,五點的時候叫大家起床,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他很難想像這條通道挖了多久,要動用多少人力,竟然這麼深。

  奚遲說:“你們看。”

  通道的兩側開始出現了岩畫,刻的十分精緻,但是沒有上色,是純粹的岩畫。

  這通道里的溫度和濕度非常合適,把岩畫保存的十分完好,基本能看全。

  溫白羽一陣激動,說:“有岩畫了,說了陵廟要到了吧?”

  万俟景侯點頭,說:“應該是。”

  他說著,轉頭看向岩畫,正副岩畫都是對燭龍的崇拜,剛開始是一個雪山,然後一條巨大的人臉燭龍盤繞在雪山上,如果他們看到的就是這座雪山,那實在不知道這條燭龍有多大。

  燭龍的嘴裡銜著火精,火精閃閃發光,岩畫很傳神,火精可以照到昏暗的地方,然後雪山上竟然長出了植物,開始有動物棲息,還有人類,燭龍似乎在庇佑這片土地。

  溫白羽看的出神,奚遲摸了摸下巴,說:“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

  溫白羽說:“什麼?”

  奚遲說:“燭龍這麼大,怎麼交尾啊?”

  溫白羽:“……”

  溫白羽不去理他,轉頭看著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岩畫上的燭龍,手指順著燭龍長長的蛇身畫過,然後皺著眉,似乎在想什麼。

  溫白羽說:“發現了什麼?”

  万俟景侯搖頭,說:“沒有發現,只是一種感覺……這個東西,太熟悉了。”

  溫白羽聽不懂他說什麼,就繼續看岩畫。

  岩畫的最後是燭龍死了,到底怎麼死的,就不知道了,古人都是視死如生的,也期盼著燭龍在得水藏風的地下復活回來,於是建造了這樣一個陵廟,供奉燭龍的屍骨。

  溫白羽奇怪的看著最後一個岩畫,說:“你們看,燭龍的屍骨明顯是下葬的,這麼多人挖了一個墓,埋得還挺深,但是雨渭陽的朋友從漠河聽說的明明是個廟宇的樣子,是立在地面上的,這是怎麼搞的?”

  奚遲笑著說:“少見多怪了吧。”

  万俟景侯說:“有些墓葬會造出陰陽兩面,陽面在地上,陰面在地下,因為葬經覺得,只有在土中,才能有生氣,土孕育了陰陽兩氣,所以一般遺體都會葬在土中,陽面是祭祀用的。”

  溫白羽點了點頭,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並沒有什麼太深奧的玄機。

  眾人一遍看岩畫,一邊往裡面走,走了大約又半個小時,前面赫然一扇大門,大門是打開的,不過只打開了一個fèng隙,地上有血,但是血跡很古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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