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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子發出尖銳的“吱吱”聲,似乎在喊叫。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黑影快速的跑了過來,就地一跳,突然翻身躍上蟲子的後殼,蟲子感覺到背上有人,一下伸出鐵鉗子去抓背上的人。

  溫白羽眼睛頓時就瞪大了,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半彎著腰,站在蟲子的背上穩住下盤,巨大的鉗子掃過來的時候突然一矮身,鉗子順著万俟景侯的頭頂打過去,撲了一個空。

  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忽然一矮身,順著蟲子的後背突然滑下去,就在溫白羽還以為他要滑進蟲子的大嘴裡的時候,万俟景侯手突然一揚。

  “吱——!!”的一聲尖叫,蟲子張開大嘴,呼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万俟景侯已經準確無誤的把匕首一下扎進了蟲子的眼睛裡,然後借力一跳,猛地翻身向後一躍,穩穩落在了溫白羽面前。

  “吱吱——”

  巨大的蟲子一隻眼睛被扎瞎了,万俟景侯著一下又狠又准,而且乾脆利索,蟲子多少有些忌憚,疼痛的巨吼著,但是不敢往前,兩隻鉗子掃了兩下,似乎在做最後的掙扎,然後縮了起來,往林子深處退了回去。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一下就感覺到腿疼,嗓子疼,渾身都疼,腿上一軟,頓時就要跌在地上。

  万俟景侯伸手過去,一把接住溫白羽,把他輕輕放在地上,讓他靠著帳篷坐下來,說:“受傷了?”

  溫白羽連連擺手,說:“沒事,被蛇咬了一下,傷口已經處理了,就是一路逃命,累的。”

  子車也鬆了一口氣,粗喘了兩聲,這才抱著槍坐下來,他後背已經全都濕透了,都是冷汗。

  溫白羽抓著万俟景侯,說:“你突然去哪裡了,我一睜眼就看不到你了……誒,你的眼睛好了?”

  万俟景侯笑了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伸手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泥,說:“已經好了,能看清楚了。”

  他說著,去翻帳篷里留下的幾個背包,裡面有些食物和水,估計是挑選剩下來的,一切不便於攜帶和保存的,還有大件的裝備和器具。

  万俟景侯把水和食物拿出來,在外面點起篝火,把食物加熱,一邊動作著,一邊說:“你睡著了之後從水裡冒出了很多蟲子,就跟剛才差不多,你又沒有知覺,我背著你跑了很久,後來發現這些蟲子只攻擊會動的東西,就把你放下來引走那些蟲子,不過回去的時候發現你已經不見了。”

  溫白羽鬆了口氣,說:“哎,看來我醒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万俟景侯一邊撥弄著火堆,看著食物開始被熱的冒泡,一邊笑著說:“是不是想我了。”

  溫白羽臉上一紅,雖然實在難以啟齒,不過說實話,万俟景侯不在的時候,他心裡真的很難踏實。

  溫白羽乾脆也不矯情,點了點頭。

  万俟景侯愣了一下,隨即探身過去,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說:“我也是……看不到你的時候,我害怕了,幸好你沒事。”

  溫白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万俟景侯說話總是這樣,說他坦白吧,也太坦白了點,每次一開口都讓溫白羽心臟登登的猛跳,早晚有一天被他搞出心臟病來。

  子車看著他們兩個人靠在一起,不禁撇開眼去,然後嘆了一口氣。

  都是一些速食的東西,食物很快就熱好了,而且還有肉,這讓死裡逃生的溫白羽頓時很滿足,万俟景侯給他盛了好多,子車拿了一份坐在旁邊,也不說話,吃著吃著就出神了。

  溫白羽看著他的表情,不禁笑起來,說:“嘿,是好吃的哭了嗎。”

  子車抬眼看了他一眼,沒頭沒腦的突然說了一句,“我很羨慕你。”

  溫白羽有些不解,鬧不明白這小子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個構造。

  万俟景侯突然抬頭看他,說:“巫墓里的青銅盒子,是誰搶走了。”

  子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只是縮了縮膝蓋,万俟景侯見他不說話,又說:“是你熟悉的人?”

  過了半天,溫白羽還以為子車不會說,結果就聽他說:“不,是我信任的人……我義父。”

  溫白羽有些吃驚,說:“那……那胸口的那一槍,也是他……?”

  子車點了點頭,似乎想起這個,眼睛紅了一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我從小就是孤兒,是義父把我養大的,對於我來說,他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義父教了我很多東西,然後告訴我,我可以出師了,後來就被送到北京來,陳小姐看到我,就雇我做傭兵,其實我多少有些不解的,她為什麼執意要雇我,不過後來看到他,我也就懂了,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有長的這麼像的兩個人。”

  溫白羽一想起陳小姐就心裡不舒服,簡直了,瞪眼去白了万俟景侯一眼。

  万俟景侯說:“你義父為什麼要搶走青銅盒子。”

  子車搖頭說:“我不知道,他的事情,從來不讓我過問,我用盡全力去搶那個盒子,甚至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說實在的,我根本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

  溫白羽聳了聳肩,心想著哪有這樣的親人啊,就算大叔和小叔是從墓里把自己撿出來的,這麼多年也有感情了。

  万俟景侯沒有再問,吃過了東西,就準備了一下,讓溫白羽睡覺,說:“今天晚上我守夜,你好好睡。”

  溫白羽還沒說話,子車就說:“今天我來守夜,溫白羽受傷了,咱們這裡的乾糧也不多,能不能走出去還要靠你,你就不要浪費體力了。”

  他說著,就抱著槍走出了帳篷,然後坐在篝火前,伸出手來,讓火的溫度烤著自己的手。

  溫白羽抬頭看了看,万俟景侯已經把他按下來,然後躺在他旁邊,說:“睡吧。”

  溫白羽說:“哎,子車一個人守夜沒問題吧?”

  万俟景侯睜開眼睛,說:“你放心,他這個人不簡單。”

  溫白羽似懂非懂的,万俟景侯又說:“你小心他,他的話雖然全是真的,但是並不全。”

  溫白羽這下更是不明白了,不過既然是万俟景侯說的,一定有道理,溫白羽點了點頭。

  万俟景侯說:“快睡吧。”

  溫白羽閉上眼睛,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又伸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胳膊,万俟景侯愣了一下。

  溫白羽就說:“我抓著你,免得一睜眼又不見了。”

  万俟景侯輕笑著說:“不會。”

  溫白羽說:“你說其他的人,都去哪裡了,這裡這麼大,又死了這麼多人,到底能不能找到那個沉船?”

  万俟景侯揉了揉他的臉,說:“別擔心了,先睡吧,養足精神明天好找路。”

  溫白羽點點頭,靠著万俟景侯就睡了,手還抱著他的胳膊,這種動作雖然很難受,但是溫白羽還是睡得很踏實。

  万俟景侯看見他的樣子,不禁嘴角牽了牽,然後低下頭來,親了親溫白羽的眉心,也閉上眼睛。

  溫白羽睡得很踏實,他逃命逃得疲憊,而且中了蛇毒,早就體力透支了,有万俟景侯在身邊,他也能安安心心的睡個好覺。

  只是睡到了半夜,突然聽到了一些動靜,“吱吱吱吱”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叫,溫白羽現在本身就神經過敏,頓時就驚醒了。

  万俟景侯已經睜眼了,眼神里沒有混沌,似乎早就醒了,“噓——”了一聲,讓溫白羽別出聲。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就見外面的子車突然進來,說:“不好,那些蟲子來了!”

  溫白羽說:“怎麼辦?”

  外面天黑的厲害,如果現在逃命的話,一腳深一腳淺的,也不知道會跑到哪裡去。

  万俟景侯眼眸一掃,說:“把帳篷拆了。”

  他說著,就去抓帳篷的固定支架,然後“嘭”的一聲,帳篷塌下來,將他們壓在了底下。

  万俟景侯一把將溫白羽按下來,捂著他的嘴,說:“別說話,儘可能別呼吸。”

  溫白羽點點頭,睜大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他們被蒙在帳篷里,只能聽見外面“簌簌簌”的聲音,還有“吱吱”的叫聲。

  很快帳篷似乎被什麼踩了,緊跟著是一片一片的東西爬上了帳篷,三個人趴在帳篷裡面,都屏住呼吸一動不動,溫白羽感覺到密密麻麻的東西,就隔著一層帳篷,從自己的身上一撥一撥的趴過去,這種感覺實在不能再好了,讓溫白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他不能動,最多轉轉眼珠子。

  過了很長時間,“簌簌簌”的聲音才從帳篷上面爬過去。

  万俟景侯是第一個動的,拍了拍溫白羽的肩膀,示意他別動,然後從帳篷裡面爬出去,外面的篝火還燃燒著,看起來那些蟲子是懼怕火的,都繞著走,並沒有破壞。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把帳篷拽起來,扶著溫白羽從裡面出來,眾人都圍攏在篝火旁邊。

  溫白羽鬆了口氣,看了看表,真想詛咒蟲子的十八代祖宗,才他媽凌晨三點,不讓人好好睡覺啊。

  溫白羽被這樣一鬧,也沒心思睡覺了,大家就坐在篝火旁邊,提前準備早飯,還沒有天亮就吃飽了早飯,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万俟景侯把所有的食物和水全都撿起來,平分進三個背包里,每人背一個,這樣即使丟了一個背包也不會挨餓,然後又撿了裝備,被留下來的都是大型的武器,不是太好拿,還有比較沉重的勘測儀器。

  万俟景侯就把武器裝起來,這些遇到臨時情況可以用,然後又搜羅了一下其他物品,酒精藥品都帶走,收拾的七七八八的時候,天也就亮了。

  万俟景侯給了溫白羽最輕的一個背包,然後又遞給子車一個背包,子車都沒看裡面是什麼東西,直接背上。

  天亮了就要啟程,只不過他們實在不知道往哪裡走,溫白羽突然想到自己爬樹的時候記錄下來的信號,趕緊從兜里掏出那片葉子。

  葉子還算完整,但是經過激烈的逃命,葉子已經被擠出水來了,上面畫出來的印子多了好幾條,溫白羽畫的也抽象,讓他再看都覺得難以辨認出來。

  他們爬上大樹,往下看了看,溫白羽艱難的辨認著,似乎信號的位置還在很遠的地方,怎麼算也要走上一天。

  溫白羽他們當下就沒有再耽誤時間,立刻下了樹,往信號的位置趕去。

  万俟景侯告訴溫白羽,這並不是求救的信號。有人放了信號,說明有所發現,但是這些進入沙漠的土夫子都是為了長生秘訣來的,如果有所發現絕對不可能這麼傻的發信號告訴別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些人雖然有所發現,但是應付不來。

  溫白羽他們一路往前趕,万俟景侯的體力非常好,子車是訓練出來的體力,只剩下溫白羽受了傷,體力透支,万俟景侯要背他,可是不知道前面會發生什麼事,溫白羽不想讓他浪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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