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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

  “咔……咔……”

  這種輕微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溫白羽清楚的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幻聽,確實有什麼東西敲擊著他們的車子。

  鵬子似乎也被吵醒了,但並不知道是車外的聲音,起床氣很大,不耐煩的嘟囔著:“誰他媽的吵……”

  他的話還沒說完,万俟景侯突然伸手過去,一把捏住他的肩膀,鵬子剩下的聲音全都卡在嗓子裡,疼的一下就清醒了,叫也叫不出來,干瞪著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咔!”一響,聲音清晰了許多,鵬子也聽到了,嚇得汗毛倒豎,立刻從車裡摸出了槍,然後踹醒其他人。

  “咔……咔……”的聲音很清晰,似乎在圍著他們的車子響,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不用看就知道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或許是血粽子,或許是其他兇猛的東西。

  鵬子端著槍,上了膛,突聽“咔!”的一響,回頭一看,頓時“啊啊啊啊”的喊了出來。

  他已經算是老江湖了,卻淡定不下來,只見一張全是血的臉貼在玻璃上,外面很黑,非常昏黃,根本看不清楚,只有貼在玻璃上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滋流——”一聲,那帶血的臉順著玻璃滑了下去,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血印五官,然後又是“嘭”的一聲,一雙滿是鮮血的手乎在玻璃上。

  溫白羽一回頭,也嚇得要死,下意識的死死抓住万俟景侯的手。

  鵬子喊完,立刻說:“林子!鎖死車!鎖死車!不要讓他進來!”

  他喊完了,有人大喊一聲:“天呢!是何六!是何六!!”

  “嘭!”的一聲,那張帶血的臉又貼了上來,這回是繞到溫白羽背後的車窗,一下躥了上來,五官都貼在玻璃上,瞪著一雙流血的眼睛,看著車子裡的人。

  他的手全是血,眼神呆滯,下巴已經沒有了,似乎被什麼東西撕掉了,臉上坑坑窪窪的,好像被蟲子啃了一樣,伸手去拽車門。

  “哐啷!”

  “哐啷哐啷!”

  “哐啷!”

  何六不停的伸手去拽車們,張著大嘴,嘴裡全是沙子,正貪婪的看著他們,好像車裡的人是美味的罐頭一樣。

  溫白羽嚇得呼吸粗重,往後退了好幾下。

  車門一時拽不開,何六又變的急躁,空洞無神的眼睛盯著他們,變成了撞車門,“砰砰”的發狠去撞,還用頭撞玻璃。

  鵬子看像万俟景侯,說:“景爺,怎麼辦!”

  就在他說的時候,“嘭”的一聲巨響,車子的前機器蓋子突然凹了下去,然後從下面爬上一個渾身是血的粽子,也瞪著呆滯的眼神看著他們。

  然後車子開始傾斜,似乎有東西在供他們的車底。

  子車貓腰站起來,說:“快下車!”

  他一說完,鵬子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把拽開車門,就聽“砰砰砰”幾響,鵬子一連打了十幾發,然後衝出了車子。

  一下車,沙土和狂風太大,竟然站不穩,一下就給吹倒了。

  子車從車裡跳出來,就地一滾,趴在地上“嘭”的放了一槍,直接打穿了一個粽子的腦門,那粽子一下倒下來,“啪”的壓在鵬子身上,鵬子嚇得嗷嗷大叫,子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站起來繼續去瞄準其他粽子。

  溫白羽也從車裡跳出來,他剛一出來,突然旁邊閃過來一張帶血的臉,是何六!

  溫白羽嚇了一跳,何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的嚇人,溫白羽手裡提的燈一下摔在地上,幸好燈沒有摔碎,只是晃動了一下。

  万俟景侯從車裡鑽出來,“唰”的一聲一下削在何六的胳膊上,何六的胳膊頓時一個大口子,肉都翻出來了,疼的嘶叫起來。

  万俟景侯抓住溫白羽,後退了幾步,溫白羽向後一看,後面的車子竟然已經翻了,有人從車窗里爬出來,滿身是血的,看起來也相當慘烈。

  万俟景侯說:“行李能拿多少拿多少,這些都是血屍,陰氣太大,不能硬拼。”

  他一說話,其他人立刻馬首是瞻,衝過去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掏行李,大件的全都扔掉,最重要但是食物、水和應急用品。

  溫白羽背著一個提著一個,眼看著鵬子從後面衝過來,越過他們就往前跑,嘴裡還喊著:“快跑!!血屍又來了!太多了!!”

  他說著,果然就聽“咯咯……咯咯”的聲音,狂風中無數個血影在閃動著,似乎向他們沖了過來。

  溫白羽知道万俟景侯的眼睛現在看不清楚,絕對不能硬拼,帶上東西,提著燈,也跟著往前走,沒走兩下,何六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瘋狂的追上來。

  “嘭!”的一聲。

  一顆子彈打過來,又是穿透了腦門。

  何六的身體一下倒下來,瞪著眼睛。

  子車一邊放槍一邊往後退,然後把一把槍塞在溫白羽手裡,說:“你們先走,我來墊後。”

  溫白羽看著手裡的槍,心想著臥槽這玩意我沒用過啊!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子車已經又放了三槍,擊倒了三個衝上來的血屍。

  万俟景侯拿過溫白羽手中的槍,側耳傾聽,突然“嘭”的放出一槍,子彈竟然穿堂而過,一下放倒了兩個血粽子。

  万俟景侯拽著溫白羽,說:“先走。”

  溫白羽一邊走一邊說:“子車怎麼辦?”

  万俟景侯說:“他能跟上來。”

  嚮導帶著人往前跑,因為風實在太大了,根本聽不清嚮導在說什麼,很快身後的子車已經淹沒在大風中,根本什麼也看不見了。

  他們一路狂奔,也不顧什麼流沙了,這種時候什麼也想不了,只能隱約分辨著嚮導,一直往前跑。

  幸虧大家都是幹這行的,體力也不差,如果說最差的也就是溫白羽了,溫白羽自從下斗開始,體力也是見長,尤其是在危險的時刻,保命的反射還是有的。

  他們一直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大家都不覺得累了,太陽都升起來了,就見前面的嚮導突然停了下來。

  眾人還以為是風沙太大看不清楚,沒想到嚮導真的停了。

  鵬子大聲的喊著:“怎麼了?!”

  嚮導的手顫巍巍的指著前面,說:“你……你們看……”

  他說著,眾人往前看,只見前面一片殘垣斷戟,竟然是一座廢棄的古城,不過看情況已經沒有人居住了,牆全都塌了,埋在沙土裡影影綽綽的。

  而在這片碩大的古城中間,竟然有一隻傾瀉在沙土裡的巨大沉船!

  鵬子詫異的看著,喃喃的說:“沉船?真的有沉船!?”

  他說著,首先興奮的朝著那隻巨大的沉船衝過去,眾人也是興奮,沒想到這隻沉船這麼快就找到了,雖然遇到了一些危險,但是也算是誤打誤撞。

  嚮導從沒見過這座古城,也沒見過這麼大的船,船竟然埋在沙漠裡,這也算是一個奇觀了。

  溫白羽扶著万俟景侯走過去,說:“你的眼睛怎麼樣了,能看的清楚嗎?”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說:“差不多了,再有兩天也就可以完全看清楚了,現在使勁看的話,也能看清楚。”

  他說著,忽然腳下不動了,不再往前走。

  溫白羽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搖頭說:“不是沉船。”

  溫白羽詫異的說:“不是?”

  奚遲從後面走過來,說:“是海市蜃樓。”

  溫白羽頓時感覺到一陣失望,原來只不過是海市蜃樓而已。

  果然就見那些人興奮的衝過去,然後開始覺得不對勁,都頹喪的坐在地上。

  溫白羽說:“不過既然有海市蜃樓,說明這個東西應該存在的吧?”

  眾人都是興奮過度,好不容易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就坐在斷牆下面躲風,天已經亮了,大家也決定吃一些東西。

  溫白羽坐下來,開始往回張望,說:“子車不會有事吧?”

  他說完,奚遲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看。”

  溫白羽趕緊站起來看,果然就見一個年輕人從遠處跑過來,他身上全是血,似乎有些疲憊,看見他們鬆了口氣,最後從跑變成了走,慢慢的走進古城裡。

  子車臉上全是汗,還有濺到臉上的血,所幸沒有受什麼重傷,胳膊和腿上被血屍撓了幾把,不過並沒有屍毒,也算是幸運的。

  他坐下來,粗重的喘了兩口氣,把槍扔在一邊,然後開始掏背包里的紗布和藥。

  溫白羽掏了背包里的食物給他,看樣子子車是消耗了很大的體力。

  子車坐下來之後開始給自己包紮,之前天很黑,大家也沒時間看,如今休息下來,就互相得看,發現這個年輕人竟然和万俟景侯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動作也十分彪悍。

  子車咬著紗布,一點點往自己受傷的胳膊上卷,溫白羽剛想站起來幫忙,就看到坐在一邊的薛先生走了過來,他蹲在子車旁邊,似乎說了什麼,然後伸手幫他拽住紗布,仔細的裹上去。

  子車看到薛柏走過來,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對方似乎不認識自己一樣,只是出於好心,替自己上藥,然後裹紗布。

  一切都包紮好,子車又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謝謝。”

  薛先生只是笑了一下,似乎是挺和藹溫柔的一個人,坐在他旁邊,看著子車吃東西,然後又把水遞給他。

  眾人休息了半個小時,不能再耽擱時間了,就決定繼續啟程。

  溫白羽他們趕緊跟上隊伍,往前走去,子車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沙子,拿起地上的槍,也準備往前走。

  薛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後了,走在他旁邊,眼睛看著前方,說:“疼嗎?”

  子車低著頭,跟著隊伍走,說:“不疼。”

  薛先生突然低下頭,輕聲說:“可是義父會心疼。”

  子車愣了一下,薛先生已經加快了腳步,往前面的隊伍趕去了。

  子車粗喘了一口氣,也跟上去。

  “有水!水!”

  “是水!”

  “水!”

  好幾個人突然大叫起來,他們竟然在沙漠了發現了水,而且是面積不小的胡泊,雖然他們現在身上的水和食物還夠用,但是昨天晚上剛剛經過一次慘戰,如今發現了水源,難免有些激動,眾人都飛奔著跑過去。

  溫白羽也是激動,他們身上全是沙子,一抖落能掉一片,有水的話,好歹能洗把臉。

  眾人衝過去,果然是一大片湖水,這次並不是海市蜃樓,水非常清澈,湖水旁邊還長著糙和樹木,看起來生機勃勃的一片綠色,和身後的黃沙一點也不一樣。

  溫白羽蹲下來,伸手接了點水,他最近被嚇怕了,就比較謹慎,先捧起來看了看,常爺的那幫人已經掬起水來又洗又喝。

  万俟景侯也把手伸進水裡,感覺涼絲絲的,一顧磬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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