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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噌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然後使勁攥了攥手裡的龍鱗匕首,雙眼戒備的瞪著頭頂的石洞口。

  難道是那個噁心的水糙又追來了?

  溫白羽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緊跟著石洞口出現了一個,一下從上面跳了下來,“啪”的一聲穩穩落在溫白羽身邊。

  溫白羽當即興奮的睜大眼睛,像見了老鄉一樣,喊著:“萬……”

  只不過他剛喊一個字,從上面跳下來的万俟景侯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將他摟在懷裡。

  溫白羽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都覺得胸口發疼,被万俟景侯突如其來的動作弄蒙了。

  万俟景侯緊緊摟著他,輕輕撫摸著溫白羽的後頸,說:“受傷沒有?”

  溫白羽這才發覺是万俟景侯擔心自己,笑著拍了拍他後背,說:“沒有,你沒看見,我剛才特別英勇,力戰群雄來著!那些水糙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他說到這裡,万俟景侯已經放開了他,然後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溫白羽嚇的還蒼白的臉一下就紅了,万俟景侯的嘴唇仍然是涼絲絲的,還帶著河水咸苦的感覺,說實在的,味道一般……

  溫白羽臉上還燒燙著,卻故意咋了咂嘴,擺出一臉嫌棄,說:“苦的。”

  万俟景侯被他的話逗笑了,低低笑了一聲,又吻上了溫白羽的嘴唇,把舌頭探進去。

  溫白羽被吻得氣喘吁吁,本身就累的沒勁兒,這會兒更是覺得渾身發軟。

  万俟景侯說:“這回呢,還苦嗎?”

  溫白羽:“……”

  溫白羽被他摟著,忽然又聽見“簌簌”的聲音,然後頭頂的洞口一陣陰影,似乎又有人來了。

  溫白羽趕緊說:“有人來了!”

  万俟景侯說:“專心。”

  隨即再一次含住了溫白羽的嘴唇,溫白羽雖然想推開他,奈何身上發軟,而且万俟景侯的親吻技巧真是越來越好了,還懂得溫白羽的脈門,幾乎拿捏得恰到好處,溫白羽頓時就像被人順毛的小貓一樣,鼻子裡哼了一聲,閉著眼睛,雙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腰,任由万俟景侯糾纏著自己的唇舌。

  唐子摟著雨渭陽的腰,從上面跳下來,雨渭陽還在擔心溫白羽,剛才只聽見溫白羽一聲喊叫,一轉眼就沒人了,這河裡還很邪乎,水猴子海妖都有,哪能不擔心。

  他們順著溫白羽消失的方向,發現了淤泥的窟窿,潛進去一看,竟然是一大片巨型的水糙,水糙間全都是屍體和白骨,連水猴子都被水糙纏住勒死了。

  雨渭陽就更是擔心,尤其万俟景侯就像瘋了一樣,雖然万俟景侯平時看起來冷淡,對誰都很淡漠,但是並不暴戾,甚至對特定的人還很溫柔,在溫白羽消失的時候,万俟景侯渾身充斥著暴戾的氣息。

  只不過就在雨渭陽提心弔膽的跳下石洞,卻看到溫白羽好端端的和万俟景侯抱在一起搞和諧運動……

  雨渭陽差點一口氣暈過去。

  溫白羽看見他們來了,趕緊和万俟景侯拉開距離,咳嗽了一聲,說:“哎,你們也下來了……”

  雨渭陽說:“你嚇死我們了。”

  溫白羽說:“誰知道有水糙,這河可真邪乎,連水糙都長成精了,那麼大力氣。不過幸虧是我掉下來了,咱們好像找對地方了。”

  唐子點頭說:“這個石洞設計的非常巧妙,看樣子也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裡面或許有發現。”

  他說完話,就聽見剛才消失的歌聲又響了起來,迴蕩在空曠的石洞間,顯得異常清晰,仿佛就在他們身邊似的。

  溫白羽說:“這到底是什麼聲音,會不會鬧鬼?”

  万俟景侯說:“應該是黑鱗鮫人的歌聲。”

  溫白羽說:“可是黑鱗鮫人不是生活在水裡?這個洞裡很乾燥啊,聽這聲音,怎麼是從洞裡傳過來的?”

  万俟景侯搖搖頭,說:“不知道,走吧,進去看看。”

  他說著,握住溫白羽的手。

  溫白羽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回去,不過万俟景侯握的很緊。

  溫白羽小聲說:“你幹什麼?”

  万俟景侯說:“拉著你,免得你又走丟。”

  溫白羽翻了翻眼睛,說:“我那是被迫,不是走丟。”

  石洞很深,沒有任何光線,如果不拿著手電,根本看不清東西。

  溫白羽的手電在剛才弄掉了,只剩下雨渭陽手裡的一個。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走在最前面,石壁剛開始是什麼也沒有雕刻,而且凹凸不平,往裡走一點,石壁開始光滑,好像是有人刻意打磨的,再往裡走,石壁上開始雕刻了壁畫,而且紋飾越來越講究。

  溫白羽說:“真的是水底墓?”

  万俟景侯卻皺起眉來,看著石壁的雕刻,說:“這種石牆和壁畫,不是西周時期的風格。”

  雨渭陽也看出來了,他最精通這些,不用謙虛的說,經過他眼睛的東西,絕對沒有矇混過關的。

  雨渭陽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絕對不是一座西周墓,墓的年代應該比西周晚的多,雖然可能也是一座設計巧妙的陵寢,但並不是襄王墓,連疑冢都不是。

  不是襄王墓,就說明墓里沒有鳳凰血,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鳳凰血,這下絲毫沒有意義了。

  雨渭陽有些失望,說:“沒想到連疑冢都不是。”

  唐子見他雙眼暗淡的表情,笑著安慰他說:“沒關係雨老闆,不是也沒有什麼。”

  雨渭陽說:“怎麼沒有什麼,咱們就是為了襄王墓來的,而且馬上……”

  而且馬上秋天就要過去了,秋天都是短暫的,冬天一過,唐子的第三十個年頭也就耗盡了。

  雨渭陽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唐子,沒有再說下去。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這座墓並不簡單,古人視死如生,總把最珍貴的帶到墓里,或許也有其他的東西。”

  溫白羽說:“就是,千辛萬苦才下來的,進去看看。”

  溫白羽說著,招了招手,說:“快走快走,別停留太久,你們沒聽見歌聲嗎,怪嚇人的!”

  四個人繼續往前走,歌聲總是斷斷續續的,時而縹緲,時而清晰。

  四人走了五六分鐘,石洞很長,走著走著竟然發現前面有光亮,溫白羽說:“咱們又走出去了嗎?”

  大家加快腳步,走過去一看,並不是又接上了河水,前面仍然是石壁,卻已經變成了一個石室。

  石室東南西北四個角點著四盞燭燈,圓形的頂蓋,方形的石室,石室的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刻著許多字和圖樣。

  圓形的頂蓋上也刻了一圈小字和圖樣,溫白羽雖然不認得,但是也看得出來,應該是類似於八卦的東西。

  溫白羽指著四角的燭燈,說:“這裡竟然有燈,又是長明燈?”

  万俟景侯走過去,看了一眼燭燈。

  金鑲寶石的燭台,修造的古樸典雅,裡面有一滴蠟油,燭火是幽藍色的,映照的石室明亮如白晝。

  溫白羽也探頭看了看,說:“蠟油好少,是不是要燒乾了?”

  万俟景侯說:“這是鮫人做成的油膏。大部分的長明燈都是鮫人的油膏做成的,傳說一滴可以燃燒盡千年。”

  溫白羽詫異的說:“這麼神奇?不過油膏是什麼東西?”

  万俟景侯又說:“野史有記載,鮫人的鱗片是無堅不摧的盔甲,眼淚是上好的夜明珠,甚至有人傳說,鮫人的皮肉吃了可以長生不老。很多沿海的漁民開始捕撈鮫人,有人曾經活捉過鮫人,在雌性鮫人面前把她孩子的鱗片一片一片生剝下來,然後再把其剁成肉段曬乾,得到鮫人的油膏做成長明燈,這種長明燈可以賣到金珠三千。雌性鮫人親眼目睹孩子的慘死,痛哭泣淚,從而得到大量的夜明珠。”

  溫白羽打了一個哆嗦,說:“這也太殘忍了……那,那這些燈油就是……”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蠟油中有鹹水的腥氣,應該是鮫人的油膏。”

  溫白羽不禁又哆嗦一下,後退了好幾步,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石室並沒有另外一條通路,只有一條路是他們來的時候走的,必然有機關需要觸動。

  万俟景侯抬頭看著圓形頂蓋的字和圖樣。

  溫白羽又好奇的湊過來,說:“這是什麼?天圓地方?”

  万俟景侯點頭,說:“確實是天圓地方的設計,頂蓋上的字和地上的字組成的是天地運行圖,古人覺得陰陽之間互相感應,人則是天地之靈,感通萬物,這些圖是先天八卦的演化。”

  溫白羽看的兩眼都暈了,眼裡只有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橫道,其他什麼也看不懂。

  溫白羽乾脆席地坐下來,等著那三人研究這些天地運行圖。

  溫白羽等了一會兒,突然看到他們來的石洞裡有一個黑影,溫白羽眨了一下眼,再看過去的時候,那黑影已經不見了。

  黑影不大,一閃就沒了,也不像是水糙。

  “溫白羽,走了!”

  雨渭陽叫了他一聲,天圓地方圖里蘊藏著機關,很快就被他們破解了,雨渭陽見溫白羽發呆,就出聲叫了他一下。

  溫白羽趕緊回神,剛才封閉的石牆已經從中間裂開了,變成了一扇石門,裡面是深深的墓道,墓道卻不昏暗,每隔幾米都會有一盞鮫人油膏做成的長明燈。

  而且墓道的兩壁竟然是金的,上面刻著各種精美的紋飾。

  溫白羽走近墓道,感嘆的說:“這麼多長明燈?這要多少鮫人?還有這些金牆,這墓主太奢侈了吧?這是純金的嗎,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被腐蝕?”

  万俟景侯說:“牆上有毒。”

  他一說話,溫白羽趕緊退了一步,說:“是為了防止盜墓賊嗎?”

  万俟景侯說:“一部分是為了防止盜墓賊,另一部分也是為了保持金子的光亮程度,用有毒的塗料把金子和空氣隔絕開。”

  溫白羽說:“怪不得這個金牆這麼亮,真是閃瞎人眼,古人也挺聰明的。”

  雨渭陽看著壁畫,說:“看這些壁畫,應該是天子級別的陵寢。”

  溫白羽說:“那應該有好東西吧!沒準比襄王墓還厲害。”

  他們再往裡走,金牆已經接上了石頭牆,溫白羽咂咂嘴,心想著肯定是沒錢修金牆了。

  只不過溫白羽顯然想錯了,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面。

  石牆是中空的,凹下去很深的一塊,表面有用打磨的光亮透明的寶石封頂,看起來像是個展台,裡面用釘子盯著大大小小的……屍體。

  溫白羽嚇得“啊”的喊了一聲,差點坐在地上。

  万俟景侯在後面託了他一下,說:“小心。”

  溫白羽顫抖著手指,指著透明的石頭牆,說:“這……這墓主簡直是變態!”

  牆裡釘著許多詭異的屍體,那些屍體都不是正常的人類,有的是傳說中的美人魚,也就是万俟景侯口中的黑鱗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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