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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川王從噩夢中嚇醒,發現自己的腿真的瘸了。

  廣川王嚇得要死,害怕白髮老者的話真的應驗,這個時候謀士說,聽說壑語侯從春秋墓中帶出了延年益壽的靈丹,再加上且渠的鳳凰棺,必然可以長生不老,甚至起死回生!

  廣川王聽了很高興,但是謀士說,靈丹是寶物,恐怕壑語侯會中飽私囊,壑語侯私信已久,沒準這裝神弄鬼的白髮老者就是壑語侯用鬼語驅使過來,謀害廣川王的,謀士讓趁此機會,除掉壑語侯。

  廣川王怕死,深信不疑,招來了安置在壑語侯身邊的眼線副手,給了副手毒藥,知道壑語侯信任他,讓他下在壑語侯的水裡,然後奪回靈丹,壑語侯身邊的軍隊一個不留,全都埋殺。

  溫白羽嘖嘖舌,說:“這個廣川王,不止昏庸,而且還真夠恨的。”

  万俟景侯說:“碑文上記載,副手並沒有在壑語侯的水裡下毒,而是將靈丹磨成了粉末,放在水裡,壑語侯喝了水,從此再也不會變老。副手給壑語侯留書,說不忍心殺害壑語侯和出生入死的兵士,讓壑語侯帶著軍隊連夜逃出封地,而副手自行回去復命了。”

  溫白羽說:“那副手呢?”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廣川王生性暴戾,副手惹怒了廣川王,廣川王命人將副手扔進火海,活活燒死,將灰土拋撒,挫骨揚灰。”

  溫白羽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万俟景侯說:“三日之後,廣川王突然暴斃,而且全身毛髮一夜之間變成白色,臉也變成了狐狸臉,廣川王的兒子想要把他下葬在鳳凰棺里,當開啟殿門的時候,宮殿裡卻空空如也,鳳凰棺不翼而飛,殿中只有一個巨大的洞穴。”

  溫白羽說:“我知道,一定是壑語侯讓人挖掘了甬道,偷走了鳳凰棺。”

  万俟景侯點頭,說:“後來壑語侯帶著軍隊,一夜之間銷聲匿跡,當時的百姓都在傳,說壑語侯其實是神仙,而他的軍隊其實是陰兵……百年之後,有野傳記載,在墳地古墓群見過壑語侯,還是面如冠玉,猶如美人。壑語侯帶著他的軍隊,一直出入在墓群之中,想要找到長生不老的丹藥,用鳳凰棺復活他的副將。”

  溫白羽不禁說:“沒想到壑語侯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不過那個副將都被挫骨揚灰了,連屍體都沒有,怎麼復活?”

  万俟景侯搖頭,說:“不知道。”

  兩個人一直往前走,溫白羽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聽万俟景侯說話有點含糊不清,說:“你感冒了嗎,怎麼說話不清楚?”

  万俟景侯看了他一眼,這讓溫白羽覺得後背發麻,好像過電流一樣,怪怪的!

  万俟景侯收回了目光,繼續往前走,淡淡的說:“剛才在水潭旁邊,你咬到了我的舌頭。”

  溫白羽:“……”

  臥……槽……

  溫白羽此時的內心,是無比崩潰的……

  第26章 長生不老5

  溫白羽突然明白了什麼叫作繭自縛,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叫沉默是金……

  溫白羽差點扇自己嘴巴,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溫白羽想,自己竟然咬到了他的舌頭,難道是剛才太激動了,雖然自己的接吻技巧是零,但是也不至於這麼遜吧!

  唉……

  溫白羽突然蹲下來,蹲在万俟景侯的腳邊,雙手抱頭,現在他有點想哭,流下心酸的眼淚……

  万俟景侯見他突然蹲下,還一臉痛苦,說:“怎麼了?”

  溫白羽有氣無力的搖了搖手,說:“沒事,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万俟景侯:“……”

  這次輪到万俟景侯無語了,因為無所不能的万俟景侯真的不知道靜靜是誰……

  墓道的盡頭接著一個石室,看起來像側室,雕樑畫棟非常精巧。

  石室進門,首先是一個木框鑲玉的屏風,玉屏風看起來是天然的,沒有雕刻的痕跡,而屏風正中間,赫然是個鳳凰振翅的圖樣。

  溫白羽感嘆了一聲,湊過去看,說:“好幾千年,這個木頭竟然不會腐敗,這也太神奇了。”

  繞過屏風,溫白羽嚇得“啊”了一聲,嗖的一下子躲在万俟景侯身後。

  他扒著万俟景侯的肩膀,再探頭過去看,這才鬆了一口氣。

  屏風後面一口棺材,棺材兩邊分別站著四個侍女,四個侍女也是玉雕的,卻栩栩如生,好像活的一樣。

  四個侍女兩個捧著金盤子,兩個擎著金水盆,似乎隨時準備伺候著棺槨里的人……

  溫白羽探頭去看金盤子裡的東西,不禁哆嗦了一下,說:“怎、怎麼是刀子!”

  金盤子裡何止是刀子,還有剪子,刀子大大小小的樣式都有,看的溫白羽毛骨悚然。

  金水盆里竟然有液體,万俟景侯走過去,溫白羽拉了他一把,說:“別瞎摸啊,小心燒手!”

  万俟景侯先是用手扇了扇氣息來聞,隨即伸手在金盆里點了一下頭,又仔細的看了看,說:“是水。”

  溫白羽說:“這可邪門兒了,你說木頭不腐敗也就算了,這麼一盆水,放兩千年,肯定也蒸發乾了,怎麼還有?”

  万俟景侯說:“這些刀子和水,不像是兩千年前的東西。”

  溫白羽看了看,說:“也是,這把刀子有點兒像手術刀,古時候哪有這樣先進的東西。”

  溫白羽說完,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又抓住万俟景侯的胳膊,說:“你……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他說完話,万俟景侯就抬手壓在嘴唇上,示意他噤聲,溫白羽趕緊閉嘴,再也不敢說話。

  万俟景侯聽了兩秒,說:“是哭聲。”

  溫白羽八著眉毛,捂著嘴,壓低了聲音說:“哭聲?你別嚇唬我啊,雖然我是嚇大的……”

  万俟景侯指了指棺槨,說:“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溫白羽“嘶”的倒吸一口氣,腿一軟,險些坐地上,棺材裡的人在哭!

  万俟景侯說:“我去看看。”

  溫白羽想要拉他,可是万俟景侯已經率先走過去,溫白羽咬了咬後槽牙,也跟了上去。

  離得近了,果然聽見棺槨里傳出隱隱的哭聲,像小孩子的啼哭,還帶著抽氣聲。

  溫白羽發現,棺槨的蓋子竟然沒有蓋嚴!

  溫白羽說:“是不是要起屍啊,棺材板兒沒封死……”

  万俟景侯搖頭,伸手摸了摸棺材板上的一個豁口,豁口很小,如果不是万俟景侯伸手去碰,溫白羽就忽略了。

  万俟景侯說:“是封死的,不過有人撬開了蓋子,看這個痕跡,是新的。”

  他說完,就伸手輕輕推了一下棺材蓋子。

  “啊……”

  溫白羽不爭氣的喊了一聲,後退了半步,蓋子推開一個fèng隙,能看見裡面躺著一個皮膚黝黑的人,他身上穿著鎧甲,腰間配著一把刀,雙目閉合,男屍的面容保存完好,皮膚一點兒也不褶皺,更別說腐爛了。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說:“是西漢校尉的服飾。”

  溫白羽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說:“是個男人……可是怎麼有孩子的哭聲?”

  万俟景侯退開半步,看了看棺材的側面,說:“棺材的深和高有問題,裡面可能有夾層,他身下有人。”

  溫白羽說:“他身下有孩子嗎?這……誰家正常的孩子會爬進棺材裡哭啊,會不會又是個血瞳的粽子?”

  万俟景侯搖頭,說:“你聽……有呼吸聲。”

  溫白羽聽他說“你聽”,嚇得不要不要的,說:“我現在嚇得什麼也聽不見了……”

  溫白羽心想,難道要吃孩子心臟的人,把孩子帶到墓下,然後藏在了棺材裡?

  溫白羽又說:“那怎麼把孩子弄上來?”

  万俟景侯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伸手一推,將整個棺材板推開,溫白羽乍看到這個西漢校尉的全貌,還是嚇了一跳,長得很兇悍,關鍵他是個死人啊!

  奇怪的是,這個男屍的鎧甲上,竟然貼著一張黃紙,上面曲曲彎彎的字,溫白羽什麼也看不懂。

  万俟景侯說:“有人開啟了棺材,用特殊的手法封住了粽子,沒有讓他起屍。”

  溫白羽這樣一聽,確保粽子不會起屍就行了,於是說:“那咱們把他搬起來,看看下面有沒有孩子吧……我來搭把手。”

  “別動。”

  溫白羽剛要伸手,就被万俟景侯按住了。

  万俟景侯說:“你的手上有血氣,粽子見到血氣會立刻起屍,黃符也鎮不住。你靠後站,我來。”

  溫白羽老實的靠後站了兩部,探頭看著万俟景侯把雙手伸進棺材裡,心想著自己手上有血氣,難道万俟景侯手上就沒有血氣嗎?都是大活人,還不一樣啊?

  万俟景侯雙手一伸,隨即往上,溫白羽就見他把男屍給搬起來了,只是搬出棺材的一霎那,男屍雙目赫然一張!

  “嗬……”

  溫白羽倒吸一口涼氣,“嘭”的一下坐在了地上,顫抖的說:“他……他、他張眼了……”

  “咯咯……咯咯……”

  那西漢校尉的喉嚨里發出聲音,卻始終呈全身僵直的狀態,雙手放在胸前,一動都不動,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冰棍。

  万俟景侯卻一點兒也不見害怕,把男屍放在地上。

  溫白羽見男屍還瞪著眼睛,眼眶都要撐裂了,就瞪著他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繞著男屍躲到万俟景侯身後。

  溫白羽說:“不是說不會起屍嗎!”

  万俟景侯說:“他身上有黃符,不會起屍。”

  溫白羽說:“都張眼了!這都不算起屍?”

  万俟景侯沒有說話,而是向棺材裡看,果不其然,棺材的底部有一個正方形的窟窿,大約深二十厘米,裡面躺著一個孩子!

  孩子也就一歲左右的樣子,哭得面臉通紅,抽抽噎噎的喘著氣,溫白羽驚詫的說:“真的有孩子!?”

  万俟景侯點點頭,溫白羽趕緊伸手進去,把孩子抱出來,孩子在溫白羽的懷裡踢了踢小腿,張著大眼睛,又哇的一聲委委屈屈的哭了出來。

  溫白羽頓時手忙腳亂,他連女朋友都沒有,更沒結婚,自然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尤其孩子這么小,他一哭溫白羽就想哭!

  溫白羽僵硬著雙手,說:“怎麼辦,他是不是嚇壞了?一直在哭,要怎麼哄啊?”

  万俟景侯則是站在一邊,雙手環抱在胸前,完全沒有過來搭把手的意思,淡淡的說:“餓了吧,畢竟在墓里這麼長時間。”

  万俟景侯說完,就聽小孩子不哭了,而是眼巴巴的看著溫白羽,大眼睛亮亮的,純潔無暇的樣子萌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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