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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景侯繼續說:“他沒有死,是中了屍毒。”

  溫白羽頓時嚇得抖了一下,万俟景侯把他放下來,看著他的左肩,臉色沉下來,說:“你被咬了?”

  溫白羽也側頭看著自己左肩,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了,隱約露著那個鳳凰的圖騰胎記,還有長長的傷疤。

  溫白羽說:“剛剛被咬了,不過好像沒事兒,不流血了。”

  万俟景侯突然彎下腰,說:“他身上有屍毒,傷口必須馬上清理,不然你也會中毒。”

  溫白羽見他低頭,立刻伸起一隻手示意打住,然後磕磕巴巴的說:“那個……你該不會又要……又要……”

  万俟景侯則是露出不解的目光。

  溫白羽乾咳了一聲,頓時覺得自己的思想太猥瑣了,只是消毒而已……

  溫白羽把背包摘下來,拿出裡面的礦泉水,擰開灑在自己的傷口上,又拿紗布擦了擦,然後緊緊閉上眼睛,還稍微抬起下巴,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說:“行了,來吧!”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看著他的表情,不禁嘴角微微上揚,喉嚨里發出輕微的笑聲。

  溫白羽睜開一隻眼睛,色厲內荏的說:“我閉著眼睛也知道你笑了,快點!”

  万俟景侯一隻手扶著他右肩,一隻手按在他腰上,然後低下頭,埋首在溫白羽的左肩處……

  “嘶……”

  溫白羽吸了口氣,並不是疼,涼絲絲的,一個濕滑的東西在自己的皮膚上滑來滑去,讓他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的挺起腰背,胸膛猛烈的起伏。

  万俟景侯的舌頭在溫白羽的傷口上滑動,沿著鳳凰胎記的形狀,慢慢的描摹,弄得溫白羽痒痒的,又麻嗖嗖的。

  溫白羽拼命抑制自己的呼吸,但是呼吸越來越不穩,他拼命加緊自己的雙腿,但是要命的衝動慢慢襲了上來。

  溫白羽覺得自己太猥瑣了,人家万俟景侯是好心的給自己消毒,免得中了屍毒,結果自己卻覺得他的舌頭舔得自己……很舒服。

  “呃、唔……”

  “哐——啷!”

  溫白羽抑制不住的嘆息了一聲,不過這聲尷尬的聲音正好被一聲巨響湮滅了,緊跟著墓道開始劇烈的震動,頭頂有碎石嘩啦啦的掉下來。

  溫白羽也不知道此時是該慶幸還是該不幸了,慶幸的是自己尷尬的聲音應該沒被万俟景侯聽見,不幸是這他媽又是鬧哪出,地震了嗎!

  万俟景侯突然抬頭,一把將溫白羽拽起來背在背上,沉聲說:“有人觸動了機關。”

  溫白羽伏在万俟景侯背上,使勁夾住雙腿,不讓万俟景侯發現自己的“異常”。

  万俟景侯快跑了幾步,突然停下來,不解的回頭,說:“你的腿很疼?”

  溫白羽愣了一下,說:“沒有啊?”

  万俟景侯很正經的說:“你的腿一直頂著我後背。”

  溫白羽:“……”

  溫白羽此時的內心是崩潰了……

  溫白羽抹了一把臉,欲哭無淚的說:“是……是有那麼一點兒疼……不過沒事,咱們快走吧……”

  第20章 龍背古村10

  溫白羽“驚喜”的發現,之後万俟景侯跑的仍然很快,但是有意的穩住下盤,本身就很平穩,這下子就顯得更加平穩了,一定是不想讓自己的腿震得疼……

  溫白羽伏在万俟景侯背上,墓道很深,頭頂上不斷有石塊兒掉下來。

  万俟景侯說:“頭儘量低下來,當心碎石。”

  溫白羽趕緊把頭伏低,就靠在万俟景侯的肩窩處,然後一手摟住万俟景侯的脖子以免掉下去,另一手捂著自己的後腦,免得被碎石砸成傻子。

  只不過伏低頭這個動作,就好像……撒嬌一樣。

  溫白羽頓時後背一陣惡寒,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岔路!”

  溫白羽突然指著前面,前面竟然是他們來時的岔路口,溫白羽頓時興奮起來,他們就要跑出去了,如果再等等估計會被碎石給活埋了。

  就在溫白羽興奮的時候,只聽“轟隆——”一響,緊跟著大批的碎石和灰土從頭頂上瀉下,砸的溫白羽睜不開眼睛,溫白羽又感覺到了該死的失重感。

  只是一瞬間,万俟景侯就拽住溫白羽的胳膊,突然將溫白羽摟在懷裡,墓道完全塌陷了,整條墓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兩個人順著坑掉下去,頭頂的碎石和灰土也跟著砸下來。

  溫白羽掉下的瞬間還在想,怪不得會塌陷,這墓修的也太學問了。

  “嘭”的一聲,溫白羽的腿被震的劇痛,忍不住“嘶”的抽氣了一聲。

  不過除了腿疼,溫白羽竟然哪裡都不疼,他睜開眼睛,只見万俟景侯還摟著自己,竟然是從墓道上跳了下來,完全沒有摔倒。

  万俟景侯身上除了落了很多灰土,一點兒也沒有狼狽之色。

  万俟景侯扶著溫白羽坐下來,說:“腿怎麼樣?”

  溫白羽趕緊搖手說:“沒事。”

  溫白羽說完,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地方,並不是石室,也不是墓道,倒是像一個盜洞,挖的很不規則,兩邊兒全是土石夾層,盜洞不算窄,放眼望去很深,不知道這麼長的盜洞需要挖多久才能挖完。

  万俟景侯將溫白羽背上,說:“這可能就是之前倒斗的人挖出來的盜洞,咱們沿著盜洞走,或許能出去。”

  溫白羽一聽能出去,立刻說:“太好了,趕緊走。”

  万俟景侯邁開步,走了約莫兩分鐘,溫白羽漸漸有些疲憊,畢竟他們出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又沒吃飯,再加上受了傷,疼痛也消耗體力。

  溫白羽趴在万俟景侯背上,幾乎就要睡過去,而且盜洞都長一個樣子,都是灰土石塊。

  就在溫白羽要睡著的時候,瞥了一眼盜洞的地上,頓時嚇了的一個激靈,“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溫白羽睡意都嚇沒了,立刻直起身子來,指著不遠處的白骨,聲音有點發顫,說:“骨……骨頭……是人的嗎?”

  万俟景侯淡淡的看了一眼,說:“是人的脛骨。”

  溫白羽一聽,更是哆嗦,感覺盜洞裡太陰了,抓著万俟景侯的肩膀,說:“是……是殉葬的人嗎?”

  万俟景侯說:“盜洞裡怎麼可能有殉葬的人。”

  溫白羽覺得他說的也對,那不是陪葬的人,還能是什麼?溫白羽頓時越想越害怕。

  万俟景侯又往裡走了幾步,感覺到背上的溫白羽哆嗦了一下,果然前面又出現了白骨。

  這次是一整俱白骨,倚著盜洞壁靠坐著,四肢散開,頭歪著。

  万俟景侯稍微走過去,盯著那白骨看,溫白羽嚇得縮在他背後,不能怪他膽兒小,畢竟這是墓裡頭,大小粽子出沒,本身就邪乎,還有這麼多屍骨。

  万俟景侯看完了,直身子來,說:“他的脖子斷了,像是被人從後面勒斷的。”

  溫白羽說:“難道是挖洞的盜墓賊內訌了?”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不再停留,繼續往前走。

  沒走兩步,溫白羽突然睜大了眼睛,說:“看、看!是那個玉牌!”

  盜洞前面赫然被一些土堵住,但是堵得並不嚴實,可以一個人錯身走過去,而盜洞的上面則豁出一個大口子,似乎也是塌陷出來的。

  就在土堆的邊上,玉牌被埋了一個小邊角兒。

  万俟景侯背著溫白羽走過去,彎腰將地上的玉牌撿起來,揚手遞給溫白羽。

  溫白羽接過來,上面都是土,還染著血污,他想起方才魏爺和瘸子為了這個玉牌,幾乎瘋癲的樣子,不禁又有些想吐。

  兩個人繞過坍陷的土堆往前走,剛一繞過土堆,那入目的場景讓溫白羽胃裡一陣痙攣,立刻捂住嘴,如果不是強忍著,當時就要吐出來。

  只見土堆之後有一個兩人多高的大坑,坑裡密密麻麻全是白骨,一個個屍骨錯綜交橫的疊放著,坑裡傳出腐爛的氣味,那種場面讓人不寒而慄。

  溫白羽從未見過這麼多死人,嘴唇哆嗦了一下,他看著土坑,說:“你看那個衣服,龍背古村的服飾很容易辨認,這些人都是龍背古村的?”

  万俟景侯沒有說話,沉著目光掃了一下四周,抬了抬下巴,示意溫白羽往前看。

  溫白羽抬頭去看,那坑裡還有兩個活人,顯然是暈過去了,滿身都是土,正是魏爺和瘸子,顯然也是因為塌陷掉下來的。

  魏爺和瘸子在這個時候剛好醒了過來,因為已經沒有了爐香,兩個人從幻覺中清醒過來,當下都是迷茫的望了望四周。

  四周只有白骨和灰土,魏爺和瘸子嚇得面無血色,嘴裡都是“啊啊啊!”的大叫,瘋狂的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魏爺和瘸子發瘋的從土坑裡往外爬,不過魏爺一隻手斷了,而且手腕的地方還被瘸子咬斷了,就像那個血瞳的孩子,而瘸子胸口受了重傷,一動就撕扯的疼,怎麼可能爬的上來。

  魏爺眼看著溫白羽二人,立刻揮著完好的手大喊:“救救我啊!救命啊!!快!快拉我上去!”

  他說完見二人沒動,魏爺又大喊:“我給你們錢!你們知道我魏爺是什麼人物?你們要是救了我,我給你們錢!!”

  万俟景侯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土坑前,垂眼看著土坑裡拼命往外爬的兩個人,說:“想上來,可以。”

  魏爺立刻點頭如搗蒜,說:“快!快拉我上去!你們要什麼!開條件!快開條件!我什麼都答應!”

  万俟景侯向後伸手,溫白羽很默契的把玉牌放在万俟景侯手裡,只見万俟景侯捏著玉牌輕輕晃了晃,說:“我要知道這個玉牌,這些屍骨的事情。”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說:“還有那個斷手的孩子。”

  魏爺和瘸子的表情,隨著万俟景侯每說一次,就蒼白一點兒,最後兩個人都哆哆嗦嗦的。

  兩個人的臉色變化的非常快,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瘸子哆嗦著想要開口,魏爺阻止他,說:“不、不能說!絕對不能說!不然……不然……咱們都完了……當年的事情那麼周密,現在孫霞已經死了,再沒人知道……不能說出去!”

  瘸子喉嚨滑動了兩下,最後也閉上了嘴。

  万俟景侯倒是不著急,目光幽幽的看著魏爺和瘸子,說:“那你們就和這堆白骨作個伴吧。”

  他說完,真的背著溫白羽轉頭要走。

  “等等!”

  魏爺大喊一句,說:“你等等!別走!救我啊!你別走!你……你手裡拿的那個很值錢,當年的仿品就賣了天價,這是真品,只要出了這個墓,我的人脈很多,可以幫你們找到買家,你們一輩子就不愁吃不愁喝了!怎麼樣?你把我救上去,我替你們找買家,咱們……咱們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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