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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之研愣了愣，目光有點閃爍，“不認識。”
“那你告訴我，你視頻作業做了沒？”
馬之研看著她，唇瓣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半晌，她才緩慢道：“做了。”
紀悠的目光緊緊鎖在她的身上，半點她臉上情緒變化都不放過，“那你能告訴我，你找的哪個師兄或者同學幫你做的？”
“我忘了。”語音剛落，馬之研便想要把床簾關上——
紀悠急忙伸手捉住了她的手。
“你下來，我們聊聊。”
馬之研沒有說話，她們的手就這樣僵在那裡。
紀悠覺得她自己平時動作、反應那些已經夠慢了，現在感受著馬之研這比她還要遲頓的性子，連她也覺得有點心急，忍不住催促道：“你再不下來的話，就只好我上去了。”
“你別上來！”馬之研急忙道。
紀悠知道，馬之研超級無敵注重隱私，她的床就是她的一方小天地，從來不讓別人上去或者窺探，聽到她這麼一說，她肯定會下來。
下床時床架傳來幾聲“吱吱”的聲音。
馬之研總算下了來。
李貝貝和紀悠站在一塊，靜靜地看著她，馬之研長得比李貝貝還要矮一點，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個小朋友一般，不到一米五的身高讓紀悠覺得她現在像是個老師，在訓小學生似的。
馬之研的劉海很厚重，而且經常長得快要戳到眼睛，齊耳的頭髮配上這厚重的瀏海，再戴個一個長長方方的黑框眼鏡，讓她的年齡看著就更小了。
紀悠拉著她，語氣強硬了一分：“最後一次機會，你告訴我，你作業視頻里的男生是不是就是外院的白良辰師兄？”
馬之研抬起眸來，看著她的眼神里有點複雜，她深吸呼一口氣，咬了咬唇瓣，小聲地說：“是。”
紀悠和李貝貝心裡若說沒有半分驚訝是假的。
那麼十有八I九，白師兄說的話是真的。
沉默了一小會兒後，紀悠又問：“那是不是你和白師兄說，他幫你做作業的話，我就會和他去約會？”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個頭，剩下的一切都容易出口得多了，馬之研看著她，目光不避不躲，倒有幾分坦率，“是我說的。”
她的這番說話，讓紀悠和李貝貝有點打翻對她的一貫想法了。
她還沒有接話，馬之研突然笑了聲，語氣聽著有點不是味兒：“我不這樣做的話，誰願意幫我做作業啊？”
“你什麼意思？”李貝貝忍不住插了句話。
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紀悠急忙問道：“我扔在校醫院裡的那個本子，是不是你撿到了？”
那天，她和沐安在那裡鬧的時候，路過的人里就好像有她，不過那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想來，倒有幾分可能。
馬之研抬起眸來，看著她，“是我撿到了。”
她掃了紀悠一眼，嘴角微揚，多了幾分不屑的情緒，“上天就是這樣的了，長得好看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有好處。”
“白師兄，盛師兄這些師兄我都找過他們，不論是自己去找還是托師姐們去找，別人一聽到是幫我做報告，紛紛都以有事要做來拒絕我，我足足找了一周都沒有人幫我做！”
紀悠和李貝貝看了對方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一絲疑惑，那些人不都是很容易就找到的嗎？
看出她們的疑惑，馬之研抽了抽鼻子，眼眶泛紅，說道：“你們不知道吧，根本就不是你去找的他們，而是他們主動托師姐把聯絡方式給你的，我也是撿到你的本子之後才知道的。”
“我給他們打電話過去時，他們都以為我是你，一開始說什麼都可以，特別好說話，後來我表明身份，那些藉口就一下子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直到打給白師兄，我第一句就說我是你的室友，他沒有掛電話，但一開始也不願意幫我，說在等你的回電，在我說你已經找到人後，他差點就掛電話了，幸好我急忙說我有辦法約到你，他這才願意幫我。”
“你懂嗎？這個世界並不是那麼美好的，別人對你充滿善意，那都是為了接近你，因為喜歡你，而像我這樣的人，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我就是想要做一個作業而已，但沒有人幫我，你能懂我那時的無助嗎？”
“我最討厭就是做小組作業，或者這些要找人一塊做的作業，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和我一組，每次我都是被挑剩的那個，就算有人想和我一組，都是想把所有活扔給我做。“
“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你怪我也沒用。”
紀悠看著她，張了張唇，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忽然，馬之研冷笑了一聲，看著她問道：“你和沐師兄，在一起了嗎？”
紀悠眨了眨眼睛，眼裡閃過幾分惑然——
好端端的，她問這個問題幹嘛？
而且，她怎麼會認識沐安？
“你還記得，那天足球賽嗎？”頓了頓，她自個兒繼續說道：“我也在呢，我看到他去追去，也看到後來把你給的那瓶水當成寶一般，渴得很也沒捨得再繼續喝下去，就拿在手裡邊看邊傻笑著。”